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发了腹肌照,我点了个赞。 没一分钟消息就过来。 前男友:「死变态。」 我:「……??」 前男友:「分手两年你跟死了一样,一发腹肌照就活过来,你个登徒子。」 我:「互删吧,谢谢。」 后来,男人把我堵在墙边,抓着我的手放在腹部:「不是喜欢,给你摸,复合好不好?」 1 昨晚我那安静了两年的前男友忽然在朋友圈发了三张在健身房的腹肌照,很是哈斯。 我擦了擦不存在的哈喇子,点了个赞就去洗澡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个不停。 2 我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拿起手机,烫烫的。 刷下指纹,好家伙,微信沦陷了。 「死变态。」 「你个好色之徒。」 「分手两年在列表里跟死了一样,一发腹肌照就活过来,你个登徒子。」 「罗小小,你居然敢做不敢当。」 「罗小小,出来!!!」 「……」 腹肌照发出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别人能看我不能看?我不是人吗? 失策了,不应该点赞,应该保存慢慢欣赏的。 我回了个问号。 前男友:「敢出来了?不当缩头乌龟了?」 我:「我就去洗了个澡。」 前男友:「居然还勾引我,罗小小,你个诡计多端的女人。」 我:「互删吧,谢谢!」 3 我打着哈欠一脸疲惫地坐在工位上。 同事林瑶指着我的黑眼圈:「罗小小你昨晚捉贼去了吗?黑眼圈这么重。」 我耷拉着眼皮,撇嘴:「做了一晚上不可描述的事情。」 我无语了,不就看了个腹肌照,睡觉的时候居然梦到远京墨那个狗男人撩着衣服诱惑我。 林瑶倏然站起身:「沈总好,远总好。」我慢半拍站起身,脑子还在离家出走中:「沈总早上好。」 沈竹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一颤:「沈总,有什么事吗?」 沈竹沥歪头看脸色有些阴沉死死盯着我的远京墨,笑容格外灿烂:「没事,罗助理夜间生活挺丰富啊。」 「呵呵,沈总说笑了。」我皮笑肉不笑,迟钝的脑子总算回家了,感受着那看死人的目光:「远总也在啊。」 我有点近视外加脸盲,早上起的晚没时间戴隐形眼镜。 镜框眼镜也丢家里了,我现在看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 远京墨气的脖子青筋都凸起来了,声音从牙缝发出来:「罗小小,我不是人吗?你的眼里是看不到我吗?」 「我确实没看到你,远总。」 远京墨修长的手指着我,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罗小小,你……」 「哎,远总你说。」 「哼。」远京墨手一甩,怒气冲冲往办公室去。 我看着远京墨那气冲冲的背影一脸无辜,林瑶在一旁憋笑憋的肚子疼。 沈竹沥眼神幽幽看过来:「很好笑?」 林瑶瞬间站直:「不好笑的,沈总。」 可是那拼命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 随着一声暴怒的关门声,这场闹剧才堪堪落幕。 「啊啊啊!」我使劲晃着林瑶:「你怎么不提醒我,远京墨那个狗男人也在。」 「你骂谁狗男人呢?」一道阴森森的冷冽声音自头顶传来。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我缓缓抬头,哦,是远京墨那个狗男人。 震怒的关门声再次传来,我瑟瑟发抖缩着身子:「瑶瑶,我是不是要死了。」 林瑶怜爱地摸摸我的头:「小小乖啊,早死早超生。」 我:「我也太惨了吧,果然早起的人儿才有隐形眼镜戴。」 … 这时办公室里的两位总,沈竹沥坐在老板椅上看文件,余光撇了眼把头伸进冰箱里的远京墨。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罗小小这个女人,我都还没骂她是登徒子,她居然骂我是狗男人。」 远京墨来回走动,手给自己扇风降温,越想越气,越气越难过,半跪到沙发上,头使劲撞抱枕。 「她骂我,她骂我,罗小小居然骂我。」 「这次我不会原谅她的,不跟我道歉我绝对不会原谅她的。」 「啊啊啊啊啊。」 「罗小小你要是现在就来和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啊啊啊,为什么还不来跟我道歉。」 沈竹沥神色如常地看文件,对于远京墨时不时抽下风已经免疫了。 刚看完一份文件,耳边没有传来声音,沈竹沥刚一抬头,就看到远京墨开着手机的自拍模式,扯着自己的俊脸,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是狗男人,我哪里像狗了,明明这么帅。」 