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柴刀结局我不接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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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元今年三十九岁,将近一米九的个头虎背熊腰,剃了个大光头配上粗犷的五官,看上去就不是善茬。

他是山东城阳一个乡镇的地头蛇,他现在所在的这家老虎机房就是他照看的场子。

接过服务员再次递来的一盘游戏币,随手抓了一把递给坐在旁边机位的小弟,自己则再次投入老虎机中。

做了一辈子的混混如今也算小有名头,手下聚集了十多个社会闲散人员,为非作歹无恶不作。

但是最近过的并不好。

因为如今正是严打关口,得知内部消息的他吩咐兄弟们近期消停下来,别撞枪口。

这样,财源自不能滚滚而来。

而更出乎意料的是严打持续的时间有些长,导致这种只出不入的财政状态下,还要养十多个小弟吃闲饭,让他不能再像之前那般大手大脚的挥金如土。

其实过的比普通人好多了,但在他看来,这种缩手缩脚的状况有一种落魄感,小时候穷苦的他很不喜欢。

烦躁的挠挠锃亮的后头,李德元抓着最后一把游戏币继续往老虎机里塞,心里则再次想起李梦瑶说的话。

跨省去绑票富婆?

这横财可没那么好赚,虽说李梦瑶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可谁知会不会出现意外,这种事容不得丝毫闪失,所以怎么琢磨都是个进监狱的点子,所以还是算了。

监狱他可不想再蹲了。

李德元已不是初出茅庐的莽夫,岁月的沉淀让他学会了深思熟虑,觉得事不可行便彻底抛下了这个念头,一门心思的玩起老虎机。

投币投币投币……出少入多。

很快,老板送的币用完了。

“老宋!再给我来五百!”李德元不满的看了看柜台,扯着洪亮的嗓子喊道,转而狠狠拍了拍老虎机,“他妈的不信你吐不出来!”

柜台那边秃顶的中年男人面露苦色,最后忍无可忍的咬咬牙,喊来旁边的员工,附耳说了几句。

服务员二十出头,眼眸灵动,看得出是个机灵人,听明白老板说的话后,便壮着胆子,端起三百游戏币走了过去。

“元哥您玩好,我们老板说了,这些跟之前的都当是送您跟弟兄们乐呵的,不收您钱,祝您玩的开心……累了的话……那个……就请您就早点回去休息。”小年轻带着满面的笑意,低头哈腰的连连鞠躬。

李德元阴鸷的眸子里射出一丝阴冷,他哪能听不出话里话?

以前,自己有钱的时候没等玩光,五折的游戏币就送过来了,也从没人来说三道四,现在……李德元感觉面子上挂不住了。

所以他起身揪过服务员的衣领吼道,“在这玩是他妈给你老板面子,老宋!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老李啊,我这小伙计刚来不懂事,你多担待。”柜台那边宋老板一直瞅着,见状挂起虚伪恭谦的笑容,边说着走了上来,犹豫片刻咬咬牙,小声道,“不过啊,李哥,说句您不愿意听的话,这生意可不是这么做的,我每个月保护费按时交,您偶尔来玩我也不收您钱,但您……带着这么多人来玩,我总共就这么几台机器……您说……”

说着宋老板带点惧意环顾四周围上来的三个寸头青年,背心外裸露的不是狮豹就是龙虎,配上充满戾气的表情,好不吓人。

可再吓人,财路被断了等同于要他的命,被欺压久了总要反弹,“李哥,年轻时候我也混过,替人看场子可不是您这样,拿了我的钱再这么做,道理上讲也不合适啊……”总算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哟,看不出来,老宋你也混过?这是给我盘道?”李德元大刺刺的拍拍他肩膀,“但是你说的对,道上的规矩我明白,我啊,马上带他们走。”

宋老板闻言低眉顺眼的连道不是赶人,李德元则露出惨白的牙齿再次开口,“宋老板,我还没说完呢,还有但是……但是!你这口气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想想……你是要教我混社会对不对,宋哥?”

“不是不是……李哥,误会了,误会了。”宋老板连连哈腰。

“呵呵,话说回来,我乐意走,可我这兄弟们不乐意啊,你看你不得意思意思?”道上的规矩是保护费拿了,额外的就分文不取,但是李德元近期是真缺钱。

“这……是是是,行吧。”好汉不吃眼前亏,宋老板抹了抹汗,转头看了看又凑近的几个小青年,讪笑连连,“这样,小赵啊,去柜台拿两千块钱,我请李哥弟兄们吃顿饭,权当赔不是,还有,李哥,这地方之后还得劳烦您照看,您多多费心,多多费心。”

“呵呵,没问题,不过两千块钱恐怕是不够,毕竟十多个弟兄。”

