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手机电筒,他走出浴室。
“安铭,洗好了吗?”陈舒芸听到动静,拿着手机照向儿子。
“洗好了。”韩安铭咧嘴一笑,走到母亲身边坐下,因为太冷,下意识地裹了裹身上的外套。
“呀。”陈舒芸一声惊呼,“安铭,你的手怎么这么冰,还有你……你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不经意触碰到儿子的手,明显感受到他的皮肤很冰冷,再细看,手机灯光下,儿子的身体在细微地颤抖着,明显是着了凉。
忽然感觉脸被两只温热柔软的小手捧着,韩安铭听到母亲问道:“你是不是用冷水洗澡了,可是妈妈洗好的时候特意看了,热水器里面还有一半的水啊,怎么会?哎呀,别感冒了,来。”
陈舒芸感觉把盖在盖在腿上的毛毯披在儿子身上,“你呀,每次都要洗半个小时以上,磨磨蹭蹭的。这下好了,停电了没热水。有你受的。”
“妈不是说要勤洗澡,讲卫生嘛。我也没想到今天回停电。”
韩安铭当然不敢把自己因为拿母亲内裤自慰,撸得太久,导致热水都用完了的实情告诉她,只好身边扯了个理由搪塞。
陈舒芸宠溺地捏了捏儿子的大耳朵,“所以你就用冷水洗澡是吧,大冷天的,也不怕感冒。”
“没事,儿子年轻力壮,抵抗力强,就是跑河里游泳都没问题,冲个冷水澡没什么的,还能加强抵抗……阿嚏……”
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气氛突然陷入微妙的尴尬中。
“哈哈,还嘴硬,感冒了吧。”
陈舒芸小手掩住秀口,开心地笑了起来。
韩安铭很少见母亲像现在这样开心、自然的笑,很美,花容悦色。
他害怕美丽的一幕稍纵即逝,迅速打开手机摄像头,将母亲欢笑的模样拍下来。
“哎呀,你干什么要拍妈妈?”陈舒芸羞涩地别过脸。儿子眼神里那股暧昧的情意,她看得很清楚。
韩安铭大着胆子握住妈妈的右手,“因为妈妈笑起来很美,所以我要保存下来。”
陈舒芸尝试抽回自己的手,却被儿子更加大力地握住,她捋了捋耳边的几根发丝,说道,“没电了,今晚睡早点。你把被子盖好了,别又着凉。对了,我房间还有一盒感冒药,你等下吃了再睡。”
“好。”
韩安铭点头,他更加放肆,关闭了自己的手机电筒,在黑暗的环境中,不仅握着母亲的右手轻轻揉捏,甚至又抓过她的左手。
于是,整个人都贴在母亲背后,把她搂在怀里。
“你……”“妈。”
“安铭,别……”
“我冷。”
“坏家伙,占妈妈便宜。”陈舒芸只觉得脸发烫得厉害,本想制止儿子不轨的动作,可听到那声冷,又心疼他。
灼热的呼吸喷在陈舒芸脖颈之间,让她感受到一股又酥又嘛的感觉,原本就娇弱的身子更加无力,若不是靠着儿子坚实的胸膛,被他有力的臂膀搂住,怕是就要摊倒在沙发上。
“安铭,妈妈想睡了。”陈舒芸小声道。
“好,我抱你去床上。”韩安铭起身时顺势抱起母亲,朝她的卧室走去。
陈舒芸手上拿着手机照亮。
由于床上较冷,韩安铭便扯下身上的毛毯,裹住母亲的脚和小腿,再给她盖上被子。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被母亲叫住。
“安铭,还没吃药呢。”
韩安铭一回头,只见母亲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盒感冒药,担心药过期,她还细心地查看了生产日期。
“还好,没过期。”陈舒芸把感冒药递给儿子。
韩安铭很听话,接过感冒药,在客厅倒了杯温水吃下感冒药。
虽然还不是很晚,不过停电了也没什么意思,母亲也睡了,韩安铭只好上二楼,进入自己的房间睡觉。
玩了两局王者,又问了两个妹妹最近的学习成绩,韩安铭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可是翻来覆去躺了好半天,楞是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下午睡了两个多小时。
黑暗中,两只乌黑的眼睛眨巴眨巴。
韩安铭心绪翻涌,一下子回忆起很多人和事,最终两张脸定格在他的脑海中。
一个是朝夕相处的母亲,另一个是喜欢他的高中同学,杨溪月。
杨溪月家在县城里,是标准的城里人。
高二时,韩安铭才与她分到一个班。
杨溪月不仅聪明漂亮,热情善良。
虽然韩安铭是乡下人穿着朴素,普通话也说不标准,带着浓重的汉中地区方言口音,但她丝毫不嫌弃。
甚至在接触中,发现韩安铭性格比较腼腆,拘谨,还主动和他搭话。
韩安铭一开始也不明白,自己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家境不行,成绩中等偏上,杨溪月怎么就喜欢上他呢?
