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车书尽混同,江南岂有别疆封;提兵百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
这首诗是金主亮(海陵王)所作,他写这首诗的动机是因为看了柳永的一首《碧海潮》。
为了增加故事的兴趣,我们先来看看柳永所写的这首佳作,全文如下:“东南形势,江湖都会,钱塘自古繁荣,烟柳画桥,风箫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还黄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者。重湖迭嶂清佳,有三秋佳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约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乖醉听箫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跨。”
海陵王读完这首柳词之后,一闭眼睛,便似看到杭城的繁荣,他再也忍耐不住,决心将整个南京夺了过来,好到杭州去享受一番。
于是,他先找来一个最着名的画工,叫他随着当时派出到杭州的使节一同南下。
到了杭州之后,将全城风景人物、山川险要都记在心里。
回到金京之后,照样画了出来。
海陵王愈看愈觉可爱,便叫画工把他画到图中,骑着一匹怒马,高立在吴江峰上,亲自在画上题了上面的这首诗。
如今这首诗就悬挂在锦带会瓢把子肘刀无情佟三泰的练功室里。
原来海陵王本来是辽王宗干的次子,后来成为金熙宗的左丞,却将熙宗杀了,自立为王。
登基之后,他的所作所为真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肘刀无情佟三泰原是锦带会首席堂主,与老会主生死执魂廖威是结义弟兄,但他却把廖威坑了,自己当上会主。
这与海陵王的作风近似,也就难怪他偏爱这首诗了,也看出肘刀无情佟三泰野心之大。
肘刀无情佟三泰与海陵王还有点近似的,那就是他的兽行。
海陵王登位之后,本来已有一后三妃,同时后宫佳丽见于史传的也有二三十人,即使这几十个妃嫔还不够开销,也尽可再行广征天下美女。
以他的地位而言,决不会行不通的,然而海陵王也有他的理论:“如果我这时候普天之下的搜罗美女,老百姓看见了,还以为我只知好色,不顾百姓的死活,会对我不满的。与其如此,不如另外想些方便的法子。”
说出来似乎是一片贤君的口吻,然而他的所谓方便的办法是什么呢,原来是专向自己宗族及大臣的妻子下手。
自从他登位之后,也和北齐文宣帝一样,专门杀戮宗室,凡是叔伯兄弟被他杀死的,不论是他的老婆、女儿、妹妹、总之是女的全都照单全收,一律送入后宫之中,成了他的妃嫔。
譬如,有一个叫阿里芙的是他的嫂嫂,当他杀了她的丈夫阿首朵之后,便将阿里芙纳为贤妃。
这还不稀奇,可惊的是,阿里芙与阿首朵所生的女儿名叫重节,也是海陵王的侄女,竟然也给他看中,封为淑妃,而且地位在乃母之上。
换言之,也就是说,阿嫂与侄女同时都成了他的妾侍了。
很不幸的是,阿嫂与侄女竟都各替他养了一个女儿,至于两个女儿互相之间应该如何称呼,那就是用计算机也是算不清楚的了。
