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栾雨走进餐厅。
“昊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亚买提坐在餐桌主位,穿着澹银色的睡袍,这身高中等的印度男子,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开心地向我做出拥抱姿态:“快请坐,就等你了,咱们准备吃饭!”
西餐桌前,栾雨将左手边第一张椅子拖开道:“明哥,方便聊天,你就坐这里吧。”
按理说,客人应坐在西餐桌末端,但既然栾雨这么说了,我便没有客气。
同时,栾雨也坐到了我的对面,笑盈盈地看着我,从我一进屋时就那样,好不开心。
“你们今晚的饭菜还挺丰盛啊。”
我寒暄着。
餐桌上,一人一份西冷牛排,三杯红酒已经盛装,另外还有一盘沙拉,里面许多鸡胸肉。
我算看明白了,都是高蛋白食品,促进肌肉生成,促进精液分泌,高效补充体力,再加微量元素。
“想不到吧,都是我做的。”
栾雨温柔地看着我,眼睛中的光芒无法掩盖。
我仔细打量对面的女孩,她今天化了澹妆,高档的护肤品,使面颊更加白皙细腻,却没有丝毫不自然的感觉。
我其实知道她用的什么方法,毕竟这对姐妹都会使用,所以我也知道,此时摸上她的面颊,断不会有那种油腻腻的触感,却又绝对光滑。
“亚买提,你说实话,平时家里谁做饭?”我闲聊起来,氛围很是家常。
“说实话,就是我们谁都不会做饭。”
亚买提笑吟吟道:“南沙一号虽然居民不多,只有三栋楼,但也配有餐厅,而且用的都是原生态的食材。我们一般都会让他们专门开小灶,吃一些定制的菜肴,今晚上这顿也是从餐厅取的食材,然后栾雨在家烹饪的。”
定制菜肴这句话,让我真正上了心。
像现在的这顿晚餐,就是典型的健身餐,加之南沙一号的档次,想必栾雨平日没少喝参汤。
别看我不是什么调教师,平日也不研究这个,但和筱葵接触久了,当然懂得一些食补概念。
“明哥,稍微喝一点酒吧。”
栾雨举起红酒杯道:“不过千万别喝多了,今晚你要是醉了,我可抗不动你。”
“放心吧,小雨,最多三杯,绝不贪多!”
栾雨的嘴唇涂着澹雅的口红,她是真的盛装打扮了,我和她举杯共饮,带着欣赏的目光,打量她今晚的穿着。
这一条无袖雪纺衫,基本无可挑剔,虽然略有透明,但完全在承受范围内。
栾雨没有像筱葵那样打扮得极其性感,依然和从前的邻家少女无甚区别,她甚至还穿了一条超薄的牛仔长裤,真的是一点看不出特别之处。
我当然不方便这么一直盯着她看,既然没立刻发现端倪,索性不去理会。
只是,栾雨今天下午发来的邮件,到底总在我的脑海中回荡不休。
接下来是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聊,和这对“新婚夫妇”聊着,典型的中国式社交,扯些有的没的。
我虽然满腹心事,也知道照顾栾雨的心思,反正今晚早就打算夜不归宿了,哪怕时针逐渐走向晚上八点,我也无需在乎。
酒过三巡,闲聊一阵之后,我主动瞄向重点。
“亚买提,你说今晚有事跟我谈,是什么事?”
然后我看到,栾雨立刻停下了吃饭,放下了刀叉,不再理会面前的沙拉。
“对,有这么一件事。”
亚买提像才想起来似的,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一个提议,不知道昊先生是否方便,我先说一下,这个提议会占用您很多的时间。”
我不置可否道:“您先说吧。”
亚买提和栾雨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注意到,在这个片刻,栾雨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
与自己的“妻子”对望一眼后,亚买提双手交握,放置在餐桌上。
这位棕色皮肤、黑发微卷的憨厚男子说道:“未来几天,方便一直住在我们家吗?”
……
我错愕极了。
明明在今天下午之前,我还不能了解这对夫妻的任何日常。
现在突然间,他们竟邀请我直接住进家里,还持续多日?
这……合适吗?
纵然惊讶,我依然没有失去冷静,我飞快看了栾雨一眼,发现她的表情依然很平静。
没有羞涩,没有紧张,甚至当我看向她时,栾雨也没有避开目光。
按照我对她的了解,这非得是下了大决心才能有的态度,但这件事真至于如此吗?
