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不是想像中的那般簡單容易,首先是如何讓對方中最具威脅的人無力化,再來是處理剩下的小混混,最後是將主持人兩位都帶出那裏,每一個環節都有可能出現漏洞與問題,比如說若是運氣不好沒讓手持刀具的傢伙昏過去,到時候就會變成這邊要遭到反擊,再者是攜帶兩人離開,若是其中有一人無法走動就會變成多背一人的情況,危險程度無疑會大大增加,假設,對方陣中有人擁有手槍,到時候他們是否還能全身而退。
「······不管了!」
賴天凌用了重拍臉頰,隨後小心翼翼地從一樓入侵。
一樓的店面原本是租給某個物流公司作為倉庫使用,如今合約到期貨物大量撤出,估計這一周之內就會將全部的東西都搬移出去,正因如此,該有的監視攝影器全都暫時停止使用,畢竟在海濱這個國家當中,大部分的監視攝影器都是需要花費管理費才會啟動。
牽扯到隱私的部分是屬於公家機關無法介入的灰色地帶,幾乎所有的住家與廠家都會要求室內與用地範圍的監視系統停止運作,一來是為了自身的隱私著想,與客戶的交流與機密的企業文件都不能夠輕易外洩出去;二來,內在有大多不太光榮不能放在檯面之上給別人看見也是其中的一點。
不管其中的事情為何,多虧監視攝影器的停止運轉才讓賴天凌有足夠空間直接破壞後門突入大樓的內部,若是全數都在運作就只能徒手攀爬到二樓再鑽進去,這種方法雖有獨創性卻不見能夠成功,尤其是某人對武術攀岩一竅不通,這種高挑戰難度的方法簡直是害人性命,一個不小心就會跌落到地面之上摔成重傷。
大樓有十層左右,除去屋頂隸屬某堅企業導致上頭三層無法出入,第六、七層處在閒置狀態,除去對方等人所在的第五層,第三層與第二層都是餐廳不用太過在意,唯一比較麻煩的地方是第四層。這裡是一間公司會計所租借的場地,平常辦公室裏面都會放置一點閒錢的關係,從走廊到樓梯甚至是人類能夠通行的空間都有放置至少一台以上監視攝影器,毫無疑問是相當令人頭痛的地方。
賴天凌不是甚麼特種部隊的專家,既不知道有甚麼方法能夠避開機器的監控,也不明白這些東西運轉的原理,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東西全數破壞,到時候讓這些綁架的傢伙去背黑鍋,反正都敢做出抓人的行為,正常人該有的底線都已經盡數打碎,多承擔一點不大不小的責任也不算甚麼。
「嘿!」
賴天凌將垃圾桶裏面的鋁罐當作球往監視攝影器扔去,配合上超乎想像的強勁力道確實將整台機器擊落到地面。
氣的開放讓力量突破極限不用多作說明,動態視力變得清晰、瞄準感覺精準無比、反應速度加快不少等等,各種看不出的好處全數加成在身上,現在的他完全可以說是一個超級人類等級的存在,那怕真的要面對熊之類的大型攻擊性生物也不見得會落居下風。
「抱歉了」
賴天凌對著地上的機器殘骸道歉,相信明天一大早來訪的維修人員一定會陷入死命的加班工作當中。
突破四樓緊接著就是目標所在的五樓,他小心翼翼的站在下面一層樓梯口,躡手躡腳的往上移動,蹲低身姿利用雙耳判斷對方的所在位置,確保不會在上樓的過程中與任何一人進行正面相撞。
從隔壁大樓觀察的結果能發現對方一行人都集中在辦公室當中聊天對話,松散的紀律組織跟幾乎看不出任何上下階層的對話反應實在看不出是一次有計畫的綁架行動,大多是一群受到某位金主的驅使才會犯下這種行徑,因此裡面的人沒有任何向心力,若是遇到突發狀況肯定會一哄而散。
「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電了!」
等到燈光黯淡下來的瞬間,待在房間裡面的眾人全都陷入驚慌失措當中,每個人都與任何類似影子的東西保持距離,避免遭受到莫名的攻擊。
關閉總電源就成功切斷這群人的連結,趁著一群人手忙腳亂之時,賴天凌立刻衝進房間先將靠近門口的兩人擊暈,利用拳頭精準的敲擊下巴讓腦袋產生暈眩症狀,不用幾秒鐘的功夫就弄倒四人。為了事先能夠適應黑暗而閉上雙眼待在角落確實是一件正確的做法,感謝那些人本身就疑神疑鬼到連附近的周遭都不敢探查,居然連電源開關之處都不派任何人去駐守,如此愚昧的行為也只有外行人會做,換作是其他不良組織肯定不會露出破綻。
