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能不尴尬呢!
一切还未展开,蒋琴琴已觉羞愧得要命。
只是,事到临头,不容她再迟疑、反悔了。
打开通往天龙房间所在的一扇门,丈夫亲手牵着羞涩至极的蒋琴琴,亲自送到天龙面前,把她交给他。
他俩都没有说话,丈夫便退回到另一边的房间去,把门紧紧关上,这样,就只剩下她和天龙了。
蒋琴琴不知所措,无助地站着,背向他,不敢回望。
蒋琴琴感到天龙走来身后:“你不坐下来吗?”
“不…”好像只有站着,随时能够逃跑,才令她有一丝安全感。
“也好,你和我就站在镜前,可以让他…看得更清楚。”
对,全是为了丈夫…无谓拖拖拉拉了,这丑事…早点…开始,早点结束蒋琴琴放弃地闭合眼眸,大着胆子将背靠上天龙穿着西装的身体。
腰肢随即被一双悠长的臂弯从后圈住,耳畔传来天龙的柔声询问:“我该怎样称呼你?”
才第一次见面的俊朗男孩,站在蒋琴琴背后,俯首于她耳畔柔声询问。
他温热的吹息,刺激她敏感的耳际,立时教她身子一颤。
“用英文名字Angel?”
直到今天黄昏,这个比自己可能要小十多岁的大男孩与她三十四载的人生并无交集。
但,现在,蒋琴琴立于他跟前,娇小的身躯背靠在他宽阔、结实的怀抱里。
“还是叫你在演艺界的绰号水灵盈盈?”
这个晚上,蒋琴琴和他只是刚刚认识。
她绝对不是个水性的女子,可是,他那双陌生的臂弯,早已从后轻轻圈住她引以为傲的小蛮腰。
只要他有那个意思,随时都可以在她密实的衣服、裙子外…上下其手。
“还是唤你琴琴?”
三十分钟前,在那个引见彼此的饭局里,蒋琴琴尚对这码子丑事犹豫未决…半小时后,她竟跟…他,一个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大男孩,在这特制的房间独处。
懦弱地合上黑框眼镜下的双眸,她没作丝毫反抗,决定暂时任由他…处置。
“抑或最适合的梁太太?”
如果在半年前有人预言,六个月后她将会背叛挚爱的新婚丈夫,她一定会狠狠赏他一巴掌,痛骂胡说八道吧!
然而,此时、此刻,向来保守的她,居然当真在干着这样的勾当…
蒋琴琴闭着眼睫,感到身后的男孩正把面孔往她右边的长发凑去:“…那我叫你琴琴姐,你叫我天龙吧!”
“嗦…”大男孩天龙把鼻子埋进我乌黑油亮的发丝深深吸一口气:“好香,你的头发好香…比在电视广告上看到的更漂亮。”
他提起圈住她腰间的右手,摸着她过肩的柔顺秀发:“还很柔软…真是爱不释手。”
“琴琴姐…”他很自然地把蒋琴琴右侧的头发拨到右耳后面,让她的半边脸孔分明呈现:“如果我让你感觉不舒服,你要告诉我。”
随着这句风度翩翩的宣告,天龙的举措,开始更进一步高耸的鼻尖,厮磨她右脸的鬓角、耳朵、耳背、耳珠…
不管是嫁人前,更遑论现在结婚后,蒋琴琴从来没试过让一个近乎完全陌生的男人如斯亲近她。
她打了个冷颤,心头砰砰乱跳。
“呼…”他往她耳道断续地吐气,痒得她两肩耸缩:“好洁白的耳朵,好像贝壳一样…”
他用唇片撩拨她的右耳,忽前忽后、忽上忽下。
继而张嘴,含住耳垂,舌尖舐舔,双唇细啃,徐徐啜弄:“雪啜…雪啜…”
蒋琴琴敏感得侧头避开,他却顺势沿着耳际向下往颈项吻去,教她又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啜…啜…”
拨开我的长发,天龙应该是在亲她后颈上的刺青:“六芒星纹身…对,你身上刺青挺多的…”
他的右掌绕到她的左颊上,轻力地想把她的右脸扳得朝向他的面孔。
虽然她始终合着两眼,但也猜得出来天龙想和她…亲嘴:“琴琴姐,来…”
女人接吻,要看感情。
蒋琴琴可以让他碰她、亲她,可要她跟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男人四唇相触…她,办不到。
蒋琴琴偏头拒绝,天龙也大方地没有用强,只吻着她的右脸:“不要紧,等以后我们熟悉了再亲吧!”
