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驶向地狱的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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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三千名全副武装的兵士从震西将军府涌了出来,一路前呼后应的护送着一众武林高手离开。

这样大的排场,沿路上自然是引起了轰动,许多百姓纷纷围观,想看看护送的都是些什么人,然而结果却失望了——这些武林高手一个个都坐在轿子里面,无法瞧见他们的模样。

在兵士队伍的最前头,谢宗廷大将军骑着高头骏马,腰配一口镶嵌着宝石的长剑,看上去还是那样的精神饱满、威武不凡,谁也看不出他正在遭受着亲子有难的变故。

经过半个时辰的跋涉,队伍来到了城边的海滨,一望无际的大海就在眼前,湿润清新的海风迎面吹来,令人的呼吸为之一畅。

任东杰掀开轿帘举目望去,只见一艘巨大航海船停靠在岸边。

船高三层,看上去很是宏伟庞大,船头的桅杆上升着面“谢”字的大旗,正迎着海风猎猎飞舞。

前面几顶轿子已经停了下来,乘客一个接着一个的走出,酒楼里碰见的那几位高手,包括美妇胡仙儿,静慧师太和女徒妙音,彭泰,玄灵子,女匪首欧阳青虹果然都在其中。

众人一个接着一个,鱼贯的上了大船,走在最后的是天禽夫妇,金银两色的斗篷反射着夺目的日光。

任东杰跳下轿子的时候,铁木兰也正好从另一顶里面钻出来。

她依然穿着公服,窈窕健美的身材却掩也掩不住,在朝阳下看来,整个人都在焕发着青春逼人的气息,尤其是那双修长而结实的美腿,更是足以令最挑剔的人都赞叹不绝。

“大捕头,早啊。”任东杰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铁木兰却像是在赌气,给了他一记白眼,扭头就向大船跑去,完全没有等他一起走的意思。

所有人都陆续上了船,谢宗廷是最后一个走上甲板的。

他猛然转身,对着贴身的亲随下令道:“开船!”

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铁木兰愕然道:“大人,您怎么不下船?”

谢宗廷平静的道:“昨晚老夫考虑了很久,决定跟你们一起前往目的地。”

铁木兰失声道:“那怎么行?您是千金之躯,万一有个闪失……”

谢宗廷沉声道:“与其把我儿子的生命寄托在他人手里,倒不如老夫亲自出马走一趟,这样子才能安心。我并非信不过你们的办事能力,但老夫心意已决,不必再多说了。”

他的语气十分坚决,右手一挥,亲随们不敢怠慢,马上执行了命令。

铁木兰还想再劝几句,但踏板已经移开了,跟着船帆扬起,大船缓缓的驶离了岸边。

她只有放弃了这个念头,同时心里也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也要保护这位将军的周全。

就在这时候,岸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

原本排列整齐的队伍开始出现混乱了,此起彼伏的呼哨声响了起来。

士兵们挥舞着一排排长矛,似乎在拦截什么人。

猛听得一个雄壮的嗓音纵声长啸,就如晴空打了个霹雳般,数里之内的海面上都清晰可闻。

船上诸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条粗壮的黑影猛撞过来,众士兵一起举起长矛阻拦,但却被他双手分别抓起,向空中乱掷乱抛,没几下就冲到了岸边。

同时另一边的队伍也混乱起来,兵刃交击声骤然响起,士兵们组成的人墙被硬生生的闯出了道破口,手执短棒的崔护花大踏步的闯了过来。

任东杰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道:“看来这两个是没有请帖的,谢大人这趟海上之行怕是吸引力太大了,他们想尽法子也要赶来。”

船上的水手躬身请示道:“大人,是否要放箭阻拦?”

谢宗廷沉默了一下,轻声道:“只能送有请帖的前去,这本来是老夫答应的条件,但现在是对方伤害我儿子在先,也就怪不得老夫背信弃义了。”

任东杰笑道:“很对。我和铁捕头也都没有请帖,按理也是不能去的。规矩既然已经破了,又何妨再破一次呢?”

谢宗廷颔首道:“好,不必放箭!只要他们自己能上的来,就让他们一起去。”

此时大船离开岸边已有近二十丈,但这又怎么难得到武学高手?

那粗壮汉子和崔护花分别夺下了两根长矛,双手各持着一根轻飘飘的纵了过来。

身形落下时就用长矛向水里一点,像是拄着两根拐杖一样,很快的跃到了大船上。

那粗壮汉子一站稳就抱了抱拳,大咧咧的道:“将军大人好。我叫赵黑虎,我本来是有请帖的,可是半路被人抢去了。希望你大发慈悲,也带我一起去。”

他的面色黑如锅底,眼睛瞪的像铜铃那样大,说起话来显得傻头傻脑的,令人忍俊不禁。

谢宗廷不卑不亢的寒暄了几句,然后就和诸人一起走进了宽敞的主舱,先上船的客人大都在这里面等待着。

任东杰放眼看去,在座的几乎都是认识的人。

除了刚才看到的胡仙儿他们外,还有两个公门打扮的人,正是那晚协助铁木兰围捕自己的两个捕快。

“这是怎么回事?”铁木兰一见到他们就叫了起来,杏眼圆睁道,“刘大全,周小年,你们怎么也在这里?难道说你们也有请帖?”

