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昊的世界一片漆黑,虚无中没有意识,死亡就在眼前。
“砰……砰……砰……”心跳越来越弱,严重的内出血让他的生机急速消逝,然而就在最后一丝生机即将断掉之际,神秘的声音再次在脑海回荡,下一刻,任昊的身躯一阵痉挛!
“嗬——”休克的任昊猛地倒吸一口空气,如同被放在陆地凉了一小时的鱼儿,旋即拉风箱似得贪婪的呼吸空气。
“有气儿了!好像醒了!”似乎有人在按自己的人中。
任昊无法回应,眼睛微微睁开,却是一片模糊,痛苦地咬了咬嘴唇,只感觉浑身一阵痉挛似的抽痛,豆大的汗珠自脑门滚滚而落,连呻吟声都无法发出。
浑身更是火辣辣的疼,体内的淤血被神秘的力量消融,无法消融的挤到了体表!
那感觉……就如同被扔在搅拌机里疯狂撕扯!
“醒了!小伙子醒了!”
“那姑娘也醒了!太好了!救护车还没来吗!”
包围住两人的邻居们爆发出阵阵呼声,紧接着,不知是谁带的头,掌声渐渐响了起来!
赵老师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他看着五官皱成一团的任昊,“小伙子!你感觉怎么样!”他老伴也在一旁不住询问。
可任昊哪里能说话?
没死已经是奇迹了!
剧疼仍在持续,任昊不知道自己体内的脏器组织正在飞速自愈,而他体内蕴含的神秘力量却在急速消融,然后枯竭……
已和任昊分离的顾悦言半靠在墙壁,脑仁疼痛不已,坠落之时,脑震荡几乎让她无暇思考,再次清醒的她除了感受那种让人作呕的呕吐眩晕感,就仍是任昊之前的画面,如同一盒录像带,倒带中只有任昊的片段。
她动了动身体,虽然四肢稍有疼痛,可却活动自如,身体是没什么大碍。
顾悦言不由抿着苍白的嘴唇,蹙眉张开眼睛,她要看看脑海中的那个人。
耳边,围观群众鼓噪不已,顾悦言眨了眨眼睛,眼前却满是重影,天旋地转。
勉力看清躺在不远处神情痛苦的任昊,顾悦言鼻尖一酸,但因为脑震荡的关系,似乎时间观念都没了,就那么蹙着眉,忍着巨疼倔强的看着任昊,尽管她脑袋疼的要命,要亲命!
十分钟,救护车还没来,而任昊已经停止挣扎,他的内伤已经愈合了!
勉强能费力的睁开眼睛,本能的用掌心异能去治疗脑袋,疼痛得以缓解,代价是身体愈发乏力,以及饥饿。
异能变弱了,嗯,甚至每每如有神助的神秘力量,已经彻底离他而去,留给他的只是改造完全的肉身以及掌心的异能,而掌心异能更是不能如之前那般信手拈来,使用起来代价就是等量的能量。
“你……咳……没……没事……吧?”任昊嘴角大片血迹,声音断断续续,前虽未有的虚弱。
顾悦言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自成年以后,顾悦言便很少有情绪上的波动了,气愤、伤心、欢快、兴奋,这些情绪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她甚至一直以为,既然面对死亡,自己也可淡淡一笑,不带有一丝恐惧地安然离去……
死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现在,顾悦言才霍然发现,自己把所有人都骗了,是的,是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其实……
顾悦言不想死!
真的……真的不想死!