“李哥……最近真的,严打我这行也不好干。”宋老板一脸便秘的表情,瞅着李德元凝眉,旋即苦恹恹叹了口气,对柜台那边的服务员道,“小赵,在给李哥拿两千。”

“行,老宋就是上道。”李德元满意的点点头,“钱我拿了,这事就算了了,你放心,买卖不好做,兄弟我理解。”算是保证以后不来捣乱了。

于是宋老板再次陪着笑的送走了李德元,待人走远后狠狠的唾了一口,眸子里全是怨愤。

要是没有后来的两千,宋老板也能忍下这口气,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晚,宋老板花大钱攀上城阳数得上号的黑道人物,次日李德元被叫去敲打了一番,之后还摆酒赔罪才算了事。

他为贪婪付出了代价,如果这之后他能就此醒悟也罢,但之后又为了贪婪丢了性命,则是一言难尽的后话。

而此时,李德元为不讲规矩付出了代价,赔了大笔精神损失费的他基本是没钱了,走投无路下便再次考虑起林梦瑶的提议,直到林梦瑶带着刘素芬火辣的照片,同时许诺事成后自己也跟他睡,被财色同时勾起欲望的男人终于答应了。

对于林梦瑶这个魂牵梦绕的小娘皮,他惦记许久,只是这个贞烈的女人时刻会用一把枪威胁自杀,后来这个女人又勾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这才迟迟没有得手。

想起那日她被男友送到自己床上,绝望下自包里抽出一把漆黑的手枪,那股子为了贞洁而坚定无比的眼神,让他明白林梦瑶外表的放荡骚气只是掩饰,那副浓妆艳抹的妖冶也是自我保护。

自此,比起她优质的外表,更吸引李德元的是林梦瑶的内在,说来荒唐,一种自踏上社会便渐渐烂掉的纯情感,在他心里复苏。

所以李德元为了保持这种新鲜的感觉,好不如往日那般如走肉行尸,便没有想方设法的强上林梦瑶。

另一头,年轻的林梦瑶还以为是李德元惧怕手枪。

李德元是怕枪,但他有无数种方式强行占有林梦瑶,他却没那么做。

在李德元眼里,她就像无暇的玉石,让人不忍破坏那份纯净,只是这份纯净深藏在璞石深处,需要懂的人才能欣赏。

也许是李德元见多了堕落糜烂的女人才能欣赏她拼命掩饰的纯净。

就这样,敲定计划的李德元开着面包,载了连同李梦瑶的三人上路了,至于到达目的地后,则要经过周密的踩点才行。

绑票可没那么容易。

……

今天是高二的第一次月考。

清晨六点四十五分,一声轻呼自牛街教子胡同的一处中高档小区某处飘出。

一身短袖纯棉睡衣的崔雯雯单手至立在单人床上,睡眼蒙眬地呆呆看着床头那款苹果样式的小闹钟,“呀,都快七点了!”

学校七点半上课,显然,崔雯雯起的有些迟了。

自上学起便从未迟到过的崔雯雯匆忙跑去洗漱,穿好校服,继而轻轻推开母亲的卧室门。

“妈,我快迟到了,早饭您得自己弄了。”崔雯雯歉意地瞧着刚刚转醒的谢知婧,“冰箱里有面包牛奶,牛奶记得热一下再喝,嗯,被子您也别忘了叠哦。”

谢知婧昨晚跟任昊在一起,耳鬓厮磨到十点多才回家,昨日欢好的余韵未消,此刻她拍着嘴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滋润的红扑扑的脸蛋分外妖娆:“嗯嗯,知道了,快上学去吧。”

忽而,想起了什么,谢知婧随意地从被窝里爬起来,一边捋着头发笑眯眯道:“等等,雯雯啊,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国庆节大家一块玩玩去么,嗯,那天我跟你……跟你舅妈商量了一下,十一就去小汤山龙脉温泉度假村吧,听说还不错。”

“我舅妈?你找着她了!”崔雯雯眸子里露出一丝喜色,“她这一年都去哪儿了,都不来看看我……”

薛芳是很疼崔雯雯的,只是一年没联络,崔雯雯分外想她。

“发生了一些事情,是要跟你舅舅离婚,嗯,这事晚点再说,你记得周末叫上你那些好朋友,都叫来,组团便宜。”

“为什么离婚?”崔雯雯不解,但还是重重一点头:“那等晚上再说,我先走了。”

……

七点三十分。

师大附中高中部,高一一班教室。

仍是往常职业装束的顾悦言手拿课本,站在讲台前看着底下的四十几个同学:“大家都应该知道了,今天是考试第一天,上午考语文、英语,下午考数学、物理,嗯,既然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那么,至少在语文这个科目上,我不希望大家的平均分比其他班差,好了,第一科八点开始,还有些时间,我再带大家复习一下吧。”