刘周二人急忙站起,恭恭敬敬的道:“不是的。是今早孙老前辈临走时,嘱咐我俩留意将军府的动静,说是姑娘祢很可能会跟着一起走,叫我们务必找到祢并听从指挥……”

铁木兰哼了一声,心里有些不高兴,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发现任东杰的表情很是奇怪,好像看见了鬼一样。

她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并没有看见什么凶恶的大头鬼,相反,看见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少女。

这少女大概只有十八九岁年纪,一张娇艳粉嫩的瓜子脸,眉毛弯弯的像月芽儿,看上去非常的文静秀气,嘴角边带着很害羞腼腆的微笑,轻轻的垂着头,仿佛对任何一个陌生人都不敢多看一眼。

这样的少女,恐怕大多数人看见都会油然而生亲近之意,但在任东杰眼里看来,她实在比鬼还要可怕。

因为她就是“玉女剑仙”柳如枫——就是那个在半年多前,因喝醉酒而糊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而后被她逼着非要自己娶她过门的柳如枫!

“这真是冤家路窄!”任东杰暗暗叫苦,拿不定主意是否要逃跑,如果现在就跳下船去,还可以摆脱她的“魔掌”,再迟点等船开远了就来不及了。

不过逃跑的念头很快就消失了,任东杰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曾经被柳如枫抓到过好几次,每次她都是一见面就娇嗔着扑上来的,但这次居然毫无动静。

“是她没看见我吗?”任东杰心念转动,暗想迟早总要过这一关的,于是咳嗽一声,上前拱手微笑道:“柳姑娘,祢好。”

柳如枫抬起头,腼腆的望了他一眼,也礼貌的道:“公子你好。”

现在她无疑是看到自己了,但就像是在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似的,完全没有往常的那种亲热劲,任东杰反而有些不适应,心想难道自己最近变的太过俊伟不凡,以至于她都认不出来了?

当下他忍不住提醒道:“在下任东杰……”

柳如枫依然礼貌的微笑道:“是呀,任公子,我记得你哩。久违了。”

她的笑容是客气而悠远的,带着大家闺秀独有的礼仪风范,在旁人看起来是再正常不过了,可是任东杰的一颗心却沉了下去,失声道:“柳姑娘祢……祢没事吗?”

柳如枫似乎有些吃惊,也有些好笑,嫣然道:“没有呀,任公子觉得我像是出了事?”

“不……不是的。”任东杰讪讪的说不出话来了。

的确,柳如枫无论音容笑貌、言谈举止,看上去都再正常不过了,绝不像是“有事”的样子。

但就是这种正常才让任东杰错愕,他无法想像,一个在半月之前还拼命想要嫁给他,直追到金陵城来的女孩子,对他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逆转,像是已经不再在乎他了。

突听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道:“枫妹,祢和这位任公子很熟悉吗?”

任东杰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坐在柳如枫身边的一个身着儒衫的公子,袍袖飘飘,不但神情潇洒,人也长得很英俊,脸上更是永远都带着和气的笑容,一看就是那种非常有魅力,很能吸引女孩子的男人。

旁边有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江南来的点穴大家,出尘公子林逸秋。”

任东杰暗中一惊,这林逸秋是近年来江湖上锋头很劲的人物,为人侠义正直,据说无人知道他武功深浅,只知他出道五年来还从来没有败过,隐然已是江湖上后起之秀的表率。

柳如枫微现羞意道:“我和任公子有过数面之缘,算是互相认识,但也说不上多熟悉呢。”

“原来如此。”林逸秋一脸释然,向任东杰抱拳道,“任公子既然认得枫妹,那就也是在下的朋友了,幸会幸会。”

任东杰干笑着还礼,心里却实在不是滋味。

他并不是瞎子,自然看得柳如枫和林逸秋的关系非同寻常,明显比一般的朋友要亲近。

“哼,女人可真是善变!才半个月不见,居然就背叛我勾搭上了小白脸!”

任东杰不禁有些生气,也有些失落和惆怅。

男人都是这样的,当女孩子追他太紧的时候,他会吓得退避三舍,但是一旦那女孩子决定放弃了,他又会觉得万分舍不得。

铁木兰自然不知道这中间的原委,只是隐约感到任东杰有些异样而已,但也没有多想,大大方方和众人打过招呼后,问谢宗廷道:“大人,所有的客人都在这里吗?怎么我好像觉得少了几个人?”

