楪花悠在白川夏面前,一直是能干的姐姐形象。有权,有势,身材好,还不黏人。
对待他也是予取予求。
条件只是让他帮忙擦插身体。
白川夏却从不认为,自己就是特殊的那个。
最多只是在这个蛇蝎美人心里,还没有到利用的时候。
“水田组和我们有世仇,姐姐已经尽力退让了,但他们欺负山岸家没有男人做主,一直在步步紧逼。”楪花悠轻声叹气:
“姐姐也想过破财消灾,但水田一郎说让姐姐嫁给他,才肯放过山岸家,明明是快入土的老头了,这是在羞辱。”
“我刚才和山岸姐说了这件事,她态度含糊,我担心山岸姐…………”
“楪花姐。”白川夏不想跟她演,玩心机,他玩不过楪花悠,不能被她带入节奏:
“如果您觉得危险,可以放弃山岸集团来找我,我能保护你安全。”
他将自己出手条件添了楪花悠放弃山岸集团。
他可不想成为楪花悠利用对付山岸彼花的工具,然后被背后中枪。
“扑哧。”楪花悠捂住嘴,双眼笑成月牙:“哈哈,小夏真长大了,都能保护姐姐了。”
“是啊。”白川夏笑笑:“护姐姐个人周全,还是没有问题的。”
“嗯。”楪花悠松开手:“刚才是开玩笑的,山岸姐叫你去她房间。”
“好。”白川夏起身,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楪花悠:“姐姐虽然是说笑,但我是认真的。”
他目光和楪花悠对视,以楪花悠心思,自然能听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哼哼。”楪花悠捂嘴轻笑:“那余生请小夏多指教咯。”
“好。”白川夏笑笑,走出房间。
山岸家内院佣人不多。
白川夏踩着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声,一路上没有遇到其他人。
他在山岸彼花门前停下,抬头准备敲门。
“进来。”
山岸彼花声音比他敲门动作更快。
“山岸姐。”白川夏打开推拉门,笑嘻嘻打招呼:“楪花姐,说你找我有事。”
房间很简洁,典型日式和式。
和楪花悠端庄跪坐不同。
山岸彼花几乎都是盘腿坐,分外随意,她面前摆放着一个日式矮茶几,上面有一个酒壶,还有两个小酒盅。
她朝白川夏招招手:“过来,陪我喝酒。”
“嗯。”白川夏在她对面坐下,没有端酒,笑道:“我这人不喝酒,况且没有花生,容易醉。”
山岸彼花目光意味深长,自己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看着酒杯:“帮我一件事。”
“抱歉,我已经拒绝楪花姐了。”白川夏回答,比起楪花悠拐弯抹角,他更喜欢和山岸彼花说话。
这只雌狮子会吃人,但说话做事足够直接,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说完,眼角盯着山岸彼花,防止她忽然掏枪。
山岸彼花被拒绝,脸上并未出现意外,只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算了,我另外找人。”
“上次给你的手枪,有带吗?”