肘刀无情佟三泰接掌锦带会后,就是招兵卖马,扩充自己的实力,把原有的生死执魂廖威的亲信一一铲除,这惟一幸免的只有青衫游龙任顾。
任顾是生死执魂廖威的首徒,他之所以没被列入黑名单位是因为他的老婆华凝萼。
华凝萼与佟三泰的关系是这样的,有一天,华凝萼因为有事要向佟三泰禀报,她是内总管,自然无须通报,就直接来到佟三泰的居住处。
她才抵门口,似乎听到一种异声,她是过来人,立刻就体会是是一件什么事。
一种好奇心的促使,她想看看这与会主云雨巫山的究竟是谁。
这一看,竟是九尾狐花小倩。
此刻,只见花小倩横在床上,娇小玲珑的玉体被剥了个精光,佟三泰在她身上疯狂的热吻,并含着她的乳尖舔吮着。
然后抬起她的玉腿,伸头欣赏那桃源的风景。
原来是白虎当头坐,光秃秃的一片。
那肥厚高隆的小丘毫无遮掩,一览无遗。
佟三泰爱抚着、吻着,再伸出舌尖往山沟挺进,牙齿轻轻地咬着核桃。
九尾狐花小倩早就迷醉了,她又舒服又快乐,但也说不出的难过。
潺潺流水,流向沟外,沟内被佟三泰的舌尖一伸一出,一吮一舔,只要他动一下都是舒服的。
她的芳心是迷乱无主,灵魂飘荡的似乎离体,口里呻吟不绝。
这香艳风流的镜头给华凝萼一览无遗,她也给这火热的情景引动其芳心,跟随他们迷惘陶醉了。
“啊啊,哥哥,我受不了了,快快。”由房里传送出花小倩的呻吟声,佟三泰见她挣扎得可怜,不忍心再折磨她了,他抬起头来舔舔舌尖,以回味无穷的神情再吮吸她的乳头。
花小倩刚换过一口气,又被他吸着乳尖,精神又紧张了,全身加剧的抖,奇痒钻心,热燥难捺,又开始哀怜的求着:“你你,你痒的地方不去抓它,偏偏叫我难过死了。”
佟三泰双手揉着圣母峰,以粗壮骇人的巨大玉杵抵住浅沟收腹簸动,往窄小温暖的湿淋淋的狭谷中,狠命的挤入。
不管她如何挣扎拒推,直向里捣进,涨得宝蛤张着小口更为突出了。
花小倩正在难忍这全身奇痒,突然被他巨大的玉杵拼命的挤入,那好有一比为大旱逢甘霖,她想高呼万岁,嘴唇刚一张却被佟三泰的厚唇阻塞了,喊不出声;想动一动也无能为力,压得她无法动弹,除了任其所为,其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佟三泰将玉杵挤入浅沟,就开始发动进攻了,只见他玉杵的前端抵住花芯轻微的揉转,这几转转得花小倩心神皆酥。
她原以为佟三泰会大刀阔斧地发动一场猛烈的攻击,而自己也有了万全的准备,迎接暴风狂雨的来临。
想不到竟是如此,佟三泰的手也五指乱动了,又向圣母峰攀登。
花小倩在他的全面进攻下,酸甜苦辣咸,真是五味俱全。
所以有的应变计划全都落了空,第一次接触她是失败了。
佟三泰在其晃动时才将双手向前伸下,托起她的肥臀,长长的舒了口气,就轻轻开始抽送了。
花小倩也畅快的吁了一口气,四肢拥紧佟三泰的身体,随着抽送的节拍迎合着,她现在极需要大力的推动,这样的小本经营是无法扩展业绩的。
幸好,这种慢工出细活的时间没有停留太久,由温柔轻慢渐渐加速,热烈的推动了,佟三泰全面出击了。
快乐之神一阵一阵的降落在花小倩的身上,其乐趣实在浓厚。
佟三泰有劲的干,花小倩摆臀相迎,扭摇细腰,迎抬玉户,娇声淫荡的乱哼乱叫。
佟三泰的这波攻势插了将近数百下,两人情悦各得其乐,花小倩在这一小时的战斗中也已至心满意足,乐得发昏了。
而佟三泰自己已近高潮,急迎以龟头猛捣快转数下,这才交货。
房内的人已经满足,房外观战的人似乎紧张过度,她的眼睛一花,灵光一间,“咕咚”一声昏迷的睡倒在地上。
