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吗?”沈江离说:“他会照顾你,照顾得很好。”
韩漫因心里一个咯噔。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以前就设想过,如果自己不跟沈江离婚,那么他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送出去的风险。
只是没有想到,今天会来得这么快。
而这一切,都是从沈禾鱼出现之后,突然之间脱轨的。
她不甘心。
她隐隐约约地能够知道,沈江离是因为什么,在这么短时间之内,做出这个决定。
她说:“为什么,”她故意装得可怜,眨了眨眼睛,有泪花在眼角闪烁,“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韩漫因哭起来的时候,跟沈禾鱼最像。
眉目间的那几分神韵,也跟沈繁霜最为相似。最容易让人失神。
沈江离看得心念微动,他伸出手去,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微笑道:“你做的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沈江离的眼里,付出几分暗涌。
他想要的,就是沈禾鱼。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下手,本以为两人可以一直有这样的关系下去,谁知道裴宴斯最终还是再次出现。
他承认,当看见他和沈禾鱼一起出现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他心里的想法变了。
为什么要放手。
为什么自己就只能拥有一个替身。
他眼里浮现出几分危险,以及厌恶。
对于替身的厌恶。
韩漫因发现了这一点,她的心颤了颤,为了不露破绽,她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缩在沈江离的怀中,作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我都听你的。”她很乖巧地说着。
沈江离心情愉悦,他就喜欢这种服从于他的女人。
温顺,容易拿捏,多听话呢。
韩漫因得不到沈江离,心里起了别的心思。为什么沈禾鱼什么都能有?
这些男人她一个都看不上。
裴宴斯追着她跑,沈江离也在为了她出谋划策,甚至为了她,不惜将自己当做替身,带在身边一个月。
韩漫因不满意,
既然她一个都不要,还要从自己身边抢,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只是,韩漫因怎么都想不到,沈江离送自己去的地方,会是陆弋的身边。
那个主修医生,家里却是很有钱的陆弋。
第二日,是大年初一。
城市里还沉浸在新年的欢乐中,四处都是张灯结彩,人们嬉笑打闹,地面铺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沈禾鱼准备回江城,按照一开始跟裴宴斯约定好的,裴宴斯亲自送她回去。
只是,昨晚又下了一场大雪,路面的雪堆得很厚,城市积雪如封。
许多出城的路都被封了,因为雪天路滑,很不安全。
也包括裴宴斯这边。
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玥玥得知这件事,跑到客厅中沈禾鱼的身上,钻进了她的怀里,笑嘻嘻地说道说道:“这是上天都让妈妈留在身边呢,这是命中注定。”
沈禾鱼听到她的新词汇,忍不住笑问:“谁教给你的,命中注定?”
玥玥说:“是爸爸。”
沈禾鱼愣了愣,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裴宴斯,她不由自主地向厨房里投去目光,看见裴宴斯在里面忙碌。
他似乎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一直专注于手中的事。最近,家里的饭都是出自裴宴斯亲手做的。
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居家好男人,只是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工作中。
沈禾鱼正胡思乱想着,又听见女儿在身边说:“爸爸说,你跟他是命中注定,他永远都离不开你。”
这话说出来,沈禾鱼直接愣住,
裴宴斯会说这么肉麻的话吗?她有些不确定。
她怀疑的目光看向厨房里的男人。
男人正好忙碌完毕,端着一家三口的午餐出来,摆放在餐桌上,他一边为沈禾鱼和女儿盛饭。一边望着她故意说:
“有这么惊讶吗?”
不就是一句话而已。
沈禾鱼坐在餐桌边,没有搭理他的话。
女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喜滋滋地盯着面前的饭菜,对裴宴斯的手艺夸奖个不停。
裴宴斯微微笑着,望着玥玥开心的小脸蛋,随着玥玥渐渐长开,依稀能够从她的身上,看见几分沈禾鱼的影子。
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酒窝和沈禾鱼的一模一样。
裴宴斯望着她,就觉得心里柔软。她就像是沈禾鱼送给自己的一份大礼。
这份礼物独一无二,任何人都取代不了。
想到这里,他看沈禾鱼的眼神越来越温柔。
沈禾鱼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他那个眼神,好像是痴汉。最怕的就是一个常年禁欲的冷漠男人,眼神忽然变得痴醉,像一个痴汉一样。
她低下头,认真吃自己碗里的饭。
裴宴斯静静望着她,唇边一直挂着浅浅的笑容,那笑容温柔至极,一样是从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用过午饭,年纪还小的玥玥又困了,裴宴斯哄着她睡下午觉,才又去楼下找沈禾鱼。
沈禾鱼还坐在沙发上,想着今天女儿给自己说的那句话。
裴宴斯会认为自己和他是命中注定吗?
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沈禾鱼在这时忽然发现,这几天住在这里,似乎因为他,自己的心神变得有些凌乱。
就连裴宴斯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她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直到被他搂在怀中,她才回神,“女儿睡了吗?”她问道。
裴宴斯点点头,他抚摸着她的长发。距离很近,他能嗅到她身上的香味,这香味能够让他感到安宁。
是熟悉的味道,只有抱着她,体会到这种味,他才觉得自己的生命还活着。
“晚上有个活动,带你一起去。”
“什么活动?”沈禾鱼问道,紧跟着又觉得这不是重点,她说:“我不去。”
她才不要跟他出席任何活动。
现在,她只想避嫌,不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她想平平静静地,避开所有。
以后离开起来,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麻烦。
裴宴斯静静望着她几秒,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他淡淡说:“不是女伴活动。只是一个小小的聚餐。”
“什么样的聚餐你还得出席?”沈禾鱼反问,在她的记忆里,宴斯觉得这种身份,所有的聚餐,上来都是他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根本无须这样。
裴宴斯低下头,“是陆医生邀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