说着又走到任昊的座位上倚着,圆滚滚的屁股压在任昊的课桌上,挤得愈发鼓胀。

任昊则抽了一眼,便静下心开始随着顾悦言的讲解温习功课。

小二十分钟,顾悦言不知何时将教师椅搬到走廊上,坐在任昊旁边,手肘撑在任昊课桌上托着脸腮,翘着二郎腿另一手优雅的拿着书。

“时间也没多少了,我最后强调一下背诵段落吧。”顾悦言让大家翻动课本,指出了几个重点段落,而后又走到黑板前写了几首唐诗,“高考时,默写这一项的分数是白给分的,也是你们必须要拿分的,咱们刚开学不久,所以这次默写考题很简单,范围很小,就在我给大家指出的这些段落里出,嗯,如果就这么些内容还有人错,考完试后可就别怪我罚你们抄课文了。”

做完这一切,顾悦言便再次回到任昊身边,开始一对一的讲解……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主要是交流作文的写法,基础任昊没有半点问题,作文也只是交流,任昊可不比她差分毫。

二十分钟后。

顾悦言坐在任昊身前,两人的面部咫尺之遥,呼吸可闻,闻着阵阵天然的馨香,任昊早就心神不宁了。

终于,顾悦言起身拍拍手掌,任昊才暂时得以解脱,“同学们,我去拿考卷,大家可以稍微放松一下情绪,放空一下脑袋,毕竟考试临场发挥也很重要。”

随着高跟鞋的声响消失在班级门口后,屋里同学方轻轻议论开来。

学习好的家伙讨论题目,学习差的家伙随意闲聊,甚至,还在琢磨怎么作弊能不被顾悦言发现。

无疑,姜维就是其中一员。

后座的他使劲拍了拍任昊:“昊子,一会儿要邻桌帮帮我啊,我最近光玩游戏去了……”

任昊比了个ok的手势,旋即侧身看了看心事重重的崔雯雯,“怎么样?复习的还好吧?”

崔雯雯脸蛋与唇色还是偏白,仍是那股我见犹怜的娇弱感:“嗯,昨晚复习的晚了,今天差点迟到。”说完俏皮的吐吐舌头,只一点粉色的舌尖,却透着娇嫩可口的感觉。

想必跟她妈妈的舌头差不多吧?甘甜,有点凉凉的,更多的是湿滑有嚼劲……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驱走那丝旖念道:“也不要太有压力,加油。”崔雯雯报以甜美的笑容同时有些羡慕。

任昊每次考试都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而且平日也不见多用功学习,却每次都考那么好,她很佩服,同时也羡慕任昊无拘无束的洒脱作风……或许说是仰慕更合适。

而她呢,似乎学习就是她的全部,无暇分心,生活也枯燥单调,她习惯这种平淡如水的日子,但认识任昊以后,她就想像任昊那般活的多姿多彩,渴望与他一起接触新鲜的事物。

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她是对任昊有意思的,不然也不会独独对任昊笑靥相迎,而任昊虽说对她很好,也带她去吃过饭,但他跟每个女孩子都是如此,最特别的便是蒋贝贝。

耳边听任昊与蒋贝贝说着闲话,任昊的幽默时刻能逗得蒋贝贝咯咯娇笑,这让她渐渐感到烦恹,然后像往常一样,忍耐下去。

“咚咚咚!”

崔雯雯蹙着略带凄婉的眉心抬起头,就见门口高挑的夏老师单手掐腰,另一手骨节将门敲的梆梆响,“任昊!马上就考试了!还有功夫跟人聊天!你不学别人还得学!跟我去政教处!”

任昊又被逮住了,解气的同时崔雯雯有点小担忧,于是转头对一脸讪然的任昊低语,“一会儿态度好点,别惹夏老师……嘤……”最后她发出猫咪似的嘤咛声,任昊又摸她头了。

感觉脸蛋迅速烫了起来,怦然心悸的同时,崔雯雯好想起身告诉任昊——我不是你妹妹,不要用这种大人的方式摸我!

