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锦离去后,白憬然一边思考着风锦所说的话,一边踏着步子往宗门外走去。
虽然她对感情一窍不通,但风锦说的她还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理解没错,那么风锦是想说他知道自己对宛沭繁的感情。
如果还没理解错,那么风锦后面说的那些,是想说宛沭繁其实内心是喜欢自己的,只不过没因为对风锦的感情才会相信,所以没察觉而已?
虽然希望如此,但觉得还是有些不靠谱啊……
总之今日就到这儿了,下次稍微旁敲侧击一下好了……
等白憬然回到宗门,迎来的就是白鹭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还知道回来啊?!”
“你个不孝徒!有了宛沭繁就忘了你师尊了啊?!”
“为何我不是宗主了还要打点宗门啊!”
“我跟你讲你赶紧把宛沭繁给带回来,少乱跑,否则都丢我脸,瞅瞅外界都说你啥?”她一个反问戳在白憬然脑袋上,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叹息道:“不过好歹开了窍,虽然有点呆就是了……”
“师尊…………”
白鹭的批斗很准确,让她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的接受…………
“你们不能不要这么闷声闷气的,长着这么一张脸,出去玩啊!还有…………”
接着,白鹭展开了长达一刻钟的白憬然开窍讲说,等说累了,这才叹息一声:“说了这么多,为师为了你的将来考虑,你明日还是继续去天青宗吧……”
“关于这个…………”她很认真的看着白鹭,“徒儿觉得师尊的教诲很有道理,况且师尊身体也大不如前,再加上徒儿如今身居宗主之位,如此行为着实不妥,所以徒儿决定这些日还是不去天青宗了,师尊也该好好歇息一下了。”
白憬然认真思考了一下利弊后,决定这些日还是先打点宗门了,自己的作法着实有些不成熟…………
“什……什么?”白鹭愣了一下,继而看到白憬然略有不解的神色,连忙咳嗽几声,“嗯,这个就不用了,你明日再好好放松一下吧。”
“可徒儿已经歇息很久了,师尊也累了吧。”
“为师不累,这样,你如今每日都去找宛沭繁,忽然不去她应该也会担心吧,你明日先去和她讲一声,你看这样如何?”
“这……好,那就劳烦师尊了。”
“好好,知道就行了赶紧走吧。”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毕竟白鹭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过…………
临走前,她下意识看了眼望着窗外的白鹭,有些不解。
今日师尊有些奇怪。
二日一早,白鹭就去找白憬然,一面喝茶一面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直到白憬然离开宗门。
而白鹭这种与平日里不一样的感觉也让白憬然有些难以理解。
不过她也没多想,准备去侧敲一下宛沭繁的反应,等临走时再和她说一声就好了。
此时宛沭繁刚开完早会回到房内,样子略有憔悴,昨日的情感让她无法直面,只觉得自己太不对劲,以至于思索了一夜都无法理解,但一夜的冷静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她冷静下来,知晓自己不该如此,毕竟白憬然是她的视为挚友的友人,且同为女子。
虽然世上也没有女子不能相爱这一说,但总归…………这些抛开不说,白憬然也不可能喜欢她,最多也只是把自己当作朋友看待。
况且她现在依旧很难以接受……
自己坚信爱恋了数年的风锦,就在昨日全数乱套,就像自己坚信了十几年的观念在一夜之间全部被颠覆,一时间有些承受不来…………
她也有仔细思考,自己是不是对待情感不一,原本也只是想思考对白憬然的感情,但这么一想,却忽然发现自己对风锦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甚至连何时消失都不了解,就连儿时那模糊懵懂的感情也已记不起来了……
虽然冷静下来思考,但过后的结果更让她无法冷静。
导致早会也心不在焉,回到屋里也只是默默的坐着思考,等回过神来,白憬然已经出现在屋中。
“你想什么呢?”