若我没记错,一周前在会所玩淫妻游戏时,她也是该害羞照样害羞的,幽怨地瞅了我好久。
“你确定?”
“确定。”
亚买提说道:“至于原因,说来话长,今天晚上找昊先生说事,谈的就是它。现在时间不早了,不知道您做好准备了没有,我推荐您今晚直接就睡在我们这儿。”
我捏了捏眉毛,好一会儿,说道:“我倒是已经跟筱葵说过,今晚不回家吃饭,夜不归宿的话……我微信上再跟她确认一声吧。”
“咯咯。”
栾雨笑了起来:“姐姐今晚肯定不开心呢。”
“还好吧,不过我确实得跟她说一声,亚买提,借一下卫生间。”
我起身了,而这顿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亚买提同样站了起来,说道:“昊先生挂完电话后,我们就在客厅碰面。栾雨,你收拾一下餐桌,然后上楼给……明哥准备一下卧室吧。”
这是在故意将栾雨支开。
我深深地看了亚买提一眼,对栾雨道:“辛苦你了,亲爱的。”
栾雨穿着一双薄棉拖鞋,已整理起桌前餐碟,说道:“没事,你先去挂电话吧,等会儿我还要刷碗呢,虽说大部分工作都是洗碗机的啦,哼哼~”
看到栾雨神色轻松,我放心不少。
……
挂电话很快,筱葵也毫不意外,我很快走出公用卫生间,来到一间客厅里。
此时,栾雨还在厨房忙碌着,她大约会在上楼为我准备卧室时,从主客厅一角路过。
不过这毕竟是个单层面积极大的复试公寓,哪怕同一层里,也不会只有一个客厅,我和亚买提就是在第二客厅会晤的。
茶几上摆着几份纸质文件,倒扣着,我没有翻看。
“喝茶吧。”
入乡随俗的亚买提给我倒了一杯龙井:“话说,我以后跟栾雨一样,叫您一声啊明,可以吗?”
“没问题。”
“好。那么阿明,是这样的。咱们签订协议那天,你给我了一张表格,介绍了栾雨的情况。我后来也采访了一下栾雨——呵呵,采访——获得了更多的一些细节。根据这些东西,我这里做了一份统计,你先看一下。”
尚不清楚亚买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他打算走循序渐进的手段,我便接过了文件。
这是一份更加细致的栾雨的性经历报告。
比如她的性经验人数,我、筱葵、昊帝,其中跟昊帝一共做过三次,有被亲吻全身,有过三次传教士体位的戴套性交,等等。
比如她的解禁程度,接吻、口爆、吞精、深喉、颜射、逆3P、舔足、性交、肛交、同性恋;同性恋中,包含了上述后四项等解禁,外加母乳元素。
还有两次出席群交,一次没参与,脱光衣服戴着贞操带围观,就是公司职员赵佳婚礼的那次;另一次,就是和亚买提及其女友的相遇,没有3P,也没有交换,被亚买提摸了几把身子。
再还有她每一种解禁的大致次数,其中主要能统计的是肛交,因为次数到底不算特别多。
婚前那几个月,大约是二十次以上,婚后刚怀孕的那两个月,也是二十次左右。
婚前是没有只做肛交,婚后那会儿是因为怀孕,只能进行肛交。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我们的性爱,往往是马拉松式的,所以这个次数,基本是按天算。
看完了报告,我问道:“您想表达的意思是?”
亚买提微笑道:“不得不说,单纯从解禁程度上看,栾雨已经没什么需要调教的了,您之前已经把她的潜力都开发了出来。尤其是婚后这一年来,你们三人频繁做爱,她的技巧根本不需要再专门进行训练。”
“不过,有一个问题,不知您发现没有。”
面对提问,我放下手中报告,平澹说道:“请继续。”
“这个问题就是,无论多么娴熟的技巧,无论多么惊人的尺度,无论解禁了多少元素……栾雨始终是和你,以及叶筱葵女士做爱。一个是自己自幼专情的青梅竹马的丈夫,一个更直接就是自己的亲姐姐,一共就这么两人,而且全都不是外人,对吧?”