但她却没有,看着任昊的背影,一丝愁绪涌上心头,每次任昊用这个动作似乎都再告诉她:你在我眼里只是小妹妹,没有别的可能。

感觉上是百分百亲人式的摸头,就像妈妈一样,而不是她渴望的爱侣式摸头。

所以她就强迫自己不去喜欢那种感觉,毕竟她对任昊的心思可没那么简单,她要爱,男女的爱。

所以接下来的时间崔雯雯的愁思如雨,今天的考试注定发挥失常。

而她只有学习能跟任昊比,如果连这方面都比不上,她该多么难受……

说是打击都不为过。

……

那头政教处的任昊被训了一通,然后跟在夏晚秋身后回到教室。

教室内瞬间噤若寒蝉。

夏晚秋板脸瞅了瞅他们:“临时调动,顾老师监考三班,你们班语文由我监考,现在,把语文有关的一切书本都放到讲台这里,准备考试。”然后回头瞅瞅任昊,“至于你,你这种顽劣的学生,我担心你作弊,你就坐我旁边答题吧。”

于是任昊在全班同情的眼神下翻了个白眼,然后整场语文考试,夏晚秋就迈着一双大长腿,时不时在他周围转悠,最后任昊忍不住举了手。

夏晚秋便探头过去,任昊小声戏谑,“夏老师,您是想让我夸赞您穿了黑丝很性感吗?”

噌,夏晚秋的脸通红,让任昊说中了。

……

下午五点。

铃铃铃!

“时间到,都停笔交卷。”

一天的考试终于结束了。

崔雯雯表情难看,她对今天的答题十分不满意,匆匆收拾东西,临走看了眼凑在任昊身边的蒋贝贝,想了想上前邀请了任昊跟蒋贝贝十一一起去温泉,然后便抿抿嘴独自回家了。

任昊则感觉到崔雯雯的闷闷不乐,略微不解的开始收拾书包,暗忖有必要开导一下,毕竟便宜闺女呢……

“太好了,要去温泉咯!等那天咱一起去吧?昊子!”蒋贝贝有丝小雀跃的撒娇,腻腻的鼻音瞬间拉回任昊的注意力。

“噫……行行行,少恶心我。”正把一本语文教材往书包里塞的任昊,忽的察觉蒋贝贝突然缩了缩,旋即感觉教室一下子安静了,他狐疑地抬头一看,只瞧模特般高挑的夏晚秋正立在班级门口,目光直直看着自己。

两秒钟后,一脸威严的夏晚秋身子一扭,竟是莫名其妙地又走了。

大家都不知道夏晚秋在看什么,唯有任昊了解她的作风,显然是找自己有事呗。

“我先回家了,明儿见吧。”利落的收拾完书包,任昊告别蒋贝贝等人,跟上了往政教处方向慢慢踱步的夏晚秋。

在教学楼口的一盆中型盆栽前,夏晚秋抱着肩膀沉目回过头,盯着慢慢走来的任昊推了推黑色镜框,竟是抬起步子扭头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任昊纳闷地叫了她一嗓子:“夏老师?”

夏晚秋顿住步伐,微微侧了下脑袋,好像在用余光看他:“回家换身衣服,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聪明绝顶的任昊直接听出大概,瞧了瞧四周走过的学生,压低声音道:“什么事?先说好相亲我可绝不顶雷。”

“嗯!”

“你别发火,我去不像那回事。”

闻言,夏晚秋抱着高耸的胸部喘起粗气,就这么盯着任昊,周围学生那么多,她也不好发作。

“那……我给您出出主意?”

夏晚秋微不可查的一点头,转身便走,几步后又回头,原地没动的任昊只得打电话给母亲,然后跟在夏晚秋身后。

……

茶馆是老北京的特色,但任昊与夏晚秋都不好此道,只是找个安静的地方谈事情而已。

两人谈了半响,任昊也没出点像样的点子,因为最好的点子确实是假扮男朋友……

夏晚秋朝着任昊发了一通火,这才将情绪控制住一些,蛮不讲理道:“如果不是你,我妈不会天天逼我相亲,烦死人了知道么,总之,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必须去帮我解围。”

“诶,好嘞好嘞,夏女王。”夏晚秋都这么开门见山的说了,任昊再不答应就纯粹是自讨苦吃了,但却捏着嗓子装太监恶心她。

夏晚秋也没理,她脑子天马行空想别的呢,“那好……如果到时候假扮情侣,我不希望被拆穿,所以,咳,你不是有女朋友吗?你对她怎样,对我就要怎样。”

任昊一口老茶呛得咳嗽不停,末了顺着气道,“夏老师……咳咳,你开玩笑吧?做做样子嘛,你放心,只要你别出问题,一定不会被拆穿。”

“我就这样!反正出了纰漏就怪你!”

