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干净到没有一丝杂质。
“不够。”
他低着身，微微靠近，又没有贴得太近，给两人之间留下了一个可控的距离。
他身上的冷香越发明显,明明是一个看起来很凶的男生,但他身上总是是有若无的萦绕着一股淡香,很轻很烈的味道。
让温小软每次闻到都会觉得恍惚，似乎…她也很久没在他身上闻到烟味了。这个味道，盖过了烟味。
“那我做什么？才够。”明明是很淡的味道，却格外的有侵略性，只要离得近她的身上也会沾染。
这让她有些抗拒,她讨厌和周肆有关的一切。这让她无端的烦躁厌恶。
少女的背后就是枕头,她想要往后退却没有退路，只能与他双目对视。
“求人办事，总要卑微一些。”少年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女孩额前的碎发，将它挽到耳后。
随后猝不及防的吻上去。
虽有些惊讶,温小软却也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就像是习惯了一样，沉默着。甚至在这一刻，脑子里想的也是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觉得她还不够卑微？不够可怜，不够低姿态。他就非要，她跪在地上求他？
周肆的吻从来都不舒服，他的侵略性很强,就算是很温柔的轻吻,到最后都会变成唇齿间的掠夺。
就算已经吻了很多次，温小软还是没有学会接吻，她再一直觉得呼吸困难。
“还没学会？”见她开始挣扎,周肆也就松开控制着她下巴的手，随后坐在了床边。
周肆身形高大，腿又长，他一上来床就塌了一半。或许是回了卧室，他换了一套很休闲的灰色居家服。
虽然是居家服，但看得出来是个大牌货，估计不便宜。
穿在身上，也很有行。
这张床对于温小软来说有些大，对周肆来说刚刚合适，可俩个人就有些挤。周肆还非要和她挤在一起，贴的贼近，好像恨不得要和她融为一体一样，拉开被子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
长手长脚的少年做这些事情很轻易，只可怜了温小软，本来就难受，这时候还要承受一个人的纠缠。两人肌肤相贴，少年紧紧将她抱在怀里，勒得她喘不过气。
“能不能松开点？我有些难受。”本是不想说这些话的，她怕又惹这脑缠生气，到时候不好收场。
可她又是真的难受：“还有，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才够。”
“周肆我不想你生气，我真的错了，再也不敢做让你不高兴的事。求求你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他们面对面的纠缠，温小软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主动去吻他。或许周肆不是真正的喜欢她，但他既然亲了她，那就代表是喜欢这个举动的，所以她想要用主动亲吻来让他原谅她。
她的手捧着他的脸，想要亲，可在看到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漆黑瞳孔时，亲吻的想法又打住了。
她终究还是有些下不去嘴，她不爱他，甚至打从心里讨厌他。
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去吻？可最后她还是硬着头皮去吻了，很轻很轻的吻：“周肆，这样够吗？”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气虚，但两人离得近，周肆听的明明白白。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近他，虽然他心里明白温小软这么做，大概是因为想要从他这里获得什么。可还是让他心跳加速，忍不住高兴。
长时间的沉默，让温小软不确定周肆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她这个吻有没有效果。
少年永远冷沉的眼中，只有她的倒影：“够了，但还有些不够。”“我听话放开了他，你是不是也要兑现承诺。”
周肆是很好哄的，就算经历了今晚这一遭，他还是很好哄，只要温小软说两句软话，说两句甜话哄哄他，这人立马就好了。
她的手机到手的有些很便宜，温小软看着手中的手机想。
有时候温小软也觉得奇怪，周肆在某些方面看起来像是喜欢她的。如果真的只是把她当工具人，其实不用这样事事亲自动手。
还有就是这些亲吻。
那本书中的周肆，虽然是玩咖，夜店的常客，身边大大小小也有很多女人。但那些女人和他除了暧昧之外，并没有任何关系。
而那个暧昧，也是别人喜欢他，他不拒绝而已，从始至终他都是一个人，没有伴侣也没有情人。
在原著后期还有这么一段剧情，周幼和谢宴结婚后，见他十好几身边也没个人，就介绍一个女生给他。
但被他拒绝了，直到最后温小软不看那本书了，也没有交代周肆和谁在一起。
他看起来，很像个性冷淡，不婚主义…又或许只是原著没写罢了，没将他的人生写得那么详细，毕竟他只是一个配角。