他的右手下移,来到她盘护在胸前的两手上,抚摸她右手手背的花朵刺青:“连手的皮肤也这么滑溜…”
天龙持续亲着她的右腮,一边轻拉开她叉在身前的右手。
他用右掌揉着她的手指、掌心:“手指又长又滑…被你爱抚,一定很舒服…”
蒋琴琴不觉被他瓦解了护胸的姿态,他一直放在她腰间的左手突然上溯,一下子便斜按在她外衣上右胸的位置。
她想阻止他的胸袭,但她的右手早被他的右手牵住;她的左手才刚扬起,却慢了一步,右边乳房已被他隔衫把握住。
她在最外面套着一件黑色长袖罩衫,中间是一条白色休闲连身短裙,贴身的则是刻意挑选、质地较厚的运动形胸围。
明明隔住这三重衣物,可是天龙对她右乳的搓揉,还是使她浑身一软。
她把左手按在天龙的右掌上,想停止他的握捏…此时,这间奢华套房天花板上的扬声器却突然传出声音:“把外衣脱了吧…老婆。”
当天龙隔着黑色罩衫开始触碰她的胸襟时,天花板上的扬声器忽然响起。
促成天龙和她会面、亲热的丈夫,首度开腔。
听见这句没良心的说话,一直闭目忍耐着的蒋琴琴,禁不住睁开眼来。
眼前,是一面足足有整个房间般宽阔,巨大如整块墙壁的明亮镜子,镜上清晰反映一对俊男美女双双站在镜前,天龙正从后半抱住她,左手隔着黑色外衣按在她微微隆起的右胸。
这情状,表面看来无比亲密,若有外人在场,只会以为天龙和她是登对的夫妻吧!
可是,这一切完全并非她的所愿,而走出于…她真正的丈夫,刻意、精心的安排。
今天出门前,蒋琴琴自然毫无细意打扮的心情。
她避免穿得漂亮,不想被丈夫梁锦伦与及素未谋面的天龙有所误会,以为她心里其实在期待此事。
她刻意朴素,长发简单的披肩,脸蛋完全不施脂粉,更架上一副黑色粗框眼镜,冷冰冰的。
可她矛盾地知道,纵使只是素颜,她仍别具成熟诱人的味道。
上身套着一件黑色长袖罩衫,虽然下身是一条长不过膝的白色短裙,但浅非矮靴上穿着严实的灰色长袜裤,论保护性,应该很足够了。
然而,当下,她的另一半却竟主动开口着她褪下…外衣。
通过镜面,天龙见到蒋琴琴张开了眼睛,好像为免她尴尬,他在黑罩衫上揉胸的左手立刻很具君子风度地停止动作…这体贴的举动,教她暗暗有点…感激。
为什么懂得尊重她的,居然不是应该保护她的丈夫梁锦伦?
反而是这个她在事前视他为“变态”、“色狼”的大男孩?
天龙没有说话,似乎在等待她对头上扬声器传来的要求会作何反应。
她心中五味杂陈,既羞,且怒,又伤心,更委屈…为什么,她居然嫁了一个有这种异常心态的老公?
蒋琴琴怨怼地看着眼前的镜墙:“我都…这样…配合你了…你还不…满意?”
答应被一个陌生男人,像刚才般如斯对待,已是她的极限了,隔着几重衣服她才能勉强接受,可如今,丈夫却更过份地命令她去除保护。
蒋琴琴无法看透的这面镜墙,实质是一块“阴阳镜”。
镜墙另一边的房间里,她的丈夫从一开始便在通过单向的玻璃,窥看着应该只属于他的爱妻被另一个男人拥抱、舐吻、抚摸,确切的说是他的侄儿,也就是在上演着婶侄不伦…梁锦伦享受着,蒋琴琴完全无法理解,只有他自己能体会的…诡异快感。
扬声器静默了一会,传来回答:“我想看着你被摸…不要隔着…那么多衣服…”
那么多衣服?
她总共才穿了三件!
而且还有一件是内衣。
丈夫梁锦伦竟说着这种荒唐话,她都不敢去瞧天龙在镜上是什么表情。
事前,她严肃地跟丈夫约法三章,强调她只是勉为其难才牺牲配合,他这异样的欲望…而她对自己的身体绝对有着要坚守的底线。
但是,事到如今,难道她要大怒翻脸,拂袖而去吗?
丈夫费尽唇舌,央求她满足他这禁忌的幻想一次…背后苦心,只是为了治好他的心病,好让大家从此房事顺利,能够生儿育女。
如果她现在半途而废…将来,他的情况想来只会变得更差,一切更难挽回。
她,好像有选择权…但,其实根本无从选择。
蒋琴琴幽幽地叹气:“只是…脱掉外衣…就行?”
“对,只脱掉外衣就行了。”
听见她让步,扬声器传来的声线好像振奋了不少:“然后,让天龙伸手进你的裙子解开内衣,让他直接摸到你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