白川夏闻言浑身一颤,犹豫后,点点头:“有带。”
他从后腰抽出手枪,放在茶几上,这把配枪是山岸彼花离开时送给他的。
“保养得不错。”山岸彼花伸手拿起手枪,放在手里把玩,“咔嚓”一声打开保险。
白川夏没有回答,全神贯注,肌肉紧绷。
只要看到她有扣动扳机动作,自己就在第一时间发动“透明人间”躲避。
山岸彼花手放进扳机。
白川夏在这一瞬间闭住呼吸。
“这把枪我收回了。”山岸彼花忽然手指抽出来,将手枪放回桌上:“说说你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吧,我很好奇,遇到了哪些有趣的事情,让你成长成男人了。”
她说话时,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副饶有兴趣听故事表情。
白川夏知道,她收回自己的配枪,是表示让他退出。
他倒是很意外,以山岸彼花的霸道性格,居然这么好说话。
要知道,上一次可是用枪抵着他脑袋,拒绝就开枪的。
“为什么摆出这副表情。”山岸彼花酒杯放在嘴唇边,似笑非笑。
“我以为你会用枪抵着我的头之类的。”白川夏放松了些。
“哼。”山岸彼花笑笑,微垂着脸:“爪牙只有在面对外人时,才需要露出来。”
白川夏沉默,他第一次看到这只狮子露出这种表情。
谁都知道,山岸彼花这个时间回来,她才是不利的那一方。
山岸家的产业早就被楪花悠吞噬得差不多了。
楪花悠直接将武装力量分割出去,就是害怕山岸彼花在武斗派中的巨大影响力。
白川夏伸手,拿起手枪,重新插回腰间:“说吧,什么事,不过我不一定帮你。”
他不知道山岸彼花是不是装的。
但说到底,自己也颜涩过她,总不能看着她陷入危险,以楪花悠的手段,如果动手,绝对是斩草除根。
而山岸彼花也一定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不像楪花悠,如果输了,一定会来找自己寻求保护。
“我想带走我弟弟的私生女。”山岸彼花斜睨着他:“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代替我去水田组,找到他们上一任会长,水田一郎,只有他知道我弟弟的私生女在哪里。”
“额。”白川夏嘴角抽抽,怪不得刚才楪花悠说水田一郎羞辱她,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在:“为什么不直接问?”
“我现在回来,因为接到消息,水田一郎前天忽然心脏病和高血压,已经时日无多了。”
山岸彼花眯起眼:“他大概是唯一知道我弟弟私生女是谁的人。”
“冒昧问一句。”白川夏压低声音:“他和你弟弟私生女是什么关系?”
“爷孙关系。”山岸彼花回答:“我们山岸家和他们有世仇,他儿子大儿子和小儿子,都是被我干掉的。”
白川夏揉揉鼻梁:“冒昧问一句,他有几个儿女。”
“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山岸彼花答道:“现在他二儿子当家,所以我不能去直接去找他。”
“行吧,我知道了。”白川夏点头:“我会想办法的。”
他没有心情再喝酒,从山岸家离开。
山岸家虽然不能直接出面,但可以给他情报。
白川夏知道水田一郎随时会因为心脏病去世后,也不敢耽搁,当晚就来到他所在医院。
利用黄毛摄影术给予的反侦察能力,轻易来到重症病房附近。
远远看到十余名极道组织成员分散在各处。
守卫力量整体松散,这也正常,毕竟不会有哪个吃饱了撑着的家伙,会来找半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头麻烦。
白川夏原本以为需要做详尽计划,现在看来是想多了,他轻易利用视野死角加一次“透明人间”10秒隐身,潜入病房附近。
他安静躲在角落,等一个小时CD,再潜进病房,这样见到不妙,能随时跑路。
“咔嚓”
忽然病房门打开,走出来两人,男人三十多岁,虎背熊腰,满脸煞气:“我父亲情况怎么样,这是我唯一亲人了!”
“高血液和心脏方面的问题,注意不能让病人受到刺激。”白褂医生看着手中病例表:
“好好保养,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叫暂时!”男人拽住医生衣领:“给我翻译,什么叫暂时!”
“先……先生,我理解您的心情。”医生被吓得不轻,慌乱摆手。
白川夏躲在暗处,瘪瘪嘴,这么暴躁,怎么做黑道。
他没有理会两人,趁着门打开,发动技能,透明人间,顺利进入病房。
豪华单人病房中间位置有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名老人,戴着氧气罩,周围是测试心跳的仪器。
白川夏没有马上上前,而是继续等了一轮CD。
直到外面都安静下来,他才重新走到病床边,他打算扮演一名特工人设,从这个老头嘴里套出话来。
套出话就走,绝不惹事。
水田一郎闭着眼,忽然感觉到有人轻推他身体。
缓缓睁开眼,见到身边站着一名陌生男人,光线原因,看不到脸。
“嗨,水田一郎,我需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白川夏压低声音,故作神秘。
“我对你并没有恶意,如果你能合作,我保证不会伤害你。”
水田一郎双眼圆瞪,好像能从眼眶中突出来,下一秒,忽然双眼一翻,身体一软。
“?”白川夏一愣,转头看向旁边心电图,上面逐渐变成了一条直线:“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