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割麦的季节,牛炳仁家的麦田在黄牛村是最多的,可他就是舍不得花钱请割麦的工人,带领着干儿子金牛、儿子高明和儿媳兰兰早早地开工了,独独留下婆娘牛杨氏在家里煮饭和浆洗衣服。
麦田就在村子面前不远,离家也就几步路的距离,牛杨氏省去了送饭的差事倒也落得十分清闲,每天做好饭浆洗完衣服就坐在院子门口的石凳上,远远地往着金牛驾着牛车“嘎嘎嘎”地驶过来,车面上满是堆码得跟小山丘似的麦秸秆,车底是一麻袋一麻袋的麦粒,喜得她直合不拢嘴。
“干娘!今儿早上又收了五袋,到黑里收个十袋不成问题咧!”金牛赤着膀子从牛车上跳下来,一边刹住车一边喜滋滋地报告。
“哎哟哟!真是能干哩,今年老天爷长眼,怕又是个大丰收了!”
牛杨氏赶紧从石凳上下来,接过缰绳挽在手中将大黄母牛兜住,心花怒放地看着金牛扛起一捆捆的麦草往院子里搬,手臂上脊梁上的肉疙瘩一坨坨地滚动着。
自从忍了牛炳仁做干大之后,金牛似乎已经将自己当成了这个家庭中的一分子,干起活了也格外地麻利了,满满的一车东西用不了一顿饭的工夫全搬完了,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豆大的汗珠子走进前来夺牛杨氏手中的绳子。
“金牛,这大热天的,你等等……”牛杨氏将绳子扔给他借住,颠着一双小脚跑往院子里跑去。
金牛在后头看着干娘肥大的尻蛋在宽大的花布裤子里一甩甩地上了台阶,奔进了上房的侧屋里不见了,不觉又想起那天早上在灶房里看见干爹和她干的事儿来,那尻子上的皮肉简直跟雪一样的白,喉咙眼里就干干地要渴出火苗来了。
牛杨氏从出来的时候手中端着个葫芦瓢,颤巍巍地蹭下台阶穿过样子,生怕葫芦瓢里面的东西洒出来似的,走到跟前来递给金牛说:“娃哩!这是我泡下的酒糟水,里头放了一大把冰糖,吃了长力气!”
“谢谢干娘!”金牛把绳子扔在车辕上,双手恭恭敬敬地碰过葫芦瓢来,一仰脖子“咕嘟嘟”地就是一气猛灌。
牛杨氏看着粗大的喉结上上下下地耸动,赶紧制止道:“缓着些!缓着些!又没人和你抢,呛着了难受……”
金牛哪里听得见,一口气将酒糟水喝了个光净净的,连酒糟渣子也剩下一粒,连连舔嘴咂舌地说:“干娘哩!你混的酒糟水真甜!真甜……你把锡水壶也灌满,我带到田里给干爹也尝尝些!”
牛杨氏变了脸,伸出指头来在他的额头上狠狠滴一点:“小兔崽子!这是干娘特意给你混的,别人可喝不着!”
金牛听着高兴,可也觉得蹊跷,挠着后脑勺茫然地问道:“干爹……咋算得外人?”
“咋不是外人?你是不晓得,他宁可在牛圈楼上睡闻牛屎味,都不愿进屋来和我睡,你说说,是不是外人?”
牛杨氏气恼得脸都红了,她以为丈夫过了十天半月的就会自觉进房来睡,这眨眨眼都快两个月了,他还是赖在牛圈楼上不愿下来。
“噢……还有这种事!”金牛惊讶地鼓着个眼,呆愣愣地想了一想说道:“可……那也不算是外人呀!”
“不和你说了,你就是头笨牛!”
牛杨氏生气起来,一扭身“噔噔噔”地往院子里跑回去,撇下金牛一个人摸头不着脑地立在牛车前,呆滞目光追随者干娘的背影上了梯坎。
不料牛杨氏脚下一踏空,歪着身“哎哟”一声叫跌坐在台阶下,手中的葫芦瓢“磕磕嗑”地在石板上滚得老远,挣扎了三次才勉强能站立起来,一手摸着腰肋,一手扶住台阶佝偻着腰却移不动脚步了。
金牛连忙跑进院子,冲到跟前焦急地问:“干娘,你崴了脚踝是不是?”
“脚倒是没多大事,只是怕岔了气儿!”牛杨氏人不过疼痛,眉心儿紧紧地纠结在一处叫唤起来:“哎哟哟……我的天爷爷!真真疼死我了!”
金牛木木然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女人的叫唤声让他心焦:“咋办呀?干娘,我去田地里叫干爹回来?”