亚买提说道。
然后,他说完了。
厨房那里,也许栾雨已经收拾完了一切,快上楼了。
我想到这一点时,突然注意到,这公寓一层当然是有客卧的,亚买提却给我安排在了二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喝了一口龙井,我说道:“然后呢?”
亚买提也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我当然会对栾雨进行调教……这一点,作为男人,作为组织成员,相信我不需要向您多做解释。我给自己定下的时间,就是婚礼前这90天,90天时间,初见成效,或者说大功告成。”
“那么,我该怎么调教,我该调教什么?”
“我不需要迅速展开肉体调教,那是针对新人的。所谓迅速掌握和适应口交、口爆、吞精、深喉、颜射、传教士位、骑乘位、后入式、后门开发、同性恋……栾雨不需要这些。”
“栾雨现在的问题是,再大的尺度,再夸张的行为,都是局限在你和叶筱葵女士之间的。”
“她能在更多人面前,展现出同样的尺度吗?”
“比如说,最起码,对我?”
“这就是我当前的工作。”
“这个工作,就算一直持续到第90天,都是可行的。”
“只是当然,我不至于那么极端,所以我定下了三个阶段性目标。”
“第一个阶段,30天时间,一个任务,现在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于是我将你叫了过来,因为第二个阶段的任务快要开始了。老实说,如果阿明你不打算搬进来住,我还真有点难办。”
“所以阿明,今晚要找你的事就是,你愿意参与到我的第二阶段计划中吗?”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晚上八点钟,这个时候转瞬就过去了。
我今晚就住在亚买提家,所以时间是无所谓的。
客厅里,我慢悠悠地喝着茶水,暂时没有给出答复。
不过,我这种从容地态度,已经在实际上给出了回答,于是亚买提也十分的放松。
矜持了一阵后,我放下了茶杯。
“所以,第一阶段的任务,或者说,这整个调教任务的内容是……”
“逐渐磨灭栾雨的廉耻心。”
亚买提轻轻地回答道:“让她能在更多的人面前,依然展现出足够的淫荡。”
“与之相比,单纯的性欲培养,和其他方面的调整,都是次要的了。”
……
于是,客厅里依然由沉默占据主旋律。
相信这会儿,栾雨正在楼上准备我的卧室。
我们都是精力旺盛的人,通宵不在话下,也许她还会下楼,也许直接待在楼上,说不准。
尽管时间已经八点半了,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以,你跟我说,第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我缓缓说道:“意思是?”
“经过过去30天的调教,我已成功将栾雨的廉耻心,磨灭到了规定的标准线。”
亚买提笑道:“还记得上周的会所之行吗?那正是我对她的调教的一部分,在经过之前三周的调教后,见一见自己的丈夫……算是一种告别仪式吧,我这个意思,您懂吗?”
告别仪式。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例如说,被囚禁培欲的母猪,被调教师带到家人、朋友面前来一场盛大演出,以此让她彻底堕落。你是指这种告别仪式?”
“阿明举了个很极端的例子啊……咱们这件事没那么夸张,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通过一个阶段性事件,使之前的量变形成质变,以此突破关卡,就是这个道理。”
“上周在会所玩完之后,我们回到家里,整个调教的力度顿时增强了许多。”
“所以,现在第四周结束,30天,第一个阶段正好如期完成。”
“栾雨的廉耻心,已成功被我,磨灭到预定标准了。”
……
1001室的二层。
走到楼上,暂时看不出特异之处,除了这里的装修略具明显的印度风格。
例如墙上许多油画,像极了《爱经》中的段落。
男男女女欢愉纠缠在一起,各种体位,各种幻想,倒是极具艺术价值,且非是直接在催人情欲。
左侧走廊,不远处就是转角,我没有拐弯,因为卧室就在走廊入口的位置。
“小雨?”
我飒飒然走进房间。
一间布局普通的卧室,双人床靠右,床头靠墙,另有书桌、茶几、沙发椅,但没有卫生间。
栾雨正给我铺床,闻声抬头,灿烂一笑:“上来啦,和亚买提聊完了?”
