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有些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这柄短剑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威能。不过....也到此为止了。心念一动,真气源源不断地涌入短剑内。积压了数日的沉重,让他有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不出片刻,短剑停止了嗡鸣。如同失去了翅膀的鸟儿,重新落回了李平安的手中。他放在眼前,睁开苍白的眸子仔细瞧了瞧。用手指在剑刃上轻轻一弹,立时一道波纹般的剑光闪过。好剑!李平安思索片刻。念头之中,似乎多了一根无形的线。突然间,那条线变得清晰许多,光芒也强了许多。一股奇异的力量,慢慢的荡漾开来。三尺短剑缓缓浮空,划出一道弧线。几息的功夫,李平安额头便冒出了汗珠。嗖嗖!三尺短剑胡乱飞动起来,在半空画出一道又快又圆的弧线。不多时,落叶便如雨般落了下来。李平安根本无法控制,像是手里牵着风筝,却偶遇了狂风一般。突然间“砰”的一声轻响,短剑落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李平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当真是难得要命。想要完全控制,还需要一些时日。李平安抚摸着短剑,想着应当给它起个名字。沉吟片刻,轻声道。“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那便叫细雨吧。李平安将细雨收入袖口。...........乌云,一大片的乌云笼罩在一起。黑压压的一片,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像是一座黑色的大山压了下来。今日傍晚的丽春院与往日不同,门口只挂着一盏大灯笼,烛火摇曳。歇业了?李平安微微挑眉,马三娘那个财迷就连过年都不会歇业。今儿这是怎么了?李平安从丽春院的后门走进丽春院,守卫却多了几个。明显不是丽春院的人,身穿一袭黑衣,腰间都挂着斩马刀气息彪悍,身上自带一股杀伐之气。军旅之人?李平安心生疑惑,还没等靠前。几名黑衣汉子的手便摁在了刀柄上,警惕地盯着李平安。这时,一个认识李平安的小厮走出来。跟为首的汉子耳语几句,这才将李平安领了进去。“三儿,这是怎么了?”进了院子,李平安才开口询问。赵三低声道:“您还是去问三娘吧,她在里面等您呢。”丽春院顶楼。三娘倚靠着栏杆,望着远处的安北四镇。“发生什么事了?”身后响起李平安的声音。马三娘扯出一个笑容,“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最近生意不太好愁得慌。对了,最近有个委托,要你护送个人明天出发。”“好。”马三娘随手将几包捆在一起的药,丢过去。“你的药。”李平安伸手接过。沉默片刻,马三娘转过头。“没什么事就回家吧,这几天天气多变,多穿一些衣服。”........翌日。李平安简单的收拾了包裹,挂在老牛身上。一手拿着竹竿,背着二胡,袖口里还藏着细雨剑。又摘了一包椰枣,便离开了家门。一手拿着竹竿,背着二胡,袖口里还藏着细雨剑。又摘了一包椰枣,便离开了家门。车队在了小沙河的东边,没什么特殊之处。没有旌旗,也没有车辇,看上去就像是一支普通的商队。只是车队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熟面孔,丽春院的杀手。这些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像是大街上的那些人一样,很难让人记住他们。真正的杀手很少有一张精致的五官,出众的气质,充满杀意的眼神。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一颗豆子。融入人群当中,仿佛豆子混进了一袋豆子中。除了丽春院的熟人,李平安还发现了几个军旅汉子。以及刘勇。刘勇看见李平安的一刹那,也有些错愕。“先生...你....”“路上再说。”车队走在一条宽敞的道路上,很快便离开了安北四镇。沿着一条坡度不大的小道,爬上了一座小山丘。李平安猜测马车上坐的应是某个贵人,跟夏侯尚将军有关。不然被派去夏侯尚身边的刘勇,不会跟着一起来。只是为何要用丽春院的人马,既有贵人出门,不应该派遣一些得力的下属吗?到现在为止,李平安只感觉到了马车内有一股强大的气息。这种官家的事情,一向最忌讳。马三娘又为何掺和其中。车队休息的时候,刘勇终于找到了机会。走过来,递给李平安一壶酒。“先生,尝尝这是岭南的酒,烈!”李平安用鼻子嗅了嗅,像是在鉴定酒的好坏。然后仰起脖子,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又烈又香。李平安留下半壶,递给老牛。缓了一口气,这才问道:“车里的人是谁?”“将军的夫人还有幼子。”刘勇没有犹豫,据实相告。“怎么没有护卫,反倒要用江湖人士?”刘勇道:“夫人出门哪里需要护卫,本就是一等一的高手,只是出了些许的意外。我们这些人原本在安北四镇执行任务,是被临时调过来的。安北四镇名义上是属大隋控制,实际上诸侯割据,突厥人,胡商家族...夏侯将军驻守岭南,胡人好战,只是却跃不过夏侯将军这座大山。这些人恨透了夏侯将军,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李平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为何找到了丽春院?”刘勇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听说夏侯将军与丽春院的掌柜马三娘是旧识。”“马车里坐的是什么人?”“据说是个修行高手。”车队往西走。到了傍晚时分,马车拐入一条羊肠小道。拐个弯,就见一片平地上有一条小溪流过,是个歇脚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