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无恙开口替他解释：“前年朝贡，北蛮送了一批牛羊及战马来，格央世子也随同一起到中原学习。”
“他身子不好，父皇体恤他，去年一直让他养病，直到今年年初才开始外出活动，现在正在国子监上学。”
楚清洛拉长声调“哦”了一声，向格央抱拳一拜：“在下楚清洛，见过世子。世子骑术精湛，让人过目不忘。”
“楚小将军过奖了。”格央又行了一礼，正准备客套两句，又被远处传来的娇喝声打断：“楚清洛，你刚才为何不叫人防我，看不起我？”
宜宁从格央身后冒出来，炯炯有神地瞪着楚清洛。
楚清洛让她看得直讨饶：“我看不起谁都不敢看不起您啊。”
“不防你是因为我知道一旦球到了你手上，我们多半就防不住了，所以干脆就直接不让球到你手上，就是最好的防住你的办法。”
“换位思考一下，我们防其他三个人都是为了防住你，郡主你看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
宜宁听得一时点头一时摇头，楚清澜看她那可爱样子，悄悄掐了一把自己哥哥。
“你就花言巧语着吧，也不怕长公主知道你唬她女儿。”她用口型悄悄对她哥道。
楚清洛不以为意，对着她龇牙咧嘴一笑，楚清澜从他那露出的八颗大白牙读出一个信息：就算长公主在，我也一样油嘴滑舌。
不得不说亲兄妹俩，怎么都是有点默契在身上的。
那边宜宁倒是爽快将楚清洛抛之脑后了，又缠着格央问了起来。
楚清洛正准备去跟京营的兄弟们说几句，突然一拍脑袋恍然道：“忘了咱俩的赌约，说吧，你要什么？”
楚清澜笑眯眯地看着他，楚清洛身上一凉，补充了一句：“除了把你哥卖了以外，你想要啥我都给你。”
“我还真能卖了你不成，”楚清澜好笑，“你把之前沐王府给的匕首借我两天。”
当年沐王府与楚家最后虽解除了婚约，但当年两家的信物，却并没有收回来。
那把沐王府祖传的匕首，楚清洛一直放在身边。
“就这？”楚清洛松了口气，“等我回家给你。”
“我可没说现在要。”楚清澜道，“将来有用的时候你再借我。”
“行行行，”楚清洛摆摆手，不以为意，“随时恭候。”
几人又围在一起闲话了两句，楚清洛就要赶楚清澜回家。
“城门快关了，早点回去，省得娘数落我。”
说着又朝岑无恙与格央行了一礼：“今日招待不周，望殿下和世子恕罪。”
岑无恙与格央双双摇头：“哪里的事，楚公子不用与我等如此客气。”
在京营的这半天，日子过得纯粹明快。
回城路上，马踏斜阳，夜色微阑。
宜宁拿出主人公的样子，热情地向格央介绍京城风貌，格央不多话，一直静静听着。
楚清澜与岑无恙不远不近的缀在他俩后面，放松缰绳，任由马儿自在走着。
“我从前，从来没听过北蛮世子的事。”楚清澜其实说的是更早的从前——前世。
“他母亲是汉人与西域人的混血，当年是京中教坊司出名的舞姬。”
“如今的北蛮王还是世子的时候，也曾在京中住过一段时日，那舞姬怀了他的孩子，后来就随他回了北蛮，生下了格央。”
“他在北蛮，过得不算好吧？”楚清澜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