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炉聚炊欢呼处,百味消融小釜中。李平安夹了几片块羊肉涮着麻酱美美吃下肚子。草上飞的调料则是简单的香油和蒜泥。“子房这儿的龟神你觉得是正统的神巳吗?”子房道:“像这种神在大隋境内还有许多,大隋国力鼎盛时期.无论是山神江神都是要得到官方的认可,方能证道。”李平安又夹了数片的羊肉。子房继续道:“但现在大隋国力衰弱,这些不是正统的神也就多了。大隋无力管辖,只要不惹出太大的乱子,便也随他们去了。”李平安点头赞同,又捞了一大筷子。子房:“有的地方确实给百姓带来了好处,可有的失去了约束,久而久之便会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太对了,一针见血。”李平安将盘子里的肉塞进嘴巴里。听到李平安的表扬。子房面色一喜,顿时滔滔不绝起来。李平安一边点头称是,一边与草上飞,挥舞筷子不断地在铜锅中捞来捞去。子房将自己的见解一股脑儿全部说了出来见李平安他们吃得香。自己也觉得饿了,正准备吃一些东西。低头一看锅子。(⊙o⊙)…“那几大盘肉呢?”...........吃饱喝足,天色不早。几人便准备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四处逛逛掌柜的给他们开了两间房。屋子倒是没什么可说的地方,一切正常。只是屋子内的东南角供着龟神的神龛,颇为诡异。掌柜的给三人介绍道:“咱们龟驮城的规定,无论是外来的游人也好。还是本地的百姓,都要供奉龟神老爷的神像。需每日供奉才行,否则这屋子我是不敢租于你们的。龟神老爷也会找你们的麻烦。”子房低声道:“哦?我不供它。它还会找我的麻烦?这是什么道理。”掌柜忙道:“客人不要胡说,犯忌讳!!前些年,走马上任的主簿来到龟驮城,扬言要铲除龟神老爷。结果一家老小全都不明不白死了。一些外来的游客有的不信龟神老爷,没给龟神老爷上香,大多都没什么好下场。”李平安有些没想到,这龟神竟如此嚣张。不上香便取人性命。从中可见大隋无论是吏治腐败,还是对于州府县山野、江河之神教条法规都已经到了不得不整治的地步。老皇帝估计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近些年一直为接班人柳韵铺路,希望她继位后能改革除弊。临走前,掌柜的又千叮咛万嘱咐了数遍。绝不能怠慢了龟神老爷,随后才不放心的离去。子房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是儒家弟子,怎么能拜这种乌七八糟的野神。”李平安却是不甚在意,入乡随俗。还是不要惹麻烦的为好,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还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柱香又不会花钱。神灵受封于诰命,可以享受香火供奉。借助此力量修行。而这些对象多是当地死去的人杰、自然生灵。或者偏远地区盛行的“狐黄白柳灰,五大仙”盖庙借香火修行,不过名不正言不顺。与佛家的供奉,无甚差别。但显然龟驮城的龟神,没有经过正儿八经地受封。却也可以像山神,水神可以控制一方山水。保风调雨顺,与民同乐。李平安手持三炷香,便对着神龛像模像样地虚拜了三拜。拜都拜了,自然不能白拜。李平安心中默念:“保佑平平安安,无灾无难,万事如意!”说完将三根香插入香炉当中。随后,李平安明显感受到体内的气息飘出去一缕。就像是一盆水中,洒出去了一滴水一样。虽然十分微弱,却还是被他敏锐地捕捉到。这莫非便是香火之力?微弱的气息顺势飘荡而去。..............龟驮城。广阔的宁江水面卷起一道道雪白的巨浪,彼起此伏。与波涛汹涌的江面不同,江河之下却是无比平静。一座宏伟的府邸平静地矗立在那里。大门上,竖立着一块匾额。上书四个大字:“乾坤府。”殿内的金漆雕玉宝座上,坐着一位青袍老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檀香,烟雾缭绕。奇怪的是这府邸明明坐落在水下,殿内却连半点水迹都找不到。就好像是在陆路上的一座富贵宅院一般。当真是神奇无比。青袍老者面沐春风,正是这龟驮城中家家供奉的龟神。早年间在龟驮城修行数百年,寿元已到了极限。谁知一次偶遇两位大能以龟驮城为局,相互落子厮杀。老龟偶然得了造化,这才有了今天这番成就。还得了其中一位大能赐名,“宁堰”宁堰站起身,举起酒杯,“这杯敬大家!”“敬龟神爷!”众人齐声道。堂下皆不是寻常人。最左边第一位,乃是他的独子宁铁柱。当初宁堰喜得一子,甭提有多高兴了。取名为宁长青。结果命格不顺,险些夭折。后来迫不得已改名“宁铁柱”,这才勉强活了下来。但天资不佳,修行之路不顺。或许这便是上天对宁堰的惩罚。宁堰还有一女,名为宁凝泷。女儿倒是天赋奇佳,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只是看不惯父亲的所作所为,早些年便搬出了家。这时,脚步声响起。一条肥鲶鱼化作人形,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老干!龟神爷的宴会,你也敢迟到!”说话的是肥鲶鱼的死对头,一个身材妩媚的女人。真身则是一只水蛇。肥鲶鱼一笑,将一颗人头抛落在地。“龟神爷!这就是前几日那个放了狂言,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小的已经将他杀了,他身边那个女的让小的给嘿嘿...二人的尸体都投河里喂了鱼,给龟神爷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