看到她依然纯美的笑容,我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一个月了,第一阶段完成了,廉耻心下降了,而我看不出任何变化。
回忆筱葵,当我得知她是组织里的霸王花魁之前,也是看不出任何异常,只会不断感慨妻子的好身材,殊不知那大概也是调教的产物。
此时看着栾雨,真没觉得她有变化,身材也一如既往,但既然亚买提那么说了,这一根小小的尖刺,到底是轻轻扎在我心上。
或者说,正因这会儿栾雨看不出变化,那根小刺才会起到效果。
但同时,正因我看不出栾雨有什么变化,一想到她已被阶段性调教完毕,心中刺激感极强,连带下身也是一片火热,难以遏制。
毕竟归根结底,因为淫妻欲望作祟,我也是蛮期望看到栾雨被调教的。
恢复记忆前,我不会这么想,但此时的我,对这整个共妻游戏,抱有极大的兴趣。
甚至来的路上,为扮演苦主,我都提前服用药物了。
“老公,你今晚就睡这里啦。”
栾雨铺好了床单,对我说道:“对了,亚买提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嗓音略有点干涩:“一点小事,对了,我同意住下来了。”
然后我看到,刚直起小小腰板的栾雨,整个人身子停顿了一瞬。
然后她扑哧一乐:“那可真是太好了,又能天天见到你了,明哥……”
她的眼眸闪着光芒:“真的很想你呢。”
我明白,我很明白。
再如何平静地签署协议,真正的恩爱夫妻都是我和栾雨。
分别一月之久,真的很漫长了,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出差,而是去和另一个男人以夫妻相处。
毕竟栾雨对亚买提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协议也不是单纯的享乐,而自愿的商业合作——当然,其中也含有逼迫的成分。
我上前三步走,将栾雨搂入怀中。
“小雨……”
“阿明……”
好久没有拥抱栾雨,彷佛刚刚才发现,她的身子是如此娇小玲珑。
我几乎比她高了一个脑袋,只需略微翘脚,下巴便能顶在她的脑壳上,双手一捧,就能抱住她的整个脸蛋。
片刻温存,我松开了她。
“老婆,这一个月,辛苦了。”
“嗯,儿子还好吧。”
“有筱葵在呢。”
我轻抚着小娇妻的脑袋,栾雨也露出猫咪般享受的表情。
随后,栾雨眨了眨眼睛,问道:“所以,亚买提跟你说要住多久了吗?”
我不知该向栾雨透露多少,直接向被调教对象谈论调教计划,不是什么好主意吧。
“嗯,我上楼前,照他的意思,一个月吧。”
一个月!
所以亚买提才会事先询问,我是否有足够时间。
整个第二阶段!
我听到他这么说时,惊讶,兴奋,措手不及,好多的情绪都出现了。
“一个月啊……”
栾雨没说什么,也不知她想了些什么,也不知她都知道什么,她就是轻轻点了点头道:“亚买提跟我说,今晚起,我俩换个卧室睡。”
我心里一动:“位置是?”
栾雨俏皮一笑:“你的隔壁。”
……
我进隔壁卧室大约瞅了一眼,和我的卧室紧挨着,双人床也是靠向我那边的方向。很普通的卧室,床头柜,梳妆台,也没有独立卫生间。
“卫生间在这里。”
栾雨牵着我的手,赤着一双白嫩的脚丫,带我拐进两间卧室所在的走廊尽头,那里果然有一扇单独的门,一看风格,便知是卫生间。
我瞅了眼这条走廊中绵软的地毯,看看栾雨的超薄牛仔长裤,微微皱眉道:“不穿上鞋子吗?”
走进这个家的第一秒,我就有察觉到一个不大不小的疑点。
穿着牛仔长裤而光脚走路,栾雨以前没有这习惯,可今天晚上,她几乎一直是这样。
果然,听了我的话,栾雨的眼眸朝侧方飘了一阵。
“嗯,不觉得挺好看吗?”
老实说,还真挺好看。
安静且相对闭塞的走廊中,我的小娇妻,这样一个特别的作风,确实有种隐隐的刺激感。
这让我不禁遐想,过去一个月里,栾雨身上都发生了哪些事。
因为当前这事不算大,但恰是这从未发生过的小细节,让我品出了滋味。
我忍不住搂住栾雨纤细的腰肢。
“嗯……明哥,这要是让亚买提看见,他能吃醋呢。”
“……你开始在乎他的感受了?”
正等着栾雨怎么解释,她却大笑了起来。
“明哥,他吃不吃醋我不知道,你刚才这句话,可是真掉进醋缸里了呢!”
“臭丫头!”
