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几人面如菜色。
刚刚看到大爷躺的那么丝滑,他们就意识到是遇到高手了。
说大爷碰瓷他们,但他们现在做的事情确实是不能拿出来说的。
多少都有些心虚。
徐国斌最先说话,“一片空地而已,能偷什么东西,是不是你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看错了。”
这怎么还开始人身攻击了。
一听这话,大爷的戏瘾可就出来了。
他颤颤巍巍地站着,“年轻人,你看他们就是觉得我年纪大了,觉得被我看到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现在你们在这里,他们还说这样的话,你以为这是在羞辱我吗?这是在看不起你们啊。”
这就开始挑拨了,就问你怕不怕吧。
地上的那几个人:“……”
我们现在连你都不敢看不起,怎么敢看不起那几位啊。
徐国斌看着后面的那些鬼怪壮实的体格,犯怵的很,觉得现在真的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虽然他们这边也是有几个人,但是要是真的对上的话,那是纯纯的单方面挨揍了。
这么吃亏的事他可不能做。
“可能我的语气不太对。”
徐国斌又戴上了他一贯糊弄人的伪善的面孔,“我说您年纪大这是一种客观的描述,并没有对您有任何的不尊重的意思,希望您可以理解。”
他想着虽然是些有思维的鬼怪跟鬼,但是也不一定就糊弄不了。
毕竟小少爷那边都能让鬼怪跟鬼变得那么好说话,他的经验可比一个刚十八岁的小孩子多了去了,难道他还做不到吗?
可是他忘了大爷可是见过大世面的,哪能是你两句示好就能给轻易给糊弄过去的。
“那你们在这边是事实,我没有冤枉你们吧?”大爷说,“总不能是我一个老人家把你们几个给抓过来的。”
徐国斌:“……”
这话说的好像也是,他们确实是在这里,这是改变不了的,但是他脸皮厚,他可以编出个理由。
“我们是到这个镇子来旅游的,但是我们平时都是坐办公室,很少出来走路,体力确实不怎么样好。”
徐国斌忍着疼坐了起来,捶了下自己的腿,装样子道:“这刚想出来玩,谁知道没走几步就累了,我们就想着找个阴凉的地方休息一会,毕竟也不能在路上挡着别人不是。”
这理由还真的让他给编出来了。
“累了是该休息,”大爷指着他们的背包说道:“谁旅游还带着那么大的铲子,背着不累吗?”
不要觉得你大爷年纪大了就好糊弄了,眼神好着呢。
徐国斌在心里都快要气死,把老人骂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但是面上还是要陪着笑,“也不是很重,就还好,就当锻炼身体了。”
这话他也能说的出来。
“这里好像是被挖过。”
“这里也是。”
“还有这里。”
“这一片的土多少都被动过了。”
几个鬼怪分别把周围的地给看了一遍。
地上的那几个人看向徐国斌,平时这里出事都是徐国斌作主的。
这几个人很奇怪,别看心里对徐国斌有不小的意见,但是遇到不好处理的情况的时候,还是习惯的找徐国斌来解决。
鬼哥是个心思通透的,他在小洋楼看到的那几个人的所作所为就看不过去了。
他转脸对着鬼怪的老大说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我也不好说话,还是你来处理。”
鬼怪的老大对鬼哥也算客气,毕竟有了前面的食物,虽然看着鬼哥是新来的,但是鬼哥跟皮影鬼看着关系还不错,在他们看来这也算的上是自己鬼了。
他叽里咕噜的对着旁边的鬼怪说了些话,这是他们内部的交流方式。
鬼哥听不懂,就像他们鬼一样,有时候有什么不想让别人听到的就会选择用自己的语言交流。
听虽然是听不懂,但是他最擅长看人的脸色了,看对方的表情也能猜出个大概。
大爷那边忽然指着某个地方道:“那里有两个人要跑。”
大头鬼一直埋伏在那里看着呢,他堵住了谢家两兄弟的路,蹲下来,“好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似乎是预料到谢水安会尖叫,大头鬼立马用手按住对方的嘴巴,“乖,咱们安静一点,要不然我可要生气了,你们撒谎跟乱跑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们计较呢。”
让他一直从谢家追到这里,要知道他的头那么大,过来那是非常的累的。
“有什么好巧的,我们没有得罪你吧,你为什么要缠着我们。”谢水全看着就要镇定很多。
当然也可能是害怕的过了头,毕竟在前面被揍过。
他又道:“你们要是因为自己死的冤枉,所以才一直徘徊在这里,要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只要你能放过我,我会找大师来给你做法。”
这边已经开始谈上条件了。
“你说我缠着你们,这就是污蔑鬼了,”大头鬼对于这个说法非常的不满意,“难道不是你们的车把我们带过来的吗?而且当时我们也是帮忙开车了的。”
这都帮忙了,你怎么还能这样说话呢。
谢水安好像很有话说:“明明是你们忽然出现在车里把驾驶位给抢过去的,而且我的车也不是要带你们过来的。”
“那是要带谁?”鬼哥也凑了过来。
多知道点消息,说不定晚上吃的就可以丰富一点。
谢水安没有见过鬼格,哆哆嗦嗦地问:“你又是谁,我的车没有带你。”
“要带谁?”鬼哥握紧了拳头,对着谢水安的头上就是一拳,“我的脾气可没有那么好,就是我们鬼实在是太好说话了,问你话呢,你的车停在那里是要带谁?”