看着任昊那担忧的目光,看着头顶那朦朦的夜空,两行清泪……已是悄然而下。
顾悦言哭了,空落落的心被填满,幸福的哭了。
这是她自成年以后第一次哭。
须臾,姗姗而来的救护车抵达。
“我是小伤,不用去医院的。”气喘吁吁的任昊强撑着身体慢慢站直了起来,活动四肢神奇的感受十分钟前受损极重的身体,若有所思的缓了一会儿,脸上稍稍有了些血色,瞅了瞅均匀遍布浑身的青紫,任昊摇头拒绝了随行大夫的提议。
旋即去帮助痛苦的顾悦言按摩头部,缓解对方的疼痛。
顾悦言只是轻轻倚在任昊身上,抹去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滴,随着疼痛减弱,神色迅即恢复的往日的色彩,然而清晰的思绪却让她泪水如同断了线,潺潺不止。
忙完的任昊一起身,却虚弱的一个趔趄,大姑娘就毫不防备的整个身子靠上去,勉强扶住任昊。
“去检查检查吧,走,我跟你一块去。”神情温软,眸子里化不开的绵绵,挽住任昊的手臂就想扶着他上救护车。
然而任昊却是脸上一烫,瞥了眼右臂,“不用了,你看,我真一点儿事都没有。”任昊故作随意地动了动身体,旋儿要抽出手臂,顾悦言却不放心。
……
好说歹说了二十分钟,医生和顾悦言才放弃了劝说,任由任昊离开了。
将衣服的灰尘清理干净,任昊告别了顾悦言和赵老师,独自走出小区,过到马路旁,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麻烦去最近的药店。”任昊肘部殷虹血迹渗出,这是他唯一的外伤,如不用纱布处理一下的话,估计又得让爱人们担心。
富康司机应了一声,正要开车,谁知右侧的车门竟被突然拉了开,一脸温婉地顾悦言看看任昊,如同姐姐般带着小溺宠的轻嗔:“逞什么能,不是说没事儿么,干嘛还去药店?”大姑娘一直默默跟着任昊,任昊跟司机说的话,顾悦言透过车窗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呀你。”说完,顾悦言努努下巴示意他往里一些,自己也跟着上了出租车。
一上车,就靠到任昊身边,轻柔的拎起任昊之前藏住没被看见受伤的手臂,心疼的蹙着眉毛,小声的轻问,“疼吗?”然后便小心翼翼的捧起任昊的手臂,檀口轻启哈着暖人的馨香,似乎这样能减轻任昊的疼痛。
“师傅,麻烦去六十三中。”任昊本来还想婉拒顾悦言的好意,他今晚还要去找谢知婧呢,但见整个人努力维持正常的顾悦言虽仍是淡淡的表情,眼底的情愫却如同燃烧,烧的眸子发亮!
任昊瞄了顾悦言一眼,这姑娘的心理变化被他看了个通透,暗忖麻烦。
但你能不救吗?
顾悦言何其聪明,两个聪慧的人似乎都发现了对方发现了自己,于是一路沉默,也恰好给了顾悦言缓冲的时间,以及思考的空当。
顺着南樱桃园往西两个路口,北拐一站地,就是六十三中学,顾悦言让司机开车进到中学旁的一个胡同,又走了一段路程,方掏钱付费。
虽然任昊没来过,但他也知道,这里是顾悦言的家……来她家干嘛?
“老师……不是去药店吗?”
老师……
顾悦言眉头微不可查的一蹙,然后不露声色道,“来我家吧,家里就有现成的消毒纱布。”
“可是……”顾悦言打断道,“可以吗?你救了我,最起码让我帮你包扎一下。”
任昊终究不会读心术,神情一缓,顾悦言算是把他晃住了。
六层高矮的浅蓝色板楼,每个单元前都有一个厚重防盗门,除非有钥匙或通过旁边控制器接通业主家,否则无法上楼。
“随便坐,我去给你找东西消毒包扎。”
两室一厅一卫,标准的格局。任昊在客厅吊灯下的实木椅子上坐了下,旋即四下观察起她家。
这里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严肃。
棕褐色的桌椅,黑白相间的家具,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她家的书柜竟然有四个之多。
客厅角落一个,南边被当做书房的卧室两个,顾悦言的闺房还有一个。
书柜里摆放的大都是资料书籍,沉重而古板,细细看清几个书名,任昊暗忖都是些很有深度的书籍,怪不得顾老师身上总有一股浓郁的知性书卷气。
与顾悦言相识了太久,她的性格爱好,任昊在上辈子就了如指掌,所以如此之多的书柜尚不足以让他太过讶异。
唯一让任昊绷不住的是书房正中的一个画板,上面夹着张他的人物素描,栩栩如生!