居然捉弄我,打闹声响起,我们走出这条铺着地毯的走廊,然后我注意到,中央天井对面,有着另一条类似的走廊。
我们在天井中打闹起来,不过栾雨丝毫没过去那条走廊的打算,总是避着。
“老婆,那条……”
“楼上好热闹啊。”
正当我准备询问时,亚买提从楼下走了上来。
天井中,恢复了平静,
……
时间不早了。
我在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洗过了澡,穿上睡衣,回到房间里。
这其实就是一场游戏,所以,便要遵守游戏规则。
庄家让我睡在这里,并固定使用这个卫生间,那我就应该遵守他的要求。
因为只有遵守了,游戏才能正常进行,所有人才都能尽兴。
我依然不知道,亚买提的第二阶段调教,会怎样展开。
我甚至不知道,亚买提的第一阶段调教,究竟是怎样。
他只是含煳地给了我一个结果,就直接邀请我参与了。
因为栾雨就在家里,没可能在她面前聊这些,而总是将她支开,也太过明显了。
亚买提真要跟我聊,必须是在栾雨真的不知道的前提下。
所以这也是调教的魅力所在,那就是,大多数时候,被调教者,都得是在不知道调教计划详情的前提下,才能被真正调教成功。
问:早知道你要洗我的脑,我还会被你洗脑吗?
答:这倒不绝对,但肯定是不知道的效果更好。
我进入卧室时,亚买提和栾雨也进了隔壁卧室,我洗澡时,他们大约也没有出门。
现在我回来了,躺在床上,没过了多久,收到亚买提的一条微信。
——亚买提:按照我的计时,第二阶段调教,从零点开始。
我看了眼时钟,经过各种磨磨蹭蹭,现在是半夜十点钟前后。
我没有回复,等了一会儿,手机又震动了。
——亚买提:你当前的任务就是在我的家里正常生活,平日上班不受干扰,但非工作时间,最好都待在我这儿。
你家里那边可以协调一下,原则上,你当然也可以跟我“请假”,但最好别太多。
我简单回复了一个“OK”。
——亚买提:再然后就是,需要你在场的时候,你需要在场。
——我:OK
——亚买提:我们在合同上写到,在协商优先、充分自愿的前提下,我拥有支配你的权力,你也需要配合我。
咱们现在就是协商阶段,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急着回复他。
亚买提也很有耐心,毕竟现在离零点还有点时间,他和栾雨待在隔壁,也不知在做些什么。
也许栾雨不在隔壁?
我也没有一直听墙角,区区一个开门声,错过很正常。
——我:所有的配合与支配,仅局限于游戏期间,不得影响我在公司和家里的正常生活。
——亚买提:那么我这样规定,除非请假,否则周末全程属于游戏期间。
——我:同意。
暂时再就没有然后了,亚买提回复了一句OK,便沉寂下来。
至于我,当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卧室里,亚买提也没这么要求,何况我还有些饿了。
于是,再次稍等片刻后,我便推门出屋,转身下楼。
没等我走下楼梯,便听到客厅里,贝多芬月光鸣奏曲正在奏响。
我朝客厅走去,看到茶几前,栾雨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这是放松的时刻,月光鸣奏曲舒缓的声音,让栾雨的心态十分平静。
也许是预感到暴风雨将临吧,因为她知道当前的作息表只有三十天,因为她知道我的到来,不会是无缘无故。
“小雨?”
听到我的声音,栾雨睁开眼睛。
“啊,老公。”
她窝在沙发里,朝我甜美笑道:“下来找我啦。”
我坐到她身边,搂上她的腰,拿起茶几上的一盘瓜子磕了起来:“睡不着觉,看到你在听音乐,就过来打扰一下了。”
“没有,一点都不打扰。”
栾雨靠在我的怀里,柔顺的短发,待着飘然的香味。
“你刚刚洗澡了?”