这一声惊动了房内的人,佟三泰急速地扼出玉杵,开门一看,才知道刚才的一片春光全摄进华凝萼的镜头了。
“是她。”花小倩叫道。
“你别慌,看我的。”佟三泰有把握的应着。
前面说过,佟三泰有海陵王似的性格,对这位属下早就有想动她的念头了,现在她偷看了这无边春色,怎可饶她。
所以,佟三泰色胆包天,一不作二不休,索性也给她上一课,可不就没事了吗。
他将华凝萼抱起放在床上横卧着,一边替她脱衣服,一边用手在她全身乱摸、乱掐一阵。
华凝萼被他脱衣服的时候已经醒了,但不好意思睁开眼睛看他脱,毕竟自己是有夫之妇,也只好装着昏迷状态由他摆布了。
佟三泰脱光了她的衣服后,双手就在她的雪白肌肉上游走。
一股热流传遍了华凝萼全身,使其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
她想拒绝他又舍不得,但又不好意思亲匿他,只得闭目默默地享受着那奇妙的滋味。
情欲是奇异的,其妙趣随着陶醉的人而产生的,华凝萼不是性饥渴而是性的挑选,她有丈夫,也会夜夜春宵,但刚才那一阵实况表演已给她深深的刻入脑内。
青衫游龙任顾的肉棒拿来与佟三泰一比,那是一只麻雀睡在鹰巢里,每次工作时都不能满足她的浪劲,当然也比不上佟三泰这样有劲,而佟三泰的肉棒更使自己爱煞,当她还未看到这一幕实况表演之前,她的心是彷徨的,现在心中感到一阵光辉的照耀。
这时,佟三泰的掌心停在华凝萼的酥胸上,觉得她心脏狂跳,脸上红粉发光,像一朵开放的玫瑰花,他知道她的欲焰已在燃烧了。
华凝萼欲火高炽,血液沸腾,浑身酥麻,六神飘荡,早就将一切抛去九霄之外,心里痒得难受。
“冤家,快快来呀,我受不了了呀,我极需要你,我也愿意死于你的凶猛摧残之下,啊……”
这只是她内心的暗呼,什么是荣誉,什么是尊严,人生也只有欢乐,生命才能存在。
华凝萼还是不敢呼出声来,但已被逗得血管都要爆炸了。
在佟三泰的挑逗下的华凝萼抖颤着,寒颤着,芳心乱跳,可是她就是不敢睁天双目,不敢呻吟出声,淫液如泉水般涌出,春情之火继续窜升。
佟三泰见其欲火已是烧得不能再烧了,终于扑向她的玉体上。
这时华凝萼已不再去想一切了,她双手环抱着佟三泰的粗臂,玉腿自行分开,热情狂热的接吻,将整个肉体寄托在紧紧的拥抱中,又将一腔深情的舌尖传达给他。
他们这样无比热情的纠缠着,情深意长的长吻着,尽情的发泄心中的欲火,吻得两人呼吸都感到困难,他们满床乱滚,拥挤压的纠缠不停,久久后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令主,不,情哥哥,我爱……”华凝萼这次真的说出声来了。
“内总管,不,我的小情人,呵呵……”
“亲爱的,我的心肝,我的亲汉子,我的……”
佟三泰尽情的揉掐着她的玉乳,凝视她的全身嫩肉,她的肌肤是芳香的,她的神情是喜悦的,含情媚笑,呈出无限的深情。
尤其,那肉香阵阵娇媚无比,更增加其迷人的姿态,令人接近她如同沐浴在春风里。
华凝萼完全沉醉了,那宝蛤一开一合的动着,喷泉滴滴的向外流着,她急抬粉臀,摇摆不停,可见她已急不可忍了。
佟三泰将玉杵紧紧顶住肥厚的蚌肉,将龟头轻轻磨碾着。
“情哥哥啊,你不要再挑逗我了吧,可怜可怜我吧。”华凝萼媚声娇气地哀求着,她骚得抬起粉臀急速往上迎合着,玉杵渐渐的深入了,使浅沟四周隆起,龟头烫得使花心美死了。