哪怕自我认证,远京墨还是不自信,咻一下蹿到沈竹沥面前,眨巴眨巴眼睛:「沥沥,我帅吗?」 「我很帅吧,我一点也不像狗的对吧?沥沥。」 沥沥表示不想说话。 「沥沥。」 远京墨看沈竹沥没理他,伸手戳了戳他的手:「沥沥,我帅吗?我帅吗?你难道觉得我不帅吗?」 沈竹沥按了按太阳穴,耳边不断传来远京墨渣渣渣的声音。 「沥沥你为什么不看我。」 「沥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沥沥你怎么能和罗小小那个坏女人一样。」 「你理理我啊。」 「碰。」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很快关上,我从茶水间捧着咖啡经过,一坨黑影被丢出来差点撞到我手里的咖啡。 我看了看委屈巴巴的远京墨,又看了看紧闭的门。 「你看什么看,你个好色之徒。」 远京墨说完还不解气,把咖啡从我手里一把夺过往嘴里送。 「我刚泡的,哎,烫——」 「噗——」 远京墨一边跳脚,一边吐舌头:「啊嘶,啊嘶,好烫。」 我伸出的手缩回来,算了,我还是再去泡一杯吧。 总与总之间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真的只差了亿点。 今日感叹之沈总真是一个有着人间大爱的人。 4 我又泡好一杯咖啡,转身,远京墨正扒在墙边,那双好看的丹凤眼里蓄了点水雾:「小小,我舌头疼。」 见我没有理,挪着脚步到我旁边,手试探性地拉住我的衣角,眼尾有点红:「小小~」 MD。 我咬咬牙,拉过一把椅子板着脸:「坐下。」 「哦。」 远京墨乖乖坐下并着脚手放在膝盖上,看着我。 「张嘴。」 「啊——」 舌头有点红,我从冰柜里拿了块冰塞进他嘴里:「好了。」 我转身拿着我的咖啡走人,远京墨一把拉住我:「小小,我……」 我冷漠地抽回手:「我们已经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女朋友关系了,男女授受不亲。」 5 周末,我困顿地坐在咖啡厅里,对面坐着一个西装革履30+的男人,姓何。 今天本来打算在家睡一天的,一大清早,林瑶一个电话过来。 「啊啊啊,小小江湖救急,我妈给我找了个相亲对象你陪我一起去。」 现在我人是过来了,林瑶这个半吊子车坏半道上,但也不能鸽人家相亲对象只能我硬着头皮上。 何先生抹了把头发:「林小姐是在做秘书?」 「是助理,不是秘书。」 何先生摆摆手:「这不重要,我觉得女人还是在家相夫教子比较好,外面还是由我们男人来打拼,你觉得呢,林小姐?」 我喝了口咖啡醒醒神,脸上是助理的标准性微笑:「我觉得男人在家相妻教子更好,你觉得呢,何先生?」 而这位何先生应该是个耳聋的,听不到我说的话,自己自顾自的说:「我觉得林小姐很符合我的择妻标准,我们可以下个月去领证,然后你辞掉工作,照顾家里就可以。」 我默默把咖啡往前推了推,素质教育让我没有把面前的咖啡泼上去。 「何先生是打算让我做全职太太吗?请问你每月可以给我多少钱啊?」 「照顾家里还要钱吗?」何先生脸上浮现出困惑的表情,勉为其难道:「既然林小姐要求了那我每个月可以给你1000块钱,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给我生两个儿子,把我爸妈照顾好,饭做好,家务做好,空闲时间还能在家看看电视,这不比你做那什么秘书来的好,直接在家享福。」 我把咖啡拖回来,脸上还是助理的微笑:「冒昧问一句,请问你月薪多少?」 何先生很骄傲、很自豪地说:「我月薪五千。」 「呵,你一个月薪五千的人就妄想过上家里有人陪睡、有人打扫、有人做饭,还有人照顾父母这堪比五万的日子,你这算盘打的真是够响啊。」 「你觉得我凭什么辞掉月薪几万的工作去领你那每个月的1000块钱。」 何先生脸色瞬间变了,跟被踩到尾巴一样:「谁知道你这月薪几万是怎么来的?一个女人凭什么月薪几万,指不定是陪……」 他话还没说完,我手里早已蓄势待发的咖啡直接泼过去。 「草(一种植物),你敢泼我。」何先生说着伸手要来薅我头发。 我一点也不怕,我可是练过的。 正打算把他伸过来的手掰断,毕竟骨折只是轻伤,我一个月薪几万的人赔得起。 我还没来得及动手,一只紧致有力的手抓住了何先生的爪子,用力往上掰。 一个充满怒气的声音传来:「既然你觉得这是享福,那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我还可以给你涨点,给你2500,也可以给你减负不用你生孩子,只要把饭做好、家务做好,没事还能看看电视,这不比你那月入五千还累死累活的工作好,还清闲。」 远京墨的目光像冰锥一样直射何先生,眼神要是可以实体化何先生估计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何先生面目狰狞地吼:「你谁啊你?