牛杨氏忍着疼痛,连连摇了摇头:“又不要命,你扶我进去床上躺一躺,应该就无大碍了。”
金牛赶紧挽着女人的胳膊搭到肩上,扶着一步步她踏上台阶,用脚将上屋的角门蹬开的大了点,正要跷脚踏进门槛的时候,女人又是“哎哟”一声叫唤,几乎挣脱他的手跌倒在门槛上,慌得他急忙搭上另一只手来揽住女人的腰。
牛杨氏“嘤咛”一声呻吟,就是将另一只手从前胸穿上去搂住了金牛的脖颈,和搭在后肩上的手形成合围之势,几乎整个人都掉在金牛的脖子上了。
自打金牛踏进外屋的门槛开始,他就紧张得两腿打颤,现在更是有了温热的胸脯贴着他的胸廓,柔软的发梢蹭得他的脖颈发痒,心在胸腔里“扑扑通通”地弹跳着,就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他的身上开始燥热不堪起来,僵着脖子吊着女人步履艰难地往里屋挪动,向那张老实的雕花木床一步步地移过去。
女人的屁股刚刚沾到床沿,金牛就迫不及待地撒开了手,女人又是“哎哟”一声叫唤险些儿从床沿上翻跌下来,他急忙提着她的肩窝往上一托,软鼓鼓的胸脯就一齐挤在了他的胸膛上,金牛觉着自己燥热得就要灰飞烟灭了。
他轻手轻脚地将女人的身子放平在铺着苇席的床面上,柔软的手臂终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的脖颈,他慌忙抹了一把额头上冒出来的虚汗结结巴巴地说:“干娘!你好好儿歇……歇着,地里……地里还有麦子要割咧!”
牛杨氏歪过头来有气无力地说:“我这自小落下个老毛病,一不留神就要岔气,疼起来可真要命!你帮我用拳头擂擂就好了。”
金牛心地软胆子也小,迟迟疑疑地挪到床边怯生生地问道:“干娘,你说……要捶哪底?”
牛杨氏用手指着腰肋下说声“这底”,金牛就抡起拳头照着腰肋下捶了几下,牛杨氏痛苦地连声呻唤起来:“哎哟哟……下手这么重!要将干娘捶死掉是不是?”
金牛就减轻了力道柔柔地叩击,牛杨氏不满地说:“你手脚可真重!轻轻揉一揉看看……”金牛就揸开手指将掌心贴在上面挨磨起来。
今儿牛杨氏上身穿了一件花格子的确良衬衫,比家纺的粗布料子更加轻薄绵滑,皮肉上的温热透过布衫传递到金牛粗糙的掌心上,使得他的胸腔里便立时鼓荡起了汹涌的潮流,他真想跳上床去将她柔软的身躯压扁了碾碎了,又想将她的胸脯捏在手心里揉搓……
但他瞅一眼女人骄傲的胸脯,说出来的话却是:“干娘!你好些儿没?我要去割麦咧!”
牛杨氏迷离着一双眼柔声柔气地回答道:“好是比先前好得多了,要是再揉揉……就彻底不疼了!”
金牛又继续揉抚起来,女人闭着眼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一会,又睁开眼来瞅着金牛,用一种异样的声调问他:“金牛,你说干娘对你好不好哩?”
“好好好!比我爹对我还好!比干大对我还好!”金牛连忙乖巧地说,内心里模模糊糊地期待着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信号。
“干娘对你这般好!那……你该怎样报答干娘的恩情咧?”牛杨氏狐媚着一双眼似笑非笑地问道。
金牛想了一想,自己却也没有其他的优点,便小心地说:“金牛心笨,空有些力气,要是有需要下力的去处,干娘只管叫我就好!”
“真是个瓜蛋儿!”
牛杨氏咧开嘴笑了一下,接着就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对他说:“我也不像你干爹那样折磨你,只有一件,黑间来陪干娘睡觉可好?”
金牛浑身抖颤了一下,没曾想这信号是如此的让人心悸,头发根也跟着倒立起来,手臂不由自主地晃荡着,喉咙眼里干干的憋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一个劲地把头点得跟捣蒜似的。
“你也不问问就点头?”
牛杨氏从床上翻坐起来直溜溜地盯着他的眼说,声音娇滴滴地让人心颤,“你晓得啥时候来?从哪底来?”
她歪着头问,金牛茫然地摇了摇头,牛杨氏便指着房间一头的夹板门说:“看看那地!黑间我给你开着,你不要从前院,从后门,那门我也给你开着……”
金牛打小是个实诚的孩子,这话听起来像做偷儿一样让他浑身不自在,便揉搓着手掌不安地问道,“干娘!我来陪你睡觉又不是做贼,干嘛这般偷偷摸摸的?”
“干娘也没叫叫你做贼!”
