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华是被一顶小轿子从侧门抬进的六王府,可几天过去,除了掀盖头的时候,她都没有再见过六王爷的面,倒是被六王妃立了一大堆的规矩。 整的人苦不堪言,憔悴不已。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明明可以母凭子贵,直接进宫当贵妃,当皇后,然这一切,都被凤九和赵淮之给毁了。 如果不是凤九的出现,她还能当九王妃,能为六王爷争取一切有利的条件,而且哪怕当初的孩子不是六王爷亲生的,可只要不说出去,他们一样能拿来当上位筹码。 待六王爷登顶后,凭着他们一起打江山的功劳,自己必定是皇后。 “你是说那女人离开了九王别庄,在京郊十里村做大夫?”孙玉华诧异的豁然起身。 那个女人不想当九王妃?跑去做什么低贱的大夫,疯了吧?还是她原本的身份就低贱,配不上王妃的身份? “是的,主子。”奴婢雪寒低头应声,因为孙玉华不喜欢侧妃的身份,也记恨孙家对她不好,所以私底下让身边的人都叫她主子。 孙玉华与九王爷往来多年,不管在别庄还是王府,都有她布下的眼线,不过都是边缘化的下人,所以收到的消息比较延迟,且他们要联系进了六王府的孙玉华也难。 却也比其他势力要好一些,这也是为何六王爷利用她的原因。 孙玉华诧异了,“专治不孕不育?那她岂不是公然在羞辱皇家?”谁都知道皇家男子不能生育,这个女人难道想靠哗众取宠上位? “信人不是说她能让鸡鸭下蛋母猪生崽?连五公主都上门寻医,主子,我们可不能什么也不做呀。” 奶嬷嬷在一旁挑唆着。 “你说的没错,嬷嬷你去将王爷请来,就说我有重要的事情告知,关于九王爷的。 雪寒,为本妃更衣梳妆。”孙玉华对自己的美貌相当有自信,而且她熟悉六王爷,就不信了,等六王爷见到她后没有冲动? 这一次奶嬷嬷很快就见到了六王爷,并将听到的消息全都抖了出来,完了才说道,“侧妃请您过去一趟。” 六王爷脸色冰冷,自出那事以后,他身体就不举了,如果不是奶嬷嬷说孙玉华没有下药,他恨不能直接弄死孙玉华,如今连应付都没了耐心,“就说本王没在,下去吧。” “是。”奶嬷嬷恭敬的行礼后,退了下去。 “去查,赵老九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是该死的孙玉华,原以为是个聪明的女人,能成为他的助力。 结果却害惨了他,她低估了凤九的实力与人在赵淮之心里的地位,导致他没将那个神秘的女人当一回事。 原以为顺手就能抹杀掉的无足轻重的女人,没想到却触动了赵淮之的心肝,让赵淮之像疯狗一样的追着他撕咬,六王爷可谓是损失惨重。 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要十分的小心谨慎,待调查清楚那个女人后再出手不迟。 孙玉华没想到奶嬷嬷竟然没有把六王爷请来,顿时气的摔坏了屋里不少物件。 雪寒心疼又不知道变通,当即提醒了一句,“主子,嫁妆里已经没有类似的物件。”而正屋的王妃又不会拨下日常的用品给她们,这一摔完可就没的用了。 孙玉华这一听,捡起碎裂的瓷片就扎进了雪寒的胳膊,鲜血顿时就流了出来,鲜红的血液刺激着眼球,这才让她稍微有一丝舒畅的快感。 常年顶着巨大的压力,背着孙家与赵淮之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早就让孙玉华心境变得扭曲变态起来。 “嬷嬷你去正房说一声,我受伤了,要出去看大夫。”孙玉华用雪寒的鲜血染在自己雪白的袖子上,率先走出了偏僻窄小的宅院。 她还不信了,谁敢拦着她? 果不其然,六王妃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就让下人放了行,她才不要管这种蠢货,赶紧作死了才好。 才嫁进六王府没有几天,再出来时,孙玉华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心里憋屈又委屈,她没有回孙家。 而是雇了一辆马车,直接奔九王别庄,可在别庄里并没有如愿见到九王爷,于是靠着线人提供的线索,直奔十里村而来。 凤九正在给附近村子赶来的妇人看诊,三王妃最近怀上了孩子,夫妻俩特别上门找凤九看了一次诊,正好碰上了五公主夫妇。 五驸马让李三七做了手术,刚治好身体,今日过来就是看能不能开始怀孕,根据五公主的意愿,凤九给了她一颗生女丸。 因为五公主对驸马的那个假儿子有阴影,也为了报复驸马,她就想生个女儿出来恶心人,当然、自己生的孩子肯定是自己的宝贝。 当得知三王妃怀孕后,五公主才彻底的肯定凤九的医术,对自己即将怀上孩子又多了几分信心。 也终于理解太后对她的用心良苦,真心疼爱,否则不会在三王爷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她这个五公主。 五公主对待凤九的态度总算是尊重客气了很多,不过让她想不通的是,有了太后与三王爷的恩情,九王爷的看重。 凤九明明可以舒舒服服的当着九王妃,她为何还出来行医? 看着那排着长长的看病队伍,五公主是佩服凤九的,不过她一向少管别人的闲事,拿了药后与三王夫妇相携而出,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错身而过。 “姑娘,那五公主和三王爷府上的马车夫。”官圈后宅妇人向来走动频繁,即便两府的马车没有挂上标志,但奶嬷嬷一眼就认出了车夫,顿时惊讶不已。 孙玉华皱眉,挑开车帘看了一眼,“他们不会是来治不孕不育的吧?”这般尊贵的身份也要亲自上门?凤九架子可真不小。 “应该是,看病的队伍都排到院门口了,要不老奴先去问问?” 一眼瞧着,凤家门口都是一些年轻的小媳妇坐在长凳上排队,也有那等三四十岁的妇人,大部分人有她们的丈夫陪同着。 平民在自己排队,而富贵人家则在一旁的茶寮里等,不用晒日头。 而那小茶铺,正是小雨娘与丈夫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