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两个大美人儿陪酒,你还不愿意了?知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男人,一掷千金就是为了跟我们单独喝酒,我们可都从不答应的。”姜红云挺了挺胸前好几斤,妩媚的瞟了赵牧一眼。“得,那二位随意,不过喝醉了自己上床去睡,今天别指望我抱你们上去,费劲!”“你说我们胖?”两女怒目而视。“不,是丰满!”赵牧吃了两口菜,就准备去修炼。“你这家伙,怎么天天就知道修炼,不能做点有趣的事情么?”姜红云嗔怪,拉着赵牧重新坐下:“先说会儿话,今天我们姐妹有正事跟你商量。”“什么事?”赵牧疑惑。花信子放下酒杯,美眸巧笑嫣然:“奴家和红云商量过了,准备趁着身子还干净,想要赎身离开教坊司。”“是啊,我们已经商量好了,等离开教坊司以后,就合伙开间小酒馆,每天做做小生意,也不求能赚多少钱,只是希望有个能自在喝酒,又不被人烦的地方。”姜红云脸色红润,缓缓靠近赵牧:“怎么样,我的赵大人,能不能帮忙以你的名义赎身,毕竟你也知道,教坊司是不允许官妓自己赎身的,而且钱也不用你出,我们自己有?”“干嘛非得找我,外面可有大把人愿意帮你们这个忙的?”“哼,那些人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花信子娇哼道:“我们姐妹之所以当金牌花魁,为的就是能不陪那些讨厌的男人睡,若是真让他们赎身,结果有什么区别?”“是啊,那些男人我看见就恶心,还吟诗作对,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姜红云俏脸鄙夷:“更何况自古被赎身的花魁,有几个下场好的,我可不想陷入内宅争斗,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你们倒是信任我。”赵牧撇嘴。“你不一样,这些年我们也看出来了,你这家伙虽然年纪轻轻,性情却跟老头子一样,不争不抢的。”“若是让你帮忙赎身,平常你估计都懒得搭理我们,只会一心修炼。”“我们两个在你这醉过多少次了,你动过我们吗?有时候我都怀疑,你到底行不行啊?”这就有点羞辱人了。赵牧瞪了姜红云一眼,自己这些年,似乎的确太闲云野鹤了。到了嘴边的美味,难道真的不吃么?……第二天赵牧起了个大早,就去找梁兴楠,商量给两女赎身的事情去了。这些年在教坊司,赵牧也不是白待的,对于方方面面的情况十分了解。尤其是对梁兴楠此人,他更是了如指掌。这个人表面看起来豪爽义气,其实本性视财如命,可以说只要钱给到位,这人就没有什么事是不敢干的。对于赵牧主动找上门,开口要给两女赎身。梁兴楠一开始,只是调笑平常闲云野鹤的赵牧,终于也有开窍的时候了。但话里话外,他也不断暗示这件事不好办。不过,在赵牧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时,他立马就又笑颜如花了,拍着胸脯表示,事情交给自己没问题。他还给赵牧出谋划策,怎么样用最少的钱,最低调的方式,把两女赎出教坊司?比如,找郎中给两女看病,对外宣称两女得了重病。到时候,他就能利用手中权力,名正言顺的停止两女演出,让两女逐渐淡出众人视野。在教坊司这种,新人层出不穷的地方,少则一月,多则两三个月,那些权贵豪客们就会忘记两女的存在。届时,两女的价值也会跌落低谷。赵牧不仅能花最少的钱帮两女赎身,还能最大限度的,避免来自各方面的麻烦。实际上,同样的事情这些年梁兴楠没少做,否则以他的俸禄,家里怎么可能住得起亭台楼阁。当然,梁兴楠贪多少钱,最后会不会被抓去砍头,都跟赵牧没关系。他只要对方保证,让两女安然离开教坊司就行了。毕竟这些年在教坊司,真正跟他关系近的,也就那两个女人了。至于其他的,不过都是酒肉朋友而已,谁又会真的在乎谁?三个月的时间,就这么悄然无声的过去了。梁兴楠说的一点没错,花信子和姜红云称病,只是两个月没有露面。外面的人,就几乎已经忘了她们的存在。那些所谓的权贵富商、文人墨客,早已把目标转移到了,其他新的花魁身上。所以赎身的事情很顺利,半个月前,两女就已经悄悄离开了教坊司。最近她们正在四处找寻门面,准备开一家小酒馆,就是那种价钱不高,只有平民百姓才会来的酒馆。而赵牧依然待在教坊司里,每天修修练、看看书、学学医,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自梁孝忠死后,悬镜司和左相王宗师之间,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平衡。双方虽依然针锋相对,但却不再像从前那么白热化了。但朝中似乎有人,对这种情况不太满意。于是两个月前,京城坊间忽然又流传出,王道全与梁孝忠同谋,一起贪墨赈灾银子的罪证。不仅如此,之后的一个月,王道全过往的各种罪证,也接二连三的被暴出来。一样的汤!一样的药!几乎跟当初梁孝忠时候,一模一样的发展流程。那个神秘的势力,一步步把百姓的情绪挑起来,各种流言蜚语在京城满天飞。这一次,悬镜司可不敢再惊动天子了。于是逼不得已,悬镜司在半个月前,出手抓捕了王道全。同时所有人都在猜测,背后那个神秘势力到底从何而来?有的说,是有人图谋左相之位,所以借悬镜司之手,想把王宗师拉下马,自己当左相执掌朝野;也有的说,是有外部势力想挑起大晋朝内部争斗,然后趁乱从中取利;更有人说,其实一切都是天子在背后操纵。因为天子捧起悬镜司,就是为了对付左相王宗师。如今悬镜司,居然有跟左相彼此妥协平衡的迹象。这让天子大感不满,所以才出手挑拨的。不管真相如何,总之因为梁孝忠和王道全接连出事,朝廷上下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当中。朝局波诡云谲,人心扑朔迷离。一时间整个朝廷人人自危,所有人做起事情来,都万分小心,生怕行差踏错,万劫不复。只有赵牧这里,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