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小软即将上车之际,温小软,突然感受到一股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道是谁的。
估计是周幼吧,她想着,坐上车后往外看去。两人已进入客厅内,只留下一个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
而搭在着温小软的车也在这时离开。温小软收回视线,不在去看。
水汽氤氲车窗,模糊了他的视线。就在温小软移开视线的那一瞬,青年转过头看向那辆黑色的轿车。
两人自始至终,都没正式碰上一面……
另一边,周幼穿着红裙摇曳生姿的往里走。红色的裙子勾勒出她慢妙的身姿,精致的红唇,华贵的首饰。
高门贵女感,扑面而来。
周家的帮佣看到这慕,立马端着崭新的茶水过来。
“小姐,谢先生。”有人看到她们,恭敬喊道。
“她有我好看吗?看那么久。”突然,周幼没搭理那几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女帮佣,而是转过头用一双美目死死盯着眉眼清冷俊美的男人。
她的未婚夫,相恋六年的爱人。
“不仅观察的仔细,人都走了还看。”她语气不满,眼中带着愤怒。
可她并没有发飙,她在强压着自己的怒火。让自己的表情不崩,不让自己出丑,惹对面人更加厌烦。
“你不要胡闹,也不要多想。”看着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谢宴皱了皱眉。
他稍微有用力,挣脱开她的手,又道:“你应该更理智一点。”
“理智,我怎么理智?看你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还是看你和那个女秘书,一起参加慈善晚宴?
你把我当什么?你让我的脸面往哪里放?未婚夫不带我,带别的女人去参加宴会?”周幼嫉妒心强,她无法接受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搅和在一起。
那个女人还是以女伴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我说过了,不是女伴,她只是和我去谈合作。恰巧那是一场慈善晚会。”谢宴是个话很少的人,他对周幼的胡搅蛮缠烦躁的很。
如果现在不是周家,谢宴绝对没有什么好脸色,更不会和她解释一遍又一遍。
他原本是不想来的,但想着长辈叫了那么多次,再不来也有些不礼貌。今天又被周幼缠的没办法,便来了。
“柳婷在国外就是我的助理,一直都是。”他冷淡道。
他不说还好,一说那就是在往周幼的心口上扎。他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对什么都不屑的姿态。
这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周幼,好像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让他在意。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助理。为什么就不能把她开了,难道就因为是她,才不可以吗?”
周幼从来不会这样激动,以前她对柳婷也有意见,但从来不会说这么过激的话。
因为她是骄傲的周家大小姐,在她眼中,柳婷从来都不配和她争。她也不屑和她争,可今天,周幼明显不对。
她似乎变得更加激动,像是一只不安的雌兽,拼命的想要抓住心上人的心。
她慌乱了…
“你有些不对,周幼。”两人在一起那么多年,谢宴对周幼性情很是了解。
她会抱怨会嫉妒,但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暴躁。她越来越不像,他初见时的那个她。
乖张、冷厉,大小姐脾气。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突然,周幼移开视线,痛苦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周幼当然知道自己今天不对劲,应该说从见到温小软开始,就变的不对劲。
柳婷从来都不配和她争,周幼也不会和那种微不足道的人生气。从始至终,她生气不安的对象都是温小软。
谢宴是她从温小软手中抢来的人…说的更卑劣一些,是她骗来的人。
她用谎言将他紧紧套在身边。
“抱歉,我刚刚情绪有些激动。对不起,阿宴。”一秒、周幼又变回了那个优雅大方的周家千金,芭蕾舞剧团首席舞者。
他们这边的动静很大,大到从搂上下来的周夫人皱起了眉。
“怎么了这是?”周夫人看着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语气也不好。
她本来就不喜欢这个未来准女婿,现在又见两人为一些事情争吵,自然对他的态度更不好。
随意冷淡的姿态,写满了不在意,她坐回沙发,揉了揉有些晕的太阳穴:“坐吧。”
“没什么,就是我们为一个方案,起了点矛盾。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理念不同而已。”周母本来就不待见谢宴,周幼更不可能让周母知道他们的吵架内容。
周夫人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在听到这些解释后,没在问。
而是另起一个话题问道:“你们现在来做什么?这中不中晚不晚的,你哥和你嫂子刚走。”
“应该遇见了吧?”她道。
“大哥没遇见,嫂子到看到了,坐的是您的车。”
两母女聊着天,谢宴让人将礼品放下。便有些待不下去,他挑了个空闲时间走到屋外的廊下,两母女的声音也在这时传入他耳中。
他意识到,周幼说的那个嫂子就是当时,站在他这个位置的黑发素裙美人。
夹着烟的指尖轻颤,谢宴不知为何心跳的很乱…紧紧只是因为听到了她的身份信息。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谢宴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他对那个人的关注度,似乎有些过高了。
遮在黑伞下的半张脸,精致小巧,让人难以忘记。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或许是因为她太美,所以他才会将视线投注在她身上。
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只是单纯的觉得她漂亮,才会多看。
毕竟,他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女人…他并不会承认,自己会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动心。
也因为,他不是单身。
谢宴并不喜欢抽烟,他只是喜欢点上一根烟,好像这样自己就能冷静,香烟于他更像是一种安抚。
在他心里烦躁时才会点上一根。
此刻就是,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昏暗下来。里面的人还在继续。
“对了,我记得你们几个还没正式见过面吧?你和软软见过,谢宴那孩子从国外回来半年,还没碰上过面。”
“你们私底下见过吗?”突然周夫人又问,周肆和周幼身为双生,从小关系就比别人亲近。
在家里没见过,在外面他们这些小年轻的聚会应该见过吧?毕竟都是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怎么不可能不会带给家人看?