任昊沉默片刻,吐了口气道,“那是不是我跟我女朋友睡觉,也要跟你睡觉。”

夏晚秋耳根子通红,却是抿抿嘴低下头,没有言语,意思不言而表。

“这……不是还没到那步么,那个……时间很晚了,夏老师,咱们回见。”任昊落跑了,出门还抽了自己俩嘴巴子。

身后的夏晚秋抬起头狠瞪了两眼,然后拿起自己的挎包紧随其后,出了茶馆便头也不回的“噔噔噔”离去。

回头望着渐渐走远的夏晚秋,任昊失笑着摇摇头,原地蹲坐在马路边,右手摸进兜口,下意识将烟掏出来,嗒,点上。

“吸……呼……”一大口烟吸进肺里,任昊眯着眼享受片刻的飘然。

这些天,不,这一年,确实发生了太多太多事,任昊一度忙得焦头烂额,以至于连抽烟的工夫都没有。

现在终于闲下来了,可任昊却感觉不到开心。

一股对于爱情的迷茫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谢知婧、薛芳、顾悦言、夏晚秋……

这么多女人,只能为了一个辜负其他人吗?

这样对吗?这些疑问困惑任昊许久。

与夏晚秋的恩恩怨怨,任昊确定自己无法斩断,这个迷人的女人,倒不如说是小女孩,内在性格拗的可爱,外表也是花容月貌,身材更是袅娜娉婷。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就像现代女人的择偶标准,先看条件,条件好了才投入感情。

男人何尝不是先看脸呢?

任昊相信,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他煎熬,守着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女人,却不能全部得到……

想了片刻,问题显然没那么简单,不然也不会困惑许久,总需要一个契机才能解开这个心结。

“唉……”任昊扔掉烟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而后拍拍屁股上的灰尘,转身朝马路斜对面的站牌走去,“你都是有孩子的人了,塌下心来好好赚点钱不行吗,那才是正事啊。”任昊自我安慰着。

“喂,小姐你没事吧?”

“我的天……她怎么了?”一个小伙感叹什么,后一句话明显透着殷勤。

“我说你别挤啊,她突然就坐地上了,哟,这么漂亮别是有心脏病吧?”

“让让……唉,姑娘你等会,我给你打120!”

正等着过马路的任昊听见了身后不远处的声音,马上回头看去。

“夏老师?”

让任昊大跌眼镜的是,那本该消失在这里的夏晚秋,竟然就蹲坐在离任昊十五米外的地方,她一手捂着额头,一手略有颤抖地紧紧抓着腹部,苍白的侧脸上不住有汗水流淌下来。

任昊急忙冲了过去。

此时,夏晚秋身边围了不少人,一看是这么个大美人,人群里热心男士比比皆是,有上去扶的,没抢上的赶忙拨打120补救。

可谁知,神色痛苦的夏晚秋却打开伸来的狼爪,咬着牙道,“不用叫……救护车!”

“夏老师!”赶来的任昊用蛮力挤开人群,一把缠住想自己站起来却摇摇欲坠的夏晚秋,“你这是怎么了?又是……胃不好?”他瞅见夏晚秋捂住的是胃部。

夏晚秋一颗不安的心顿时有了找落,全身乱绵绵的靠在任昊身上,瘪着嘴有种要哭的感觉,极度柔弱道:“我包里……有药,帮我……拿!”言罢,她极为虚弱地用眼神点了下掉在地上的黑色小手包。

“好好,你还能站住吗?”

夏晚秋将脸埋在他胸口摇了摇头,一丝湿湿的感觉传了过来……

这是哭了?

我的天……

眼泪似乎在融化他的心,让他愈发温柔的紧了紧怀里的大姑娘。

“各位,谁能帮忙捡起包吗?”任昊喊,热心人士自然迅速捡起,递给任昊。

快速拧开纽扣,任昊伸手进去。夏晚秋包里很干净,不像平常女人那样堆满了化妆品,而且连镜子都没有。

一串钥匙,一个钱包,一个记事本,一瓶写有“复方氢氧化铝片”的药。

任昊马上拧开药瓶取出四粒白色药片,“给,快吃了吧。”

夏晚秋低着头不肯让任昊看到她的脸,抬起手勉强接过药片送入口中,嚼了很久,方皱着眉咽了下去,然后咂咂嘴呢喃,“好苦……我想喝啤酒。”

任昊翻了个白眼,心说你这胃的毛病一直没好,恐怕就是酗酒的原因吧?没喝的胃穿孔恐怕还得归功于我的按摩。

但他还是说,“好,等你胃好了我陪你喝,不过不能像之前那种喝法了,会死人的。”

“小伙子,你老师没事吧,用不用叫急救车,我帮你搀着?”