谢宗廷含笑道:“确实少了几人。金叶子不喜热闹,让手下直接把轿子抬到卧舱去了。还有静慧师太她们师徒俩,以及玉玲珑姑娘都说喜欢清静,也都去各自的卧舱了。”

铁木兰失声道:“玉玲珑?她也在这船上?”

谢宗廷点头道:“她手上也有请帖,今天一早就赶到这岸边等着了。”

铁木兰双眼发光,道:“好极了,我正想找她呢!”向谢宗廷告了个罪,问明玉玲珑的舱房位置,转身就冲了出去。

刘周二捕头忙像跟屁虫似的跟了上去,崔护花略一迟疑,也迈动了步伐。

任东杰却找了张舒适的椅子坐了下来,端起了手边的一盅热茶。

谢宗廷目光闪动,奇道:“任公子,你不也一直想找玉玲珑吗?怎么不去看看?”

任东杰道:“我的确是想找玉玲珑,但我却不想挤到两个女人交锋的漩涡中去。”

他微笑着,解释道:“一个是霹雳火般的直率脾气,一个是心机深沉的厉害角色。诸位不妨想一想,这样的两个女孩子碰到一起会发生什么?聪明人是不是应该主动的避开呢?”

众人随声附和,林逸秋拊掌笑道:“有理有理。须知你可以去劝任何人的架,就是不要去劝两个女孩子,尤其是她们俩都对你有那么点意思时,夹在中间只有里外不是人。”

任东杰正色道:“对了。林公子一点就透,只要把这‘女人经’好好的融会贯通了,将来就可以在花丛中游刃有余。”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一边的银鹭夫人却蹙起眉头,目光中充满了鄙夷之色。

众人坐在主舱里闲聊了一阵,就分别起身离开,由仆役引领着去自己的卧舱了。

任东杰被安排在二层的单间内,刚走到一半,忽然迎面撞到了怒冲冲赶过来的铁木兰,一张俏脸气得红红的。

她见到任东杰,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二话不说拖着就走。

任东杰只好跟上。

到了一处僻静地方,铁木兰才停下来,劈头就是恨恨的一句:“这狡猾的女狐狸,真正是气死我了!”

任东杰早已料到了,但还是问道:“祢什么都没问出来?”

铁木兰愤然道:“是,她全都赖得干干净净,说她策划那起失踪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这又不犯法,我根本管不着。”

任东杰心平气和的道:“还有吕温侯被杀一案呢?”

铁木兰道:“她说这是别人拿钱收买她,叫她带个路而已,以便骗取吕温侯的信任。至于那晚见面的三个客人,由于都戴着面罩,说话又背着她,因此完全不清楚来龙去脉。”

任东杰道:“嗯,眼下缺乏证据,她要坚不吐实也无可奈何。”

又转过话题道:“崔护花呢?见了玉玲珑有什么反应?”

铁木兰道:“也没什么特殊反应,话都不多说两句。而玉玲珑也神态冷淡,颇不客气的说不想再受人监视,以后都用不着再劳烦大驾了。崔护花听完就默默的走了。”

任东杰若有所思,道:“看来,玉玲珑完全不信任崔护花,那场骗局确实是连他一起计算在内的。”

铁木兰咬牙道:“反正这女人心机深沉,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刚说到这里,突然听到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有许多人在跑动。

两人有些奇怪,循声而去,没走几步就遇见了满脸猥琐的富豪彭泰,他神色有些紧张的道:“听说主舱里有异样事发生,快一起去看看。”

三人赶到主舱的时候,里面已经聚齐了大部份人,都在呆呆的望着东面的舱壁,那里用鲜红的朱砂写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

“最后一次警告:不相干之人速速离去,否则后悔莫及!”

谢宗廷面色不愉,沉声道:“谁?这是谁干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出声。

铁木兰脸寒如水,美丽的大眼睛里射出机警的光芒,扫视着每一个人,冷冷道:“刚才是谁最后离开这里的?”

赵黑虎应声道:“是我和林公子!我们俩的卧舱被安排在隔壁,所以顺路一起走的。”

林逸秋点头称是,斩钉截铁道:“我可以保证,我们离开的时候,舱壁上什么字也没有。”

铁木兰白了他一眼,把负责打扫的仆役叫来一一询问。

任东杰笑了笑,道:“这里的人都是武学高手,想要瞒过这些仆役的眼睛进来写几个字,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会留下任何马脚的。”

玄灵子老道眯着眼睛,喃喃念诵舱壁上的字道:“速速离去?怎么个离法?