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他比较帅吧。唉,韩安铭不禁感概,长得帅也是一种烦恼啊。
可面对杨溪月,韩安铭一直有种天生的自卑。毕竟两人的家庭差距太大。
说到底就是穷。有时候他想请杨溪月喝一杯十几块的奶茶,都得做好啃两天馒头的准备。
而杨溪月,每个月光零花钱就是一千块。身上穿的都是韩安铭从没听过的名牌,看上去就给人一种价格不菲的感觉。
她的妈妈在政府上班,是某个部门的局长。
她爸爸有几家超市和一家大酒店,听说每年盈利好几百万。
另外,据说她家还有亲戚在江城警察局做大官。
原本家里准备让她去江城读高中,不过在杨溪月更喜欢家乡县城秀丽的风景和宁静的生活节奏,便要求留在县里的高中读书。
杨溪月成绩好,加上县二中也是汉中地区有名的高中,教育质量很不错,杨父杨母就随了女儿的意。
正是如此,杨、韩才有缘分在县二中成为同学,并互相喜欢。
高考之后,杨溪月正式向韩安铭告白,不出意料地被他拒绝。还以为他会以家境贫穷为拒绝的理由,没想到,韩安铭竟然是自己有喜欢的人了。
杨溪月听到这句话时,清澈的眼眸顿时泪光盈盈,一滴滴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姣好的容颜。
她边哭边笑,问韩安铭喜欢的女孩子是谁,但韩安铭并不肯说。
他低着头,惭愧地不敢直面伤心的女孩。
他不敢告诉她,一直以来,他都喜欢着一个女人,一个对于他来说最亲密,最重要的女人。
如果她知道的话,或许会骂他变态。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碍于双方家庭巨大的差距,不要说接受她的告白,就连一声喜欢,韩安铭也说不出口。
后来,杨溪月考上江城医科大学,韩安铭则考上了汉中理工大学,两所学校都位于江城。
大学开始的第一个学期,像所有高中同学一样,两人还保持联系,是不是问候一声,互相分享大学生活,新的同学和朋友。
渐渐地,互动越来越少,杨溪月也不在主动给韩安铭发消息。韩安铭也从未主动过。
第一个学期的圣诞节,听高中同学说,杨溪月交了个男朋友,是江城本地的富二代。
圣诞节晚上七点,在杨溪月她们的宿舍楼下,她的男友开着一辆两百多万的兰博基尼,载着九百九十九多艳丽的玫瑰花,点燃几百根蜡烛组成心形向她告白。
同学还发来告白现场的照片,豪车,香花,还有镶着砖石的戒指。
杨溪月站在蜡烛圈外,面前的一个长相还算帅气的男生半跪着。
男生的衣着,以及脸上洋溢着的自信,像一只箭狠狠射在韩安铭的心上。
那种从小生活在富裕家庭里养成的自信,是一向自卑的他完全不具有的。
为什么没有在杨溪月的空间看到她被告白的消息?或许是自己被屏蔽了吧,韩安铭苦笑着猜测。
大一下学期进行到两个月的时候,家里突然噩耗,母亲陈舒芸由于脊髓压迫症,照成双下肢瘫痪,完全丧失劳动能力。
父亲早逝,母亲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她一倒下,全家便遭受到了天塌一般的绝望。
两个妹妹还在读高中,母亲双腿瘫痪,家庭的重担一下子落在韩安铭肩上。
经过短暂而又痛苦的考虑,他决定休学回家。除了室友,大部分同班同学过了很久都没有发现班里突然少了一个人。
正好,经常去打零工的种植园需要招一个有组织能力,又懂电脑的主管。韩安铭主动找到顾菀清,应聘这份工作。
从此,韩安铭告别了短暂的大学生活,回到村里,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瘫痪的母亲。
却没想到才休学不到一个星期,他正戴着顶草帽在花圃里除草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
杨溪月打听到韩安铭家所在的地址,趁着放假,独自一人坐车来到中塘村。
在村口是,恰好遇到顾菀清,打听到韩安铭就在村里的种植园工作,便请求顾菀清带她到种植园去见韩安铭。