快给我放手。」 「我是她男朋友。」 「什么。」何先生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跟我出轨被他抓包一样:「林小姐我是觉得你可以做我的妻子,但这也不代表你可以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做我们何家的儿媳妇是不允许你水性杨花的,你要是现在和他分手,我还是可以考虑考虑你的。」 我真是要被无语到,怎么会有这么自信的人啊。 远京墨直接一把把我按进怀里,手捂着我的耳朵:「我们不会分手的,还有……」 远京墨的手一用力。 「啊——」 杀猪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成功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远京墨的语气满是冷冽:「要是再让我听到你用水性杨花形容我的女朋友,就不是断只手这么简单了。」 这时服务员带着两个保安过来。 「老板。」 「把他送医院。」 6 远京墨沉默地把我塞进车里,冷着一张脸。 记忆力里这还是他第一次对我冷着脸,就连他父亲去世那件事他都没有对我冷过脸。 想到刚刚的事情,我想和他解释一下,戳了戳他的手臂,刚要开口。 手直接被他拿开:「你不要和我说话,我在生气。」 「哦!」我缩回手,转头趴在窗上看外面。 周末的街上有很多人,有父母带小孩出来玩的;有和朋友嬉笑结伴出游的;还有男女朋友甜蜜kiss的,沿街还有一些小摊贩。 远京墨看我一点也没有要哄的现象,更生气了。 车里的气压越来越低,我搓搓手臂:「把空调调高点,有点冷。」 远京墨撇嘴,故意把声音弄的很大声。 一路无言,他把我送到公寓楼下给我按了电梯,自己气冲冲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抬起的手终究只能挡住快要合上的电梯门。 刚掏出钥匙开门,林瑶的电话就来了。 「小小,小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人是那样的,我已经骂过我妈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把钥匙放在鞋柜上,换鞋:「没事,瑶瑶,不过你这个相亲对象不行。」 「呜呜,小小,我和我妈说了以后不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不然我就不回家了,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接下来一个月你的早餐我都包了。」 「行啊。」 … 晚上九点,我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看鬼片。 窗帘半拉着,电话响起时,手机的灯光照在茶几的相框上。 电话是远京墨的,说话的人是沈竹沥:「罗助理,阿墨喝醉了,你……」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边换人了:「小小,小小,我在一生酒吧。」 还是和以前一样远京墨只要喝醉了就会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他在哪让我去接他。 远京墨酒量不行,喝醉了除了会给我打电话,还会跑去警察局。 从我认识他到现在只见他喝醉过两回。 一次是我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去上了个洗手间,他就跑不见了。 最后还是警察局里的人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他跑警察局里去了。 酒醒之后我问他:「怎么那么爱跑警察局?」 他说:「我爸教我的,我爸说如果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去警察局。」 还有一回是他父亲牺牲那天。 那时的他拉着我去警察局,坐在警察局门口一遍遍给我打电话说他没有爸爸了。 那时的我,自责无力也安慰不了他。 7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是他女朋友了:「我不去了,你让沈总送你回家。」 「你来,我让沥沥给你涨工资。」 到这里还算正常,后面就不正常了。 「小小。」 「小小。」 「罗小小。」 「你再不来接我,我就要被人捡走了。」 远京墨没完没了地叫,我不答应,他就一直叫,醉话连篇。 「小小。」 「小小。」 「小小,你不要我了吗?」 