我们眼下是在船上,周围都是海水,难道要我们游回去吗?“

彭泰道:“道长是第一次坐船吧?像这样大的航海船,都配有几艘救生艇的,每艘都足够承载五六个人返回陆地。”

林逸秋微笑道:“彭大老板若是担心壁板上的警告,何妨就使用一下救生艇呢?你身家百万,似乎犯不着冒这份险哩。”

彭泰仰天打了个哈哈,道:“想要做生意发财,怎么可能不冒险呢?倒是几位娇滴滴的夫人小姐可以考虑一下,莫要让千金之躯受到伤害。”

头戴斗笠,身着男装的欧阳青虹爽快的道:“绿林盗匪,过的本来就是刀头舔血的活计。脑袋掉了不过是个碗大的疤,这条命送到哪里都一样。”

这番颇有豪气的话,由这样一个身形纤细窈窕的大姑娘,用娇嫩清脆的声音说出口,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胡仙儿却咯咯娇笑,抛着媚眼道:“哎呦,这里有这么男子汉大英雄,保护我们几个弱女子的安全想必是绰绰有余了,奴家也不怕哩。”

金鹰银鹭夫妇一言不发,面带冷笑的望着众人,状甚轻蔑。

任东杰忽然走到谢宗廷面前,躬身一揖道:“有件事想请教将军大人,这艘船究竟是驶向哪里?”

谢宗廷客气的道:“不必多礼。我们的目的地是距此一百里的北方,那里有一座无名的孤岛。”

任东杰缓缓道:“大人是怎么知道目的地的?莫非发请帖之人有派什么人来引路吗?”

谢宗廷道:“没有。对方以前只要老夫准备好船只水手,说是到时候自知分晓。果然今天早晨有一副详细的航海地图出现在水手室内,标明了方向和目的地。 ”

任东杰点点头,不再说话了。众人则在小声的议论纷纷。

很快的,铁木兰询问完毕,结果是什么也没查到,只好让大家散去,各自返回自己的卧舱。

这一天的午饭和晚饭,谢宗廷都在主舱内开了丰盛的宴席,但众人的兴致并不高,几个女子都推故不来,说是在自己卧舱内用餐即可,只有少数人前来赴宴。

吃过晚饭后,夜逐渐深了,任东杰感到一股睡意涌了上来,正准备上床美美的睡个觉,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他刚打开舱门,见到外面站着的是一身劲装的铁木兰,不禁一怔,随即开玩笑道:“铁大捕头,这么晚了到我房里有何贵干?莫非是孤枕难眠吗?”

铁木兰的表情却很严肃,用不容置疑的口气道:“快换好衣服,跟我一起出去。”

任东杰愕然道:“出什么事了?”

铁木兰秀眉一扬,嗔道:“你怎么这样迟钝?这船上明显有人不怀好意,想要伺机行凶杀人,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任东杰道:“连最后的警告都留下了,怎会看不出来?”

铁木兰压低嗓音道:“是啊,你想想,凶手绝不是说说而已的。他若要行凶,九层九会拣晚上大家入睡的时间下手。”

任东杰倒抽了口冷气,道:“祢该不是想叫我跟祢一起巡夜吧?”

“你说对了!”铁木兰微微一笑,抿嘴道,“如你所说,我现在谁都信不过,连那两个手下也都不放心,勉强可以信任的也只有你了。”

任东杰心里大叫倒霉,苦着脸道:“可是我要睡觉啊,而且祢曾经说过,要做一个完全不依赖男人的女英雄。”

“我不是依赖你,只是要你暂时充当我的下属,听从我的指挥和命令!”铁木兰板起俏脸,瞪大眼睛道,“说到底这件案子都跟你有关的,你又不想跟我合作了吗?”

看这架势,如果不答应可就有难受了,任东杰叫苦不迭,只得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满天的星星在闪烁。

大船在海面上静静的航行着,坚固、轻捷、光滑的甲板上一尘不染,就像是面镜子,映出了灿烂的星光。

两个人先从底舱看起,接着上了甲板,然后在船舱里一层层的巡视过去。

这样走完了一遍,又再走一遍,不停的来回……

寒风吹到身上,任东杰缩起脖子,忽然觉得自己简直像条傻乎乎的野狗,三更半夜还要在外流浪,这实在令人哭笑不得。

铁木兰却是精神抖擞,大眼睛闪闪发亮,看得出心情是又兴奋又紧张,一有风吹草动就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任东杰不断的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怎么也提不起劲来。

但就在他们第十七次经过船舱第三层时,寂静的环境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压抑的闷哼。

铁木兰娇躯一震,右手按住了弧形刀柄,全身的神经立刻绷紧,就像是头蓄势待发的美丽雌豹。

第二声闷哼很快又响起,铁木兰足尖点地,悄没声息的直掠了出去,站到了声音传出的那间卧舱门前。

任东杰也跟了过来。

第三声,第四声接连响起,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并非错觉了。

这是个男子发出的声音,明显的充满了痛苦凄惨之意,似乎已经命在顷刻了。

铁木兰再不迟疑,冲上去砸着门,喝道:“开门,快开门!”