正待任昊目瞪口呆嘴巴能塞鸭蛋时,身后,顾悦言依旧波澜不惊的声音响起:“画的像你吗,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画点东西”说着从容的走向冰箱,“喝什么,果汁还是牛奶……等等,这里还有听可乐,喏。”大概是觉得十七虚岁的任昊会喜欢可乐。
“不用麻烦了……谢谢。”接过听装百事可乐的任昊犹豫了一下,还是叹息一声道,“对不起,之前的情书让您困扰了,很抱歉。”
谁知顾悦言轻轻一点头,洒脱道,“真的让我蛮困扰,但是,你知道自己是个很棒的人吧。”
“……”
任昊不语,顾悦言就自顾自的说起自己,没有话头,就那么突兀的自述,“我还是蛮有怪癖的,天生感情很淡,对男女的事情也不感兴趣,因此这方面我有去医院检查,结论是性冷淡,而且属于很罕见的无诱因自发型性冷淡,属于精神心理方面的罕见问题,医生也曾经给我开过药,吃过一段时间效果不大……”
说到这儿的时候顾悦言从书房搬了把椅子到画板前,按着任昊的肩膀慢慢让他坐下:“先坐下,手臂抬起来,别动,我给你上药。”
“我自己来吧。”眼看这石女一般的美人敞开心扉,任昊却挣了一下,瞧得顾悦言皱眉不语,方迟疑着乖乖伸手,让那沾了药水的棉棒擦在胳膊肘上。
顾悦言的动作很是生疏,她一边包着纱布一边平淡的讲述着,“药我吃了几个月,然后就遇见了你,你知道吗,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表白,而我居然……真的心动了,虽然是很微弱的反应,但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当时我以为是吃药管用了,然后就开始有意观察你,随着观察我觉得你人不错,就想着接受你试试,就是你那次拒绝我。”平淡讲述的大姑娘没抬头,打好胶带后,收起药水。
尴尬的任昊知道对方没讲完,而顾悦言却起身转头看看他,十分贤惠道:“吃饭了么?我给你做点。”讲话有些没头没尾,随意的很。
任昊下意识摇摇头,忽地一滞,又赶紧点头:“吃了吃了,您不用忙活,我这就回家了。”他想跑。
任昊现在很矛盾,他确实想跟顾悦言相处,因为与两个十足黏人的熟妇相处这么久,让任昊在顾悦言特意营造出的平淡如水中真的感到舒适。
但任昊是有家室甚至有了女儿的男人,尽管没结婚,但道德、责任对一个成熟的男人而言,是应该也必须担当的。
“时间有点晚了,那……顾老师我先告辞。”任昊起身不是很坚决,但却不停顿,说完就往外走。
“这么晚了,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吧。”顾悦言音调抬高,有点颤,她将鬓角的发丝顺到耳后,扭身朝厨房走去,“我去做饭,吃完再走。”似乎就不担心任昊决然而去。
而这份略微紧绷的淡定是天性,也带一点坚强的伪装。
任昊张了张口,缓缓走去玄关,顿了顿,又折身返回装饰单调古板的客厅,顾悦言就在厨房门口,看着玄关中的任昊走了回来,毫无波动宛若黑白的眸子才如注了颜料,泛起情感的彩色,恬然一笑进了厨房。
西红柿炒鸡蛋,梭鱼黄瓜,油煸豆腐,都是些省事儿的家常菜。
“我不太会做饭,这次将就吃吧,以后会多练练的。”与在学校的她不同,穿上围裙的顾悦言瞬间多了几分居家女性的恬美气质,“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任昊道谢后,用筷子夹了一块送入口中,眨眨眼,看向顾悦言:“挺好吃的。”
心有顾虑,他便有些吝啬赞美。
普通的菜色,普通的味道,然而吃下肚子后,却让任昊有了一些暖洋洋的幸福感觉,很舒服,不同于家里的大小祖宗,天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监控你,顾悦言似乎更适合当老婆,就像范绮蓉,但范绮蓉更像是溺爱他的长辈,而顾悦言却是妻子的感觉,当情人估计也是最完美的那种。
我在想什么……
任昊差点没放下筷子给自己一耳光,而这种心不在焉的模样,让第一次给男人做饭的顾悦言有点小忐忑。
她也不是石人,就算是,任昊也是融化她坚硬外壳的岩浆,今儿也算彻底把大姑娘融化了。
顾悦言比任昊,现在是我中有你,而任昊就未必是你中有我了。
“不好吃吗?以后我会努力学做菜,赶明儿我去买菜谱,你喜欢什么菜系?”
“……”任昊面对大姑娘如同小两口过日子般的细水长流,只能闷头吃菜,想要逃离这种温水煮青蛙似得温柔乡,但却无法自拔。
总有某个时间,某个地点,有个女人能狠狠的撩动你的心弦。
“……你正在长身体,应该多吃肉,不过我平时只吃素的,等下次赶集我去买斤肉。”
“嗯。”
“喜欢什么口味?”
