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师蹙眉道,“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魏伯耘!”突然有人大喊,“你是魏伯耘学长,当年会考的榜首!”
底下顿时议论纷纷一片。
乔婷读国一的时候,伯耘就读国三,伯耘是学校的传奇人物之一。
他不仅人长得帅,个高,而且脑袋聪明,又有丰富才艺,每次只要有颁奖典礼,不管是学期成绩,还是什么书法、绘画比赛等,都有他的一份。
优秀的他就只有体育差一点,但所谓的差,也不过就是一般人的资质,不像乔婷曾跑出市运赛的银牌成绩那样优秀。
“魏伯耘?”在此国中服务不到两年的老师,曾经听闻这个响当当的名字,但是未见过其人。“你有什么事吗?”
伯耘上前,即便老师人站在讲台上,还是得仰首看他。
“我是梁乔婷的家教,听说,她这次的数学小考,你指控她作弊。”
伯耘面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可眼神犀利,老师明明年纪比他长了十来岁,却莫名感到一股窒人的压迫感。
“乔婷的家教?”有人发出惊呼。
“乔婷竟然请得到魏伯耘当家教?”
“伯耘学长……不是乔婷的青梅竹马吗?”发出此声的正是乔婷的好朋友陶思玟。
“真假?”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她、她平常考试鲜少及格,之前还曾经考过八分,突然就考了个九十,想也知道是作弊。”老师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突然结巴了一下。
“我没有!”乔婷有了伯耘的依仗,立刻站起来为自己喊冤。“我真的没有作弊!”
“乔婷人那么笨,应该也想不出能考出九十分的作弊方法吧。”乔婷背后传来讥嘲。
乔婷立刻转过头瞪向狗嘴一向吐不出象牙的徐琛家。
“白痴,你不要讲话!”乔婷啐骂了一句。
徐琛家朝她吐舌做鬼脸。
伯耘转过头去,望向徐琛家。
徐琛家戴着一副细黑框眼镜,长相算斯文,瘦瘦高高的个子有文艺少年的气息,不过他现在双手十指交叉枕在后脑勺,调皮做鬼脸的模样,又有点玩世不恭的气质。
伯耘瞇了瞇眼,下巴微微抬高。
查觉到伯耘审视的视线,徐琛家不甘示弱地迎视,嘴角微微一撇,两人之间的空气劈哩趴啦,火花阵阵。
“你有证据证明她没作弊吗?”老师质问。
“那简单,”伯耘转回头来,“你当场出个与试卷同范围的题目,看乔婷会不会写,不就得了。”
“……好,”老师咬牙道,“我就试看看她会不会写!”
老师转身拿起粉笔。
“要跟考卷同样范围的,”伯耘淡声提醒,预防老师故意刁难,“小考范围我很清楚的。”
老师不屑的轻哼了声,他才不相信乔婷真解得出来。
他很快地在黑板上出了一道几何图形的证明题。
“梁乔婷,”老师放下粉笔,拍掉手上的粉笔灰,“出来解题。”
乔婷深呼吸了口气,慢慢走向讲台。
她会的,她可以的,这题目伯耘曾教过。
“乔婷。”伯耘在她踏上讲台时叫住了她。
乔婷转头,就看见伯耘给她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点了下头。
妳解得出来的。
她彷佛听见伯耘在她耳畔低语,给她信心。
乔婷也回点了下头,踏上讲台,拿起粉笔,将题目仔细看了一遍后,动手解题。
她约莫写了两分钟才把答案解出来。
“老师,我写好了。”
老师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该死的,她竟然写对了!
“瞎猫碰上死耗子。”老师嘴硬,“我再出一道题。”
“你尽量。”伯耘双臂盘胸,背靠着墙,“要花上一整堂的时间来证明你的愚蠢,我们都奉陪。”
“你竟敢对老师出言不逊!”老师回首痛骂。
“我只是说出事实。”伯耘站直了身,“你是不是该跟乔婷道歉?”
“我要道什么歉?”老师反问。
“你诬指她作弊,还故意将她的分数改成零分,本来就应该要为她受的委屈道歉。”
“哪有老师跟学生道歉的道理?”
“只要有错就应该道歉!”伯耘语气严厉道,“言教不如身教,你身为一个老师,错了却不道歉,你又凭什么当一个老师,给学生当榜样?”
“你……我会把你今天的目无长上通知你们学校!”
“去啊,我是S高中二年一班魏伯耘,全校都知道我的。”
伯耘冷声道,“同样的,你若是不道歉,我会把你今天做的事也弄得全校皆知!试试看吧,这所国中同样没有人不知道魏伯耘!”
“应该道歉吧?”底下有人一起了头,立刻有人附议了。
“乔婷没作弊啊,老师真的应该道歉。”
“而且昨天乔婷还被罚站了一整节课,真可怜。”
“老师,你就道歉吧!”有人对着老师大喊。
道歉的要求此起彼落,老师一时拉不下脸来,怒而收拾起讲桌上的书本。
“这节自习。”人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太没品了吧!”学生议论纷纷。
“有没有老师死不道歉的八卦?”
“老师这样很超过耶……”
“伯耘。”乔婷小跑步来到伯耘面前,差一点点就往他身上扑上去了,还好她理智还在,记得这是在教室里,急忙踩了刹车。“谢谢你。”
“爱哭鬼。”伯耘笑着抹掉她颊上激动的泪。
“你没有去上课喔?”
“我请假,”他突地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妳也请假吧。”
就在身后众同学此起彼落的调侃、惊呼、口哨声中,伯耘将她拉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