「小小,这里有个变态一直盯着我,我有点害怕。」 变态沈竹沥:「……」 真是拿醉鬼没办法:「那你乖乖在那等我,不要睡觉,不要乱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许和陌生人走。」 「我知道了,小小。」 远京墨等我先挂电话,手摸到桌上的酒瓶子,眼神警惕看向陌生人沈竹沥。 沈竹沥:「……」 工具人不配被记住是吗? 我到的时候,远京墨笔直坐着,眼睛死死盯着沈竹沥。 看到我的时,沈竹沥跟看到救星一样,径直捞起外套走人。 「远京墨。」 我推了推他的肩膀:「远京墨。」 远京墨抬头,有些许头发搭在额间,眼里雾蒙蒙的,盯人太久眼尾都带了点红:「小小来了,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心脏被扎了一下,我不自觉伸手摸了下他的头,弯腰捡起他的外套:「嗯,我送你回家。」 我的手刚搭在他的手臂上,腰就被揽住整个人往远京墨怀里摔。 「小小。」 远京墨蹭了蹭我的脖子,拉起我的手放在腹部,压低声线:「你不是喜欢我的腹肌,给你摸,我们复合好不好?」 我感受着掌心下的温度和那紧致的线条,还有耳边那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 「小小~」 心,在狠狠跳动。 抬头的瞬间,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场火光冲天的爆炸和他哭的不能自已的样子,我猛的抽回手:「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枪声、爆炸、倒地的人。 …… 猛烈的窒息感向我袭来,我只想逃离。 我慌乱地爬起来,恐惧、无助一点点吞噬着我。 远京墨却把我牢牢抱在怀里,眼底的迷离被心疼取代:「不怪你,小小。」 「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你不要这样。」 两年前,一场爆炸带走了远京墨的父亲,而我和远京墨之间多了一抹阴霾,我的心也多了一层枷锁。 8 烈士陵园里,我坐在两座墓碑中间。 昨晚我没有送远京墨回家,那种状态不适合开车。 最后还是远京墨把半道上的沈竹沥喊了回来,又当了一回工具人。 「小小好像很久没有来看你们了。」 我的头歪向左边:「爸爸有没有想小小啊?」 陵园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爸爸没有想我吗?」 我头歪向右边:「那妈妈呢?有没有想小小啊?」 风轻抚过我的脸颊,带起我的发丝。 「有想我了呀。」 我吸了吸鼻子:「……小小也想你们了。」 我的父母都是缉毒警,我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 我极少见到他们,从一开始吵闹到后来习惯一个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学。 家长会、表演比赛,甚至成人礼、毕业典礼上我从未见过他们的身影。 还小的时候,我会怪他们。 怪他们从不接我上下学,不陪我去游乐园玩,怪陪着我的永远都是保姆。 后来长大了我就不怪他们了,我知道他们有着更神圣的事情要做。 而且不见我也是一种保护,他们的工作都是保密的,我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定时炸弹,终归是要炸的。 即使我的信息是加密的,可在我十六岁生日那天,我还是被绑架了。 是我父母刚剿灭的毒贩余党,拿我去威胁我的父母,开始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的报复,势要报仇。 最后,二换一,余我一人。 只留下一句:「好好活下去。」 … 我走出陵园时,天边的火烧云已经照满整个西边的边际,远京墨笔直地站在树下。 一看到我便快步走过来,远京墨的手轻抚下我有些湿的眼尾:「我妈说你都好久没有去看她了,她想你了。」 我抬头看向远京墨,想起那个跟十八岁小姑娘一样的人。 远京墨和他妈妈特别像,不仅长得像,性子也是一样一样的。 我第一次见远京墨是在大学开学第一天,我大一,他研一。 谦逊有礼,冷漠至极。 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 一个长得好看的人本身就很有吸引力,更何况远京墨不仅张的好看,成绩还好,家世也好。 这样的人注定是耀眼的。 表白墙上对他的表达爱意人数不胜数,可追他的人却没有几个。 原因无他,太高冷了,神圣不可侵犯。 大学时期的远京墨,心里只有学习,男女之事在他面前都是浮云。 谁敢说要追他,是要被挂表白墙上受全校师生谴责的。