不过,她觉得也有点难过,于是她急急摇动肥臀迎合着。
一个急抬,一个猛插,“噗滋噗滋”的玉杵直往里伸,她的甬道好像是无底洞,将整个玉杵完全吞没了。
华凝萼这回可满足了,因为能达到她的花芯的玉杵只有这么一根。
佟三泰在自己玩过的女人中虽说都是天生绝色,而能够像华凝萼这种尤物这是第一次接触,内心的畅快是难以形容的,觉得今日可以大展身手了,乐得他抱着华凝萼一阵狂吻猛干。
凡是贪欲寻欢的人,在发现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时,那能不喜上眉梢,他们都有恨不得将对方吞下肚里去的心理。
佟三泰紧紧抱着华凝萼的娇躯,玉杵被包在花房里,享受这美艳尤物的天生媚功。
这销魂蚀骨的乐趣,他乐得已达到了顶点。
两人心心相悦,可说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乐得都快要发疯了。
华凝萼娇喘的呻吟着,舒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乐的终至身疲力尽,她的淫水就像工厂的下水道,汩汩不绝,由剧烈的抖颤渐至停止,终于昏迷了。
佟三泰飞快的抽送着,浅沟紧缩,玉杵暴涨,龟头埋在花房,花芯舔着独眼,不由自主的颤抖,全身打着寒颤。
他开始开柜验货了,于是放松四肢,伏在她的娇躯上喘息着。
华凝萼的确昏迷了,她玉容惨淡,口唇发白,呼吸微弱,她是乐虚脱了。
所以,佟三泰急得嘴唇紧合,玉杵紧抵花芯,上下为其渡气。
阴阳互合,使过度消耗元气的她渐渐得以恢复。
佟三泰将玉杵轻轻的旋转数下,她才渐渐恢复神智。
“亲汉子,你真是女人的恩物,功夫又那么好,今后我的肉心都是你的了,你要怎么玩就怎么玩好,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不能抛弃我。”
由于华凝萼得到宠幸,所以在以后佟三泰清除异己时,青衫游龙任顾得以幸免于难。
闲言表过,且说锦带会对付天马堂前夕,佟三泰为了激励士气,在出击前特举办了一次营火会,让他的部属尽情的饮酒作乐,尽情的欢畅。
酒过三味,菜过五巡,余兴节目开始了,立刻传出一串凄切的琵琶声音,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长呼:“君王……”
声音悠扬,清晰的传遍全场,现场立即一阵沉寂。
正在饮酒的群豪莫不因此一声长呼,而感到内心一阵颤动。
琵琶声音流动了一阵子后,一个女高音扬声唱完“王昭君”之后,立即走出一个俏丽的女人。
现场立即响起一阵掌声及喝彩,只见那黑压压的脑袋瓜子,随着女郎的舞姿不停的移动着,几十只眼睛更似雷达般的紧紧的盯着这女郎的身子。
只见这女郎边歌边舞,细腰款摆之中,散发着无穷的诱惑。
随着时光的飞逝,琵琶声音轻颤转尖,只听女郎唱完“一曲琵琶恨正长”之后,立即摔倒在地。
白色纱缕下摆被她在落地之时用右脚跟一挑,向上一卷,立即露出两块又圆又白的粉臀。
股中央及双臀内侧仅有一块三指宽的布条包着,由于她是将臀部朝上,因此立即有人起立,以“探照灯”搜视着。
人头晃动之际,每双眼光皆亮过火炬了。
琵琶声音渐歇,立即响起笛箫合奏,音调是快节奏的。
在笛箫和鸣声中,一大批身披薄纱里面仅有三点遮体的少女,就在同盘丝洞放出来的妖精一样,以曼妙的舞姿走了出来。
妙舞正极,笛箫细细,极尽柔和。