牛杨氏挖了他一眼,换作命令的强硬口气说:“你要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来,不要叫人给瞧见了,包括你爹、你干大、金牛……所有人,都不能够让他们晓得你来陪我睡觉,记下记不下?”
金牛紧张地咬着下嘴皮子,自觉太阳穴“突突”地弹跳,颤声嗫嚅道:“干娘!我记下了!”
牛杨氏一听,站到地上来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扑倒在怀里紧紧地搂抱着他的脖颈不不撒手了。
面对在怀里抖颤不止的肉体,金牛一时慌了神,不晓得该拿它如何是好。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女人的身子却如装满了麦粒的编织口袋一样沉沉地往下坠去,他赶紧伸出手去搂抱着她那没筋没骨的腰身,顿时身体里蹿起一股无法遏止的冲动,这冲动催逼着他把女人的身体箍拢来贴在身上。
这感觉真好,金牛打算就这样一直搂抱着,哪知女人扬起脸来踮着脚尖往上一蹿,张嘴咬住他的嘴皮,紧接着一条香软糯滑的舌头就钻进了他的口腔里,上面的唾沫子味儿甜津津的很是受活,他便咬着这条美妙的舌头可劲儿地吮咂着,直咂得女人“嗷嗷嗷”地呻唤起来才松了口。
“哎哟哟!你这饿狼,把我咂得疼了!”
牛杨咧开嘴痴痴地笑了笑,努着嘴唇朝他的嘴皮迎上来,在这一瞬间,他准确无误地了解了女人的意思,便递下嘴去将舌头吐到女人的嘴里。
她也咂吮他的舌,只是比他咂得更贪婪咂得更狠劲,直到金牛忍不住也“嗷嗷嗷”地呻唤起来,可女人却只是稍稍松了口却仍旧咂住不放。
牛杨氏拖拽着她往后退到床边,尻子往下一坠坐到了床上,金牛也被拖拽着佝偻下腰杆来,女人搂着他的脖颈往后一倒,金牛便一个趔趄压倒在了女人软绵绵温吞吞的肉体上,浑身像得了疟疾一样滴抖颤不已,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小肚子下涌起,迅即传到他的牛子上冲击着他的神经。
更要命的是,勃起的鸡巴顶着了女人一团软软的东西,那里的温度比其他部位还要高得多,他几乎承受不住这种美妙无比的冲击,猛乍地抖颤着尻子趴在女人身上,裤裆里一阵“咕咕叽叽”地响动,自觉全身的血脉骨骼都要化成水流了。
牛杨氏紧紧地抓握着他的尻子,明显地感到了下面的异动,赶紧撒了手问道:“你咋的了?咋的了?!”
这种美妙的冲动真是太短暂了,短暂得像夏天午后的一阵骤雨,让他有点懊悔,站起身来讪讪地说:“干娘……噢……我该去割麦去了,高明和干爹等着我的哩!”
牛杨氏猛乍地从床上跳起来,捧着他的脸颊又深深地在他的嘴巴“吧唧”“吧唧”地亲了两个嘴儿:“我的好金牛!我的好干儿!记着干娘给你留的门……”
金牛“嗯嗯”地答应了走出上屋来,庭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的变化,正午浓烈的阳光洒在光洁的石板上反射着亮堂堂的光芒。
此时喉咙眼也变得通溜了,胸腔里也变得空活了,浑身的燥热退尽后变得松软了。
他撩起布衫下襟擦擦额角上的汗,摇摇晃晃地穿过院子走到茅房里解溲,抹下裤子来一看,裤衩里像浓鼻涕一样淅淅白白地汪了一大片,赶紧掏出张黄表纸来擦了擦,揉成一团扔到了茅坑里。
金牛解完溲出来,到了院子外面从地上拾起牛车的缰绳来挽在手中,跳上车板一挥牛鞭摇摇晃晃地往村外的麦田驶去,在车身左摇右摆的晃荡中,他开始从容地回味着适才美妙的慌乱:那条香软糯滑的舌头,那双温柔细腻的手腕,那对颤动鼓满的奶子……
这一切不由得他不心跳,这一切不由得他不痴迷。
整个后晌金牛和干爹牛炳仁、高明、兰兰都在麦田里马不停蹄地忙活,可他却无法集中起精神头来,老是痴痴地捏着镰刀把子发呆发愣,于是远远地落在了三人后面。
牛炳仁回头见他像头蜗牛似的模样,不满地大声嚷嚷:“金牛哩!你个碎崽儿,半道上丢了魂儿了是不是?”
金牛抬头朝着干爹笑了笑,低下头“嚓嚓嚓”地割起麦子来,他不在乎,他反而挺开心得意。
他觉着日头移动得真是缓慢,恨不得把牛车绳子套在上头生生地扯下西山去,愈接近天黑,他愈变得焦躁难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