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只有圆宥的声声求饶,乔娇娇窝在乔伯怀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乔娇娇气鼓鼓地为小四鸣了声不平。
乔天经听到乔娇娇说头痛,便立刻起身了。
圆宥这边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他是个软骨头,到时候拉到圣上面前也好拿捏。
乔天经转身离去之前,冲十三点了点头。
十三会意,一把掐住圆宥的下颌,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一股脑全倒进了他嘴里。
圆宥被塞了一嘴的白色粉末,吓得双目圆凸,他想要求饶,却被十三死死捏住了嘴。
“唔唔唔——”
十三冷冷说了句:“是软筋散,药不死你的。”
虽然圆宥应该没那个胆量自杀,但还是不得不防!
圆宥喉咙一骨碌,也不知道吞进去了多少,反正没大一会儿就软软瘫在地上了。
这时候乔天经已经带着乔伯离开了屋子,乔娇娇想了想,轻轻唤了声:
“大哥,先等等。”
乔天经回过身来,低声问道:“小妹,怎么了?”
乔娇娇的心声响起,让乔天经顿时眼前一亮。
这时候,一只小手偷偷从披风里探出来一点点,递出来一颗黑乎乎的丹丸。
“大哥,这是实话实说丸,方才我见大哥审问起圆宥游刃有余,便没有拿出来。”
“但那柔姨不是个好相与的,要撬开她的嘴只怕不容易。”
乔天经没想到乔娇娇还真取出了如此神物,不由地又惊又喜。
这时候乔娇娇又补充道:“不过大哥,这丸并不是万能的,若被问之人意志太过坚定,此丸只怕难以成效。”
乔天经小心翼翼接过实话实说丸,闻言轻笑着说道:“小妹别担心,大哥自有妙计!”
三人进了房间后,一个四肢扭曲的老妇立刻抬眸望了过来。
她的眼神阴毒无比,即便被卸了下巴,依旧呜呜怒骂着什么。
十三处理完圆宥后又跟了进来,这回不用乔天经吩咐,他上前直接将一包软筋散倒进了柔姨口中。
这是个硬骨头,一会儿问话要将她下巴接回去,她万一咬舌就不好了。
乔娇娇透过披风的小缝隙瞧见乔十三行云流水一套动作,不由地暗暗竖起了大拇指。
柔姨连下巴都合不拢,根本没有任何抵抗之力,那软筋散就融进了她的喉咙里。
稍等了一会儿,见柔姨慢慢软在了地上,十三在她下颚一阵摸索,然后手中一用力。
咔嚓——
乔娇娇:
下巴一接回去,柔姨果然立刻就咬舌了。
奈何她如今没什么力气,舌头是出了血,但是并无大碍.......
乔天经瞧见柔姨嘴角渗出的鲜血,当即冷哼一声。
“想死?你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现世仇现世报,定叫你求死不能!”
柔姨听到这话,反而仰头狂笑了起来。
她瞧起来应当有五十出头了,因为眼窝很深,故而即便保养得当,眼后还是有了许多皱纹。
此刻她狞笑出声,显得毫无畏惧。
“雍朝贼子,你抓了我又能如何!”
“你便是敲碎我的骨头、拔了我的指甲、抠了我的眼珠子,纵使万般酷刑加身,你也休想从我口中问出一个字来!”
“哈哈哈,我身为一老妇,早就活够本了!我拉了那么多雍朝小贼子陪葬,乱葬岗上的尸骨都是为我铺路的!”
乔娇娇闻言面色猛地一变。
乔天经心里头一咯噔,立刻开口打断了柔姨的嚣张之语。
“方才庄中出事,你应该派人给周伯传信了吧?很不幸,那个死士自杀了。”
“如此一来,周伯始终被蒙在鼓里,你说,我们能否等来他自投罗网呢?”
审问先要攻心,讲究“对症下药”,而后层层递进,最后一击打破心防!
圆宥贪生怕死惧受刑,所以上去就用雷霆手段,消磨他的意志。
柔姨无惧生死,确实棘手。
但她对玉琉忠心耿耿,心中最看重的必定是他们北国大业,还有二皇子!
听到乔天经如此说,柔姨果然就笑不出来了。
方才情况紧急,她已然第一时间派人出去报讯了。
原以为这样一来,即便这边被连锅端了,周留那边也能保全下来,没想到对方竟这般算无遗策!
但她到底心思深沉,即便心中不安,面上也不露任何异色,只是用恶狠狠地目光剜着乔天经。
乔天经见状淡笑一声:“想必你也知道,二皇子在南离之行上折戟而归,身受重伤。”
“他已然失了逐风,若等他归朝后发现周伯被擒,死士营被捣,身边再无可信可用之人,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乔天经说着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子,邪邪挑了挑嘴角。
“说起来,我都迫不及待想看看二皇子失魂落魄的模样了。”
柔姨看到乔天经这般幸灾乐祸的笑容,眼里闪烁着一股不可遏制的怒火,这一刻心中生出了无限恼恨!
今日的打击实在来得毫无征兆。
她在此处安逸了十四年,虽然依旧野心勃勃,但到底在这农庄上唯我独尊了这么久,已然失去了该有的警惕。
否则......否则她怎会败在眼前这个白面小儿手中!
乔天经见柔姨依旧能保持冷静,心中也是暗暗惊叹,没想到玉琉身边的一个奶嬷嬷都如此能扛事。
好在,他的后招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