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璨父母呢?”
“我这边的消息是,何璨父母猎杀异兽的时候死了。”哈尔玛话语很明显变得低沉,他的言语就如重锤一样敲击着源泽的心。
“何璨父母好歹也是超凡级武者,武馆那边有没有消息?”
“没有,这件事完全被武馆压下来了。”
“唉,益阳也不见了,现在何璨也不见了,失踪的人越来越多,怎么感觉要出大事啊。”源泽皱起了眉头,又想起了让他昏迷的两道黑影。
“关心益阳干什么,他活该。”
“也不能这么说……”
“那现在究竟什么情况?”
屏幕前的源泽,思绪就如同一团乱麻,连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那是两天前……”
我急匆匆地冒着暴雨去找师父。
“师父,我的好朋友何璨也失踪了。”
“你先别急,先把身上的水烘干。”
我看见师父头都没回,还在查不停翻阅着那些不重要的资料,心里有些躁动。
后来我才知道师父在看何璨一家的资料。
“我也要看。”
“杨老很关注你,在你之前,杨老就把这些情报已经共享给我。”
师父拖动着屏幕又复制了一份投影,放到刚坐在桌子上的我面前,让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推敲的信息
我清晰地记得这份资料详细地记载了何璨和他父母的所有信息:
“
何彦,何璨父亲,超凡八阶武者,职业为异兽猎人,高中就读于静安一中,毕业后入精英训练营……
陈婉芳,何璨母亲,超凡九阶武者……
……
”
我看到资料里关于何璨父母的信息,心中的不安变得更加躁动。
“他的父母怎么样了?”
“目前下落不明,但是夫妻组合是很默契的,他俩是有着不亚于一位高阶冠绝武者战力的,至少两名高阶冠绝武者才能稳稳拿下。”
“高阶冠绝武者以上的数量也不多啊,杨老调查不到他们的行动轨迹吗?”
“确实不多,如果加上在S省两座机关城周边活动的筛选,就更少了。但是问题在于,符合条件的武者,武馆登记的行动轨迹与他父母失踪的地方都很远。”
“你的意思是,这是一起有预谋的事件?”
“就是这么个情况,但杨老还没怎么去查这件事,他让我问问你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
“我已经足足找了他一整天的时间,可能去的地方我都去过了。”
那时我昂起头,又开始仔细回想前一天发生的蛛丝马迹。
其实早知道会这样,我那时应该用专用设备先联系师父。
“不能束手就擒。”
“找季雪苒问问?毕竟他哥哥……”我摇摇头,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该找谁呢?”
我突然想起了何璨父母曾经入学精英训练营的经历,加上他们也在武馆里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又是高级武者,应该知道一些信息。
我先拨通了何璨的电话:“何璨,你这会儿有空吗?”
“昨天我爸妈说遇到点麻烦,又要推迟了,一个人在家无聊死了,你要来一起玩玩游戏吗?出去溜溜也行。”
“好啊,两个小时到,大概十一点左右啊。”
“你怎么每次都掐着饭点来啊,又要蹭吃蹭喝是吧?”
“不愿意,我就不去了。”
“哈哈哈,别生气,我巴不得呢,过会儿我下楼去买点啤酒。”
“不见不散。”
“好嘞,不见不散。”
我挂断了电话,随便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出了门,想着和何璨放松一下也好,或许有些的东西何璨也知道。
“还不错,花了107分钟。”
我满意地看着手环的计时,前方就是何璨所在小区的大门了。
可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会因为自己选择跑步而后悔,我并不是不想早点到,而是想着到何璨家的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跑量,刚好可以补上今天晨练缺失的训练量。
我刷自己精英学员的身份卡进了小区,这个东西还挺方便,除了没有核心两环内的权限,去其他地方都是没有阻碍的。
我记得第一次来何璨家可没那么顺利,可也无巧不成书。
那时,我正等待着何璨发送授权,而恰巧在那一刻,我与何璨的父母不期而遇。
我自己和他们就像是熟知已久的朋友,攀谈了起来,三人便一同走进了小区的大门。
在与何璨父母的交谈中,我并未察觉到他们身为高级武者的架子。
相反,他们的言谈举止透露出的是亲切与随和,这让我感到异常轻松自在,仿佛置身于一个温馨的家庭中。
直到我们在楼下遇到何璨,一番了解之后,这等趣事让大家都默契地笑了起来。
当时,我想到这些,心情也愉悦起来,哼着小曲,很快就到了何璨的家门口。
何璨一如既往地提前授权了我的这次的访问,门锁报出一阵电子声:“虹膜验证成功,源泽先生请进。”
但是门却没有自动弹出的咔嚓声,我这时候才注意到,门是被虚掩上的。
这很不符合他的细致的性格。
我是没有着急进屋,而是先在外面向门内喊了一声:“何先生,你家的门没关。”
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回。
我悄咪咪钻进屋子里,在『心流』的辅助下,小心转了一圈,确实是空无一人。
我又反复打了几个电话,通讯设备都是关机的状态。
“真的是奇怪,啤酒也已经买回来了。”
我拿起一罐啤酒,啤酒是冷的,但啤酒的外壳只是涔出了一点点水珠的,说明买回来并没有多久,这令我心中逐渐不安起来。
“十点39分。”
我注意到了这几瓶啤酒发票的时间,便冲出了何璨家门,去楼下的便利店。
“我没有卖给未成年人,不信你看监控呢,这么大一小伙子,身材那么结实,跟你一样,哪里是小孩模样。”
我找了个理由,向老板提出了看监控的要求,监控里的何璨并没有什么异样。
“对不起,是我搞错了,老板,给我也来一瓶这样的啤酒。”
我拿着啤酒坐在便利店的餐台上,记着时,差不多过去5分钟,啤酒的外壳上才涔出差不多的水珠。
仅仅两三分钟的时间差!
我又询问了门口的保安,刷身份卡查了监控,何璨是十点45分离开的大门,在进入一个胡同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然后,我去了那条叫翻倒巷的胡同,那只是一条被两面高墙围起来的死胡同,也是一个监控的死角。
这之后,天空也毫无征兆地下起了暴雨。
我冒雨找了一天,找不到一丝头绪,去我们常去的地方,找比较熟络的同学,都没有任何线索。
我说完这些,还和师父补充了遭遇武馆副馆长白袍老者的事情。
我很清晰地看到李海生的眉毛揪成了一团,像是一团永远也打不开的结,整个身体就像那尊“思考者”一样,陷入了无尽的长考。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师父被一道刺耳的紧急消息打断,看了一眼消息,才重重叹了口气,扶着额头小声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何璨一家是他们对你的警告!”
“你用电话联系何璨,应该被刺探到了,何璨一家被你牵连了!你的父母现在也很危险!我会让杨老趁机紧急转移你的家人。但你必须待在这个实验室,在我回来之前,无论如何不能踏出半步!!!”
然后,我看见师父穿上战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师父如此苦涩的神情,像是又勾起什么不愉快的回忆。
在他离开之前,又转过头补了一句:
“我说过,机关城里处处是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