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床上昏迷的男子,看着一旁把脉的决,雪飞一言不发。
自己的手,被段常云紧紧的抓着,无法走开。试了几次,都无法抽手,只能坐在床边,任由着他抓着了。
“宫主是过于疲劳,加上受了风寒,此刻气血不足,内息絮乱才会导致晕厥。”决的声音,很冷漠。
雪飞能够感受到,他每一句话,都是冲着自己的。每一句话中,都包含着对自己的谴责。
“宫主何时会醒?”修立刻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现在宫主很虚弱。而且,高烧不退。我看,今晚必须有人在一旁照顾着。”
决起身一边写药方,一边说。
写完,罗立刻拿着药方下去了。
“今晚……我照顾他吧……”犹豫了再三,最后雪飞还是开口了。
“不用,宫主我们会照顾。夫人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决的口气,很冷漠。
“我……”雪飞听得出,决的厌恶。
咬着唇,只能想要抽回手,然后离开。
“雪……别走……”迷糊中的段常云,似是感觉到雪飞要离开。
手,紧紧的握着她的,让雪飞无法离去。
雪飞不敢再动了,只能任由着段常云抓着。
“决,这里有夫人照顾,我们出去。”修拉着决,不等他反应,便出去了。
房内,只剩下意识不清的段常云还有雪飞了。冬儿早就跟着修他们出去了。
一室的寂静,就如同雪飞此刻的心境一般了。
如果,她够狠心,就不该陪着他。她,应该离开的。
可是,想到了他重重的照顾,想到了他每一次带着伤痛说爱自己。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罢了。
就算他曾经占了自己的身子,可是,那时候的自己,不也是没有反抗么?
他的爱,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啊!
我……是怎么了?为何,开始为他辩解了呢?
雪飞发现,自己竟然在为段常云辩解!
“我……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紧握的手,让雪飞清楚的感觉到,这个男人对于自己的在乎。
如果,她可以无情。那么此刻,就该抽手离去。
如果,她对他有情。那么此刻,就该就该高兴。
可是,她两者都不可以!
所以,她只能沉默的坐着,坐在床沿。
直到,意识开始有些朦胧了。
段常云醒来时,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是刚才和雪飞说着话。
然后,雪飞要走出门口!
不!不能走!不要走!
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握着谁的手。
顺着手,看到的是,是靠着床边,睡着的雪飞。
“雪儿……”你没有走,你竟然留在我的身边,没有走。
带着笑,段常云伸手,吃力的抚上了雪飞雪白的容颜。
没有完全沈睡的雪飞,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似乎抚着自己的脸颊。
睁开有一些不清晰的双眸,却见到段常云却是含笑着看着自己。
“你……”一下子,雪飞不知道说什么了。
“雪儿,是你照顾了我一晚上吗?”段常云此刻,真的觉得很幸福。
只要雪飞愿意呆在他的身边,那便是他唯一的所求了。
“我……你……你没事了吗?”雪飞突然想起,段常云还在发热。立刻抚向他的额头,才发现已经退了。
“还好,已经不烫了。”雪飞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中,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放心。
但是,段常云却听出来了。
只要是雪飞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是很用心的听着的。
“雪儿,雪儿……”段常云忍不住心中的那一些激动,伸手将雪飞拉进来了怀中。
“不要!你……”雪飞挣扎着,却被他死死的压在怀中。
“不要动,不要挣扎。就一会儿,让我抱一会儿,求你。”段常云此刻,只想抱着她。哪怕,卑微的求她也好。
“你……”雪飞忘记了挣扎,只是被他那哀求的卑微,吓到了。
“我只是想要抱抱你,哪怕是一刻也好的……”将自己的头,埋在了雪飞的颈间,贪婪的摄取她身上的甜美。
如今的雪飞,真的已经做不到推开他,然后离去了。
唯一能做的,只是沉默,以及任由他抱住自己。
“你还在生病……你,你需要休息。”好不容易,雪飞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抱着自己的手,还是收的很紧。只是,突然松了一下。
最后,却是放开了。
段常云看着眼前的女子,痴痴的看着她。
“你不想我抱你,我便不抱了。”闭上眼,躺回了床上,“你让我休息,我便休息。”
“你……我不是……”雪飞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了。
她,真是只是希望他多休息的。
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多解释什么。
为何,她竟想向他解释呢?解释什么呢?解释自己并不是想推开他?并不是不要他抱吗?
这个,不该是她想的吗?
乱了,真的乱了!为何,她会有这么多的想法了呢?
当冬儿送早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闭着眼躺着的段常云,看不清楚是否已经醒了。
床边,自己的小姐呆呆的坐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们的手,已经不握在一起了。应该是说,段常云没有再握着雪飞了。
“小姐?姑爷还没有醒吗?”冬儿悄悄的走到了雪飞的身边。
雪飞回神,看到是冬儿,又听到了她的话。
“他醒了,已经醒过了。”看着床上似乎没有任何动静的男子,“或许,是又睡着了吧。”
雪飞没有多想什么,只以为他是睡了。
“小姐,那你吃点东西吧。”
“不了,他已经醒了。我们还是回去吧。”雪飞转身,最后也没有再多看段常云一眼。
若是她愿意看,便会看到,床上的男子已经醒了。
带着哀伤和渴望的眼眸,在她关上门的那一刻,只剩下黯淡了。
“雪儿,难道,你连一刻,都不愿意和我共处吗?为何我醒了,你便要如此急切的离开?难道,只有我病了,你才愿意留下吗?”
段常云对着空无一人的内室,苦涩的轻问。
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