“暂时不用叫车,写了啊,她是胃疼,吃了药应该就好多了,谢谢大家。”任昊说着将手伸到夏晚秋小腹,带点不肯承认的宣示主权感,然后开始按摩,这举动让夏晚秋脖颈都泛红。

想了想,夏晚秋还是没有打掉任昊当众作怪的手,她可不认为任昊是在帮她缓解疼痛,只以为是揩油。

不多久,围观的人群便渐渐散去,与此同时,夏晚秋在任昊的按摩下,脸色也比方才稍好了些,回过来一些力量,于是她两手抱得更紧,似乎把任昊当成一棵树,然后往上……攀爬。

任昊只得顺着她的意思,托着她的屁股,为她拽着裙摆,预防走光,自然会摸到那双丝光致致的黑色丝袜,手感很有纹理,毕竟夏晚秋腿长的过头,这种均码的丝袜,到她腿上弹性要被拉到极致,很紧很紧,纤维自然要撑的略大。

很快任昊没心情体会了,因为这种体位很不雅,行注目礼的人非常多,任昊脸皮厚也挂不太住,于是一边走一边道,“好点了么,要不要下来?”

“没有,你得送我回家。”夏晚秋撒了个小谎。

“呃,那行。”好险这里离夏晚秋家不算很远,向北走了将近百米,旋即向东一拐,就是她家小区。

但这一路好过不了多少……男的高大挺拔帅气,女的看不到脸,但是那身材全首都找不出第二个,自然是百分百的回头率。

下至五岁,上至没死的,不论男女,这让任昊尴尬万分。

到了小区,任昊再次打算放下夏晚秋,毕竟这里的人都认识夏晚秋,不露脸光看身材就能认出来,毕竟大高个,辨识度在哪儿呢。

“等等,我……我还疼。”夏晚秋首次颌首,让任昊看到她的面色,好看的柳叶眉跟琼鼻蹙着,略微泛白的小嘴儿咧了咧,样子苦巴巴的。

然而美女即便摆出苦瓜脸,模样依旧我见犹怜,这就是先天优势。

任昊自然心疼,一看不能放下,于是果断的改变不雅的抱姿,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夏晚秋抱上楼,这样也能解释清楚。

进了门,任昊把夏晚秋放到沙发上,顺手帮她摘掉高跟鞋道,“先躺会,我给你倒杯热水。”

夏晚秋这会儿疼劲又上了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装疼的报应。略微喘息的擦了把虚汗,便对着任昊进行另类的撒娇,“还疼!给我药!”

“你……这又不是糖豆,是药三分毒不知道吗?不行,不能再吃了。”任昊端过水来递了过去。

“给我!生病了就得吃药!吃死拉到!”夏晚秋又觉得刚刚带点娇滴滴的语气不符合自己的风格,于是故意提气用低沉的嗓音嗔道,但却有些瓮声瓮气的滑稽感,十分娇憨。

任昊听夏晚秋搞笑的音调差点笑出来,但人家疼着呢,不合适,“听话,先喝水吧。”坐过去还摸了摸夏晚秋的脑袋,这种机会可不多。

他是挺喜欢这种感觉的,因为本身喜欢小动物,而夏晚秋就像可爱的小动物。

“你……烦死你了!”夏晚秋想上去抢她的手包,可奈何腹部突然痉挛似得抽疼,顿时脸色更加煞白,“让你给我你就给我!”

“这样,我先帮你按按?”任昊只能先放下水杯。

夏晚秋以极小的幅度点点头,复而大幅度摇脑袋,“不用,疼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你这胃溃疡之前不是好多了吗……真是”任昊语气带点小责备,但让夏晚秋有一种被关心的温暖感觉,瞅见任昊靠过来,夏晚秋一扭身面朝沙发靠背躺着。

“正好,我前段时间无聊看过关于穴位按摩的书,正好有管胃疼的穴位。”实际是大约一年前醍醐灌顶的知识逐步在脑内清晰。

说着,任昊挨着夏晚秋稳稳坐下,拍拍裹着诱人黑丝的小腿肚,意思是让她起来。

结果,大姑娘就自觉的把脚伸过去,面孔埋在沙发里瓮声瓮气,“要脱丝袜吧,我肚子疼……你来吧。”说着积极的撅撅挺翘的桃形美臀。

意思不言而喻,让任昊自己伸手到裙底,去扒她丝袜……

这么大胆也难为夏晚秋了,小心肝砰砰的,然而只听任昊尴尬的咳嗽一下道,“不是脚……那个,就按按手就行。”

夏晚秋发誓,此刻如果不是胃疼,一定会狠狠的咬死他,即便如此她也羞得无地自容。

等了会没有答复,任昊“呃”了一声,沉吟片刻,挠了挠头道,“那我帮你按了,会很疼,忍着点吧。”任昊蹭着沙发边缘,凑到夏晚秋屁股下侧的腿弯处坐好,然后抓过夏晚秋纤细素白的腕子,让她手心向上,旋即并拢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比着夏老师手掌下边缘放了上去,在三指距离的手腕正中位置,任昊抽出一根手指狠狠按死了那里。

夏晚秋的另一只手也被任昊以同样的方法量好距离,找好穴位,死死掐住了。

双线操作,一心两用对任昊而言十分轻松,算是个人能力。

“嘶……”

夏晚秋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她没想到,任昊一向舒服羞人的按摩怎么这么疼?