“辣的。”
“辣呀,可以。”姑娘是不喜欢吃辣,但是心里已经决定要买川系菜谱,“今天先凑合吃,平时我都是自己,对美食的欲望也没有,所以掰开手指头数,我会做的也就这么几道,往后等我学会新菜,一定要来吃。”
“嗯。”任昊已经被平日寡情寡言的顾悦言一连串的反差美击溃了,回答的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任昊自己也察觉,所以这么安慰自己——只是吃饭而已。
顾悦言自己则是端了杯放过五勺糖的咖啡坐在任昊对面的椅子上,目光复杂地看着狼吞虎咽的他,上眼皮忽而一垂,一抹炯炯的情绪划过瞳孔,“刚才的事,我不说谢谢。”
任昊一愣,稍一琢磨便放下筷子装傻:“不用谢,我应该的,应该的。”
顾悦言也不急,没有再纠缠这个话题,喝了几口糖分很高的咖啡,视线旋即落到任昊领口露出的大片青紫,沉吟着皱皱眉:“让你去医院检查你就是不听,这样吧,我先去换身衣服,等你吃过饭,我帮你按摩。”
“按摩?”任昊自己就是按摩大师,他的按摩还特别暧昧,自然瞪着眼有些旖念,一口饭差点没呛出来,抬手在身前摆了起来:“别啊,您刚才肯定受惊了,还是早点休息吧,我真的没事,谢谢你的晚饭,我得回家了。”
给我按摩?
这不是开玩笑么?
任昊起身要走。
一脚踏入卧室的顾悦言蓦然回头,瞧了他一会儿,唇齿蠕动淡淡嗫嚅:“坐下等我,你别逼我,我今晚……情绪很不稳定。”那轻柔的言语中,却透着癫狂。
看着徐徐合上的房门,任昊犹豫了下,挠挠头。
英雄救美,又救了一个特殊的女人,而这个特殊的女人之前跟任昊相处就透着压抑,实在不让人放心。
不能放着不管,可任昊虽说隐隐吃痛,可也确实不想让顾悦言按摩。
倒不是任昊矫情,他总感觉那样的话,很容易出现意外的状况,现成的例子就是他跟夏晚秋。
就在任昊忐忑的时候,一身纯白的丝质吊带裙,裙摆膝上二十公分,两条象牙白的长腿摆动间,顾悦言走了出来,挽了挽已经披散的头发,侧身让出一个位置似是邀请:“进屋吧。”
瞅着顾悦言滚圆的屁股堪比自己那两个妊娠过的女人,任昊心脏不争气的怦怦乱跳,有些慌乱道:“你……啧,哎呀,我先走了!”
顾悦言毫不脸红的摇了下脑袋:“不让你负责,你不想试试吗,我是处女,很干净的。”瞧他咂嘴不语,顾悦言抱起肩膀,用食指点着大臂:“痛痛快快的跟我进屋吧,你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在上面。”她觉得任昊一定会同意,男人嘛,自己都这么说了,一定会乖乖过来。
虽说对男女之事完全不感兴趣,但男人一定感兴趣,看过很多书的顾悦言恰巧知道,也知道男人都喜欢处女,有那种无聊的情结,所以不失为与任昊加深感情的捷径。
然而任昊已经跑到玄关穿鞋了,这让顾悦言略感惊奇。
“等等,我去穿衣服。”顾悦言倒也干脆,发觉任昊居然没扑过来,折身就回到房间去穿衣服了。
门口的任昊就眨眨眼,顿了一下,还是继续穿鞋。
他的想法很简单:不是蜘蛛精就是白骨精,反正这个顾老师铁定吃人不吐骨头。
“咔嚓”门开了,任昊要走了,听见开门动静的顾悦言就从卧室迈着小碎步跑了出来。
嗯……没来得及穿衣服!
也不说话,任昊回头刚要关门,就见一具美妙的女体,全裸!
顾悦言表情都不变,就要跟在任昊身后走出去!
“你……”张目结舌。
“我送你。”顾悦言不遮不掩,二十七岁的大姑娘,生活作息又好,还吃素,整个人如同水灵灵的大白菜,膏脂白皙的肌肤紧致透亮,酥乳如玉碗倒扣,D杯罩的美乳颤颤巍巍的,粉色的乳晕硬币大小,乳头颜色略深,但也是深粉色,而且乳尖圆润饱满……这美景就这么由远及近的近前,任昊倒退两步差点摔倒。
这一趔趄,自然是蜂腰、幽谷、大长腿看了个清楚明白!