这次见面,韩安铭才知道,原来杨溪月根本就没有接受那个富二代男生的告白。
当然,不是因为还喜欢着韩安铭,纯粹是讨厌那个男生的虚伪罢了。
到韩安铭家看望他的妈妈,吃了一顿饭后,杨溪月便离开了。
因为不放心,韩安铭亲自把她送到镇上的汽车站,目睹她坐上去县里的班车,才放心回家。
“已安全到家,韩安铭同学。”
一个多小时后,当韩安铭在院子里晾衣服的时候,杨溪月发来了这一句话。
来韩家一趟,杨溪月有两个收获。
一是韩安铭仍然喜欢她,在乎她。
当听到她根本就没有接受富二代告白的的话时,杨溪月明显地察觉到韩安铭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从阴郁到掩藏不住的惊喜。
二是,一向对自己的美貌相当自信的杨溪月惊人地发现,中塘村竟然有很多漂亮的女人。
村口遇到的顾菀清简直令她惊为天人,不仅美的倾国倾城,气质也优雅不凡。
而到了韩安铭家中,第一次看到他的妈妈和两个双胞胎妹妹,母女三人,都有着温柔婉约,小家碧玉的美。也难怪,韩安铭长得那么帅。
离开前,得知两个妹妹因为成绩优异,被江城一所高中免除三年学费录取,开心地加了她们的微信好友。
回到江城后,时不时地请两姐妹出校吃顿饭。
“唉。”韩安铭长叹一声,直叹自己为什么不像陆齐那么富有,不然他也能大胆地接受杨溪月的告白。
说到底,他明白自己深爱着母亲的同时,也喜欢着杨溪月。J 说纠结,也不纠结。
因为,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而倒霉的韩安铭,无论是选择母亲还是杨溪月,似乎都不可能得到。
一个与自己有着巨大的家庭差异,可以说完全处在两个不同的阶级。一个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天然存在道德阻隔。
“啪。”
韩安铭越想越烦,手掌用力地在脑门上敲了一下,清脆的拍击声响彻卧室。他一掀辈子,神经质似的坐在床上,看着幽暗的窗外发呆。
“真的连任何一个都得不到吗?”韩安铭喃喃道。
“溪月,妈妈,溪月,妈妈……也许,两个都能得到呢,哈哈哈……”
韩安铭笑了,因为自己的痴心妄想而笑。
就在这时,手机响起了微信消息提示音。
他拿起一看,瞬间就愣住了,一股兴奋感和期待感油然而生。
“喂,睡了没?”
晚上十点半,杨溪月忽然发来这么一句话。
“还没睡着,已经躺床上了。”
“哦,那有没有想我?”
大胆又直白的话语,表明熟悉的姑娘依旧没有放弃,然而韩安铭却不知如何回答。
“喂,问你呢,弟弟。怎么半天不回话?”
“谁是弟弟了?”韩安铭回道。
“哼,我比你打两天,你应该叫我姐,你当然就是弟弟了。别打岔,说心里话,想我没有?”
杨溪月发来一个愤怒的表情。
“想了。”韩安铭回复,可刚发送过去就后悔了。下定决心要远离她,却在明知道她还喜欢着自己的情况下说这种暧昧的话语。
“嘻嘻,就知道你大晚上睡不着,肯定是在想我。”杨溪月回复。
“其实也有想其他的。”韩安铭的辩解苍白无力,他刚刚还幻想同时拥有母亲和杨溪月。
“想我的时候不许想别人。”
还没等韩安铭回复,杨溪月就又发来一条消息。
“想不想看姐姐给你发福利?”
嗯?韩安铭看着这句话,虽然意外,但是瞬间秒懂。可是即使杨溪月喜欢他,能做到如此主动,也实在有些卑微了。
韩安铭心生惭愧,却发送一句:“想。”
“哈哈。”杨溪月发来一个偷笑的表情。
韩安铭一看,脸顿时就红了,连耳朵都是烫的。
而杨溪也不墨迹,立即发了七八张照片给他。
前面几张还正常,都是一些杨溪月的日常生活照。上课的自拍,在图书馆的自拍,在操场的自拍,在宿舍床上的自拍。
相比高中时的青涩模样,大学校园里的杨溪月成熟了许多,妆容上更加精致大气。
大大的眼睛,秀挺的鼻梁,还有一头披肩长发。
尤其是那两瓣红润的娇唇,在抹上口红后,愈发显得艳丽妩媚。
韩安铭看着看着,竟然不自觉地把杨溪月和母亲做起对比,不知道杨溪月的红唇亲吻起来会是什么感觉,会和妈妈的小嘴一样香甜软糯吗?
“喂,干嘛半天不说话啊,是不是盯着姐姐的照片悄悄躲在被子里做什么羞耻的事?”
