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斯看着眼前的东西沉默。
那一堆文件,那个光盘,都是赵晋亲自去收集到的内容,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不会找到什么内容,可自从上次那个头子被从监狱里放出来之后,赵晋一直跟踪,没想到还是让他找到了蛛丝马迹。
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和沈江离有关系。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隐藏到现在,这么多年以来没有出现过,即便出现,却用朋友的身份一直潜藏在沈禾鱼的身边。
裴宴斯又想到今天被他给动手打进了医院里的韩漫因。
他愈发觉得这个沈江离也许是哪里不正常。
他先将证据全部收好,在在心里面斟酌着怎么给沈禾鱼说清楚这件事,对赵晋说:“你先回去吧,找人暗中查一下,沈江离有咩有什么疾病史,最好是精神和心理方面的。”
“还有他那个二把手叫雷四是吗?能不能找到人,也找回来。”
赵晋点点头,应声后转身离开书房。
人走后,裴宴斯将那份文件和光盘全部收好,放在了旁边的抽屉中给锁了起来。
他还不知道,如果沈禾鱼知道这件事,会怎么伤心,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告诉她,而不是现在,在她还在关心沈江离,还跟他保持着友情的情况下切告诉她这件事。
裴宴斯心里面斟酌好这些,才起身离开,离开书房去找沈禾鱼。
沈禾鱼已经洗漱过,躺在床上休息,看见裴宴斯进来,她也忍住了想要躲避他的想法,她既然答应了这七天之内会好好跟他相处,那么她就会尽力的去做到,免得等到七天结束之后,他用自己没有完全履行承诺而拒绝放自己走。
她心里的算盘打得花花的响。
裴宴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她今天似乎格外的乖巧,即便他走到她身边,抱住她她也不像之前那么反抗。
见她这么听话,裴宴斯都有些不忍心去破坏这难得的时候,他低下头亲亲了亲她的小脸,说:“今天这么乖?”
沈禾鱼在他怀里没说话。
他半靠在床头,给她抱住的,这姿势不是很好受,腿部和腰部都得屈起来,很酸。
但因为是抱着沈禾鱼,他也就全部都忍了。
没听见她的回答,他已经习以为常,下巴抵住她柔软的发丝,温声说道:“你对沈江离了解多少?”
“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不是一直以来都十分讨厌她身边的那些男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他询问他们。
她心里疑惑,可同时也有些担心,这男人不会是又要发疯了,对付他们好逼迫自己离开吧?
沈禾鱼想到这里既有些害怕,她赶忙补充说道:“这七天我都会很听你的话的,你一定要履行承诺,也不要去伤害我身边的人,七天之后放我离开,可以吗?”
裴宴斯听见她这话一愣。
紧跟着心底里涌出无数的愤怒,戾气,都堆叠在一起。
他没想到,原来她今天的乖巧只不是为了七天后更好的离开,尤其是她竟然还要补充,想想她应该是以为,他想要找人伤害沈江离。
在她的眼里,他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沉声说道:“我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你对沈江离的态度。”
沈禾鱼哦了一声,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不再是因为想要对付他们,逼迫自己就行。
她于是说:“我只是在中学的时候认识他的,没过多久,他就跟着他父母出国了。六年前回来……”
说到的时间线跟她之前离开时的相同,她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又跟我一起出国,不过他当时很少在国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这里经营他们家在这儿的生意。”
裴宴斯淡淡嗯一声。
从她的话里,他根本什么都听不出来,他问的是她对沈江离的态度,而不是她跟沈江离的友情时间线进展。
裴宴斯不知道的是,沈禾鱼是故意这么说的,她只不过是为了能不触及裴宴斯的逆鳞。
她名义上的丈夫来询问她对别的男人的看法,只有傻子才会真正地说出去,何况这人还是裴宴斯。
一点儿小事就要争风吃醋的。
沈禾鱼才故意曲解,模棱两可,说的是她跟沈江离相识的路线。
要说她对沈江离的看法,这人少年的时候因为家境不好,常常被人欺负,校园霸凌是很常有的事,直到后来他父母为了生意,带着他离开,两人多年之后重逢,他帮助了她很多。
就说当年的事,如果不是沈江离的帮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路要怎么去走,走不走的下去。
对于沈江离,她感情深厚,不过只是友情,即便他对她有那么一点儿别的想法……但他克制了这么多年,也是尊重她的不是吗?
裴宴斯见她在走神。
大概能知道她在想什么。在想沈江离。
他低下头亲她,心里有些烦躁。想要用这种方式去提醒她,在她身边的人是谁。
他的唇还堵住她的唇,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明天带你和女儿出去。”
沈禾鱼趁机躲开他的唇,做出回答的模样,“去哪儿?”
“旅行,好吗?我们一家三口。”
沈禾鱼不想去,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她说:“老太太身体现在不好,离不开人,我们还是……”
“这个你不用操心,奶奶身体好的很,”裴宴斯可没有说谎,她哪天只是一个意外,养好了也就跟之前一样没事了。
沈禾鱼低下头,没回答。
裴宴斯静静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的心事全部看穿,他沉声说:“你不愿意,是吗?”
沈禾鱼默认,他明明已经什么都看出来了,却还要这样逼问她,不就是故意的吗?
他翻了个身,顺势将她给压在身下,对她道:“马上就要入冬了,正好女儿放寒假,一起去吧。”
他像是讨好,又像是恳求,总之在她身上时,低下头去亲她吻她,没有用自己的力量压在她身上。
“你答应过我,给我七天的时间的。”
裴宴斯见她还是不说话,开始慌张了,沉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