顾悦言确实怪癖,别看她是二十七了还是处女,但是她对男女之见的那回事,观念是很随意的,只要认可了谁,哪怕一个陌生人成了她法定的丈夫,她都会老老实实的任由蹂躏……更何况是占满芳心的任昊?
走出门口就要去扶任昊,半蹲时双腿微开毫不自觉,那浅褐色稀薄耻毛拱卫的幽幽美穴,就这么暴露在任昊眼帘!
任昊慌乱的四下打量,见没人连忙拉着顾悦言回去,“咣”的一声门被甩上。
任昊这会儿是服了,让顾悦言去换衣服,等她唤自己后乖乖进到卧室。
依着顾悦言的指挥,任昊踌躇着趴在了白色单人床上,两手抱着枕头,下巴也架在了上面。
两秒钟后,顾悦言那不逊色于产后妇女的大屁股坐到任昊屁股上,手掌隔着衣服按在了他的腰际,稍微用了下力,始终注意着任昊的脸庞,瞅他没什么疼痛的表情,旋而加了些力度,不是很专业地继续按摩着。
但十足细心。
“衣服脱了吧。”
“别了,没大碍。”任昊自己是看过的,一身淤青,刚才顾悦言坐到他屁股上就让他咬牙才能忍住,一来怕顾悦言看见心疼,另一方面觉得孤男寡女脱衣服不像那么回事,尽管任昊有把握转身就可以上了顾悦言……
人之所是人,不同于动物他们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或者利用欲望产生动力,这也是动物为什么会生生不息的根本原因。
顾悦言也不强求,随意的和他说起了话,“有毛病就得去医院,别不当回事儿,你现在年轻,身子硬,可到老了,年轻时欠下的债都得挨个找回来,嗯,怎么样,感觉好些了么?”她可没穿内裤,就一条丝质的睡裤,薄的不像话,而且她还好不防备的把整个耻丘贴到任昊的屁股肉上,随着按摩自然会使得盆骨联动,任昊坚硬的臀部肌肉蹭着大姑娘柔软的肥鲍,二人都觉得接触的位置越来越热,体温互相传递。
顾悦言是没尝过欢愉的滋味儿,还是性冷淡,倒是只感觉热热的蛮舒服,没有多余旖念,任昊就不同了,还转头特意瞄了眼,发觉人家姑娘把要紧的地方压在自己身上后,就格外注意起臀部的感受。
绵软……饱满……温热……潮气……
潮气?
实际是一点汗,还是他自己的,大姑娘那点汗津津还透不过两层料子。
“好多了,谢谢您。”任昊脸热,把脸侧了回去:“顾老师,我看你课间时老揉脖子,颈椎不好吗?”任昊也不是特意关注,他脑子好用,而且观察力超强,现如今街上随意的一幕不经意的瞥一眼,过一个月都能大体画到纸上。
被关心的顾悦言表情不变,眼睛却眯着,月牙儿似得笑眼:“我上学的时候就爱看书,几乎一天有一半时间都得低着头,这么多年了,颈椎落下了毛病,总是感觉跟扭了似的,没准活动活动就能正过劲儿,也没准半个多月都好不了。”
“那可得多注意……”任昊今天造了个半死,疲惫不堪的瞌睡虫上来了,有些迷糊的嘟囔。
“嗯,老毛病了,没事儿我就自己揉揉。”或许是感觉手累了,顾悦言两手交叉在一起活动了活动,她凝眉想了想,忽而道:“你上次的话,是当真的?”
任昊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顾悦言毫不做作的趴到任昊背上,一对儿凸着“眼睛”的大兔子结实的靠上,方随意的问道:“你不是说想认我做姐姐么?”
亲密的举动对顾悦言而言,她就是想这样所以就这样,没什么多余的心思,任昊占满了她的心,那世俗的东西就不会顾忌。
她不同于任昊认识的所有女人,天生就感情淡薄,所以三观也淡,那么打破世俗的枷锁,抛下那点不当回事的尊严矜持,就比大部分人简单的多的多。
“……”任昊顿觉要日穿床板了,但也蛮喜欢这种随意的感觉,相比于谢知婧,顾悦言给他的压力微弱不计。
这算是家花没有野花香吗?