“没呢?”
“哼,狡辩,就不能大方承认吗?姐姐能理解的,又不会嫌弃你。”
韩安铭一时无语,杨大小姐就不能矜持一点吗?搞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嘴硬。”杨溪月发来这一句后,接着发了五六张照片,而这些照片,无一不令韩安铭看得激情上涌,甚至是血脉膨胀。
一双白皙修长的大长腿互相交叠着,根部和浑圆挺翘的腿部被黑色短裙堪堪遮住。
拍照的场所在操场四周的观众看台上,而时间应该是在傍晚,夕阳的余辉从侧面打在杨溪月光洁的玉腿上,复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给人一种神圣又充满诱惑的感觉。
韩安铭看得面露痴笑,这福利也太好了吧。可是看着看着就感觉不对劲了,谁给杨溪月拍的?
想问,又不敢问,害怕得知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答案。
再看其他的福利照。
有在泳池穿着分体式泳衣的泳衣照,有在运动会上穿着运动装的运动照,甚至还有在沙滩上拍的比基尼照。
韩安铭看得差点喷出鼻血,太……太诱惑了,那对挺拔傲人,雪白如玉双峰,一看就比陈舒芸的还大。该死,又把杨溪月和母亲对比。
韩安铭心中默念了几声“罪过”。
他知道杨溪月是个性格开朗的姑娘,却万万没想到上了大学之后,竟变得如此奔放。而且还主动发给他。
也许是早就猜测到韩安铭的心理,杨溪月发来了一句话。
“安铭同学,这些照片都是专门拍给你看的。还有,给姐姐拍照的都是室友,所有,你别吃醋哦。”
韩安铭一看,顿时如释重负,心中的猜疑也烟消云散。
“看了半天,就没有话想对我说嘛?”杨溪月问。
“你很漂亮,很美。”韩安铭迅速回复。
“喜欢吗?”
“喜欢。”
韩安铭不想说违心的话。
接着,又收一张杨溪月的自拍。
照片上的杨溪月没有露出脸,鼻子以上都看不到。白皙纤长的右手伸到粉色睡衣的衣领,轻轻往下拉,露出精致的锁骨和雪缎一般的玉肩。
“现拍的哦,安铭同学,也就你这么幸运了,能独自欣赏姐姐的美。哈哈,是不是一下子满足了高中生时期对我的幻想,怎么样,是不是很幸福?”
杨溪月彷佛洞穿了韩安铭的内心,说得一字不差。
“是很幸福,但……溪月,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对不起,我心里还有别人。”
字打完,还没发送,韩安铭突然紧急删掉。
“溪月,我不知道你这样做。”他重新回复。
“我知道呀。但是,姐愿意。”杨溪月补充了个大笑的表情。
“呃……”韩安铭一时语塞,这姑娘一向不安常理出牌。还有她会安慰他,没想到直接顺着他的话来说了,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睡了,晚安。”
“晚安。”
经过杨溪月一番刺激,韩安铭在浴室未发泄出来的欲火又开始燃烧起来。
这次,他看着杨溪月那几张性感的照片,狠狠撸动肉棒,幻想着把她按在身下狠狠抽插,然后把精液全都喷射在她的身体里。
“呼。”韩安铭大口呼吸着,将一团卫生纸扔到地板上。
而这时,手机屏幕亮了,还是杨溪月发来的消息。
“撸完了?”
直白,且直中要害。
“不是吧,大姐,这要我这么回答?”韩安铭吐槽道。
“是不是男人啊你?我都敢问,你还不敢说承认。”
“撸完了,就刚刚。”韩安铭大方承认。
“是不是说完晚安就开始的?”
“嗯。”
“还不错,半个多小时,勉强让我满意。”
“啊?”
韩安铭这边正因杨溪月的“粗鄙”之语而大张着嘴巴,她发来了一张让韩安铭瞬间鼻血喷涌的照片。
白净如葱的中指和食指作剪刀状,上面沾染了湿漉漉的粘液,两根手指间更是拉出一条亮晶晶的丝线。
“呀,湿了呢,安铭同学。”
韩安铭抓着一把卫生纸堵着鼻孔时,才看到杨溪月这句话,心中顿时感概完全。
这个姑娘,大概是真的从心里完完全全喜欢他,才会做出如此令人惊掉下巴的举动。
“好了好了,不要多想,这次真的睡了。”
“好。”
韩安铭呆呆地盯着手机屏幕,回复了连个字。他总不能骂应该深爱着他的姑娘不要脸吧。
可是这个要命的小魔女让人不要多想,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