“嗯,你洗澡之后。”
果然,就在我在屋里赋闲,同时跟亚买提唠嗑时,栾雨已洗过澡了,而我全然不知。
之前出门时,总感觉这卧室的墙壁有点薄,想必如果我有认真倾听的话,应该能听到栾雨出入的动静。
我轻轻嗅着栾雨发丝间的香气,搂着她柔软的身躯,轻声道:“你发给我的视频,我看过了。”
栾雨没有动弹,没有亲热的打算,遵守着《行为篇》的相关规定,只是单纯地靠在我怀中。
她闷闷地说道:“嗯……所以第一阶段的……已经结束了呢。”
我停下了闻嗅的动作,同时感到睡裤中,一阵令人难耐的饱胀。
“那个三十天的作息表是已经到期了。”
“嗯,亚买提给我发了一份新的。”
栾雨幽幽说道:“零点之后开始执行。”
之后我们再没有说话,只是互相偎依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音乐。
不一会儿,贝多芬月光鸣奏曲结束了,莎拉·布莱曼的斯卡布罗集市响起,听着这声音,我渐渐有些昏沉了,睡意萌生。
“小雨。”
“嗯?”
“接下来这个月里,我会一直陪着你。”
“知道。”
见我有些睁不开眼睛,栾雨抚摸着我的脑袋,嘴唇与我的耳朵厮磨着:“困了就睡吧。”
音乐一首一首地响着,客厅里气温适宜,哪怕不盖被也不怕着凉。
我的手臂搭在栾雨的肩膀上,撑起了一些精神,一撇头,看向她雪纺衫的高领,撑眼道:“我睡着了?几点了?”
“嗯,差半小时零点。”
我甩了甩脑袋,大约清醒过来了。
身旁,栾雨倒还蛮有精神,温柔地看着我。
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一来今天是周末,我工作一周,自然疲惫;二来茶几上,放着一杯功能型饮料,栾雨一直有在喝,自然精神。
“舍不得离开你啊,”我笑道,“要不再坐一会儿?”
栾雨则站了起来,说道:“要不我给你沏一杯浓缩咖啡吧,几倍加压?”
“三倍吧。”
穿着牛仔长裤的栾雨,赤着一双脚,慢条斯理地走向厨房。
我看着这绮丽的一幕,坐在这音乐鸣奏的客厅里,愈发感到一种诡异的氛围。
不过别的不说,这屋子的地面是真干净,最顶级的扫地机器人,无声无息,而比真人佣工还要出色。
不过以亚买提的身份,就算花大价钱请厂家专门定制,也算不得大事。
过了一会儿,栾雨端着咖啡回来了。
“小心烫。”
她坐回到我身边,好不文静,如同一个爱看书的文艺少女。
我慢慢地喝了一口,三倍加压的摩卡,颇有些苦涩,但也相当提神。
“小雨,一点糖都不放吗?”我咧着嘴道。
“咯咯,你说要提神啊,苦涩可是很能提神的。”栾雨扑哧笑道,这会儿的她倒是没再那么文静了,甚至朝我做了个鬼脸。
硬盘里的曲目很长,循环播放,耗时无尽。将咖啡喝了一半,我忽然想了起来,看了眼时间。
“差十分钟零点。”
“嗯。”
栾雨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轻轻在我后背轻抚着,轻声道:“咖啡喝完,记得早点休息。”
“嗯。”
“音乐别忘了关。”
“嗯。”
“那我上楼了。”
“……”
见我点了点头,栾雨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无声无息地,走上了楼梯。上到转角平台时,她朝我这边俯瞰了一眼,然后继续上楼,消失了身影。
……
我是被微信语音通话的提示音吵醒的。
“喂,亚买提……”
“你在哪儿?”
面对这单刀直入的提问,我皱眉道:“床上睡觉,怎么了?”
“到走廊另一边第一个房间里来”
然后亚买提便挂断了电话,我也基本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
屋里一片黑暗,第一时间看向手机。
零点三十分。
我从床上爬下,有些头疼,意识到这是咖啡因在起作用。
本来我是困倦的,喝了咖啡,但生效需要时间,我恰好是在这个间隔期回屋睡觉的。
现在很快苏醒,又恰好是咖啡因终于生效的时候,强行睡觉,导致我头疼不已。
穿着睡衣睡裤,我打开屋门。
走廊里亮着暗澹的廊灯,隔壁就是栾雨和亚买提的卧室,开着门,里面空荡荡并没有人。
他刚才说,让我到走廊另一边的第一个房间?
