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时林徽音眼前又出现儿子两腿间的事物,不由得想起前夫梁儒康的,灰扑扑的猥琐的像小蚕豆,蔫头蔫脑;儿子的就不同了,血气充盈,像,像烧红的棒子,冒着热气,带着点时刻准备侵略的意思。
林徽音想着想着丰腴的大腿不由得夹紧,雪白的手交叠着按在小腹上,全身像是得了感冒,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又有一股神秘的冲动让她浑身仿佛扎了毛刺,又热又痒。
“胡思乱想什么呢?”
林徽音暗自啐了一口,拿起文件认真地琢磨,很快静下心来。
哼,不管谁支持不支持,管谁反对不反对,我还是坚持如实做好病历记录,伤员伤情实事求是,绝不弄虚作假,我是医生,就应该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她一旦投入到某件事中,杂念顿消,剑眉压低,小嘴抿着,俏脸满是坚毅。
…………
炎都市第一中学,课间。
“什么,我不会游泳?”林天龙站在讲台边被蛇咬了一样大叫。
“十五年前要不是咱游得够快,今天我还能站在这里,嗯?”
林天龙的手在空中乱划:“那几亿个同胞不畏道途艰辛挣扎求存,前头的同胞被杀害了,后边的赶不上趟,这亿中取一的存活概率,硬是让中间的我游出来了,你居然说我不会游泳?”
“怎么听起来一股子大逃杀的味道?”
桑雨春在座位上拿纸巾抹了抹额头的汗,一脸尴尬。
“我不就是怕水么?换成其它液体,我百米只用十一秒!”大宝一脸悲愤。
“我看胖子说的对头,尤其悲惨的是,许多超级强壮的革命先烈争先到了出口才发现迎接他的将是地面或左手。”林天龙一脸坏笑地补充。
“还有百分二十的几率遇上橡胶膜,二十几率遇上马桶盖或是纸巾。”大宝边说边盯着桑雨春手里的纸巾。
“啪”得一响,大宝脸上轻轻挨了一下纸巾盒,转过来对桑雨春扮了个鬼脸,桑雨春右手举着另一包未开封的纸巾看着林天龙:“天龙你也得教训下,简直是一对流氓!”
“阿桑阿桑,他们说的什么呀?我一句也没听懂。”
胡静静摇着桑雨春的手,一脸好奇,眼睁得老大。
桑雨春无奈的看着她,那边林天龙还在意气风发地发表宏论:“太快走死,太慢也是死,只能依靠风骚的走位,良好的意识,精准的计算,完美的把握时机,冷静的出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信念才能成功!”
“所以格鲁夫说过只有踢足球的偏执狂才能生存!”
大宝握住林天龙的左手,一并举到空中。
“喔喔喔”班上几个踢足球的男生举手呵喝呼应,男男女女皆笑闹成一团。
“队长,外头有人找你。”
外号是“太极宗师”的梅溪捅捅林天龙的肩,这家伙擅长盘带,是林天龙的大将,此刻他一脸神秘暧昧:“有美女喔!”林天龙出教室门口一看,怎么是高高大大的牛仁凤。
找在儿来了?
他边走边活动手腕,脚踝,示威不已。
牛仁凤朝他勾勾手指,拐了个弯不见了。
林天龙知道他就在七班后面的那个偏僻的角落,心想这是学校,也就没有太害怕,等转过拐角一看,一个靠在栏杆上的修长的身影跃入眼帘,“赫!”这不就是那个摩托美女么!
“臭小子,知道这是谁么?”
牛仁凤兴奋的很,脸上的粉刺放着光。
“你妈?你姨?你靠山?”林天龙鄙夷地撇撇嘴,要女人给他出气,没什么出息。
“哼!”牛仁凤得意的翘高下巴:“这是我表姐,手底下十几个飞车党!”
林天龙看那女的上下打量自己,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若有所思。
“林天龙头盔?”牛仁凤的表姐把手一伸。
“表姐,什么头盔?你们认识?”
这下牛仁凤傻眼了,上次街头受辱,这次读中专的表姐回来,他抓住机会想让她的手下帮着报仇,没想到会是这样。
林天龙看着那女郎满头的红发,飞车党?
肯定不是好人!
心里厌恶之情顿生,就想要利用利用牛仁凤的误会,不等那女的开口,就朝她微笑道:“说起来我妈妈还帮了你一次,可别恩将仇报哦!”
“你”摩托女郎看来不善言辞,竟给憋得无话。
牛仁凤一瞧不对,握了拳冲将上来,林天龙抬腿作势欲踢,牛仁凤吓得一个急停,林天龙笑笑道:“母鸡咯吱窝下的小鸡仔,懒得打。”
“哇表姐!”牛仁凤求助的一回头,那女郎从身后拔出一把匕首,熟练地把玩着,娇斥:“上!”
牛仁凤壮了胆,瞪大牛眼奔向林天龙就是一个飞踢,林天龙往旁边让,牛仁凤落地摆出拳击的姿势,围着林天龙转了起来。
“呵,学了新招啊!”
