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蒨这戏唱得精准,也是在赌哥哥心里到底有没有她这个妹妹。
所谓关心则乱嘛,平日冷静自恃的哥哥唯有在心乱的时候才会自露马脚,所以当乔婷出现在她家时,她立刻竖起食指要乔婷先禁声,然后带着乔婷去阳台,偷听哥哥讲手机。
她那时走路的姿势极其顺,完全不跛了,让魏家两老看得是目瞪口呆,魏母更是纳闷她药还没擦呢,怎么伤口突然就好了?
不过生得出一对学霸儿女,魏母自然不是头脑简单的人物,她立刻猜出女儿说谎,但她也不急着去揭破,而是先确定唐煜书身上的伤是真的还假的,确定是真的后,猜测女儿可能有啥目的,便扯了下想发出疑问的丈夫,帮唐煜书先擦药。
她倒是完全没想过要询问唐煜书,这个可能是未来女婿的男人与她的代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要深还要广,她游泳技术不好,跨越不了。
伯蒨让乔婷站在落地窗前,自己则藏身于窗帘之后,一起偷听。
她发唐煜书受伤的照片过去给乔婷时,也发了讯息。
——唐老师被打了,妳觉得会是谁唆使的?
她故意留这段话,要让乔婷联想到哥哥身上去。
虽然听不到对方那头的响应,但伯耘的指责已经透露出他就是主谋了,晓得男朋友竟然为了整妹妹的男友,唆使坏人去勒索打人,乔婷心痛的掉了泪。
她的伯耘因为仇视唐老师,已经到是非分不清的地步了吗?
听见乔婷激动的质问,伯耘微微一愣,晓得事情败露了,但仍旧是面色淡定的睁眼说瞎话。
“乔婷,妳在说甚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刚听见了,你唆使人去打唐老师!”
“什么?”发出惊讶之声的是魏父,“你叫人打唐老师?你在想甚么啊?”
魏母一把拉下作势起身冲过去的魏父。
“先听儿子怎么说。”魏母悄声道。
“我没有叫人打唐老师。”伯耘淡声道,“我只是要测试他有没有资格跟伯蒨在一起,我的宝贝妹妹不能随便交付到一个没用的男人手上。”
伯耘说得是义正词严、理直气壮,魏父差点被他说服了。
毕竟他也是女儿控。
“对,我家蒨蒨的确不能随便交到一个没用的男人手上……唉唷!”打他的人正是魏母。
人家唐老师还在耶,演甚么双簧?
“那唐老师身上的伤是怎回事?不就是你叫人打的吗?”乔婷逼问。
“乔婷,妳不相信我吗?”
伯耘使出“情绪勒索之术”,“我看起来像是会无缘无故打人的人?妳太让我伤心了,我在妳眼底是这么卑劣的人吗?”
伯耘成功唤起乔婷心中的愧疚感。
伯蒨见情况不对,立刻蹲下来唉唷,“我的脚好痛喔,呜呜呜……那些坏人不只打唐老师,还打伤我的脚,害我都不能走路了……呜呜呜……”
伯耘目光一闪,从妹妹矫情的哭声顿时明白她是演的。
其实仔细一瞧,就会发现她脸上的血迹颜色挺假的,明明没有伤口,却流了那么多血,他是刚太心慌,才会被骗了过去。
听到伯蒨的哀号,乔婷的愧疚感立刻全数散去。
“我刚都听得很清楚了,是你叫人来打唐老师还有伯蒨的!”
干!
伯耘在心里恶狠狠的痛骂伯蒨。
他的确是差人打唐煜书,但主要目的是要确定当发生事情时,这男人会不会保护他妹妹,他也叮嘱过下手要轻一点,否则他找来的这几个人,都是武术练到黑带的人物,若动起真格的,唐煜书还有命吗?
可恨他一番“苦心”,竟换来妹妹的“挑拨离间”,企图破坏他跟乔婷的感情,真是白疼了!
“乔婷,妳先进房间,我待会再跟妳说。”伯耘沉了声。
伯耘从阳台跨进厨房,手复上乔婷的肩头。
乔婷肩膀一扭,避开了他的手。
伯耘瞠目。
乔婷竟然抗拒他的碰触?
一旁的伯蒨幸灾乐祸。
敢动我的男人,就别想好过!
她一直都是对哥哥又敬又怕的,但是今日他犯了她的逆鳞,欺负了她的男人,伯蒨也就豁出去了。
来一起互相伤害啊!
看谁受得伤比较深!
“你要先跟唐老师道歉。”乔婷红着眼,直盯着伯耘。“然后发誓再也不会做出伤害唐老师跟伯蒨的事情。”
“我要跟……”伯耘难以置信地指向唐煜书,“那个人道歉?”还要发誓?
“对!做错事就要道歉!”
“乔婷,妳到底是谁的人?站在哪边的?”伯耘心痛质问。
“不要威胁我!”乔婷摀起耳朵大喊,“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如果你不道歉,我就不要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