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东宫太子府。太子正在书房里看书,忽然心腹太监何敏中,推门走了进来。“殿下,您找奴婢?”“嗯,最近可有寻访到什么名医?”“回禀殿下,倒是又找到两个,其中一人叫孙衍,是江湖上有名的毒医。”“此人不仅擅长用毒,而且医术相当高明,只是他给人治病喜欢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殿下若是让他医治,就算能治好身体,恐怕也要遭一番罪。”“另外此人喜欢用活人试毒,这些年手上有不少人命,这次他来京城,也是为了躲避仇家。”何敏中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一个人叫钱飞,此人并不是医师,而是江湖上的采花大盗。”“不过这钱飞早年师从药仙派,据说医道天赋极高,只是为人心术不正,受不了药仙派的规矩管束,所以才叛逃师门的。”“但钱飞这些年,医术倒是越发精深了,不过他的医术没用在治病救人上,反而经常被用来对付仇家。”“毕竟他祸害的姑娘太多了,江湖上想杀他的人多如牛毛。”太子听得面色古怪:“怎么这次找来的两个医师,全都不是好东西?”何敏中苦笑:“殿下,这些年朝野间的名医,我们几乎都找遍了,如今也只剩下这些遭人病诟的医者了,另外……”他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另外,我们有很多背地里的事情,需要用到毒药之类的阴诡手段,这两个人身上都有把柄,很好控制。”“到时候就算他们治不好殿下,也能收服为我所用,以后很多事情做起来就方便了。”“你倒是考虑的很周到。”太子点了点头:“好吧,就让他们来试试,老规矩,诊治的时候不要让他们知道孤的身份。”“奴婢遵命。”何敏中行礼之后,就转身准备离开。可他刚刚打开书房门,就见屋外快步走来一个老太监。“出什么事了,怎么如此惊慌?”何敏中问道。老太监神色慌乱:“总管大人,出事了,你让我们派人盯着那毒医孙衍,可刚才探子传来消息,毒医被人绑走了。”“什么?”何敏中脸色难看:“什么人干的,你们是废物么,怎么会让人绑走?”老太监苦笑:“是……是周玥小姐干的,我们的人不敢,也根本拦不住她啊!”“谁?”太子惊愕的声音,忽然从屋里传来。他走到门口:“周师妹绑毒医干什么,给人治病,那也不用绑人吧?”“见过殿下。”老太监吞了口口水:“奴婢也不知道周姑娘要干什么,不过下面传来消息,周姑娘好像带着毒医,潜入咱们太子府了。”“什么,她现在在哪?”“周姑娘带着毒医,已经去太子妃的寝宫了。”“胡闹!”太子气的差点肺都炸了:“那个疯丫头,真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居然敢带外男去太子妃的寝宫,还有你们也是一群废物,怎么能让她轻易潜入太子府?”何敏中开口道:“殿下,周姑娘如今实力非凡,已经是宗师之下第一人了,除了皇宫和那些有宗师坐镇的府邸,其他地方她恐怕都能来去自如。”“奴婢估计,这次也是因为我们盯着毒医,才发现了周姑娘的行踪,否则以她的修为,一夜潜入太子府八趟,我们的人也根本发现不了。”“宗师宗师,又是宗师……”太子咬牙切齿:“可恨孤虽然是堂堂太子,却得不到天下九大宗师,任何一个人的效忠,那群老东西仗着实力自视甚高,总有一天孤要让他们好看。”何敏中劝说;“殿下,现在要紧的还是太子妃那里,周姑娘带着医师去寝宫,目的恐怕……”“不好!”太子脸色大变:“快,立刻随孤去太子妃那里,绝对不能让毒医给太子妃诊治。”……太子妃寝宫。赵牧蒙着眼睛,被周玥扔在了屋顶上。“姑娘,你到底为什么绑我?”“自然是让你给人诊治了,否则找你一个医师能干什么,做菜么?”“那你把病人带去我家里就好了,何必如此粗鲁,我还是第一次碰上,看病直接绑医师的。”“少废话,我那姐姐根本不肯出外医治,所以只能把你绑来了,在这老实待着,我先去跟姐姐说一声。”周玥不放心,封住了赵牧周身穴道,才纵身跳下了屋顶。赵牧无语,体内真气轻轻一震,就把穴道冲开了。他今天本来跟往常一样,正扮成毒医在屋里调配药材。可没想到一个蒙面人,却突然闯了进来,直接把他给绑了。虽然蒙着脸,但赵牧却根据气息,轻易认出了对方正是周玥,所以根本没有反抗。他也想看看,这个女人绑自己干什么?却没想到,周玥居然直接带着他,进入了太子府。“我假扮毒医,目的是为了引来太子,没想到太子还没来,我倒是要先给太子妃诊治了,这还真是……”赵牧哭笑不得,放出声闻蛊查看屋里的情况。此时在寝宫里,一个美丽如空谷幽兰的女子,正在弹奏《凤求凰》。这位女子,正是太子妃宇文飘絮。比起当年的花信子,宇文飘絮的琴艺显然更胜一筹,弹奏的《凤求凰》意境也更加引人入胜。“嘻嘻,宇文姐姐,我来看你了。”忽然一声轻笑,打断了琴音。宇文飘絮连头也不用回,就知道是谁来了:“你这丫头怎么每次都不走正门,高来高去的像什么样子,以后谁还敢娶你?”“哼,人家才不嫁呢,这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让本姑娘看上眼的。”周玥大大咧咧的坐在桌旁,提起茶壶就直接大口喝了起来。“慢点,倒杯里喝。”“没事没事,这样喝才痛快。”周玥毫不在意:“对了,刚才你弹得是《凤求凰》吗?上次你说要考证这首曲子的作者,查出来了吗?”“我只查出它出自五十年前,教坊司一个叫花信子的花魁之手,据说那花信子还曾做出过几首传世诗词。”“那些诗词我都拜读过,的确文采斐然,不过在我看来,花信子绝不是真正作者,她背后必定还有人。”“谁啊?”“不知道,过去太多年了,当初的事情早已没人记得。”宇文飘絮摇头道:“可惜我晚生了五十年,否则必定要找到那个人,看看到底是何等奇才,居然能做出如此诗句来?”“嘻嘻,宇文姐姐,真要是早生五十年,你是不是还想嫁给他?”“去去去,尽会胡言乱语。”宇文飘絮嗔怪道:“好了,不说这个,你大半夜的来找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