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议论纷纷。
小月芽的呼吸声沉闷许多。
半响，她开口艰涩道：“不是叛逆……她是得了重度抑郁症。”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亲眼看着好友手腕上满是鲜血的被抬上救护车。
她永远都记得好友那张苍白的脸。
还有那双空洞的眼神。
而她却在前一天，还因为好友抽烟的事，起了争执。
小月芽不止一次的后悔自责，是不是因为自己说的那些话，导致了好友想不开。
她不敢去医院看好友，仿佛这样就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住院半个月后，我去医院看她。她被绑在病床上，打了镇定剂。后来我才知道，住院期间，她想尽办法自杀，甚至翻窗跳楼，好在被医生护士及时发现。从此之后，医院就给她绑上了带子。”
小月芽那头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她好像在拿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小月芽的画面亮了起来。
镜头里，是一页凌乱的纸。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四个字。
——我想去死
只是简单用黑笔写出来的字，却因为凌乱的排版，密集的字样，让人看一眼，便一阵胆寒。
小月芽舔了下唇，伸手掀开这张纸，动作带着迟疑。
“不止这一张。这是她的日记本，在她自杀住院前的一个月，写的全是这些东西。”
说到最后，小月芽的声音已然发颤，翻页的手不停抖着，每一页纸张都像是血淋淋的匕首扎在她心头。
屏幕前的水友们像是被小月芽的声音感染，连弹幕都少了一些。
“我每天都会去医院看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她一天比一天消瘦。”
小月芽忍不住捏住了一页纸，不明白自己曾经优秀的闺蜜，为什么会沦落到这样的境地。
“姐姐，你能帮帮她？她人那么好，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纪禾掐算的手停了下来。
脸上表情渐渐冷了下来，眼中寒意如冰。
半晌，她才开口道：“这件事不适合在直播间里说，等下播后我会亲自去一趟，你私信我地址。”
小月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纪禾会这么说。
她回过神来，连忙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我马上把地址发给你！”
小月芽本来想着，能从纪禾口中知道好友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原因，就已经足够了。万万没想到纪禾竟然要亲自去来一趟，帮她解决问题。
她心里十分激动，另一方面又变得惶恐起来。
难道这事是太严重了吗？
纪禾看到小月芽发来的私信，也在S市，来回一趟不算远。
她下播后赶过去，完全来得及。
纪禾挂断和小月芽的连线后，闭了闭眼，半晌，脸色才恢复平静。
还差一卦……
她点下随机连线。
这次抢到连线的，是个穿着西装的男子。
面对镜头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汉堡薯条，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
男子还在往嘴里塞着，甚至嘴里的东西还没咀嚼完，他就疯狂往嘴里塞下一个。
脸颊被食物挤得鼓鼓的，像是藏粮的仓鼠。
他的神情十分享受，似乎是在吃什么美味的东西。
可眼神里却满是痛苦，仿佛恨不得下一秒把这些东西都吐出来。
“主播……腻邦邦窝！”
他艰难地从嘴里说出几个字，手上的动作还是没停。
“咳咳！”
下一秒，男子猛地咳嗽起来，嘴里的东西全都被咳嗽给打了出来。
他一时不查，大部分食物就明晃晃地被喷到了镜头上。
咀嚼物糊在镜头上，让直播间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纪禾握着茶杯的手一顿，默默放下。
刚刚那一幕确实怪恶心的。
不过对方也并非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