在舞蹈中的这些女郎,在烛光火炬下妙相毕裎。
只听得笛箫忽然低沉下去,那些歌舞的少女忽然娇喘吁吁起来,接着一个大旋身,粉红色的薄纱突然滑落,原先如隐似现的香肤玉肌竟一起暴露在外,一场人肉秀开始上演了。
一声声微微的呻吟,美妙娇躯,软洋洋地侧倒在地上,玉体立即横陈。
偏偏那条丰满圆润的玉腿高高的翘起,宝蛤微合,红桃欲绽,令人见之不由心神大震,欲念横生。
那些裸体美女一个个玉面生春,目射欲焰,似是不胜饥渴,仰首求欢,期待雨路滋润。
这在名门正派人士眼中看来是违反道德的,但在这群三山五岳的群豪看来,则以为是艳福从天降。
物以类聚,佟三泰是何等人,他招来的人马自然是一堆咸虫,何况出来的这群女郎个个都是妖媚入骨,人间尤物。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逐步走向这群女郎。
其中有迫不及待的,竟然不顾令主当前,竟抱起一个女郎走了。
什么事情都是一样,只要有人带头就有人跟进,于是,大家争先恐后的人人抱减一个走到人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但见,在暗淡的灯光下,每一对男女都纠缠在一起,刹时浪语春声处处,娇喘呻吟之声不绝。
真是饮食男女,人之和饮大欲,逍遥快乐,狂欢放荡。
拂晓,朦朦三十丈外,两百余名身着蓝色劲装的大汉正排行倒八字阵形列展开来,两排人之前各有五个为首指挥模样人物挺立着。
右边一个即是那人面狒陈隆,陈隆身旁是一个斜眼歪嘴、相貌奇丑的疤面大汉。
大汉后面,居然是个蓝巾束发、风姿绰绰的妖娆女子。
另外,靠着那女子的是一个又黑又瘦的高个子,押后的一个生像颇见忠厚的生人。
左边那一排的五个,为首者当先为一个丰神玉貌、气宇轩昂的青衫书生,紧偎着他的却又及一个美丽端庄,宛如大家闺秀的少女。
这一对的后面,是位凶神恶煞、满脸横肉的粗汉;粗汉的右边站个细眉小眼的胖子,左侧立着一个枯干的老头,就是这样,他们排下了阵势。
屈元苍喉咙“咕噜”直响,他粗厉的吼道:“可好,来齐了,锦带会的十名好手全来齐了。”
钟国栋缓慢的说道:“我认出来了,从许波的描述中,右边第一个是人面狒陈隆。”
屈元苍哼了哼,指着道:“陈隆一边的那个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斜眼歪鼻疤顶杂种,是怪魅仇九亭;那个骚得叫人掩鼻的臭婊子是九尾狐花小倩;又黑又瘦活脱像是驼鸟的家伙是鬼影贾奇,贾奇后头的愣小子是一阵风邵贵,这五个狗操人不爱的东西全是他们百字行的硬把子。”
咽了口唾沫,又指着左边那排人道:“左边那排人的五个带头的,那表面似模似样,其实却一肚子草的俊秀书生,和偎着他把肉麻当有趣的贱人便是青衫游龙任顾与华凝萼这一对狗夫妇,他们后面的那个屠夫型的王八蛋是雷掌牛恕,牛恕旁边的猪罗是横心虎宝福;那个老头最是难缠,人称鬼见愁刁荣,他们是千字行的,这两个行人物的地位却完全平等,没有高下之分;实则以那鬼见愁刁荣为首脑的。”
钟国栋淡淡的说道:“我看也像是他比较有点名堂,咦,他们的瓢把子肘刀无情佟三泰怎的未见露面。”
屈元苍重重的回答道:“他会来的,这种现成的便宜,他岂舍不得不凑上来插一腿。娘的皮,这才显得出他的颜色啊。”
陈玉卿插嘴道:“未见那什么丝锦门的人出现,不知会不会也跟着来了。”
钟国栋道:“我想可能不会。”