说着又要一拳过去,平时揍皮影鬼习惯了。
“是接陆一思,”谢水安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皮影鬼作为在学校那边全程跟着的当然是知道这个陆一思是谁。
“接他干什么,他跟这个小镇有什么关系?”
谢水安不想回答,但是看到鬼哥的拳头,怂的很快:“我哥说选一个合适的游客,所以选择了陆一思,他的情况比较符合,后来我看到沈降更合适,所以就把他给带着走了,想着多一个也不算多。”
到关键的时候出卖自己的大哥是一点都不含糊的。
谢水全呸了一口,“我是说了要游客,但是这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吧,再说了也是你做的,现在想要把事情全部都推到我的身上,门都没有。”
“先停一下,待会有时间给你们吵,”皮影鬼把两人分开,“为什么是陆一思?”
如果是需要一个游客来送行,选择的应该是位活人才对,可是陆一思早就死了,成了鬼了,不符合做游客的标准了。
那被带过来就不是要做游客的。
可是找一个完全不相关的鬼做什么。
谢水安摇头,“我哥说的是这个人,其他的我都不知道,我只是个负责做事的。”
“没出息,你怕什么,他们是鬼又怎么样,”谢水全吼着谢水安,“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平时做事的胆魄去哪里了。”
“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出息,要出息又没有用,也不能当饭吃。”
谢水安就是个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的人,“他打在我的头上,疼的是我,你当然可以说这话了,要是打的是你,我看你还这样说。”
鬼哥在皮影鬼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就这样,保管会行。”
“谢谢老大。”
皮影鬼在谢水全的面前,“看我的脸眼熟吗?我回来了,你们该为你们做下的恶事付出代价了。”
“不要,我没见过你,没见过,”谢水全不敢看皮影鬼的脸,“你回来也不是要找我们报仇,不是我们害死你的,我们是在帮你解脱,你要感谢大家。”
皮影鬼面无表情的盯着谢水全,“你们为什么会找陆一思,再不说我就撕碎了你们,虽然鬼跟鬼怪被要求了不能随便攻击人,可是如果是报仇的话,就没有这一条限制了,还记得一命抵一命吧。”
“是医生,医生要找陆一思,我们只是办事的,”谢水全说,“我们所表现出来的异常都是为了迷惑沈降他们,医生觉得既然陆一思找不到了,那么用沈降代替也可以。”
这边问的差不多了。
那边大头鬼也没有闲着,看着把徐国斌给吓唬的差不多了,“你们来到这里是那两兄弟带你们来的,还是你们带他们来的?”
“这有什么区别吗?”徐国斌反问。
当然有。
大头鬼:“行吧,我知道了。”
他看向老人道:“大爷,你看到他们偷了什么东西?”
“一本册子,”老人直接说了出来,不过我没有来得及细看,或者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但是他们在这边挖东西是真的。“
他指着脚边的松动了的泥土,“这里可是埋了不少的东西,有很多的秘密。”
地上的那几位,包括徐国斌在内都不太确定自己今天是不是能从这里逃走了。
毕竟有这么多的鬼怪围在这里。
有个人开始求饶,“我们什么也没有挖到,虽然是挖了很多的坑,但是真的没有拿到东西。”
只要有一个人开始说了,其他的人也忙着开口,生怕自己说慢了就把机会给丢了,“这个小镇毕竟比较有名气,我们又听说这里有宝贝,就一时起了贪心,但真的没有成功,不信你们可以翻我们的身。”
老人说翻就翻,“我来我来。”
三下五除二,他把地上的那几个人的身上都找了一遍,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这下徐国斌他们硬气了不少,“被打的这一顿我们也不计较了,现在可以放我们走了吗?”