闷哼声立刻消失了,里面一下子变的全无动静。

铁木兰擂门更急,甚至还合身去撞,但门在内部被顶住了,一时间无法撞开。

又敲了数十下,舱门才打开了,身着单薄秋衣,体态风流的胡仙儿探出头来,满面不快的道:“什么事?”

铁木兰沉着脸道:“祢把什么人关在里面?”

胡仙儿若无其事的道:“没有啊,就我一个在睡觉。”

她说着看到了任东杰,俏目一亮,有意无意向他抛了个媚眼。

“胡说!我明明听到有男人的声音!”铁木兰不由分说将门推开,大踏步冲了进去,但是紧接着就愣住了,卧舱里竟是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她不死心,又仔细找了一遍,看看床底,打开橱子,但是别说男子了,就连公老鼠都没找到一只。

胡仙儿满不在乎任她搜索,懒懒的坐在床上,足尖踮着绣花鞋子晃来晃去,形象颇为放浪形骸,瞟着任东杰的眼光也带着挑逗的意味。

任东杰自然不会客气,眼光无所顾忌的盯着她秋衣下高耸的胸脯,那两团丰满的豪乳硕大滚圆,中间挤出了一道深邃诱人的乳沟。

胡仙儿咯咯娇笑道:“任公子怎么老盯着人家那里?那地方可藏不下一个大男人啊!”

任东杰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语道:“当然,男人不可能藏在那里,但却有可能快乐的死在那里。”

胡仙儿媚眼如丝的道:“你若不信,不妨亲自来搜一下如何?”边说边将衣襟略略松开,胸口的春光泄漏得更多了。

任东杰眼睛都直了,目光恨不得钻到她衣襟里去。

铁木兰却气坏了,恨不得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跺脚怒叱道:“不许胡闹!”

胡仙儿正眼都不瞧她,讥诮的道:“大捕头,祢找到什么可疑之处没有?若没有的话我可要睡了,恕不奉陪。”

铁木兰游目四望,一对乌黑的瞳仁滴溜溜转动着,忽然发现卧舱的壁上有侧门,也就是说,和旁边的卧舱是相通的。

她的眼里发出了光,嚷道:“我知道了!祢一定把人藏在隔壁!”

可是铁木兰又错了!

隔壁住的是赵黑虎。

他大概是被人从好梦中吵醒,简直要暴跳如雷。

铁木兰在他房间里依然是一无所获,双方争吵之下还差点动了手,好不容易才被劝开。

“两位息怒,铁捕头一定是听错了。”任东杰抱拳作揖道,“打扰了两位的休息,真是抱歉之至,我们这就走。”

赵黑虎口中咒骂不绝,重重的摔上了舱门。

胡仙儿则是娇笑着又飞了两记媚眼,这才把舱门关上了。

“岂有此理!明明有男子呼救声的!”铁木兰杏眼圆睁,恼怒的道,“你和我一起听到的,敢说不是吗?”

任东杰拉着她走出了很远,才沉声道:“祢没有听错。但这件事我们不必多管,祢相信我好了。”

铁木兰甩开他的手,生气的道:“怎么能不管,里面发生的说不定是杀人案啊!不行,我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遇到这样一个性格冲动的女孩子,任东杰也只有苦笑的份了,叹了口气道:“祢现在再回去查也没用的,信我吧,很快我就揭开真相给祢看。”

铁木兰想想也没其它法子,只能答应了。

她心急火燎的等着,还不到一顿饭工夫就一迭连声的催促开了。

任东杰无奈的摇摇头,和她又重新返回了三层的船舱,但这一次却在赵黑虎的卧舱前停了下来,静悄悄的开始撬门。

铁木兰压低嗓音道:“怎么?疑点还是在他房里?这样潜入会不会被发觉?”

任东杰示意她别出声,不到片刻就撬开了门。

两人闪身入内,只见床上空空的摊着被子,赵黑虎并不在舱中。

铁木兰很是奇怪,正想问人去哪里了。

任东杰却拉着她,轻手轻脚的走向了侧门。

侧门并未关紧,还留着一丝缝隙。

两个人把头凑上去,就可以清晰的落到隔壁舱内了。

铁木兰一看之下差点失声惊呼,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一个男子跪在地上,赤条条的皮肤黑黝黝的,上面布满了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里正发出那种嘶哑而痛苦的闷哼。

这男子赫然就是赵黑虎!

更让人目瞪口呆的是站在旁边的胡仙儿。

她全身几乎是赤裸的,高耸的双乳下方箍着一圈铁丝,将那本来就浑圆饱胀的两个乳球托的更加挺立,腰间系着件窄窄的围兜,只能勉强够遮住丰满的屁股。

她手中拿着一根软皮鞭,“啪”的抽到赵黑虎的身上,就又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淤痕!