屈元苍问道:“何以见得不会。”
钟国栋吁了口气,说道:“很简单,锦带会的主力尽出,意图打我们背后空虚,但他们却绝不可能把自己的老窝抽干了,他们同样也防我们一手。锦带会的主力既已在此,他们的地盘里便必有丝锦门的同伙把守防卫着,这是最明显不过的事。”
屈元苍点点头道:“很有道理。”
一直未曾开口的钟家孝忽然插嘴道:“据我看,他们绝不知道这里竟有我们钟家的人,甚至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元苍叔也正好回到这里来了,他们大概以为此地只有许波、甄达两位叔叔率领几十名弟兄而已。他们一定早已算计好了,凭他们如今的阵势,稳笃笃的可以吃掉许、甄二位叔叔及几十个弟兄。”
家忠若有所思的道:“老二的判断大约不会错,否则设若对方明知我们虚实的话,光凭眼前这点阵仗……”
钟国栋以嘉许的眼光朝他们兄弟看了一眼,笑笑道:“这一点,我也同意。忠儿,主要的是我们不涉足江湖,不易引起他们注意罢了。”
屈元苍握拳擦掌,杀气腾腾,咧嘴呲齿地说道:“好极了好极了,看我们怎么消遣这群狗杂碎吧,老子要不一个个活剐了他们,就算他们八字生得巧。”
钟国栋正色道:“不可鲁莽,元苍。”
屈元苍呐呐道:“老哥哥,你这就发兵点将吧。现在的这付局势好像秀头顶上的虱子一样,明摆明。我们这里是刀口,邪龟孙们正伸着脑袋往刀口上撞,我们只须在后一拖刀把子,嚓嚓的人头落地,皆大欢喜,这口冤气就大大的出了一口啦。”
钟国栋冷沉的说道:“再等一下,我们以静制动,以暗对明,看着他们怎么行动,我们再决定怎么应付,切莫把一场可胜之战搞得拖泥带水。别忘了,肘刀无情佟三泰至今尚未出来呢。”
屈元苍悻悻的凑上窗缝一瞧,低叫道:“看,来了,姓佟的出现了。咦,这龟孙子还别带着帮手。”
钟国栋也凑近窗缝向外望去,前面旷地上这时已多出来两个人,一个是年约四旬,国字脸膛,形容威猛,气度雍容的中年人物;另一个却是身穿水火道袍,峨冠高髻的道士。
那道土黄僵僵的一张瘦脸,颧骨耸起,两腮无肉,木愣愣的毫无表情。
钟国栋不由心头一凛,他非常知道这种人,典型的心黑手辣,薄情寡义,是杀人不眨眼的那一类。
他正想向屈元苍问问这道士的来历,棱棱有威的佟三泰已大马金刀站在中间,声如洪钟一般开口道:“龟缩在屋了里的天马堂的朋友听着,你们的主力全移过了江对岸,就凭你们眼前这点人手是决然保持不住你们老巢的,我限你们在半柱香的时刻内自行弃刀搁箭,将双手抱在头上鱼贯走出来,这样我就可以饶恕你们的性命。”
屈元苍双目怒瞪,气得几乎咬碎了一嘴牙:“听听,你们听听,好一副君临天下的派头。娘的皮,他这是干什么,投降去,把我们全当成败兵囚俘了么,简直是荒唐加上他娘的晕头。”
钟国栋嘘了一声,说道:“且听他讲下去。”
站在那里的佟三泰,神色严酷,形态威猛,他又响亮的道:“这是给你们一个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机会,我们并不希望杀戮你们这些小角色,我们要追擒的只是屈元苍与他手下几个死党,所以,你们不必替屈元苍卖这个命,而你们也没有抵抗的余地。在江湖上闯,要紧的便是识时务、晓利害,如今我给你们这个投降的机会,是锦带会宽大又诚意的表示,你们要切实把握住,否则,如若你们只知一时顽抗的话,我们一旦攻下,恐怕你们的性命便毫无保障了。”
