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指腹反馈过来的触感,她已经侧着脑袋转了下头,微肿的唇鸿毛一样擦过了他的。
纪兰亭忽然觉得脑子里所有的理论知识都不够用了。
他的脊背从椎骨一路泛上了虫蚀般的酥麻,让他动也不能动一下,整个人像是被恰到好处的电流通过了。
那些对于女人的游刃有余,大概及不上此时一个算不上是“吻”的吻了。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最高级的女人不经意间令人起欲,且不自知。
冥冥之中脑子里好像划过一道闪电,让他震惊而茫然:原来他一直在描绘的,就是她的蓝本吗?
她到底在他生活里烙下了多少痕迹?
而更让他动也不敢动的是,她忽然好像觉察到什么似的,轻撩了一下眼皮,带着几分天然纯真的醺意和慵懒的清媚。
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在琢磨是该叫一声“沈阿姨”吗?
该怎么解释现在这情况呢……
可是她又闭上了眼睛,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似的又睡了,还伸出舌尖舔了下唇,好像是渴,又好像是纯粹因为刚才那个小虫子掠过一样的“吻”痒到了。
在纪兰亭看似若无其事实则潜伏着五万字潜台词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回归了风平浪静。
一场可能导致尴尬社死的危机过去了,他应该放松的。
可是心里却像埋下一颗种子,滋生出更多意味不明的躁动和不满足来。
而偏偏,始作俑者一无所知。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似乎很短又很长。
纪兰亭喉头又动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在伺机等待着什么?
可是她再也没出什么小状况,而她睡相极好,衣裙齐整,再也没有需要他“帮助”整理的细节了。
他心里的那颗种子好像开始发酵野望,生出两瓣小苗,探头探脑。
忍不住在过于平静的不满中嘟哝道,“哪有这么说醒就醒,说睡就睡了……这怕是在装醉故意勾引我吧?”
沈琼瑛自然不可能回答他,无辜地舒展着眉眼。
纪兰亭又嘀咕,“我知道你是装的,你刚才在下面还站的好好的。”能跳舞能打啵能挣扎,没道理碰见他就醉了。
自言自语的话匣子一打开,越说就越觉得来气了,“被人搂着肩膀摸着腰的,那吻得叫一个热情……这会你装什么醉呀?”啧,这话酸的,冒泡了。
纪兰亭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不喜欢这种‘做作’的女人的……那你继续装的话……小纪爷可要……给你上一课了……”
他攥紧了拳头,“你……就可着装吧……我是不吃这套的。”
他再三警告了的,她还在装,那他就……
胳膊上的肌肉绷起又松懈,松懈又绷起,也不知几个来回,纪兰亭已经颤抖着手抱住了她。
他觉得自己慌得一批,意志力摇摆不定,已经瓦解的所剩无几了。
一个声音在说:不要亲,这是你同学的妈妈,是你尊敬的阿姨,这里是三次元,不是二次元YY,如果亲下去,就再也刹不住了……
另一个声音说:他是谁?
那是夜总会小纪爷,能被勾引到吗?
他不是要亲,他只是要鉴定一下,她的味道到底像不像车厘子,他一定要证明,他幻想中那个二次元对象跟这个三维世界的人不是同一个,这样他以后就彻底不会胡思乱想了!
所以,就给她上一课吧?
让她知道——女人在外面得“自重”啊……
我就尝一下,尝一下味道!
反正刚才是她先亲自己的,先挑逗自己的,绝不是自己有错在先,对吧?
他凑近了她的脸,像是呢喃给自己听,“我真的要亲你了……”话音未落,他已经先行说服自己,缓缓低头,含上了那颗饱满的车厘子。
在亲上的那一刻,他脑子里所有的嘈杂就都消失了。
他再也无法思考了。
因为太甜了。
他很容易就轻轻撬开她因为被吻住呼吸不畅而微张的唇齿,第一时间探到了她的甘甜。
她的唇像是奶冻,含一含就要化了。
她的唾液清甜,还含着刚才香槟的果香味,让他吸住了她的舌头,想把她的口水都吮吃掉。
可能是因为他亲的太用力了,又堵得她无法呼吸,眼前那双眼睛迷迷蒙蒙睁开了,像是隔着一帘雾,湿漉漉地看他。
纪兰亭吓得松了口,两人唇齿间扯开一丝透明的银丝。
他凶巴巴地保持着镇定,“是你先装醉勾引我的。”
沈琼瑛歪着脑袋,眼神有点朦胧,好像仔细辨认着他,迟疑地问,“贺……贺璧?”这十六年她就交往了一个贺璧,也没可能有别的异性亲她了。
纪兰亭快跳出的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说不清是如愿还是失望,还有些莫名刺耳。
可是这时候好像再也找不到继续的理由了。
他“鉴定”过她了,比想象中还甜,忘不了了,完了……
失落得不到满足的情绪在发酵。
就在他呆愣怔忪之间,沈琼瑛双手托住了他的下巴,说着没头脑的话,“贺璧,你对我真好,”她的唇在他唇上蜻蜓点水,“我好喜欢你……”说着,再度凑上了嘴巴,柔情地舔舐着他,气息相闻。
这他妈还能忍?忍就不是男人了。
至于其它?都暂时见鬼去吧!
他犹豫了不到半秒,就放弃了抵抗,说不清是嫉妒还是沮丧,死死抱着她像是要揉进怀里,胡乱地伸着舌头,陷入了疯狂的吮吸,并自动在脑子里过滤了那个名字。
“唔……贺……不要……唔……”她还想唤那个名字,可是他并不想要听到,把她的呼唤全堵回口里。
他的舌直白而热情,承载着不顾一切的奋勇,跟她的舌纠缠在一起,阻挡她不合时宜的发音,并用更勇猛的攻伐对那个刺耳的名字发起了挑衅。
太浓烈了,就好像火星撞地球,又好像龙卷风过境,吞噬的酣畅淋漓,毁灭的支离破碎。
他好像要用他全部的气息盖过她的,把她分泌的每一滴汁液席卷的干干净净。
贺璧总是亲吻的很克制很温柔的,所以沈琼瑛很快不适应纪兰亭这火山爆发般的侵袭,少年迸发的热情来的太汹涌澎湃,热烈得像一团火要烧尽所有,她像是池塘中一片孤零零的落叶无处躲避,只能随着池水飘摇,四面八方都是他的气息,她后退着想要躲避,却被他按住了后脑勺,吸住了舌头,里里外外都躲不掉。
纪兰亭眼睛里全是热情的火苗,已经吻得失去了自我,像是狮子一样本能地标记她就是唯一目的,怎么可能让她逃跑?
沈琼瑛躲不掉,只好被动地承受着这个从里到外湿透了的吻,喉咙里也溢出可怜兮兮的呻吟声。
纪兰亭觉得这真他妈是绝了,他被这声挑唆的,下面快爆了。
好像心里那颗种子幼苗也同时急剧抽条,再也捂不住了,从落地生根到开花结果一气呵成。
跟他下面蓄满子弹的枪一样,那颗无处安放的心也瞬间被填得满满的,要爆浆了。
此时的他想不明白也无暇去想,只是本能促使他抓着她的手捂上了那处,发出了小兽般难耐的粗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