铁木兰看的义愤填膺,想冲出去喝止,但任东杰早有防备,一伸手就按住她的嘴,细如蚊蝇的耳语道:“别急,祢看下去就知道了。”

皮鞭在空中挥动,一下一下狠狠抽打着,赵黑虎痛的全身颤抖,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却完全没有闪避的意思。

“怎样?被我打的舒服不舒服?”胡仙儿脸露微笑,神态娇媚,可是语气中却蕴含着令人心寒的森冷。

赵黑虎额头冒汗,喘息道:“舒服……”

胡仙儿冷哼一声,突然抬起一只纤巧的玉足,用力朝赵黑虎头上踏下去,把这结实的汉子踩到了自己的脚下,轻蔑的道:“那我就让你更舒服些,如何?”

被一个女人这样踩在脚下,简直是巨大的侮辱,任何有血性的男子都是无法容忍的,但赵黑虎却像是觉得很愉悦,反而凑过嘴去亲了亲那只玉足。

胡仙儿咯咯一笑,似乎被搔到了痒处,接着又沉下粉脸喝道:“我几时让你亲我的脚了?你这教不会的下贱奴隶!”

赵黑虎只顾舔着那白嫩的脚趾,含糊不清的道:“啊,女主人……求祢……

求祢让我过过瘾……我什么都听祢的……“

胡仙儿美目含煞,突然一脚踹在赵黑虎的脸上,把他整个人踢翻,跟着又抬腿踏到了他黝黑的背上。

这姿势使她看起来像个不可一世的女君主,雪白的美腿显得更加修长,两腿间的神秘地带若隐若现。

赵黑虎低声下气,苦苦哀求了许久,才得到胡仙儿的“恩准”,从她的脚尖开始亲起,一寸寸的沿着光滑的粉腿向上移动,最后贪婪的吸嗅着她胯下的气味……

铁木兰瞧得双颊绯红,这时她虽然还不大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看得出双方是你情我愿的,于是赶快掉头离开了这荒唐淫乱的场所。

任东杰跟了出来,将舱门恢复原样,陪着铁木兰离开了主舱,来到了空无一人的甲板上,苦笑道:“小姐,这下子祢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吧?”

铁木兰垂着头不答,脸蛋红红的颇有些手足无措,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他们……他们究竟在干什么?怎么会那么怪异的?”

任东杰叹了口气,道:“这不过是男女间的一种游戏罢了,俗称‘女王男奴’,由于这种玩法一直为世俗所不容,知道的人并不多。”

铁木兰“嗯”了一声,恍然道:“原来他们是在做……做这种事,所以要进行隐瞒。但你又是怎么猜出来的呢?”

任东杰道:“我何必去猜这个?卧舱里明明有男子声音,他不可能平空消失,那就必然是赵黑虎无疑。他见到我们后并不求救,说明他不认为自己有生命危险。

既然这样,我们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铁木兰点着头道:“有道理。但小心驶得万年船,多加留意总是没错的。只要我们保持住高度的警觉,对手就算想行凶也找不到机会了。”

她挥挥手,又开始巡视了,认真的态度半点也没放松。

任东杰也只好打起精神,跟她一起游荡了一整夜。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铁木兰才宣布任务结束了。

任东杰如遇皇恩大赦,忙不迭的回到了自己舱房,倒下去蒙头呼呼睡了起来。

在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船上的所有美女都脱光了衣服,娇笑着在前面奔跑,而他则在后面追着,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在追逐着自己童年的梦想……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任东杰从好梦中惊醒。

他简直要叫娘了,心想难道白天也要巡逻?

但也只有爬起床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的是林逸秋,神色十分慎重,劈头就是一句话:“任公子,船上有人被杀了!”

被杀的不止一个人,而是整整八个!

底舱的膳房里,横七竖八倒着八具冰冷的尸体,其中四具是胡仙儿的面首,四具是欧阳青虹手下的盗匪。

铁木兰正气忿忿的在现场检查着,心里实在很窝火。

凶杀是在黎明时分发生的,她和任东杰巡视了一整夜,凶手都按兵不动,等到天亮时他们离开了,却伺机下了毒手!

凝视着自己手下的尸身,欧阳青虹默默无言,她的俏脸大部份隐藏在斗笠下,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只是射出来的目光却冷的像刀锋!

胡仙儿却是一副漫不在意的样子,轻轻笑道:“可惜,可惜,他们四个跟着我还不到两个月呢……不过,好在我已经有了替代的人选。”

闻声赶来的众人都在议论纷纷,任东杰却在皱眉思索着。

和船上的其他客人相比,这八个人只是小角色而已,凶手为什么要杀他们?

难道这是警告吗?

他一时无法得出结论,只能走进去,协助铁木兰和刘周二捕快查看现场和验尸。

八具尸体的致命伤全都是在咽喉处,是被一种很锋锐的利器划开的,鲜血流了满地。

凶手很可能是先埋伏在膳房里,等这八人分成几批,有先有后的进来时,出其不意的将他们逐一杀害。

除此之外,现场就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了。

而对船上人员的查问也几乎没有收获。

案发时仆役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而乘客们却都还在自己的舱里睡觉。

当然,这仅仅只是众人的一面之辞,这其中必然有人在撒谎。

问题是,撒谎的究竟是谁呢?

