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大地之上,传承与记载都是断代的。 纵然是荒走南闯北,甚至是挖坟掘墓,得到的信息,终究是只言片语,是残缺的信息。 很难形成连贯的信息,从而上溯远古时代。 哪怕是周王室的守藏室也是一样,就算是其中有些秘闻,但是,当下的秦国无法吞并周王畿,他也无法进入其中,自由的翻阅。 如今老天师给了他机会,他自然要珍惜。 这些典籍,放在中原大地之上,都是价值万金之物。 也就只有这些传承久远的宗门,才会觉得这些东西,价值不大,不过荒也能够理解,毕竟在长生久视本身便是最大的追求。 在长生久视的驱使下,他们的全部精力,都在修炼之上。 只有那些即将遭遇寿元大限,却又无法突破的修士,才会培养爱好,除此之外,所有的修士,所追求的有且仅有境界的提升。 因为,谁也不想在滚滚岁月之下,沦为一杯黄土。 这一日,老天师出现在藏书室中,看着荒:“国师如此好学,当真是罕见!” 他心里清楚,不管是小道士还是南宫倾城都没有主动走进这个守藏室,就算是每日的功课,都是他盯着完成的。 不像荒一样,进入守藏室,仿佛住在了里面。 “哈哈,让老天师见笑了!” 荒轻笑一声,朝着老天师见礼,然后接话,道:“荒一介武夫,秦国有贫弱苦寒,今日有机会,自然要多看看!” “天师前来,可是有事吩咐?” “无事!” 这一刻,老天师笑了笑:“炼制法器到了最后的温养阶段,老道过来看看国师!” 说到这里,老天师话锋一转:“这些日子,国师可有收获?” 闻言,荒长叹一声:“长生路上多妖娆,岁月如刀斩天骄!” “哈哈,修行本身便是一种生命的蜕变,一种进化!” 老天师笑呵呵的开口:“不论是练气士,修仙者,亦或者修妖,修巫,甚至于修武者,不过殊途同归!” “哪怕是中原大地之上的封子成圣者,也是一样,本质还是一种蜕变!” “让生命进入更深的层次!” “多谢天师解惑,只是者修巫,以及修妖者?”说到这里,荒尴尬一笑:“在人间,荒只听闻修士与武者,以及诸子百家之道!” “........” “上古年间,由大贤观天地灵兽妖兽强大,逐嫁接妖兽血脉与肢体,以求强大,与化形的妖兽灵兽,组成了妖族!” “那是一个浩荡的时代,也是一个人族最悲壮的时代!” “至于巫族,大致上也是一样,他们选择放弃灵魂,灵肉合一,追求肉身强大!” “最强者,自称祖巫,以大巫师沟通天地,获得力量加持,从而纵横一个时代。” 说到这里,老天师不由得深深地看了一眼荒:“其实,不管是巫妖,亦或者仙,都是人族的分支,只不过是他们选择了不一样的进化方向。” “哈哈,能理解!” 荒抿了一口灵酒,淡然一笑:“当个体掌握了强大的力量,自然会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同于普通人。” “于是,一个新的称号出现,以彰显自己的功绩以及高人一等!” 瞥了一眼荒,老天师神色一顿,他有一种被人内涵的感觉。 但见到荒一脸的正气,也就没有多想,而是话锋一转,道:“对于当下的世道,国师如何看?” “大争之世,不论是人间,还是修士界!” “中原人族,诸国争锋,纵然是修士,也已经无法抑制,除非是大幅度出手!” “与此同时,上古传承现世,注定让修士界风起云涌!” “不管是人间还是修士界,都将遭受前所未有的动荡与变革,而且,这个时间还会持久!” “嗯!“ 抿了一口灵酒,老天师也是沉声,道:“最关键的是,天降大变,这意味着失去秩序!” “人族先贤虽然留了一定的手段,但是,九鼎结界越来越薄弱,坚持不了多久,一旦失去了对于修士的压制.......” 说到这里,老天师取出一枚玉简,递给了荒:“这是老道,偶然间所得,乃是上古人族所留!” “是一种创新,也是一种变革,但是,不适合我等!” “但是,很有意思!” “多谢天师!” 从老天师手中接过玉简,荒打量了一眼,刚要与老天师搭话,却再也看不到老天师的身影。 心神涌出,落入玉简。 “傩师?” 看完其中的信息,荒不由得一愣,这是一种新的修行路,至少在当下是这样的。 荒对于这个修行之法,很是看重,在他看来,这对于他开辟武道新路,很有帮助。 这一刻,他对于老天师的恐怖,再一次有了一个感悟。 很显然,老天师必然是看出来了,他现在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才会专门讲这傩师功法送来。 将玉简收好,荒继续翻看竹简。 这里不是修炼的好地方,他需要回到栎阳,才能不断地尝试。 而现在,阅读竹简,了解这片天地,才是他最应该做的。 ........ 宛丘城头。 陈公眼中满是绝望。 从韩国出兵,一直到太康城破,韩军兵临城下,他依旧是没有见到诸国的援兵。 看着城下勇猛气势如虹的韩军,以及城头衣衫褴褛的陈地民众,陈公不由得长叹一声。 他心里清楚,没有诸国援军,就算是陈国举国血战,也挡不住申不害。 国家弱小,就只有受人欺负。 与此同时,指挥云车之上,申不害神色肃然,手中长剑前指:“攻——!” “诺!” 中军司马点头答应一声,转头大喝:“申相有令,攻——!” 韩国新军开始了进攻。 轻衣死士悍不畏死,攻城车推进。 “君上,韩人进攻了,我们怎么办?” 老国相看着陈公,语气落寂:“君上,城中兵器已经耗尽,箭矢,滚木,都没有了!” “我军将士大多带伤,已经没有了阻挡韩军的资本!” “陈地民众虽然蜂拥而来,但是他们只是民众,根本挡不住这韩国新军,只是徒生伤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