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听见她的回答,显然不满意她的这个回答。
他起身,重新把沈禾鱼压到了身下,弯下头去,贴在了她的耳边,喘着粗气说:“但我还有些难受……”
说完,裴宴斯没有给她反应的机会,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唔……”
沈禾鱼从口中溢出,一声低吟。
等到夜幕彻底降临的时候,裴宴斯终于肯放过了她。
两人身上都是汗涔涔的,裴宴斯抱着她,走进浴室,他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随后抱着沈禾鱼躺进去。
他给她亲手清洗,一边挤着沐浴露,在她的身上打着泡沫,一边说:“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他是好言好语地跟她商量,并非强迫逼她做出决断。
他想听沈禾鱼亲口说出对沈江离的裁判。
他不希望听见她在维护着那个男人。
同时,他也是有一些私心。想要借此机会,是他沈江离在她心里的地位。尤其是经过沈繁霜的事,他不确定,现在沈禾鱼是否对于沈江离心狠。
所以,她的态度也取决了,裴宴斯对沈江离下手时的残忍程度。
他想下狠手。
但毕竟沈江离陪伴沈禾鱼那么多年,如果她的心里对他还有感激,有情分,自己做得太过,她一定会跟自己疏远。
他不想是这样的结果。
沈禾鱼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认真地回答说:“只要你找到证据,足够送他去监狱。让他替我妹妹偿命,他对我而言就什么也不是。”
沈禾鱼自认为自己不是软弱的人,尤其是裴宴斯这次的行为,已经触及了她的底线。
他怎么可能还会被自己看做朋友?
裴宴斯眯着眼,盯着她看了很久,分辨她这句话里的真假。
他不希望她对自己撒谎。
看了许久,他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最终说:“我会帮你,让他给你一个交代。但我有一个要求。”
沈禾鱼眨眨眼,看着他说:“我不答应。”
裴宴斯皱眉。
他都还没有说是什么要求,她就直接拒绝了。
他说:“难道你不需要我帮忙吗?”
裴宴斯循循善诱:“如果我帮你出手,可以让沈江离再也翻不了身。至少,可以在沈繁霜的这件事上,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沈禾鱼摇摇头:“我已经从你这里知道了,剩下的,我可以去报警。”
裴宴斯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把沐浴露涂在沈禾鱼身上,一边涂抹一边说:“如果你报警真的有用,他就不会逍遥法外,这么多年。”
听见这话,她愣了一下。在那么一刻,心里竟然真的觉得,裴宴斯说得有道理。
毕竟这么久,沈江离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法律制裁。其中代表了什么,她当然清楚。
她说:“那你想怎么样?”
裴宴斯说:“你乖乖听我的,这件事我就替你处理。”
沈禾鱼低下头,不想答应,她不用想也知道,裴宴斯想要她乖乖听话,关于这件事,绝对是让她永远在他身边。
说到底,这不过是另一个囚笼而已。
裴宴斯看出了她不想答应,他拿起花洒,冲掉了她身上的泡沫,悠悠然地说:“你要想清楚,如果没有我帮助你,你想对付他难如登天。”
“毕竟,他是什么身份你也知道,何况,如果没有我的庇护,今天这种事,以后绝对还会继续发生。”
沈禾鱼沉默。
她必须承认,他这番话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如果裴宴斯不帮自己出手,沈江离是不会受到惩罚,而自己身上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去证明他对自己不轨。
即便自己可以证明,沈江离也会暗箱操作,总之不会让法律制裁到他。
沈禾鱼一直都知道,法律向来都是有钱人的玩具而已。
她仰起头来,认认真地望着裴宴斯说:“如果我不答应你,这件事你就会翻篇吗?”
沈禾鱼试探着。
她不太相信,裴宴斯向来占有欲最强,最爱吃醋,沈江离这么对待自己,他难道就会这么翻篇过去?
他应该会出手吧?如果他出了手,沈江离往后肯定不该再对自己做什么。
裴宴斯观察着沈禾鱼的表情,几乎一秒就看破了她在想什么,他眼里划过一丝算计,说:“不会。”
“为什么?”沈禾鱼好奇地问,她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就反应过来自己问得不对,她赶紧说:“,我的意思是,你这一木仓,就白挨了吗?”
裴宴斯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你也看见了,他手上有武器,我可不是他的对手。”
他故意的。
他知道沈禾鱼想利用自己呢,不肯听自己的话,却想要让自己帮她教训沈江离。
实际上,就算她不肯答应,今天这口气,裴宴斯也不会就这么忍气吞声。
尤其是沈江离对她所做的事,他绝对不能容忍。但为了让沈禾鱼听话,他故意这么说。
“我也不是他的对手,就算真的是,也需要耗费巨大的人力物力,你要是都不肯听话,我实在没有动力去帮你做这些事。”
裴宴斯说完,也已经帮她洗好了澡,他顺手扯过旁边的浴袍,裹在沈禾鱼身上,把她抱出去。
一边走一边说:“所以你看看,你想让我为你做事,杜绝沈江离,再对你动手,你总得给点什么报酬?”
他走到床边,把沈禾鱼放下,这会儿天色已经晚了,两人都没有进食,她刚躺下,肚子就咕噜叫了一声。
她有些尴尬,明明在谈正事,自己的肚子却在唱歌。
裴宴斯看出她的窘迫,眼里浮出一丝好笑,“想吃什么?”
沈禾鱼摇摇头,“先把这事掰扯清楚。”
“什么事?”
“你想要什么报酬?”她明知故问,她还是想留一线生机,“反正,我不会二十四小时都陪在你身边的。”
裴宴斯在心里笑。
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他仿佛觉得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小白兔入了他的圈套,他忍住笑容,装作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这样,二十四小时陪在我身边,你也不嫌腻歪。我只要你带着女儿,乖乖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