可夏晚秋在任昊面前不愿表现得娇弱,那到了嘴边的“疼”字,竟是被她生生咽了回去。

只是咬紧牙关,发泄似得用脚后跟胡乱踢任昊的肋骨。

倒不是报复心,只是觉得任昊一定会包容自己,所以她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很疼,很难受,要温柔……

信息量很大……也怪任昊太善解人意了,以至于夏晚秋潜意识将他归纳为会读心的男人。

至于之前在他面前展露的娇弱真实,那只是悬花一现。好处就是这种别扭的做法,反差萌对任昊而言每次都是新鲜的,每每撩动心弦。

“你还会中医?”

任昊想起之前灌顶似得医疗知识,大部分居然是外星生物的医疗知识,看来那消失的无所不能的存在,也会有岔纰的时候,它那些知识能用于人体的只有按摩,于是略微郁闷的一笑,“不会,就是自己看了点书,不过之前按脚的时候帮你调理过,看样是用处不大,你该戒酒了。”

“上次帮我按是什么时候?”谢晚秋冷冰冰的,沉吟一下道,“我不戒,你以前帮我按,之前每次按完那两天药都不用吃。”

“……好,那少喝酒,我再帮你按,是不是慢慢就调理好了?”任昊动脑子哄着。

五分钟后。

夏晚秋忍着心里的感激,轻飘飘看了任昊一眼,一本正经的口是心非:“效果还……不错,但是我感觉按脚的效果好。”

“那就好,你只要别像这次这么严重,以后都按脚丫。”任昊也知道夏晚秋喜欢按脚……毕竟能让她爽。

夏晚秋把双手从任昊那里抽回来,蹭的一声坐起来,试着动了动身子,感觉不疼了,但随即她眸子闪过一丝隐晦的光亮,于是又大幅度扭动身体,然后略微夸张的眉头一拧:“嘶……不动的话是不太疼,可连带腹部动还是会疼。”

“很疼吗?”任昊有点纳闷,他妈胃也有毛病,但是用这套按摩按了几次,这都小半年了,完全就没复发。

“也不是很疼。”

任昊盯着夏晚秋看了看,大姑娘眼神飘忽,于是他马上联想之前的对话,猜测夏晚秋的真实意图……

细细琢磨下,任昊便想到了关键,暗忖夏晚秋的暗示越来越隐晦的同时,表情正经起来,“这样,我在给你按一次,但是一个穴位按久了不好,所以这回的穴位不在手上,嗯,方便的话,能不能把左脚伸过来?”

没等他说完,下一刻,包裹着黑色丝袜的脚踝彪悍的从任昊头顶拎过,一条又长又直,珠圆玉润的超级美腿放在了任昊双腿上。

“来吧。”夏晚秋调整身形优雅的靠在沙发一侧,看见任昊用一种“至于这么着急”的眼神看着她,恼羞成怒下蛮横的推了任昊一下,旋即再次拿出鸵鸟姿态,一双纤长的玉手捂住了熟媚精致的五官。

任昊咂咂嘴,每次都看不到夏晚秋的表情,还是有些遗憾。

抱着夏晚秋长条的黑丝大腿,任昊没忍住掐捏了两把,夏晚秋抖了抖也没说什么,只是呜咽着双手捂得更紧。

任昊见状收了收心,手掌干净的移动到脚心处,拇指不算很使劲地点了一点,发动异能的同时,想了想缓解气氛解说道,“这个位置,你以后可以自己做做,就顺着这里自上往下按摩,每天做个几十次就可以了。”

任昊抬眼看着她,透过指尖的缝隙,任昊瞧见了夏晚秋的眼睛,只见她前一刻迷离的目光瞬间凶巴巴的瞪了一下,复而躲开,而后,她手指并拢,喉咙间嘟囔一声,算是拒绝任昊的提议。

意思很明显,就必须任昊给她按。

任昊略感好笑的瞅瞅夏晚秋脖子上象牙白肤漫起的夺目红晕,继续移动大拇指,在她泌出湿意的滑腻脚心上按捏起来,“那你听听也行,必须是从上到下按,而且要使一些劲,这样才会有效果,嗯,现在穴位肯定是这里,不过你自己按的时候还是别穿丝袜。”