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在外人看来只能供在神坛上的人,背地里就是一整个恋爱脑加话痨加纯情,时不时抽下风还会嘤嘤嘤。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怎么会反差那么大,跟人格分裂一样。 直到我看见他妈妈,我第一次感受到基因的强大。 看着眼前的房子,我站住了脚步。 我害怕见到那个因为我而失去爱人的人。 「小小,你……」 话还没说完,门先开了。 「小小来了呀,快进来快进来。」远阿姨拉着我进门:「小小可是很久没来了,还以为你把阿姨忘了呢。」 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 墙上还挂着我当年第一次上门,远阿姨非要给我拍照的照片,那时她刚从网上学了几个拍照姿势,让我当模特。 远阿姨叹了口气,手搭在拉着我的手背上:「小小,那件事不怪你,你不要那么自责。」 「墨墨他爸本来就是军人,保护人民是他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你也是人民中的一个,而且你的父母保护更是人民的英雄,你作为他们仅留下来的血脉,保护你是应该的。」 远阿姨把我掉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小小留下来吃饭吧。」 我没有留下吃饭,我让远京墨把我送回家。 车停在公寓楼下:「小——」 「你回去吧。」 我缩在沙发下,手戳着相框:「爸妈,小小要怎么办才好。」 巧克力也拖着它的窝趴我脚边。 巧克力这个名字还是远京墨取的。 我问他为什么要叫巧克力。 他说:「它的毛都是白色的,一点杂质都没有,叫巧克力正好给它中和一下。」 我:「……」 9 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起来,刚打理好自己,想把垃圾拿下去丢。 一开门,远京墨坐在地上,旁边大包小包一大堆,还有一袋垃圾。 「嗬,你怎么在这?」 远京墨听到声音猛的站起来,许是坐太久,脚踉跄一下:「小小,你起来了。」 我指着他脚下一堆东西:「你这是……」 远京墨把东西拎起来非常自然熟地进门:「我来给你做好吃的啊。」 「我还买了好多零食,不过。」远京墨瘪瘪嘴:「冰淇淋都化了。」 我看远京墨嘴角还沾了点巧克力:「你也吃了不少吧。」 「呵呵。」远京墨尴尬摸摸头:「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我不吃的话冰淇淋都化了,那就太浪费了。」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拿起放在茶几的手机,果然有很多消息。 「我怕吵醒你啊,吵醒了你又要对我发脾气了。」 好吧,我起床气很严重,以前是对他发过几通小脾气。 这下好了,垃圾不用我丢,饭也不用吃外卖了。 听着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声音,我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远京墨做饭超级好吃的,这点是遗传他爸爸的。 他爸爸做饭也超级好吃,而我和远阿姨是被列入厨房黑名单之中的。 记得我当初第一次看远阿姨做出来的菜,也不能说是菜,只能说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远阿姨还很兴奋让我们尝尝,远京墨和他爸爸都非常淡定,只有我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他爸爸真拿筷子尝尝,还能说出「不错。」这个词。 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明明厨艺那么「牛逼」还能很自信的跟我说给我露一手。 想来,我当初除了被远京墨的外貌吸引,更多的是胃被征服了。 吃完饭远京墨就走了,茶几上多了一个插着红玫瑰的花瓶和一枚戒指。 我摩擦这枚曾在我手上戴过的戒指,一点一点着花瓣。 在我过去短暂普通又不普通的26年里,发生过两起绑架。 两起绑架,同一拨人,同一个受害者。 却都让别人为我拼了命。 每当夜深人静,我都在想拿三条命换我一条命真的值得吗? 我一直知道我的身份敏感,个人信息都是被加密的。 所以我从来不在任何社交平台上发自己照片,尤其是16岁那年我的父母拿他们命换我的命之后,我连网都不上。 可在远京墨在和我求婚的那天,不知道是被谁传了个视频到网上。 俊男靓女的求婚现场,引来了很多人围观。 