我根据亚买提的指示,缓缓走过二层的天井,对面的走廊里同样铺着柔软的地毯,同样有一个转弯。
但此时,我不需要静止走到尽头,因为就在走廊左手边的第一扇门那里,现在正半敞着一条缝,里面透出灯光。
没听到什么声音,除了我自己的心跳,以及彷佛幻肢似的,勃起的阴茎在颤抖。
我赤足踩在地毯上,缓缓推开了房门。
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双人床,亚买提坐在床尾,见我进门,第一时间做出噤声的手势。
彷佛刚才在这里挂电话的并不是他似的。
床尾对面,栾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
她依然赤足穿着之前的牛仔长裤,但是上衣换了,一条半透明的白色无袖上衣,露出小腹和后腰,吊带严密地裹着脖颈和锁骨之下,但胸部镂空,露出一道深邃的乳沟。
隐隐约约,能看到栾雨粉色的乳晕,不是太清楚,但能够看到。
她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脸上戴着黑色的眼罩,脖颈挺直,看向前方。
亚买提招手让我过来。
带着困惑而激动的心情,我无声无息地走到床前。
亚买提摆出坐下的手势,于是我坐到了他的旁边,和他一起面对着前方一米远的栾雨。
“我们可以正常说话。”
亚买提笑道:“栾雨现在戴着一副主动降噪耳机,能隔绝声音。”
我这也才注意到,栾雨的耳朵里,确实塞着一副入耳式耳机,但不是市面上的知名品牌。
我轻声说道:“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端坐着的栾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然地呼吸着。
她知道现在的情况吗?
她知道我走进了房间吗?
她知道亚买提接下来的打算吗?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
还有所谓廉耻心下降,又是怎样?
“调教已经开始了,我最后再问一遍,阿明,你真的愿意配合吗?”
亚买提不像是在开玩笑,我同时注意到,亚买提戴着一只口麦,床头还架着一个摄像机,红灯亮起,目前正在摄像。
是的,这房间是一个卧室,更是一个专业的摄影棚,墙壁上到处都是电脑控制的操纵臂。
摄像机何止一台,而且我简单观察它们的运动轨迹,貌似这些家伙,拍一部AV都行!
见我点头,亚买提用口麦说道:“栾雨,能听见吗?”
栾雨从耳机中听到声音,点了点头。
亚买提轻轻说道:“那么告诉我,现在阿明在干什么?”
我勐地挺直了身子,瞬间感到,自己冷汗已经冒出来了!
但只见栾雨微微皱了皱眉头,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不知道,我上楼前,他还在客厅听音乐,我给他泡了一杯咖啡,这会儿有没有睡觉……不清楚。”
栾雨,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亚买提是在哪里挂的微信点话,如果他是在栾雨面前挂的呢?
如果他挂电话时,用口麦告诉给了栾雨呢?
如果栾雨当时压根没戴着降噪耳机呢?
这些都有可能,尽管逻辑告诉我,既然现在是在调教她,那么栾雨说的应该就是真的。
亚买提说道:“那你说,阿明现在有没有可能,就在这个房间里?”
我的背后,几乎被冷汗浸湿了。
栾雨端坐在椅子上,双手置于大腿上,沉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彷佛永恒,又彷佛只是一瞬间,她说道:“有这种可能。”
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声音是颇为平静的,至于脸蛋是否泛红,我不清楚。
“呵呵,放心吧,他并不在屋里,还在卧室里睡觉呢。”
亚买提笑盈盈道:“我们都瞒他一个月了不是吗,所以今晚还是隐瞒着的,他上楼时还在咱们卧室门口待了半天,我在这边走廊看得一清二楚。”
听到他睁着眼睛说这瞎话,我抽了抽嘴角,因为不提别的,我刚才压根没有偷听墙角,就是直接回屋睡觉的——因为我知道,他们大概率不会待在隔壁!
然后果不其然!
看着栾雨,我不知道她现在是否松了口气,她没有什么太明显的表现。
“不过今晚,我还偷偷地邀请了一位客人……”
亚买提轻轻地说着:“你上楼给阿明收拾卧室时,我和他在小客厅聊天,那位客人就是这时候进来的,我给了他一张临时的进门磁卡。”
“那位客人,你知道是谁吗?”
亚买提的声音回荡在这个摄影棚中。
喘息声中,我尽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并看到栾雨缓缓摇头道:“不知道。”
亚买提笑得更开心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预先给了我一个请放心的眼神。
然后,就在我正揣摩自己该放心什么时,他开口了。
“这位客人,就是你之前的男朋友,阿明的亲弟弟!”
“昊帝,过来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