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晓得自己好像毁了些什么东西,日日夜夜,他都梦见那双眼睛,在怨恨着自己。内心罪恶枷锁沉重如同巨石般,压制他无法呼吸。父母的不理解和驱逐,更令他放浪形骸无法自已。他开始出入声色场所,借酒麻醉自己。享受混乱的男女关係,用他人的体温来让自己忘却缠绕他的罪恶。待到天亮酒醒之后,他却甩开身旁缠绕的肉体,兀自冲到厕所里呕吐,即便腹中已经没有东西可出来,还在不断呕着酸水。自我堕落,似乎成了他赎罪的手段,日复一日,折磨自己的肉体。
一天,喝醉酒的他不小心将酒倒在一个看似地头蛇的小混混身上,登时就找来了一顿狠打,拳脚击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声,竟惹得他止不住的傻笑,令那群殴打他的人愈加狠毒,抄起桌上的啤酒瓶就想往他头上砸来。
“你们干什么!”那句几乎刺破他耳膜的怒吼声,令他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些,瘫软得如同烂泥一样的身体被人拎起来,夹杂着冰块的冰水咻得淋在了他头上,昏沉的头脑最终清醒了过来,眼前熊般的壮汉将他拖到酒吧后头的巷子里,一顿劈头的臭骂,骂他不珍惜身体,骂他愚蠢骂他白痴。
麻木的他,莫名其妙感觉眼睛湿气上涌,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哭起来,撕心裂肺。那壮汉被他的哭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又叫嚷起来叫他别哭,还陪他坐在肮脏的小巷子里,坐了整整一夜不敢离去。
那个壮汉叫雷哥,一个豪爽为朋友洒热血的汉子,后来成了他的朋友,替他找到现在的工作,从往日靡废的生活拉他出来,时至今日,他仍十分感激雷哥。
在闹市中默默无闻,他放淡自己的性子,和善却无形中拒绝和他人深交,任由自己孤身一人。他,本想着将来是孤老一生的,无谓去伤害其他人。
傍晚回家的路上,林维新低头望着水泥地上的黄色余霞,临近家门,突然听到孩童的清脆嬉笑声。门口的玉兰树下,母亲坐在摇椅上抱着一个着绿色衬衫的小男孩,小男孩肉肉的手中拽着黄色的玉兰花,咯咯地朝母亲笑开颜,可爱至极。母亲慈爱的脸容上满是疼惜,不时摸摸小男孩的红彤彤脸蛋,捏捏小小肉肉的手。
“奶奶,花花……好香。”小男孩看似五岁大小,还奶声奶气地问林母,指尖的玉兰花因他没控制的力道,被挤出浓香的汁液,令空气中的花香味更重。
孩子的可爱嗓音使得林母慈爱之心愈加氾滥,肉紧地抱紧孩子软软的身子,唉呀唉呀应道:“唉呀,那里有我们的小宇香啊,奶奶爱死你咯。”话罢又忍不住拿自己的老脸去蹭孩子的小脸蛋,蹭得小宇呵呵笑开了,几乎咪成一条线的小眼睛,蓦地瞅见前方一言不发的林维新,还拽有玉兰花的肉手胡乱挥来挥去,想试图引起那个高大叔叔的注意。
“唔……奶奶……那个……“小宇努力想从林母的魔掌中逃脱,口中呀呀叫嚷着“叔叔……叔叔……”,企图引起站在角落的阴暗男人注意。
“啊,阿新啊……”林母循着小宇乱挥的手瞧去,见自己儿子沉默的身影,孤独中透出无由来的无助,不由得一阵心疼,松开抱着小男孩的手,想拿旁边的拐杖柱起身子起来。
林维新大步上前扶住母亲有些摇晃的身子,“妈,小心。”
厚实温暖的手臂牢固地负担着林母的体重,高大的身躯散发着令人安心的气息和无法忽略的沧桑感,林母歎了口气,心想儿子这些年在外头肯定受了不少苦,毕竟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始终是血缘母性大于一切,林维新的所有过错,于她而言都是可以原谅的,和老伴在乡下孤独那么多年,她比任何人都期盼自己的儿子早日回来陪在自己身边,其他的,不要也罢了。
“行了我没事。”林母甩了甩自己正在康复的腿,示意儿子其实自己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看,能屈能伸的。你回来正好,你爸在厨房里,差不多开饭了。”
