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骑着摩托车回到五金商店时,郑彤彤已经发作,正有气无力地斜躺在床上,嘴里直哼哼。
旁边站着几个措手无策的邻居老太婆,是曾敏敏招呼过来帮着照看的。
见春桃疾步进来,围在郑彤彤身边太婆们迅速让出一条道。
他的到来,让大家有了主心骨。
也让她们找到帮忙的去处,她们一边吩咐春桃将生产要用的小孩衣服装好,一边让将郑彤彤的忍忍,再忍忍。
不一会儿,曾敏敏早先打过电话叫来的救护车就到了。
大家七手八脚,将郑彤彤送到镇上的卫生院。
当晚十一点,郑彤彤平安生下一个女婴。
几天之后,春桃一直陪在郑彤彤身边,郑彤彤的老妈许雪丽,也一直做饭送到卫生院。
春桃和许雪丽之间,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这天下午,许雪丽说春桃,你陪了几天了,也很辛苦,不如今晚我来陪陪彤彤,你回家睡个好觉。
春桃见自已呆在卫生院没事,便回到店里,开门营业。
刚打开门,曾敏敏就上门来,笑嘻嘻问春桃:“添了个带把的,还是添朵花儿?”
春桃说,生了个女娃。
曾敏敏说,女娃儿好,长大了孝敬,而且也不像男娃子一样调皮,难管教。
春桃由衷说,女娃也好,男娃也好,反正是自己的,是不?!
曾敏敏见春桃这么开明,丝豪没有因添女娃而有一丝不高兴,她的心里也很宽慰。
要知道,在奶子山林场这一带,在阴泉河流域的乡村,重男轻女的思想很严重,很多添女娃的家庭,你去问人家,人家也不定给你好脸子看。
所以,人家添了啥,不是那样的人,人家根本不问。
再说,现在这年头,人情本就冷漠,你家生男生女,说句不好听的,关咱鸟事!
春桃知道曾敏敏确实是关心自家,便微笑着说,敏敏姐,彤彤那天生产的时候,多亏你在呢,哪天我接你吃饭,感谢你。
曾敏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说,就这点事,还接我吃饭,不要了吧。
再说那天我吃毕晚饭,是来串串门,看到彤彤发作了,便去喊你,这算什么事呢,不必记在心上。
春桃说,敏敏姐,你真好。
曾敏敏咯咯地笑,说春桃,我好不好,你哪知道。
春桃说,我是说你心真好。
曾敏敏说,你的心你也没有看过。
两人调侃着说了会话,曾敏敏就回去接小孩下课去了。
曾敏敏是个留守妇女,今年26岁。
婚后那年,她的老公王大简就跟着他表哥到江苏苏州打工去了,本来她也跟着王大简到他打工的地方,但现在儿子勇勇三岁了,要读幼儿园,没得办法,在苏州每一期都要几千块借读费,划不来,她便带着小孩,回到肥水镇,让儿子勇勇读幼儿园,她的任务就是每天接送勇勇上下学,再做一日三餐,其余的时间,便在街头闲诳,和妇女儿扎堆聊天。
这天傍晚,春桃店里来了个大客户,是百得利建筑安装公司的经理,他写了张便单,说工地上需要300多套各型空开开关,五百多套门扣,300套窗合页,让春桃第二天给他们送去。
这是春桃接到的第一单大生意,便连夜从货架上挑选各种型号的开关,晚饭时,回家扒几口,又来店里打包装。
曾敏敏将儿子安排睡下,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电视,去上厕所时,看到隔壁春桃还在忙碌。
她便踱步来到春桃的店里,跟春桃打招呼:“还在忙呀,生意这么好?”
