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没空见他
沈禾鱼听得肺炸。
他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吗?
她都说了没空!她白了手机一眼,直接挂断,根本就不搭理他。
那边的裴宴斯看见被没有提前通知就挂断了的电话,眉头皱紧,心里不爽。
还从来没人敢这么挂断他的电话。
六年前的她,也不敢得。
他坐在车里,疲惫地摁了摁眉心,头一次感到拿这女人没办法。驾驶座上的赵晋不知道他电话里面都说了什么,小心翼翼问道:“裴总,还去沈氏集团吗?”
一开始,他是说要去沈氏接沈禾鱼出来吃晚饭的,顺便带上女儿。
裴宴斯眼里微冷。
他也没想到沈禾鱼敢拒绝自己。
他沉吟片刻,道:“去。”
拒绝无用,至少对他来说没用,她说没空,他就要亲自去将人带来。
赵晋点头应声,开车去沈氏集团的楼下。
沈禾鱼已经下班,她还记得要跟陆弋去吃饭的事,但没想到陆弋会亲自过来接她。
她走到公司楼下,一眼就看见了陆弋的汽车停在马路边。
汽车打着双闪,她走上前,陆弋从车里下来,给她拉开车门,笑道:“小心头。”
说话间,还伸出另一只手,去虚虚地遮挡住她的小脑袋,像是担心她被车门给磕碰到。
沈禾鱼仰起头对他笑着道谢。
陆弋笑了笑,脸颊两边露出两个小梨涡,看起来温和爽朗极了,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面。
看起来说说笑笑的两个成年人很亲密。
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
很快,他们那辆车开远了过去。
裴宴斯的车过来时,正好就看见这一幕。那种熟悉的酸涩感和嫉妒,从心底深处渐渐冒了出来。
他看着外面那渐渐走远了的车辆,眼里的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沉。
赵晋也看见了,甚至感受到了来自后座的低气压,冷得他都发抖。
裴宴斯静静看着,摸出手机,拨通了沈禾鱼的电话。
那边直接挂了,没接。
本来还没有很愤怒的,因为她挂断电话这个举动,让他更觉得气愤。
说着没空,结果跟着其他男人出去,一上了那男人的车,连自己的电话都不接了。
他说不上来的愤怒。
对赵晋道:“跟上他们的车。”
赵晋不敢多说什么,驱车跟上他们。
没过多久,汽车停在了一家中餐厅外面。这餐厅新起来的,很火,因为装修很古朴典雅,而且都是隔音包厢。
裴宴斯看见冷笑了声,还去这种私密性很强的餐厅。
赵晋把车停下,一直没听见裴宴斯出去,他忍不住扭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裴总,咱们走吗?”
裴宴斯抬眸,冷冷扫了他一眼,“走,去哪儿?”
跟着进去?开什么玩笑。
他就在这里等着。
裴宴斯摇下车窗,点了根烟,以前从来不觉得,时间居然过得这么慢,一分一秒,度秒如年。
他脑子里总是情不自禁想起,沈禾鱼跟陆弋在里面吃饭,说说笑笑的样子。
她肯定会对他笑,而且还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真正开心的笑容。
是面对自己的时候不会有的。
裴宴斯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总之会因为这些,而觉得心浮气躁,往常吸烟是用来缓解怒火的,可现在反而让他觉得心里的火没下去,更升了。
赵晋这时忽然道:“裴总,昨天,白小姐来找过你了。”
裴宴斯一顿,“哪个白小姐?”
“就是之前被你送去监狱那个,白笙儿。”
裴宴斯在脑海里想了想,很快就捕捉到了关于这人的记忆。之前她对沈禾鱼下狠手,尤其是孩子,沈禾鱼离开后,他像是丧失了神智一样,愤怒地将白笙儿也送了进去。
但她那样的过错,即便用手段,也不会被惩罚得太严重。
现在六年过去,当然是要回来了。
“找我做什么?”
“说是想要见您,我没让,不过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
裴宴斯冷冷看他一眼,“留她的方式做什么?”
赵晋不敢再多说了。
还不是因为他之前对她的情感似乎太好,所以他才会留个后手。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这句话,裴宴斯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再想起来过沈繁双。
更别说什么白笙儿。
似乎从沈禾鱼六年前从自己的生命里抽离之后,他就很少再想起这些人。
她们好像只是在他的记忆里走马观花过了一般。
他想的更多的……是沈禾鱼。
裴宴斯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
一抬眼,看见沈禾鱼跟陆弋从餐厅里面出来。
沈禾鱼跟陆弋并肩而行,两人说说笑笑,她脸上依旧是洋溢开心的笑容。
裴宴斯被这笑容刺激到。
在这里,他心里的那一股火已经憋了很久。
他直接拉开车门下去,大步迈向那边的两人。
沈禾鱼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裴宴斯,除了这么多年来深刻入髓的情感之外,还有更多的是因为,他太过出众了。
看见他的时候,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尽数收敛了起来。
她站住一动不动,陆弋发觉她的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看见裴宴斯朝他们走来。
他直接拉起沈禾鱼的手,二话不说就往他的车子走。
沈禾鱼下意识挣扎,口中更是毫不留情道:“你又发什么疯?!”
裴宴斯见她挣扎得厉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对上她那讨厌的眸子,他心里的火更旺了,“不是没空吗?原来是来见别的野男人了?”
沈禾鱼听见这话,不满地皱眉:“裴先生,说话注意点,他是我朋友。”
陆弋走上前,道:“裴总,禾鱼并不想跟你走,你这样不太好吧?”
裴宴斯冷笑:“我做事还需要问你好不好?”
他说完,拉住沈禾鱼又朝着车边去,想要将她给塞到车里。
陆弋见状,连忙上前去,拦在他们面前,“裴总,今天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禾鱼的。除非是她自愿。”
裴宴斯看着陆弋那张脸,心里厌恶。他以前最瞧不起的嫉妒这些恶劣情绪,都在此刻涌了上来。
他冷冷道:“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