“大家都忙,没见过。”周幼说的尴尬,她怎么可能带谢宴和温小软见面。
虽然医生说过,谢宴的记忆一辈子都不会想恢复。但她就是怕,怕他会想起,所以这些年她有刻意让他们避开。
就连回国,她也曾经阻止过很多次。但谢宴的势力逐渐扩大,到了她根本阻止不了的地步。
回国是大势所趋,在此之间,她也警告了很多喜欢多嘴的人。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到谢宴面前说三道四。
如果让她知道,她一定会撕烂他们的嘴。
明明已经防的那么厉害,甚至她还刻意避开温小软会来老宅的时间,就是生怕遇见。
可最后还是遇见了…
“那么忙?不过也是,谢宴刚在国内市场站稳,忙不过来,也没有时间。”
“这样吧,过几天是你们奶奶的忌日。你把谢宴带上,我让你哥把你嫂子带上,到时候你爸爸也要从国外回来,每一家人正好也能聚一聚。”周夫人安排道。
“行,我知道了。”
周夫人对谢宴有不喜,但没办法,她女儿喜欢。喜欢的要死要活,非他不嫁。
而且已经订了婚,在国外又一起待了那么多年。有争争吵吵,但感情稳定,既然已经是准女婿。
周夫人也不能太过苛刻,有些事情也会叫上他。总不能让自己女儿难堪。
俩人聊天的时候,门外的谢宴看着手机,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和周幼周夫人告别。
他们时间来晚了,这个点已经不可能吃午饭。
“现在就走吗?不留下来吃晚饭。”周幼没想到谢宴这么快就要离开,她皱起眉不解的问。
“嗯,新城那边有了些进展,我要去看看。”“你就不用跟着了,留下来陪伯母吧。”
他声音冷淡,眉眼冷沉。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把银边眼镜,淡银与他白皙的皮肤搭在一起,显得格外清冷禁欲。
白色的衬衫,包裹着他的肌肉。修长的身形,笔直有力的双腿。
他是个学者,这是所有人对他第一眼印象。
“行,晚上不忙记得来接我。”
“好。”对于当男朋友,谢宴很是尽责。虽然不算二十四孝好男友,但他也做到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走出周家大宅,谢宴开着车往外。
其实,谢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喜不喜欢周幼。
又或者说,他到底喜欢过她吗?自从醒来后,所有人都说她是他的爱人。
两人在一起很多年,很相爱。
如今的感情变淡,是因为他忘记了对她的爱。十八岁的谢宴爱十八岁的周幼,二十六岁谢宴不爱二十六岁的周幼,这不是个疑问,而是肯定。
但他又可以确定,二十六岁的谢宴爱十八岁的周幼,又或者说是爱二十六岁周幼缺少的某一种物质。
谢宴不确定那是什么…
车子行驶在柏油马路上,雨天路滑,乌云压在头顶,四周又都是遮挡他人视线的大树。
这是一长段没有红绿灯的路,要去对面,就只能直接过去。
瘦弱的女人打着伞,拎着塑料袋往对面走。因为黑伞的遮挡,让她一时没察觉远处的车。
谢宴赶紧刹车,但就算及时,还是吓坏了路中央的人。黑伞落下,酱料瓶摔碎,温小软随着那把黑伞跌坐在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