看着目前的情形,就算他们怎么说自己是被这个老人给打的,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先走了再说。
鬼怪们也有些犹豫,按照他们在这里的规则,不是触犯了硬性规则,他们不会杀人。
目前确实是没有。
“既然什么都没有的话,那就走吧。”大爷先开了口,“不过这个地方可不兴一直来,有些东西,就算再是宝贝,可要是没有了命,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鬼怪们也算是默许了那几个人离开,鬼哥也没有跟着,现在他们的手上抓着两个在吓唬小沈的鬼怪呢。
大头鬼从谢家两兄弟那边把想要问的事情给问了个七七八八,也同意放人离开。
等到都离开后,大爷走路腰杆直了不少,把被翻开的土地又重新给踩的严实了,在旁边又放了个小的牌子。
张五那边跟在谢邀的后面,非常的着急,因为这一路,他旁边的这两个人真的太安静了。
也没有用绳子捆他,最关键的是还让他走在后面,这完全就是在考验他呢。
他憋了一路,实在是憋不住了,“今天的这一切,你们真的不想问我什么吗?”
“问什么?”谢邀反问。
张武:“……”
最起码你们说几句话吧,一句话不说,我这样真的会很尴尬的。
“就是这些事,哪些是我刻意安排的,哪些又是我不知道的,要怎么可以安全的离开。”
朗周:“不用,我知道。”
张武:“……”
“那章池的事你们也不问吗?还有他们几个为什么非要出来?”
谢邀:“你是想让我们给你解答这些吗?”
张武:“……”
好吧,他现在确实也有些糊涂了,因为有些事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比如今天看到的那位姓张的老人,给他的感觉非常的熟悉,特别是那双眼睛,真的让人太熟悉了。
好像自己曾经一直被人用这双眼睛看着,每每回想起来都是让人恶寒的地步。
“不说拉到,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回去是要休息的。”
张家。
朗周刚进门就进了房间里,交代了别打扰他。
整个下午谢邀是窝在沙发上度过的,当然旁边还有张武。
“你不用在这里陪我,我一个人行。”谢邀说。
真不是他自恋,主要是他就是起身倒个水,张武也是寸步不离。
张武困得眼睛都快要合在一起了,但是就是嘴硬得不愿意走。
“谁在这里陪着你了,我是自己想要在这里。”
看着你。
他觉得谢邀跟朗周表现得太平静了,既然知道了这么多,为什么一点表现都没有,真的是太古怪了。
在他看来这一点过是有什么很大的阴谋,所以他得保持清醒的看着。
谢邀:“那好吧,你随意。”
快傍晚的时候,又开始变天了,风吹了起来。
老人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外面正下着大雨,他把伞放在门口,“这雨有的下了。”
“晚上的天好像都不太好。”谢邀搭了一句话。
老人四下看了看,跟谢邀随意聊了起来,“今天没有出去玩吗?这边的景色确实不错,你哥呢,怎么没有看到人?”
“我哥睡着了,”谢邀说,“他有点累,在睡觉,其实我们都比较宅,不怎么喜欢出去,就想多睡一会。”
“我先去睡了,今天的事情真的太多了,你休息的时候把门窗给关好。”
老人拖着沉重的步子,看起来非常的累,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等到关门声响起的时候,在沙发上的张武睁开了眼睛,“怎么了,谁走了?”