屋里的屈元苍眼都气红了,他说道:“我们冲出去杀他个人仰马翻,看他还吹不吹牛。”
钟国栋忽然若有所思的说道:“不要叫,让我想想。”
屈元苍急得一跺脚,怒道:“人家把我们都看扁啦,在那里充他娘的人王,活神活现的站在我们码头上像教训儿子似的,你还想想……”
他下面一句便是三字经“想个鸟”,但对象是钟国栋,是他老哥哥,话到嘴边又赶忙噎住。
钟家忠忙道:“元苍叔,你老冷静一下,爹既要想一想,一定有他的道理。”
屈元苍强自抑忍,咕噜道:“真能叫你们父子把人给憋疯。”
钟国栋来回踱蹀着,双眉紧锁,像在考虑着一桩什么伤脑筋的大事。
片刻后,他突然道:“好,我们就这么办。”
家忠几兄弟几乎同声齐问道:“爹,怎么办。”
钟国栋搓搓手道:“刚才,佟三泰不是说限在半柱香的时间之内叫藏在屋里的人投降,好,我们就投降。”
屈元苍吃了一惊,眼珠子都似乎突出了眼眶,惊奇地叫道:“什么,我们投降。”
钟国栋摆摆手,说道:“你不要急,由我、家忠、许波,还有那个跟你回来的游逸四人,率领大部分你的手下出去向他们投降。然后,我会告诉他们,说屋子里有几个你的死党不肯驯服,拒绝认输归认,他们自会立即将目标对准这边,我们这批子投了降的小角色,料想不会被他们重视,至多也就派调三两人监视着而已。好,等他们全神贯注这边,预备围打我们所说的那几个强硬份子之际,我们这些投降的便突然发动,自他们背后施以猛击。如此一来,至少可以解决他们一半的好手。”
屈元苍一拍掌,喝彩道:“好,好极了,我们再从屋里冲出,里应外合,给他们当头一棒。”
钟国栋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
屈元苍眉开眼笑的道:“老哥哥,你是诸葛再世,刘伯温重生。啊哈,有一套,有一套。”
钟国栋一撇唇角道:“算了,看你先前那付熊样子,前居后恭,最是可恶。”
说着顿了顿,又道:“元苍,你要注意,只要我们一动手,你便跟着朝外冲。”
屈元苍笑道:“这是当然,我包管行动得出乎你想像的快。”
此刻,家孝道:“元苍叔,你着人找两套衣服给我与爹换换,我们的衣衫不像是天马堂的人呢。”
屈元苍微微颔首,说道:“当然,马上就换。”
语声中,立即招来两名手下,他们匆匆脱下身上衣衫与钟国栋、钟家忠等人对换过了。
钟国栋说道:“元苍,我们要怎么通知隐伏在其他屋子里的人呢,光我们四个人出去投降也不像呀。”
屈元苍接口道:“这不用操心,从屋后派个人去通知一下也就是了。老哥哥,这里一共有五十名弟兄,你要多少跟你去假降。”
钟国栋略一沉吟,说道:“三十名可以了。”
屈元苍“嗯”了一声,侧首道:“甄达,你挨屋去告诉他们一下,每幢屋子里匀出几个人去伪投降,留下的埋伏好,等着我的号令冲出去应合。你要小心点,以屋后的地形掩蔽住身子,别叫他们发现了生疑惑。”
甄达答应一声,推开屋后山坡方向的木板窗,矫健的翻身而出。
就在这时,外面佟三泰粗大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更为狂暴了:“天马堂的人听着,半柱香的时间就快到了,你们该琢磨的也应琢磨定了,出不出降。再没有表示我们就要展开围歼攻杀,到时休怪锦带会刀利刃快,心狠手辣,要斩你们个鸡犬不留。”
靠在窗边的屈元苍冷冷一笑道:“别嚷嚷,姓佟的,你马上就要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