铁木兰还在继续调查的时候,任东杰回到了自己卧舱内,没多久,胡仙儿就带着一股香风飘了进来。

她显然经过刻意的打扮,俏脸上搽了少许胭脂,看上去艳光四射。

薄衫下丰满肉感的身材很是诱惑,胸前小山似的隆起一对高耸的乳房。

任东杰费了很大的劲,才能把视线移回到“规矩”的地方去,含笑道:“胡夫人找我有事吗?”

胡仙儿将舱门关起,粉脸展露出一个娇甜的笑容,腻声道:“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奴家曾听江湖传言,任公子对女人是从来也不会拒绝的。”

“错了,这绝对是谣言!”任东杰耸耸肩,一本正经的道,“应该修正一下,是对美女很少能狠下心拒绝的。”

胡仙儿咯咯娇笑,摇曳生姿的走到床边坐下,用眼角瞟着他道:“那么在任公子看来,奴家是否算是美女呢?”

任东杰眨眨眼,道:“如果不是美女,我怎么肯让祢上我的床呢?”

这句话一语双关,胡仙儿笑的更加娇媚了,眉梢眼角间尽是春意,轻轻道:“那么,要是这个美女有事相求,任公子肯不肯答应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略略侧身的半卧着,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怯样子,衣衫的扣子不知怎地松开了一颗,露出了白皙的脖颈,还有一条红缎子的抹胸边缘。

任东杰的眼光投注了过去,嘴里道:“这要看是什么事了。太危险的事我不干,得罪人的事我不干,没钱赚的事我也不干。”

胡仙儿媚笑着,饱满的酥胸起伏着,嫣然道:“难道就没有什么事,是你一定肯干的吗?”

“也有的……”任东杰盯着她胸前那对颤动不休的豪乳,忍不住调戏道,“如果是陪夫人祢颠鸾倒凤,这样的好事我就一定义不容辞。”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说的未免太露骨了,谁知胡仙儿竟是双眸一亮,喜孜孜的道:“好啊,我正是想求你这件事!”

任东杰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道:“什么?”

他阅女无数,荡妇也见识过不少,但以往那些女子,就算骨子里再放浪淫荡,刚开始时面子上总还保持着三分自持,像这样一开口就直奔主题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胡仙儿道:“你没有听错。奴家正是来向你献身的。”

她叹了口气,幽幽道:“我身边的情郎都死光了,旅途又是这么寂寞,很希望能找个人来替代,而公子你就是最令我动心的人选,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我根本看不入眼。”

任东杰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胡仙儿又道:“何况,这船上潜伏着杀人凶手,奴家一个人很是害怕,有公子你作靠山保护我,奴家就放心多了。”

任东杰满腔的自豪感一下子消失了,这才明白她是想来找一个保镖的,并不是自己有多大的吸引力。

他苦笑道:“祢就算不向我献身,我也会尽全力保护祢的……”

胡仙儿打断了他,道:“人生苦短,我们何必委屈自己做假道学呢?一对男女只要互相觉得吸引,就应该去满足彼此的需要。”

她盈盈站起,伸出两根纤指一拉自己的衣带,那薄薄的衣衫突然就松开了,跟着红色抹胸也飘然落地,于是那无限美好的上身就完全裸露了出来。

任东杰的呼吸陡然顿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胡仙儿用最撩人的姿势,把身上的遮掩物一件件褪下,最后一丝不挂的站在了面前。

她的身材丰腴而圆润,肌肤光滑的就像一匹缎子似的,雪白丰满的乳房圆滚滚的,让人看了就想狠狠的捏上一把,充满了肉欲的诱惑。

任东杰长长吐出口气,苦笑道:“祢真是个又直接又爽快的女人。”

胡仙儿吃吃娇笑,婀娜多姿的一步步走过来。

俏脸上荡意十足,胸前的豪乳颤巍巍抖动着,慢慢的凑到了伸手可及的距离内。

任东杰看在眼里,下半身早已充血膨胀,但还是在强行克制着自己。

这种送上门的美味,放过不吃可就太可惜了,可是天下没有不要钱的午餐,这荡妇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我知道,任公子是个很有经验的男人。”胡仙儿踮起脚尖,用充满弹性的乳房轻蹭着他的手臂,柔声道,“而奴家也是个很有经验的女人。我们俩如果能好好配合,那一定会是人世间所能想到的最大快乐!”

随着话语,饱满的双乳轻轻擦过粗糙的肌肤,那两颗娇嫩的乳头一下子就坚挺了起来,硬硬的顶在手臂上。

任东杰再也控制不住了,倏地反手握住她鼓胀的酥胸,一边抓在掌心里尽情的搓揉着,一边道:“的确……但祢只有改掉那些不正常的嗜好,我们才能获得这种快乐。”

胡仙儿呻吟般道:“哪有?人家……哪有……什么嗜好?”