白憬然询问道。
看着宛沭繁愣神的样子颇为不解。
宛沭繁被忽然出现的白憬然吓了一跳,自从在昨日白憬然走后,她的面容就一直出现在脑海里,今日再见,仿佛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罪魁祸首的出现不仅吓了她一跳,更让她开始慌乱,下意识想隐藏什么,试图像往常一样对待白憬然,不想让她有何察觉。
“没,没有,我没想什么。”
由于太过小心翼翼,结果反而弄巧成拙,太过紧张,继而打了磕巴,为了掩饰又故作淡然的别了下耳后的发丝,但那双眸中的慌乱和闪躲导致更出卖了她。
白憬然当然也意识到不对,不过向来缜密的她不愿做没把握的猜测,所以默默推断了一下,继而得到了一个自己不太确定的结论。
宛沭繁看到自己紧张了。
虽然不确定,但她还是想确定一番,哪怕是一个自己不确定的答案的回答。
她也难得纠结,所以才在路上和宛沭繁屋外思虑着,因此比预计晚到一些。
“宛沭繁,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当看到白憬然无比认真的眼神时,她心跳漏了一拍,她预感到白憬然想询问什么,双手捏的直发白。
“你想问什么?”
她正欲开口,宛沭繁房门忽然被一股极大的冲劲给撞开,继而宛若出现在二人眼前,她似乎有些慌乱,看到白憬然便冲上前。
“白鹭呢?!”
“师尊在宗门里啊。”
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解的看着宛若。
“我去找她了,不在。”宛若眉头紧皱,继而抓住白憬然肩膀,“白鹭这些日有没有很不对劲?”
“是有些不对劲,昨日她好像特别想让我今日不待在宗门…………”说到这,她顿了顿,看了眼焦急的宛若,“师尊准备干什么?”
听到这,宛若身型有些恍惚,靠宛沭繁搀扶着才站稳了。
“这家伙总不让人省心…………”她叹息一声,“你们在这儿等着,回来再说。”
说罢,宛若转身就走,但却被白憬然拦下,“师尊出何事了?我也要去。”
宛沭繁此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也上前一步,“师父我也去。”
宛若急着走,来不及拒绝,只说一句“边走边说”便消失在原地。
路上,宛若一并通知风染燃,让其带着宗门内的长老连同她宗门内的长老,恶狠狠说要把辽门给连根拔起。
当“辽门”二字传入白憬然耳中,这一些都不用解释了,她都明白了。
师尊为她去报仇了。
所以才瞒着她自己去了辽门…………
“憬然,你别担心。”看出白憬然心中所想,她也安慰道:“你师父不光是为了你,我们原本查当年害你失掉心脏的元凶,偶然查到辽门上,与你所调查的相同,辽门的上任宗主辽震就是当年打伤你的人,也就是辽远的父亲。”
说到这,宛若双眉微皱,“就在我昨日想继续深入打探辽门的底细时,偶然发现辽震居然一直在修炼魔功,而他修炼的魔功则是最无人道的一种。”
白憬然心生一种不详的预感,要知道自己师尊最痛恶修炼魔功之人,虽然不知原因如何,但由她所了解的,简直恨之入骨……
再加上自己的仇恨,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打进辽门…………
所以她才不愿让师尊插手啊……
“是何魔功?”
“修炼者可增强修为能力,但寿命只有五十年,也就是说只能活到五十岁,但这魔功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让修炼者死前连同原本的功力转移到新的躯体,也就是夺舍,但也有一个被魔族人都唾骂的要求。”
“夺舍身躯必须为亲生骨肉。”
“亲生骨肉?!”宛沭繁忽然惊呼出声,一脸的震惊,“那不就是辽远?”
宛若神色凝重,颔首道:“对,这也是为何辽震会对白憬然下如此狠手,因为你差点毁了他呵护的躯体。”
白憬然顿了顿,了然的点头,这些她也略有所知,但了解的只是表面并没有宛若了解的多,因此着才不敢告诉白鹭,生怕暴脾气师父直接冲去辽门。
但现在看来…………已经晚了。
“本来白鹭对这魔功就有深仇大恨,对修炼者也恨之入骨,本不打算告诉她,但谁曾想不知她从哪儿得到消息了。”她叹息道:“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就算辽震再怎么溺爱这个儿子,也不可能到这种程度,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为了日后让自己能拥有没有缺损的躯体,将自己的亲生骨肉当作躯体一般饲养。”她冷笑一声,“怕是将宗主之位传给辽远这个万人唾弃的人也是为了自己过后能顺理成章安稳的坐着宗主之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