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帮路走得稳,再加上人多势众。所以一连几日都没有遇见什么事,对于马帮的人说。没事,就代表着好消息。这一日暮色,马帮经过一条古道时。遇见了一个抱着孩子的母亲,倒在路边。见有人来了,赶忙凑上前去。“大爷,行行好吧,捎上我们一程。路上遇见了贼人,钱都被劫了。”面对女人苦苦地哀求。刀疤只是冷冷地瞥上一眼,便视作无物。马帮中的其他人也是如此,要么一言不发,要么连看都不看。这时,红姑娘走过来。“没事啊,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呗。”女人眼睛一亮,感激地说道:“姑娘,我就到前面的小镇,绝不会耽误你们的。”“丫头!别多事,回来。”刀疤冷声道。红姑娘抬起头,“爹,这孤儿寡母的路上万一遇见了歹人怎么办。”“那也不关你的事!”红姑娘有些稚嫩的脸上,带着不满。十五六岁,涉世未深。又是从小读着快意恩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话本小说长大。哪里懂得刀疤这么做的原因。“爹!咱们不能见死不救,再说了就是让他们母子跟咱们一起走而已。”“我说不行就不行!”刀疤加重了语气。副帮主和几个心腹手下,忙将红姑娘劝了回来。跟在后头的河子见了这一幕,皱眉道。“这未免也太绝情了,不就是捎人家一段路吗?又不费什么力气。”“你懂个屁!”一个常年跟着刀疤走马帮的人伸手,给了河子一个大脖溜子。“马帮一旦出发,便不能往队伍里带人,这是规矩。而且这荒郊野岭的,对方说什么你都信,也不怕把小命丢在这儿。”河子挠了挠头,嘀咕道:“有那么严重吗?”“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懂个屁。”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河子转头看向李平安。“平安,你说呢。”李平安耸耸肩,“我?我说什么,老老实实干活就好了。”.........天色不早了。马帮在一处小溪旁安营扎寨河对岸三里处是一座大山,山上有一条六丈宽的通道,山下有一条长达八里的河床。吃过了饭,李平安便躺在一块石头上。肌肉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又麻又痒,让他很不舒服。自从得了那养剑葫芦,每隔一段时间喝一次酒。他的身体便出现了这种症状。不过忍过这段时间后,便会察觉到自己体魄又增长了一分。只是他没有着急,仍旧按照龙虎山老道士的吩咐。三天喝一小口,五天一大口。欲速则不达,稳打稳扎比什么都重要。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深邃的天空,星星眨着眼,没有风。丝丝凉意涌到身边。“喂!嘘。”红姑娘和河子二人小心翼翼地凑在一起,各自手里都拿着食物。趁着没人注意,向林子里走去。本应该熟睡的李平安,动了动。.......“快吃吧。”河子将饼递过去。妇人一个劲儿地道谢,“谢谢,谢谢。”红姑娘道:“大婶快吃吧,孩子这么小,别饿坏了。”妇人抹了抹眼角的泪水,“你们真是好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河子挺直了腰板,“行走江湖,这都是应该做的。就算是别人见了,也不会见死不救的。”话一出口,便知道说错话了。毕竟白天时........河子下意识地看向红姑娘。红姑娘低着头,“我也不知道我爹怎么了?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其实他人很好的。”妇人贴心地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令尊的做法我理解。”听了这话,河子和红姑娘更觉得自己做对了。毕竟一个妇人一个孩童,有什么需要警惕的。“对了,你们给我送吃的,没有人知道吧?”妇人忽然问道。河子摇了摇头,以为是妇人担心他们被责骂。“放心吧,没人知道我们来。”妇人轻轻一笑,“那我就放心了~”河子微微皱眉,这话....怎么听着有些怪呢。下一瞬间,妇人忽然褪去了人皮。身后冒出数根黑色的触角,大如车轮的肉瘤重重垂在地上。竟是一只蜘蛛精,偏偏头颅还是人形。妇人怀里的小男孩,也化成了一只体型较小的蜘蛛。河子和红姑娘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一幕,只觉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一样。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连呼吸都变得冰冷麻木。“........跑...”河子喉咙里挤出这一句话。变成蜘蛛精的男孩,向河子扑了过来。正准备吸干净他的全部精血。“嗖”地一声。一道亮白色的银光掠过。紧接着是男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和那名妇人的惊呼。“我的儿!”河子与红姑娘只觉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随后便看见男孩被钉在树上,口吐鲜血。银光流转,锋锐无比。周身之上仿佛流淌着朦胧的月光,带着一股诗意的美。妇人试图用触手阻挡,可是那银光却轻而易举地穿破了她的触角。妇人毫不犹豫,抓起地上还未死透的孩子。为自己形成盾牌,同时将周身法力凝聚。“儿,别怪为娘!”手指长短的无柄飞剑,却划出半丈多长的剑光。轻而易举地贯穿了妇人的身体。随后无柄飞剑转了个圈,迅速消失在黑夜当中。河子和红姑娘怔在原地。半晌回过神来,慌不择路地往回跑去。月色似流水。李平安躺在一根树杈上,惬意地喝了一口葫芦里的酒。随后伸出手。不远处,无柄飞剑化作一道流光。重新钻入养剑葫芦当中。李平安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