任东杰手上加劲,十根指头深深陷入了浑圆的乳肉里,体会着那份柔软和弹力,口中淡笑道:“夫人何必隐瞒呢?我一切都知道了。”

胡仙儿被他捏的浑身发软,咿咿唔唔了好一阵才能开口,媚眼如丝的望着他,喘息道:“知道……知道什么了?不要跟奴家……打哑谜嘛……”

任东杰双眉一扬,抱起她的娇躯大步走到床边抛下,没等她转过身来,就在那丰隆耸翘的盛臀上“啪啪”的拍了两记。

“哎呦!”胡仙儿夸张的呼痛,娇嗔道,“好端端的干嘛打人?”

任东杰故意板起脸,道:“这是要祢记住,跟我在一起,祢绝对不会是什么‘女王’!”

胡仙儿娇躯一颤,抬起头来,美眸中掠过一抹异色,随即又娇媚的笑了,腻声道:“坏人!原来你连这个也打听到了……好啦,我不是什么女王,我是你的女奴,成不成?”

任东杰嘿嘿一笑,伸手大力揉弄着那两瓣结实的臀肉,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

胡仙儿撒娇似的扭着身子,用脸颊挨擦着他的胸膛,嗅着那浓郁的男子气息,满脸都是陶醉的神情,看上去更是显得风骚入骨。

她突然滚下床来,恭敬的道:“让女奴来替主人宽衣。”说着麻利的替任东杰除下了衣裤,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极尽讨好之能事。

被一个成名已久的江湖美女这样服侍,任东杰倒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不禁觉得十分新奇刺激,身体里的欲望渐渐的高涨了起来。

只见胡仙儿全身赤裸的跪下,五体投地的俯伏在地上,那样子就像一个最驯服的奴隶,摇着肥大的屁股呢喃道:“主人……我不想做女王了……我只想做你的女奴……”

她亲吻着任东杰的脚背,从脚尖开始,一寸寸的向上移动……表情姿势和昨夜的赵黑虎如出一辙,只是在角色上发生了大转变。

——敢情这美妇除了虐待之外,同时还存在受虐的倾向?

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去征服一个习惯于“女王”身份的艳妇,令她在自己胯下变成彻底的女奴更有成就感呢?

任东杰不由自主的低吼着,将胡仙儿的娇躯抱到胸前,用膝盖分开她的双腿,粗大的阳物长矛般的翘了起来。

“哦——”胡仙儿发出快乐的呼叫声,发热的小腹立刻拱起,主动的贴了上去。

她的玉手在动,她的双腿在动,她的丰臀也在动——她的全身上下,都在用这种挑逗销魂的颤动,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情急。

任东杰只觉得热血沸腾,他不是没见过荡妇,也不是没受过女人的勾引,可是他却从来也没有见过像胡仙儿这样的女人。

她的那种渴望,那种由骨子里透出来的饥渴,都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不过她最迷人的地方,或许还不是她娇艳的容颜和丰满的身材,而是她时时刻刻流露出来的春情——那种需要强壮的男人来彻底满足她的春情!

世上没有哪个男人能经的起这样的挑逗,任东杰当然更加不能。

他伸出双手,托高了胡仙儿浑圆柔软的臀部,胯下的昂扬之物狠狠的向前送去,毫不留情的贯穿了她!

“啊……啊啊……”胡仙儿的呻吟声一下子高亢了,白嫩的足趾都快乐的蜷缩了起来,她急不可耐的挺着小腹迎上,默契的配合着男根的一次次冲击。

面对这样热情如火的美女,任东杰完全没有了怜香惜玉的念头,阳物在温暖紧凑的肉洞里疯狂的进出,他知道只有用这种暴风骤雨般的方式,才能使她得到最大程度的满足。

“喔喔……主人啊……你好厉害……啊……深点……再深点……啊啊……”

胡仙儿失魂落魄的浪叫着,拼尽全力和他保持着腿股交迭的姿势,仿佛半刻也舍不得分开。

两个人酣畅淋漓的交媾着,只顾沉浸在那欲仙欲死的快乐中,浑然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足足一个时辰过后,任东杰才把滚热的阳精,尽情的喷射到了期待已久的花心里……

胡仙儿在疲倦中沉沉的睡去,任东杰摇了摇头,忽然觉得很不妥当。

如果被铁木兰看见,自己上船还不到一天就勾搭了这个荡妇,那必定会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况且她在辛苦查案的时候,自己却在卖力的打炮,这确实很难向人交代。

——还是主动去找她吧,免得被她跑到这里撞见这副丑态,顺便也关心一下案情进展。

任东杰想到这里,忙爬起身着好衣物,拉开舱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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