24岁的我虽然和16岁的我之间相差了八年,可容貌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仅仅只是一个视频,却还是引起了那群人的注意。 我一直知道我的父母是很优秀的缉毒警,也从未想过,在八年前负伤逃走的人会那么执着。 哪怕所有人都在告诉我,不是我的错。 可那硝烟四起、火光冲天的爆炸和父母倒地的场景不断地在脑海里交织,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我提了分手,远京墨没同意。 可那枚他费尽心思亲手设计出来的戒指,还是被我摘了下来。 10 「叮咚叮咚。」 「铃铃铃。」 手机铃声和门铃声的双重折磨下,我气得只想把远京墨的头爆掉。 自从那天我拒绝了他求复合之后,远京墨开始进一步放飞自我,天天骚扰我。 我臭着一张脸给他开门。 「铛铛铛。」 一盆淡紫色的雏菊映入眼帘。 最近远京墨天天给我送花,有时给我打电话让我开门拿,有时放在门口,偶尔去公司会把花放我工位上。 各色各样的花,像今天的雏菊、昨天的满天星、前天的桔梗花…… 「你最近很闲吗?」 我接过他的雏菊,放到阳台上。 巧克力跳上去嗅了嗅,不感兴趣又跳回它的窝。 「是挺闲的,小小我们今天去游乐园玩吧。」 「不去。」 「去嘛去嘛,你看巧克力跟你呆久了都和你一样懒了。」 「小小。」 「小小。」 「……」 我戴着遮阳帽和远京墨站在游乐园门口。 好吧,我又妥协了。 远京墨磨人的本领又一次精进了。 既然来都来了,不玩白不玩,那就敞开玩吧。 我和远京墨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冲到售票处。 大摆锤、过山车、海盗船、跳楼机…… 什么刺激玩什么。 我坐在遮阳伞下认真研究鬼屋要怎么玩。 远京墨戳了下我的手:「小小,你想要那个吗?」 「嗯?」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对年轻的父母带着小孩,头上都带着米老鼠的发箍。 还没有什么动作,远京墨直接拍板决定:「好,你要,我去买。」 远京墨不仅买了米老鼠的发箍,还买了棉花糖、糖人、爆米花。 「你买这么多甜的,不怕牙疼啊。」 远京墨手指着我后面:「他们也都买了。」 我转身看,还是那对年轻的父母,小孩蹦蹦跳跳的笑的很开心。 他,这是想弥补我童年的缺憾吗? 可我,长大了呀! 「小小,鬼屋还去吗?」 「去。」 我和远京墨把游乐园的项目玩了个遍,差点没把自己累瘫痪了。 11 远京墨给我请了一个长假,带薪休假的那种。 我只想在家瘫着,可远京墨跟打了鸡血一样天天撺掇我出门耍。 今天又被他拖到我以前的学校,美名其曰:回首一下曾经的年少轻狂。 远京墨眼睛四处张望:「这就是你以前读的学校啊?」 「是呀。」 幽静校道上,有风吹落的花瓣和落叶。 一般会回母校的,要么是曾经班上最调皮捣蛋,要么是现在混的好的。 我应该也算现在混的好的吧,不然刚刚刷脸都刷不进来。 现在应该是上课时间,操场上只有一些同学跟着体育老师上课。 在另一条道上走着一位看着有些熟悉的背影。 我拍了拍远京墨的手臂:「你在这等我一下。 我小跑过去:「林老师,林老师。」 抱着教案的林老师转过身,声音有些迟疑:「你是,小小?」 「林老师还记得我啊。」 「那可不,当年你可是一战成名。」 我摸摸鼻子:「当年还小,不懂事。」 那是我爸唯一一次去我的学校的事情,因为我所有需要父母参与的活动他们都缺席了。 久而久之就有人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青春期的孩子,敏感又脆弱。 所以当别人再次当着我的面说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就把他揍了。 在老师面前我一直是乖乖的好学生形象,那一揍把我所有好形象全部崩塌。 也是那次林老师知道我爸妈的身份,也一直照顾我那敏感的内心。 「小小现在已经工作了吧?曾经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也长成大人了,你看,人都是要向前走。」 林老师指着站在树下的远京墨:「那是,你男朋友?」 我望过去,远京墨站直身体对着林老师微微点头。 是啊,人都是要向前走的,不应该总被束缚在过去。 「是,是男朋友。」 「那结婚了,可要给老师发个请柬啊。」 「好。」 此时,下课铃声响了,一群穿着黑白相间校服的学生冲出教室。 明媚、青春、阳光。 「老师还有课,下次有机会去老师家吃饭。」 「好,老师再见。」 我朝着远京墨跑过去,笑着对他伸手:「阿墨,我们回家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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