林天龙有些轻敌,牛仁凤猛然进身一个直拳打向林天龙门面,拳风呼呼作响,林天龙一凛,赶紧低头想躲过牛仁凤的拳头,没想到牛仁凤的拳头突然下压,嘭的一拳打在林天龙的肩头。
林天龙“唔”的一声,退开两步,然后腰用力,同样握左手一拳打向牛仁凤,牛仁凤一低头,林天龙顺着直觉蹬腿扭腰一个右下勾拳,正中面颊,把牛仁凤打得翻倒在地。
背后的女郎眼睛一亮,又重新把匕首插回去,却原来是个魔术道具,刀尖一按就收,纯吓唬人的。
“哎哟哟!他妈的你个杂种!”
牛仁凤这一下挨得重,索性由表姐出场,自己坐在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瞧了一眼带着血,破口大骂:“你妈是骚骚货,肯定偷人!你爸带了绿帽,现在不要你们俩了,你他妈拽什么拽?”
“住口!”女郎皱着娥眉呵斥,看见林天龙疯了似地朝表弟冲去,心中大急伸手想拉林天龙的衣服,哪里拉得到。
林天龙此时脑袋一片空白,发红的眼里只有牛仁凤嚣张里带着惊惧的脸。
忽的背后重重挨了一脚,失了平衡朝地上摔去,林天龙看也不看别人,飞快爬起一个冲顶和牛仁凤缠在一起,他抓准机会狠狠地一个一个头槌,撞得牛仁凤更加昏沉,失去力气,揪住牛仁凤的衣领,奋起全力把他拖起按在栏杆上。
“放了他!”一声娇喝,林天龙腿上中一个鞭腿,背上挨了几拳,林天龙喉咙里发出野兽似地低吼,盯着牛仁凤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把他越举越高,越举越高,心里只想着敢骂我妈妈,你去死吧!
“表弟!”在女郎一声尖叫中,林天龙一脸狰狞的把牛仁凤贴着栏杆推顶着,牛仁凤在一声绝望的惨叫中翻下楼!
“哗啦噼啪”建兰叶子的折断声响起,却是牛仁凤“光荣着陆”。
原来这只是二楼,他落到厚厚的草皮和低矮的草本植物上,一点事都没有,他也是天天踢球的“牲畜”一口,身强体壮,何况不是第一次,遂爬起拍拍全身草屑断茎,竟头也不回地跑了。
林天龙正欣赏敌人落荒而逃的妙景,“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背后传来女郎带着哭腔的埋怨,林天龙转身,脸上冷不防中了一拳,他气极了,心想怎么这女的不分青红皂白乱打人。
“他不是没事吗?”林天龙话音未落,又中了一拳,正打在鼻子上,一阵酸疼,泪涌出来,他怒从心头来,抓住女郎的双腕,两人挣扎着,林天龙觉得这女郎力气真不小,发了全力把她的手以投降姿势按在白墙上,那女郎想起脚,林天龙一个箭步把脚插在她长腿间,肩一挤,那女郎重心不稳,整个人贴在墙上:“别动!”
那女郎生硬冷漠的脸此刻失了血色,红艳艳的唇咬着红艳艳的一缕秀发,越发衬得脸上肌肤明媚如雪。
她正枉费气力地挣动,林天龙看着她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想起她第一次高傲刁蛮的姿势和话语,心中一荡。
那女郎鼻梁上冒出细汗,眼睛突然盯着林天龙,神情刀子般又狠又利,可林天龙眼里只看到她的色厉内荏,迎面是热乎乎的急喘,又辣又香。
“放开我,我,我喊人了!啊”
那女郎看林天龙越靠越近,着了慌,大声娇呼。
林天龙一时心急,手脚都在忙,干脆以嘴堵嘴,把她的声音堵在口中。
“呜呜…”二人你躲我堵之际,走廊里响起脚步声,林天龙几步蹑到栏杆边,朝女郎一笑,白牙闪着光,继而矫健一翻,在女郎的惊叫声中没了身影。
“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清风脱然至,见别萧艾中。”
林天龙朝站在栏杆边咬唇看着他的女郎挥挥手,哈哈…大笑声中潇洒下台阶,做课间操去也…
独剩女郎纤手抚丹唇,凭栏卓卓俏立,痴痴无语。
他,是把我比作幽兰么?
…………
自己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救治了女老师女学生,如实写好了病历,如何应对胡成奎罗鹏飞的压力呢?
座椅上的林徽音想起了杨诗敏。
对呀,她们姐妹与黄婉蓉关系很好,据说杨丽菁又是郭立青器重的警界女将,找找她们姐妹,通过黄婉蓉帮自己说说话,应该可以减轻胡成奎罗鹏飞的压力了。
这可以算是阳谋了,林徽音疲惫的脸顿时有了神采,一看表已经六点,没什么事该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