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宁这孩子,也就她父亲能管管她,她能听进去你的话,已是十分难得,那夜府里的人乱了手脚,才匆忙去寻你。”
“也望你能原谅则个。”
沈萦柔轻轻摇头:“殿下这是哪的话,能得长公主府的信任,是这孩子的福气。”
两边大人接过话头开始你来我往,宜宁在一边悄悄扯了扯自己母亲的袖子。
“行了,知道你不耐烦,带你清澜姐姐去玩罢。”长公主涂着蔻丹的指甲戳了戳宜宁的脸蛋。
宜宁笑着拉了楚清澜往后院走。
“舅舅要搞马球赛的事情我听说啦。”宜宁开心得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雀儿,“你跟我一队吧,保准不会让你输。”
楚清澜挑眉装作不信:“这么厉害?你可别诓我。”
宜宁也不恼,从旁边抽了根草茎,拿在手中掐着玩:“从前我母亲和父亲就是宫中马球赛认识的。”
“自我小时候起,母亲就经常带我打马球。”
空气中有一丝夏季将至的闷热,楚清澜轻笑一声打破寂静:“那郡主可谓是家学渊源了。”
宜宁丢开草茎,自夸道:“极是极是,今天我先带你看人打一场,你就知道规则了。”
宜宁行动力极强,不多时便扯了两支队伍在公主府的校场中。
她手顺着校场一划,给楚清澜示意:“我们家的这块场地其实不够大,正儿八经的马球赛场,足足有这里四个大小。”
“因着场地太小,我也将比赛人数削减了,本是四人一队,现在只有三人。”
那边场上的公主府侍卫尽职尽责地演示,这边宜宁滔滔不绝给她讲解。
“马球比赛一般两柱香的时间为宜,一刻钟为一小节,一共四小节。”
“以最终哪队进球多,为赢。”
宜宁又说了些其他。
楚清澜却想到别的。
“宜宁,那这比赛,是男女混合吗?”楚清澜问道。
“一般是男子一场,女子一场,”宜宁敲敲手心,“不过舅舅他一定会再办一次男女混合的比赛。”
“为何?”楚清澜好奇。
“因为太子哥哥和无恙哥哥都到要选妃的年纪啦。”宜宁倒是不避讳。“我之前不是说啦,我爹和我娘,就是马球赛上相识的啊。”
楚清澜微窘,原来马球赛是皇家人默认的相亲宴啊。
她在心中默念,马球赛那一日,绝对绝对绝对要远离皇后和太子。
朝廷上为了郭遇的案子闹得乌烟瘴气,世家一波一波的上折子,皇帝与丞相一波一波地驳回。
本来岑无恙回京十日后就应该被斩了的郭遇,朝廷愣是过了半多月,才终于尘埃落定,定下了他的斩期。
但此刻,外界的纷扰暂时与楚清澜无关,她与宜宁在过得一方逍遥。
每日上午去宜宁那儿学马球,下午回家温书,晚上再陪陪爹娘,日子过得无比充实。
这天一大早,楚清澜正准备出门,让回家的楚清洛堵个正着:“慢着,你最近在学马球?”
“对啊。”楚清澜点点头。
“巧了么,我营里的兄弟们最近也想弄一场。”楚清洛坏笑道,“要不要和哥哥赛一场?赌注随你挑。”
“真的随我选?”楚清澜神色充满兴味,“你可别后悔。”
“呿,你先赢了再说,”楚清洛撇嘴,“半大丫头口气倒不小。”
“我肯定赢的,”楚清澜跨过她哥出门去,“你们就洗干净等着本姑娘吧。”
“洗干净什么?给我说清楚是洗干净脖子。”楚清洛对着妹妹的背影吼了一声,又低下声音嘟囔道:“以前是个锯嘴葫芦的时候让人担心,现在变得这么奔放也属实让人放心不下。”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有妹妹真是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