一拳一人是以往的他所不敢想像的情況,雖然這一招全是多虧過往曾經跟人打架而獲得的經驗,作為年少輕狂所留下的技術在關鍵時刻派上了用場實在有種黑歷史重新回歸的羞恥感,不過,比起技術層面的部分,如今能夠輕鬆解決主要還是以身體素質的強悍為主,少許的毆打經驗為輔助。
「有人入侵!不要放過那個傢伙!」
對方一群人倒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音自然是引起其他人的戒心,尤其是類似主謀的青年一邊退後一邊拉著身旁的人往前當盾牌。
前面的四人並非是真的失去反抗能力,只是輕微腦震盪導致一時之間無法動彈,這種狀態在精神亢奮腎上腺素爆發的時期極度容易被忽略,不用十分鐘的時間就能恢復思考,多給十分鐘或許就能起身活動,為此,短時間內將剩餘的幾人打倒,趕緊將兩名主持人救出去是勝利的條件。
「嗚哇!」
賴天凌一個箭步往前抓住其中一人,利用無比霸道的力量直接將對方扔了出去,準確地將靠近主持人的一個傢伙壓倒。
起初沒有利用人質進行談判可謂是失策中的失策,若是隨便拿起刀子抵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就算不會因此停下腳步,至少也能多少拖延一下救援的進度,連如此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他實在搞不懂綁架的主犯究竟在想甚麼,莫非真是純粹的精蟲上腦想要玩弄偶像,如果屬實,只能說對方運氣不好,路邊剛好出現一位自以為是的英雄。
「該死!」
僅剩的兩人早已失去反抗的方法,賴天凌各自送上一腳將對方踢到角落,順便將那位只會動口的主嫌壓在下面。
暫且解決裏面的人並不代表有時間沾沾自喜或是跟人質邀功,他連繩索都不解一左一右的將兩人扛在肩上,然後加快腳步從五樓衝到一樓,一路上都在大街上奔馳直到抵達繁華的街道才趕緊將人放下。途中沒有任何追兵出現,想必那些人還在五樓中畏畏縮縮不敢移動,連始作俑者的身分與位置都不敢去查,要知道,在短短的一分鐘內被人輕鬆打得落花流水,聰明的人都明白來者不善,那怕是為了將來的生活也不會去招惹這種敵人。
「謝謝!真的是太感謝您了!」
搞笑AK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握住賴天凌的手,甚至雙膝跪地至上十二分的敬意與感謝之情。
即便是處在這種安心的狀況下也不會將臉上的牛皮紙袋摘下,更不會開口說話讓兩人有機會記住聲音,他幫助人的主要目的並非是想要炫耀自己的功績或是像卡西斯所說的抱得美人歸,只是渴望能夠扮演一次心目中的英雄。
確定兩人都能夠起身走路,賴天凌立刻從小巷中隱去身影,從沒有監視攝影器的盲區跑到地鐵站,確認應該不會被記錄下模樣才將牛皮紙袋扔掉,裝作若無其事地搭上人潮散去的車廂,伴隨著微微的震動緩緩進入夢鄉。
短暫的休息時間中,他似乎回到過去的幼年時光,想起與姊姊相依為命的生活,想起在小巷中打架的情形,想起曾經在電視中看見的假面英雄,三者融合在一起,頓時變成一段有些異想天開的夢境,弱小的自己彷彿一位超人能夠變身,平常是乳臭未乾的鼻涕小鬼,一旦發生大事就能成為無所不能的戰士,不管是上天下海拯救世人都不再話下,即便這個略顯可笑的夢僅僅維持十多分鐘的時間,清醒的那一刻似乎餘悸猶存久久無法忘懷。
「······嘿嘿」
走在回家的路上,賴天凌的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看在別人眼中或許是個中年大叔的噁心笑容,也許會有人覺得好笑,更有甚者會不自覺的嘲笑,但是,那些小事早已無關緊要,重點是今天晚上他成功當上了英雄,獲得搞笑AK發自內心的感激之情,那份鼻涕與淚水混雜的喜悅表情肯定不會騙人。
「恩!」
賴天凌拿起書籍,翻開學習課程,下定決心要趁著正賽開始前的一個月好好培養出一門用的上手的武術。
再次當上英雄的機會一定會有,問題是,情況不見得都是新手難度,下一次或許會遇上難以對抗的數量與足以令人感到頭痛的對手,就算是為了將來近在咫尺的受難者,他都要持續不斷的磨練自身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