他眼睛都没有怎么睁开,看到谢邀还在旁边,“不是没有其他的人在嘛,我刚刚好像是听到了我爸的声音。”
“对,大叔回房间了,”谢邀说着一直看着门外,“他们好像还没有回来。”
张武打着哈欠,伸懒腰,“恐怕是没有办法回来了,路是他们自己选的,那么后果就是要自己承担。”
“可是下雨天能躲到哪里去呢。”
章池也回来了,刚进屋就倒在了地板上,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谢邀看着章池的嘴形,又靠近听了下。
“快走,危险。”
“不要再回来。”
“要跑的远一点,逃离这里。”
“会死人的。”
张武看了章池两眼,虽然也是自己曾经的搭档,但是他一点都不关心,“又是这些话,都要听烂了,他每次精神不好的时候就喜欢说这些话,来到这里后就更加的古怪了。”
“上一次他说这些话是什么时候,你听到的。”谢邀问。
张武:“那次数可多了,在宿舍楼的时候,我们没有活的时候,他有时候就会冒出这些话,想不起来具体的次数了。”
真的是一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这可真的不见得。
谢邀正准备把章池给送回房间,陶济这个时候也回来了,把章池直接给接了过去,“我来吧。”
“陶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出去做了点事,”陶济说,“今天实在太累了,有什么还是明天再说吧。”
不知道是真的累了,还是觉得有张武在旁边不方便说。
“好的。”
七点多的时候朗周起来了,看着精神好了很多,煮了一大桌的好吃的。
今天的饭桌上除了他跟他哥就是唐亦,张武也没有出来。
收拾完一切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外面的雨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
唐亦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靠着沙发坐着,“今晚你们到我那边去住吧。”
“不去。”朗周直接开口拒绝。
唐亦:“可是我就是看上了你们的房间,觉得那个房间特别的好,就换一个晚上呗。”
“……”
眼看着朗周这边说不通,唐亦又打算从谢邀这边下手。
“弟弟,就当帮我这一个忙可以吗?”
“不行,”谢邀说,“你身上有伤,今晚不适合在这个房间里度过。”
“这有什么不适合的,”唐亦依旧不放弃,甚至完全不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都好的差不多了,我就是好奇想要在这边住一个晚上。”
“我们是已经被认定成了游客了吧,是今晚的攻击会变得更加的厉害是吗?”谢邀说:“那就更加的不能让你住了,这里太危险了,不能让你来面对这些。”
唐亦:“你这是又看出来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可别把我想的那么好,我其实就是看上了你们的房间而已。”
反正今晚他是不愿意离开的。
打定了主意后,唐亦接着说道:“我已经问过大叔了,他同意我可以在沙发上将就一宿的。”
此时屏幕外。
张珏看着屏幕上闪了好几下,他费劲的搬了下自己打着石膏的腿,“有几个账号已经下线了,终于出来了。”
“怎么下的?”杜昂好奇地问,“还是几个一起下的?”
一般来说登录进去的账号在直播间死亡的话,账号就会下线,人就会出来。
“自己作死下的,”张珏把账号给抄了下来,“这就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吧,他们想要别人死,结果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还有这种下线的方法,倒是长见识了,”杜昂说,“那是不是我就可以去堵人了,我倒要看看这个盗了我账号的小王八羔子现实长什么样。”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我不建议立马去,”周歇给出了别的建议,“我觉得还有别的方法的,让他们内部先好好的商量下。”
屏幕内,已经是第二天。
谢邀起来,看着窗外又是个大晴天,他哥在旁边还没有醒。
窗户又打开了。
“这风这么大的嘛,窗户都能吹开。”
想了想又说道:“可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总不能是他哥打开的,因为他哥现在正在睡觉。
谢邀轻手轻脚的过去洗漱,想让他哥多睡一会。
“快出来,出事了,出事了。”
有人在外面扯着嗓子喊。
听着声音越来越近。
谢邀刚准备开门,房间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给撞开了,一个模样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外。
“你就是沈降吧?”
“对,我是,”谢邀观察对方的表情,“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这来势汹汹的模样。
“我是肖泉镇的镇长,”镇长眼神冰冷地看着谢邀,“今天早上有人发现河边死了几个人,有人说看到你们昨天发生过矛盾。”
咋了,这是怀疑他杀人了,未免也太离谱了点。
谢邀:“镇长先生,我想这里面应该有误会,我并没有去过河边。”
“不是你说没有去就是没有去过的,”镇长并不听谢邀说什么,“现在是好好的让你走,待会可就要捆着你走了。”
“带我过去吧,”朗周走了过了,“他确实没有去过河边。”
镇长扫了朗周一眼,“跟你没有关系,我今天就是来带走沈降的,你们是这里的客人,但是如果一直阻止我们办事的话……”
言语中满是威胁。
“呦呦哟,大清早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啊,”唐亦笑着过来,“这位是镇长先生吧,您可真年轻,要不是旅游手册上说您七十多岁了,说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