“这一次我不会给你拒绝的机会,”裴宴斯冷静的说着,沉沉的目光望着她,一副不容忤逆的模样。
沈禾鱼看着他的眼睛,觉得他这话并不是开玩笑,他昔日里冷漠的凤眼,此时写满了认真,这种认真甚至到了偏执的地步。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沈禾鱼下意识地问。
裴宴斯抠了抠她的手心,一副十分宠溺和疼爱的模样,看起来有些黏人,“你说呢?”
他的眼神就给了答案。
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次的婚礼,他一定会办。
并且让两个人的关系公诸于众。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沈禾鱼是他的妻子。
沈禾鱼有些气馁,“如果我不愿意呢?”
“你之前说过,不会再在这种事上强迫我的。”
“你说的那件事,是代表的夫妻生活,而和这件事并没有关系,这只是让你和我办个婚礼。”
裴宴斯笑眯眯的看着她。
可是她却并没有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任何一点笑意。
反而他眼神冷漠,只有强迫,冷应不容拒绝。
沈禾鱼没再说话。
她往旁边坐了一点,想要拉开跟他的距离,她动了动自己的手,也想要从他的手掌中抽出。
但裴宴斯不给这个机会,他始终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看见她想要往那边挪,他也紧跟着挪了过去。
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侧,另一只手还圈住她的腰,不给她任何远离自己的机会。
他低下头,贴近了沈禾鱼的耳畔,“你躲什么?”
他虽是这么问,却没有给沈禾鱼回答的机会,直接低下头去,封住了沈禾鱼的唇。
他重重地吻住了她,一个吻有浅深入,像是迷恋,又像是发泄,吻得又深又重。
半晌后,他终于把沈禾鱼放开,却始终紧紧地搂住她,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是我的。”
她的眼里,有淡淡的绯红。脸颊也因为方才的一个吻,而有些呼吸不畅,憋得通红,此刻她还在尽力地呼吸,胸口此起彼伏,极其诱人。
裴宴斯的眼神暗沉。
沈禾鱼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从他的眼神里,就已经能够读出强烈的攻击性。
一个男人天生对女人所有的攻击性。
她的心有刹那的慌乱,尤其是听见他那一句几乎是偏执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裴宴斯似乎也没有想要她的回答。
他只是那么抱着她,极其迷恋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嗅着她的发香,她身上的馨香。
无孔不入。
几乎将他给层层包裹。
裴宴嘶哑着嗓子说:“你知道我抱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沈禾鱼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不健康的话,就没有回答。她始终在他的怀里沉默。
没有表情,眼神也冷漠。
但裴宴斯已经习惯了她对自己的这种态度,他倒不觉得有什么,他自顾自地继续说:“很像我小时候扑蜻蜓,不小心摔倒在花丛里一样,摔进去的时候,鼻息间全是芬芳。”
“总四面八方地涌入鼻息,无论打滚到哪个地方,那些芬芳都会一直在。所以抱着你,我就好像抱着一片花园。”
裴宴斯很少说这么多话。
而且还是情话。
沈禾鱼很不适应,在他怀中怔了怔。
车子很快抵达了裴家老宅。
从陈家出来时,天色就已经很晚了。这会儿,夜色更浓。冬天里,天上还在洋洋洒洒地下着雪。
从车里出来,裴宴斯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又用自己的风衣,将沈禾鱼给裹了起来,没让任何一片雪花落在她的身上。
远远地看见别墅的灯还亮着,还没走进去,就听见玥玥和老太太的欢笑声。
沈禾鱼刹那间有些恍惚,这样的笑声,老人和孩子,以及夫妻之间,就是一个完整的家庭。
想到自己和裴宴斯的状况……她有些丧气,无奈地笑了笑,眉目间都是惋惜。
裴宴斯很轻易察觉到她的情感变化,他侧目,看着她的侧脸,眼神越来越暗。
心也越来越沉,他表情复杂,没有说话。
进到客厅里,玥玥冲上前来,先铺了沈禾鱼一个满怀,再又去拉着裴宴斯的手,高兴的说:“爸妈回来了,我在和太奶奶搭积木!你们看,玥玥搭得好不好?”
沈禾鱼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见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高高的积木。
她顺了顺女儿的头发,宠溺地夸赞道:“很好,不愧是玥玥。”
得到夸奖,玥玥黑黑的笑着。
裴宴斯将女儿抱起来,放在臂弯,一边和她说话,一边抱着她去了她的卧室。
时间已经很晚,他得照例哄女儿睡觉。
他们两人回来后,老太太也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不一会儿,原本还吵闹的房子里,渐变地陷入了沉睡的寂静中。
哄完了女儿,裴宴斯才回到卧室。
沈禾鱼已经洗漱完,靠在床头,手里拿这本书。听见他来,也一动不动,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裴宴斯一边解开自己的外套,随手搭在沙发上后,走进了沈禾鱼,“想要个什么样的婚礼?”
沈禾鱼翻着书,没有看他,“我不需要婚礼。”
她始终不肯妥协。
如果他硬要逼自己,她也没有能力反抗,但总之,她不会承认就是了。那些婚礼,即便他办得再盛大,她也不会有任何的心动。
裴宴斯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自己去了浴室。
听见里面传来水声,沈禾鱼心情有些恍惚,她把书本放在床头,躺在了被子中。
难道自己和他,就只能是这样不堪的结局了吗?
沈禾鱼心里想了许多,尤其是关于妹妹的事。
以及沈江离,这件事牵扯到的人太多,又应该怎么处理。
她正胡思乱想着,浴室里的水声忽然停下,她的精神也随之紧绷了起来。浴室的门被打开,裴宴斯从里面出来,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边。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沈禾鱼,随口问道:“累吗?”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个字,但沈禾鱼却能够听出来,他语气里的沙哑。
这种时候,就算是不累也得说累,她说:“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