女主的哥哥和女人纠缠的剧情也没什么好写的。温小软这么着也就不纠结了，现在想这么多也是给自己自寻烦恼，还不如老老实实想着怎么解除现在的窘境。
手机是拿到手了，但她没办法给人打电话，也不好操作。周肆就在她身边，他像是一只大型犬类，将她紧紧的圈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她做什么，他都清楚。
她的那句话，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周肆那话份是什么意思。里面又代表着什么，最后她还是关上了手机。
小声询问道：“什么承诺？”这话他说的莫名其妙，也让她不安。
但很快不用周肆说，她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周肆的手永远都是规规矩矩的，除了爱亲她没有越过距，但这次却不一样。
她很明显的感受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他们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也确实不小了。该懂的事情，不该懂的，总会在某些地方知道。特别这又是一个互联网时代，乱七八糟的东西充斥在各大平台。
何况周肆已经十九了，他成年了。荷尔蒙肾上腺素，都让他不再满足表面的抱抱亲亲，他需要更刺激，更紧密的联系。
“今天是我生日，我想…”他没把话说完，但温小软就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鸟，瞬间挣扎起来。
可她怎么可能推的开周肆，整个人还是稳稳当当的被他抱在怀里。
“别动。”见她反应激烈，周肆也不恼。但动作上却是更加强硬，力道也大了些。
“就当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他们贴的及近，单薄的睡裙和少年身上轻薄的夏日衣物，根本阻挡不了什么。
他的身体很烫，也很暖。温小软脑子里突然出现那么一句话“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她只和两个人有过亲密接触，而他们两个人完全不一样。谢宴身上永远都是冷冰冰的，夏天抱着肯定舒服。
周肆的身体却很烫，烫得她脑袋发晕。
一个让她脑子清醒，一个让她不知所措，她僵硬着身体，不知如何是好。
她不小了，也懂得了他的意思。拒不拒绝，这成了她的问题。
她不想非常不想，可这时她的脑海里再次出现今夜那两头被杀的狼青，以及谢宴躺在草地上不省人事的画面。
那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让她一时半会根本不敢拒绝周肆的任何要求。不知道怎么办，身边又没有能帮助她的人。温小软懦弱的又红了眼，她瞪着一双你的有点可怜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我们还是学生，这样不太好。”她说的艰难，说完之后便仔细观察周肆的表情。
周肆和谢宴一样，平日里别人很难从他们脸上看见什么情绪。而他们俩唯一有区别的就是，周肆永远都是慵懒随意的，是拥有所有后的满不在乎。
和谢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谢宴是因为原生家庭产生的自卑，隔阂，才冷漠。
抱她的少年，有着一双很好看的浓眉大眼，他的眼睫很长，就像温小软小时候玩的漂亮洋娃娃上的那种长度。还很翘，这也让温小软更加确定了，周肆家祖上肯定混了东欧血统。
见他好像并没有生气，还是像抱着洋娃娃一样抱着自己，用着一双深邃的眉眼看她，温小软再接再厉：“不要好不好，我还是未成年，我不想这样。等以后，等以后我们都大了再说。”
“可我想要，我想要生日礼物，生日礼物是你。”
“生日礼物也可以是别的，是很多东西，不是只有这个…”她说的难以启齿，更是涨红了脸。
“真的不行吗？”少年见她坚持，平顺的眉也皱了起来，他问的很不理解：“反正你以后都会是我的，现在……”
“你说别的都可以，就这个不行。”温小软不管他话说没说完，她只知道还不趁着周肆心情不错说出来，等一下就不能说了。
“为什么不行？”
“我们以后不会在一起吗？还是说你要留给谁。”
“既然我们要在一起很久很久，为什么又要急于一时。”
周肆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靠在床头，没在抱她。
明明得了自由是该高兴的，可现在的温小软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发现周肆生气了，他的情绪一直都在明面上，瞎子也看得出来。
“用手…行不行。”最后在他的视线下，温小软还是妥协了。
“等我们成年以后再说。”她小声的提议…
周肆挑眉，示意她开始。
她哆嗦着手，小心翼翼的解开去碰…指尖的温度让她想死，更是恶心想吐。
她别过眼，不让自己太嫌弃表露的太过。周肆看到她嫌弃的表情，会杀了她的。
“就那么嫌弃？”周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