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家赌坊的事，是殿下与你说的？”楚章远没关心嫁妆，问了这个。
“嗯，”楚清澜解释道，“不过他只与我说了王家赌坊与岭南有关，楚清仪母女的事，是我瞎猜的。”
“哦，”楚章远难道拉长了声调说话，“那你知不知道，除了楚清仪母女，还有人给你二叔下套了？”
楚清澜就是料到楚章林短时间内输了这么多钱，必定有异才猜测有人下套，可听自己爹这么说，难道还有别人。
思及此，她蓦地瞪大双眼：“爹，不会是你？？”
“也不算是，”楚清澜还没听明白这个也不算是什么意思，就听楚章远娓娓道来：“我本来是有这个心思动手，可有一日去赌坊的时候，碰见了三殿下。”
“他对我说，我这个作爹的，希望女儿清清静静出嫁，那你作为我的女儿，想必也希望爹爹能清清白白送你嫁人。”
“殿下说，”楚章远这时有了些激赏的意思，“这世上有我们这样的读书人才能做的事，这种微不足道的坏事，就交给他来做。”
“卿卿啊，爹爹以前也觉得，三殿下杀心过重、思虑太深，不是好事，”楚章远拍了拍女儿的肩，“可难得他明白他做的不是全然正确的事，可天下总要有人来做这样的事。”
“好好看着他，”楚章远最后道，“好好看着殿下。”
到了夜间入睡时，楚章远的感慨还在楚清澜脑海中回荡，她又想起宜宁格央告别那日，岑无恙的那番剖白。
他对她说的话，他永远都在践行着。
她感慨中正准备梳洗，便听有人轻轻敲了敲她的窗棂，来人声音压得低，带了一丝笑意：“深夜来访，不知楚小姐可否让某一睹芳容？”
楚清澜刚要回话，便听有人更小声的叽叽喳喳道：“殿下不行，这么说活像个采花贼。”
岑无恙微咳一声，竟也低声虚心求教：“那要如何说？”
旁边另一个人又开口：“殿下应该说，今夜月色甚美，念无以为乐者，遂寻楚小姐共赏月色。”
之前那人又接话了：“怀民亦未寝？”
“笨蛋，又不是让你背课文。”
“哎呀小姐要让你们烦死了。”这个声音楚清澜听出来了，是呼晴。
“咳咳，”岑无恙咳嗽的声音大了些，“卿卿，我带你出门看好戏啊。”
楚清澜唰一下推开窗，与外面的人大眼瞪小眼。
今晚的月色的确明亮，她借着月色一看，跟着岑无恙的两个明显是他的暗卫，呼晴绣雨正气呼呼瞪着他们。
“怎么来的？”楚清澜盯着岑无恙问。
“翻墙进来的。”岑无恙面不改色道。
楚清澜气笑了：“那你怎么不直接翻我屋里？”
“那是你的闺房，”楚清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黑灯瞎火的，她竟然在岑无恙脸上看到一丝羞意，“我怎么好闯进去，不合礼数。”
你现在知道礼数了？楚清澜很想这么问，可寻思问出口，又太像小儿女之间拌嘴，便忍了忍，尽量显得自己毫无波澜：“你方才说要带我去哪？”
“王家赌坊啊，去见你那个‘好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