春桃笑着回应,说生意好什么,就是明天人家急着要这东西,我得赶着清理出来,好给人家送去。
曾敏敏说,要不,我闲着也是闲着,帮你清点吧。
春桃本来要拒绝的,让人家免费帮忙,又是深更半夜的时候,非但自己心里过意不去,还怕邻居落下闲话。
但曾敏敏已经主动拿起那张便签在看了,她看了看便签上的型号,又到货架上,找到对应的型号,问春桃:“三相电的,黑色,是不是这种?”春桃一看,她拿得还真对,便点点头。
……两人忙乎了两个多小时,才将便签上所有的货物都打包装整齐。
打包最后一个包,曾敏敏笑着说,我要回去了。
春桃说,你不回去,我也要你回去了。
曾敏敏坏坏地笑,那我就不回去,反正回去也没有男人。
春桃回头看了一眼曾敏敏,发现曾敏敏也望着自己,眼神里喷发而出柔情的火焰。
这股火焰,作为结过婚经过女人的春桃来说,他已经从那升腾和熊熊燃烧的光亮中,看到了曾敏敏的欲望,那股欲望是原始的,也是幸福的,充满柔情,更充满激情。
春桃说,敏敏姐,辛苦大半天,不如,你等我,我去街边的小摊上,炒两个粉回来吃。
曾敏敏自然也懂得春桃的意思,也从他雄性的目光中,看出他对自己的欲望。
一个是老公常年在外打工的留守妇女,一个是妻子十月怀孕分娩的热血壮汉。
两个的目光不用碰撞,都能感受彼此的身体燃烧的温度,这对视一眼,更让两人心中一颤。
春桃说的话,曾敏敏自然没有意见,她低下头,咬着唇,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他。
春桃快步跑到夜宵摊上,要了两份炒好的米粉,回来铺在店里边的小桌上,进门时,他顺门就将店门给关了。
曾敏敏说,你关门干吗?
春桃走到曾敏敏身边,坏坏地笑着说,你说干吗?
曾敏敏说春桃你可别干坏事哟,姐姐可不是那样的人。
春桃说敏敏姐你怎么知道我要干坏事?
曾敏敏红着脸说,我就知道你要干坏事!
春桃说,敏敏姐你歪想了吧。
曾敏敏说谁歪想呢,你就想干坏事,我看得出来。
春桃说快吃吧,吃完了就搞坏事。
说着,春桃将泡沫塑料盒倒在碟子里,一人一碟,他将曾敏敏的那一碟,推到她面前,示意她吃。
曾敏敏单独和一个男人相处,有点害羞,平素里说话快言快语的她,竟有些放不开。
但看到春桃拔拉着呼呼响,便端着碟子一通乱拔。
至于什么味,她也说不上来。
要曾敏敏自己来说,就是男人的味道吧。
自已结婚都四年了,新婚的第三个月,自己的新婚丈夫王大简就去苏州打工,直到生了娃,娃又一岁半的时候,她赶到苏州王大简的工地上,与他扯上布帘子同居的七个多月,然后回来了。
这四年多来,要论起做爱的次数,她恨不得扳着手指头都数得清,除了新婚三个月,到苏州同居的七个月,其余时间,基本上就是她一个人度过。
每每孤单难耐的时候,她就给王大简打电话,说想他。
王大简却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他说你想我,想我有屁用,我们这工地没有完工,又回不来。
说着,王大简就挂了电话,他挂电话是因为他正在工友打牌,人家催着他出牌哩。
后来,曾敏敏再给王大简打电话,便不再说想他,而是说些家常里短的话,这话王大简反而爱听,有时候还能陪着曾敏敏聊上半个小时。
曾敏敏就是靠着和王大简在电话中聊聊天,以此打发孤单寂寞的留守时光。
心上的想念可以在电话中解决,身体上的焦渴,却是电话中解决不了的。
曾敏敏有时候看到男人,就忍不住偷看男人裆部,看到男人隆起的裆部,她的双腿总是会不知觉地夹紧,好似那隆起的地方就要抵进来似的。
“我去洗碗,你要不要帮我?”曾敏敏向春桃发出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