“嗯……“林维新点了点头,正想扶母亲回去屋子里,却感到裤腿被人扯了扯,低头见刚才那小男孩睁着圆碌碌的大眼睛好奇盯着他,由于身高的悬殊,小男孩的头几乎快昂成直线,脸上憋得有些发红。
“饭……饭饭。”小宇尖锐的耳朵可是听到了最令他垂涎欲滴的字眼,小嘴巴还长得开开的,隐约瞅见里头的晶莹唾液直想往外涌出来,“叔叔……饭……”他朝林维新伸出手,黑曜石般晶莹的眼珠子里发射出可爱的光芒,真的让人难以抗拒。
“呦,小宇肚子饿了。”林母望着小宇馋嘴的样子直乐呵,她低声向林维新介绍道,“这是隔壁街王玲的儿子,你还记不记得,就是你老王叔的外孙子,刚满五岁,说不出有多可爱了,是不是啊,我们的小宇啊。”
小孩子儘管听不太懂大人的话语,但也晓得那是讚美的话语,小嘴咧开傻傻的笑意,眼睛还不忘放在那高大叔叔的身上,哦哦,好高哦,看得小宇脖子好累哦。
林维新低垂着眼帘,很难抓取不到母亲话语中满怀的疼惜,已然是夕阳老年的父母,现下应享着含饴弄孙的生活,本该是给予他们这种生活的自己,似乎硬生生地将其希望给掐灭了。
手臂上扶持自己的力道陡然些许加重,林母奇怪地正欲问林维新怎么回事,却听到一句低沉的道歉:“对不起……”
十五天的假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林维新一直陪着父母,买菜做饭间或陪陪父亲佈置他的楼顶菜园,偶尔还和苏其锐出来走走逛逛,怀冕以往的时光,后来苏其锐也休假完毕返回工作的地方,两人相约再聚的日子。时间在平和尚且温馨的氛围下度过,淳朴的乡间生活,过分安静,令他胆战心惊,因为那个人,未再打过电话给他。他的手提电话,除了雷哥他们的几个日常问候外,没有其他的来电。
他一开始还在担心,担心这只是自己的侥倖,直至快两个礼拜过去了,日子,异常地祥和,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那个可怕噁心的声音,消失了。难道,那个人对他厌恶了吗?不可能,连放他回来看父母都那么艰难,那个人会轻易地放弃吗?但,种种现象表明,厄运,似乎正在离他远去。
真的吗?看来不仅如此。
林维新上身穿着棉质的睡衣,躺在泛着日晒香气的床榻上。绿色的窗帘紧紧闭合着遮盖外头的任何视线,木质房门悄悄锁了起来。他的下半身,赤裸裸,肌肉均匀的麦色长腿,正大大张开着,透明微咸的汗水贪婪地在那弹性十足的肌肤上游走,缓慢的,流向男人的隐秘处,应该是呈现潜伏状态的男根,精神饱满兴奋非常,肉红色的顶端,在男人无意识的掐捏中,吐露出芬芳的汁液,白色浓稠,湿润了正在上下摩擦的大手。渴望着疼爱的后方蜜地,并没有被忽略,粗糙修长的手指,带着从前方流下来的白色液体,些微不受控地进出着柔嫩的地方。红润的蜜洞,剧烈地收缩一开一合,叫嚣着这种望梅止渴的充实,一点也满足不了可怕的欲求。
林维新发烫的脸颊,磨蹭着底下的枕头,悲惨的泪水,一滴滴从眼角落下。他,好想好想,好想要。不明白自己的身体为何会变成这种状态的他,开始发现夜里自己无法入眠,一股闷闷的烧灼感,折磨着他,一直延伸,直到身体最敏感的地方。骚动的电流,持续刺激着他,几近半个月没有触碰过的后穴,竟然有些空虚,湿热的肉壁,在他无意识的磨蹭中,分泌出粘腻的液体,弄湿了他的睡裤。他惊吓出一身冷汗,不自觉地坐起身,压迫到本就蠢蠢欲动的地方,激荡的酥麻感,经由相连的神经末梢,传到前方柔软的肉茎上,迫使海绵体膨胀充起。
他呆滞地望见睡裤上暧昧的水迹,愈渐扩散浸淫开来。颤抖的双手,紧抓着被单动了动,半响后,急切地伸进睡裤内,空气中顿时传来粘腻的水声,粗重的气息,溢出男人的鼻尖,伴随微细的呜咽声,以及,连男人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兴奋,肉欲,和需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