“唔——告诉你要脱掉了。”夏晚秋咬着嘴唇的呻吟巧妙的化作顶嘴,沉吟下见任昊没回声,蹬了蹬腿,任昊也不搭理。

两秒钟后,借着性欲涌动的劲头,娇喘吁吁的夏晚秋突兀的放下双手,紧接着,在任昊想要放下她脚掌的时候,夏晚秋突然媚意涟涟的道:“任昊……我喜欢一个人。”语气佯作平淡,但是任昊透过她脚底分泌的汗量以及颤抖的声线判断,夏晚秋此刻非常紧张。

任昊怔了怔,注意力在夏晚秋脚上的他,随着这一打岔,也就下意识继续给她揉起脚来。

但是心不在焉下没了按摩的手法,按捏下有点狎玩的感觉。

“你知道吗……我……我……”夏晚秋如同上次,想要告白却说不出口,只能再次用手挡着脸,似乎在积攒勇气,但最终叹息一声道,“你知道,一个女人今年三十岁了,不可能对结婚的事一直抵抗下去,总有一天必须结婚,生孩子,你……明白吗。”

听了夏晚秋的话,任昊着实有些惊慌,回忆了一下,好像这是夏晚秋清醒状态下第一次跟自己这么认真、这么不遮不掩地袒露心声吧?

而她说的话让任昊心慌,“一个女人”是谁不言而喻。

想到如果夏晚秋嫁给别人,任昊就感觉心里堵得慌,再想到她跟别的男人生孩子,他就更不能接受了。

想要说自己喜欢她,自己愿意娶她,但话到嘴边,“是啊……她也到结婚的时候了,如果找到合适的……也该结婚。”瞧着默然不语的夏晚秋,她藏在指缝的眸子里隐隐泛起泪花,只听她略带哭腔的希冀:“如果她……她不要名分,只要喜欢的人接受她,然后跟他谈一段只有对方的恋爱,什么都不顾的恋爱……他……他会愿意吗?”

“……”任昊无法回答,接受一个女人?背叛另外两个?

取舍很难!

房间内只能听到指针滴答滴答的走着,夏晚秋眼中充满深沉情感的泪花渐渐缩了回去,终于,她放下了挡在脸上的手掌,不过眼神却没再看向任昊,“你走吧。”

重新恢复了冷冰冰的感觉,但这次却与以往不同,一种隔阂排斥感,一堵无形的墙隐约挡在二人身前,即便任昊仍捧着她的腿,但心与心的距离却如天堑相隔。

……

“对不起,但是,你想想,如果那人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那你……那她不就看走眼了吗?”任昊不打算走,他觉得今天不解开夏晚秋的心结,两人以后绝对会形同陌路,他知道,二人的关系可以定位成任何一种,唯独陌路人不行,不认识夏晚秋倒也罢了,但认识了如此优秀的女人,任昊怎么能舍得此后的人生里没了她?

既然无法逃避了……那就要面对,寻找一个最合理的方案解决,这是成熟有担当的男人的处事方式。

“没听到吗,你喜欢喜新厌旧的男人吗?”任昊心里有点发毛,但还是重新按着夏晚秋的脚丫,这次是催人困意的舒服按摩,也算一点心机,他怕夏晚秋一会儿暴走起来招架不住,真被赶出去他俩就算完了。

夏晚秋沉默,转而无比伤人的看着任昊,这带着刺骨寒意的眼神让任昊也想哭。

他心里苦啊,但一个男人,再苦再闷也得憋着,“那……你不喜欢我们的相处方式吗?夏老师。”

“夏老师!还有,不是我们!不是你跟我!是他们,他们!你少自以为是!”夏晚秋找到了让她发泄的理由,于是动了,真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不,疯兔更合理。

“是是是,不是咱俩,我觉得他们那种相处方式挺舒服的,维持下去不挺好吗!”任昊招架的同时不能伤到她,这样束手束脚着实吃力。

“好个屁!我的便宜都给……她的便宜都被那个杀千刀的占完了!两次差点怀孕!知道吗!两次——!”

任昊耳朵都快被振聋了,但怀孕是什么鬼?

都没插进去好吗?

“没那么严重……呃……你打算掐死我!”夏晚秋掐着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一脸杀气,“我让你没那么严重!掐死你算了!”

这特么是柴刀结局?

老子后宫还没开呢好不好!

愈发不忿的任昊眼一闭,不睁,然而这辈子没过去,他却下定决心了,走一步看一步!

先稳住夏晚秋再说!

于是任昊闭着眼双手摸到夏晚秋的双颊,用蛮力揽了过来,然后脖子上,夏晚秋几乎掐进肉里的双手瞬间没了力气。

因为他吻了上去!

触到夏晚秋薄厚适中的凉凉唇瓣儿便狠狠吸进嘴里,火辣的舌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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