任昊自嘲晒然,被顾悦言搞的哑然片刻,大姑娘就老实的贴着任昊,几秒功夫就有些乏,这倒让姑娘开始认同有个男人一起睡觉的必要性了。
以前她都是感觉随便,母亲催的急,自己就老实不忤逆,如果不是去年相亲的那个是同性恋的话,顾悦言多半就结婚了,那么怀孕也说不定。
毕竟以她的姿色,怕是任何男人都得天天拱,直到新鲜劲儿过了。
“嗯,我一直都想有个姐姐,这个,您看……”任昊之前随口说的,但现在,似乎多这么个姐姐也蛮不错。
任昊个子高,顾悦言才165公分多一点,趴在他背上显得特别娇小,而他宽大的后背让姑娘稳稳的趴在上面,热热的体温传递来,姑娘有些依恋的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声音软软的似是呜咽,慵懒的紧,“嗯……可以哦。”
“那我这就是你弟弟了?”
“嗯,但是过段时间会有个考试,你可要考好,到时候才能领着你去见我妈。”
任昊脸上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但是他现在可是学霸:“没问题,不过我考多少分才算过关?”
顾悦言恢复了一些力气,深吸了一口男性的味道,旋而起身像个小媳妇般的给他按摩,“级部前十。”
“嗨,那不是小意思吗,这还算问题?”任昊是稳稳的级部前三。
“总得跟你说清,万一考砸了呢,我爸就不会同意的。”
你爸?
你当我姐,跟你爸有什么关系?
顾悦言的话让任昊有点莫名其妙,可转即一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任昊看来,认姐姐是件很随意的事儿,说白了,就是个称呼罢了,但或许是顾悦言的传统观念所致,她的理解与任昊截然不同。
任昊估计顾悦言理解的“弟弟”,至少要带去家里,给她父母介绍认识。
果然,就听顾悦言道,“我家传统观念很深的,我爸看人的标准就是先衡量一个人的学识,你是学生,想证明自己学习就是捷径。”
任昊认真的应了下来,“没问题。”
顾悦言满意的手掌停滞了下,又趴到任昊背上,莫名其妙的又讲起先前断掉的自述,“刚才跟你说我吃药的事儿还记得吗?你拒绝了我以后,我就把药停了,开始是感觉吃药吃的,对你动了心,可后来想想并不是,我妈当时刚巧给我介绍对象,是我一发小,我跟他吃过几次饭,心里也把对方当成未来的丈夫,可那种心动的感觉一直没有,相反,我总是忍不住关注你,明明决定不再注意你,也觉得自己肯定可以做到,但后来我发现不是那回事,认识你之前,我觉得可以跟任何一个男人凑合,但是认识你之后就变了,随着对你关注越深,我就愈发不想随便嫁了自己……辛好,那人是个同性恋。”
任昊开始还听的酸不拉唧的,听到最后噗哧一声笑出来了,而且顾悦言这一番家长里短的倒豆子,竟让任昊只觉得暖洋洋的,很平淡,平淡的心动。
此刻,任昊不同于上辈子荷尔蒙躁动时对顾悦言肉体的觊觎大于灵魂,这一刻是柏拉图式。
这女人威力真大,任昊觉得再不走就沦陷了。
“呼……我得走了。”任昊想要翻身,可身体却被顾悦言按住了,他只能侧着脑袋,狠狠心道:“姐,我真有女朋友了……不怕告诉你,还不止一个,所以您不要对我这么好,我……”
“我是你姐姐嘛。”顾悦言难得略微荒唐的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略微哑然的味道,忽地,顾悦言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都两个了,不差我一个?”
任昊脸一红,赶紧别过头老实趴着,大姑娘突然展露的俏然,反差带给他的触动很大,一如夏晚秋。
“我一直很奇怪,也一直都想问你。”顾悦言轻轻看着他的后脑勺:“为什么突然就……不喜欢我了?”
“……喜欢,但是有女朋友了,我还有孩子了。”任昊咬咬牙,狠狠心,也不说谎直白的扔出一个重磅炸弹,这下任何女人都会退缩的吧?
“还是一个四十多的已婚妇女给我生的!”这次身上的顾悦言果然沉吟不语了,很久很久。
任昊就趴了很久很久,他觉得这份沁人心脾的清新,这辈子是最后一次体会了,自然有些贪婪。
一动不动。
“是……吗?”顾悦言终于讷讷而语。
“是,是的。”任昊心情很沉,翻身而起,而顾悦言这次没有阻拦,大姑娘相信任昊说的是事实。
起身后,任昊对着半个臀部坐在床边的大姑娘道:“谢谢姐,那什么……太晚了,我得回家了,嗯,考试的事儿你放心行了。”
……
任昊逃之夭夭,独留顾悦言蜷在任昊刚刚压出还温热的床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