楪花悠走出会议室瞬间,表情已经换成失去丈夫的哀婉。
黑色和服遮掩不了身体曲线,看起来像无依无靠,而柔弱可欺年轻未亡人。
白川夏站在她身后,两人保持半步距离。
目光不由自主瞟到她下半身,在会议室不觉得,现在想来,她双脚间抹着其他男人的东西,一脸凄凉去参加丈夫的葬礼真是太鬼畜了。
会议室距离存放尸体的大厅不远。
白川夏远远刚才提前离场的山形健,正站在大厅门口,看到楪花悠和白川夏后,主动迎了上去。
“谢谢您愿意留下来送别我丈夫。”楪花悠弯腰行礼。
“他是我重要的合作伙伴。”山形健眉宇间有白发,但说话中气十足:“我需要表达哀吊之情,和大家一样。”
他说完,看向楪花悠:“不过更重要的是,我希望和你丈夫的约定,仍旧会继续履行。”
楪花悠却是摇摇头:“抱歉,我丈夫死之前,并没有交代关于和您协议的事情。”
白川夏眯起眼,山形健这老头在会上硬怼山岸彼花,现在又说和楪花悠丈夫有交易。
或许和楪花悠丈夫的死有联系。
山形健脸上闪过不悦,声音压低:“我已经遵守协议做了。”
楪花悠摇摇头:“抱歉,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
山形健眼神逐渐危险。
“我只是一个刚失去丈夫的未亡人,我想现在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相信山岸家不会亏待他的朋友。”楪花悠低下头,语气哀伤:“或许你现在应该找一个座位,缅怀我的先生。”
“希望如此。”山形健注意到周围有目光看过来,也不想传出欺负未亡人的名声,没有再提此事,将目光放在白川夏身上。
他直接伸出手:“白川先生,我们还没有正式介绍过自己,山形健,山形家当家。”
白川夏一愣,没想到这位老人会主动和他握手示好。
山形健见他迟疑,缓缓道:“年轻人,不要拒绝一名长者的善意。”
白川夏犯不着和一个黑道大佬置气,伸手和他握在一起。
两人手只是轻轻一碰,白川夏便想收回。
山形健却忽然抓紧:“小心点,那样的小孩,为了证明自己的勇敢,敢放火烧山。”
他说完,另一只手拍拍白川夏肩膀,松手走入大厅。
“我们也进去吧。”楪花悠朝他笑笑,也迈步进入大厅。
白川夏紧跟其后,他知道山形健口中的小孩是指山岸彼花。
就和他说的一样,目前来看,比起楪花悠,山岸彼花表现出的只有鲁莽,完全不像是一名黑道大佬该有的样子。
进入大厅后,白川夏看到稻川花绯和玄木坐在靠后排位置。
稻川花绯在他进来后,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倒是玄木转头朝他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在他点头时,白川夏注意到这位中年大叔头顶有点秃。
白川夏目光不敢多停留,显得很没礼貌,朝他回礼后,跟着楪花悠走到靠前位置,这里坐着山岸家的人。
山岸彼花正站在台上,脸色冰冷:“禁止私斗,禁止波及无辜,这是我的父亲建立的规矩,由我的弟弟继承,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无论你们来至何方,在这里,我们都平等生活,我深感自豪。”
“他改变了我们的生活,他是地下秩序的象征,我想念他,我想他,千言万语都难以表达,他相信大家,他愿意给弱势群体以机会,他为我们做了很多。”
山岸彼花说到此,声音越发冰冷,眼中的怒意再也压制不住,会场陷入一片死寂。
“但他在东京大街上被杀了,但他还在这里,在我心中,东京需要交出凶手。”
白川夏缩了缩脑袋,这种场合可不是出头的时候。
山岸彼花却忽然将头转向白川夏,声音冷冽:“夏,七天内,将凶手带到我的面前来。”
瞬间,在场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他。
“?”白川夏的头上再次冒出问号,我招谁惹谁了。
这会和会议室还不同,那时候也就十来人。
现在场合上,各种议员政要,黑帮大佬,财阀巨商,纷纷看过来。
有的还在交头接耳,似乎在打听他是谁。
白川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看向山岸彼花,很快发现她冰冷的目光并不是看向自己。
而是坐在自己身边的楪花悠。
再结合她将自己当成楪花悠的人。
“好家伙。”白川夏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山岸彼花的视角中。
他是楪花悠的人,忽然跑去救关键人物键,然后又说要给她做事。
很难说自己在山岸彼花心中的成分。
山岸彼花说完,没有理会惊诧的众人,直接转身下台。
接下来是楪花悠上台,和山岸彼花毫不掩饰的杀气不同,楪花悠完全就是一副年轻未亡人的模样,都是对丈夫的爱和不舍。
白川夏注意到她叙述对丈夫的爱时,双脚小幅度磨蹭。
他知道楪花悠大腿内测,可是有不少残留物的。
他忽然感觉到有人坐在身边,转头一看,正是山岸彼花。
她已经坐在楪花悠原本的位置上,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一言不发。
白川夏浑身肌肉紧绷,如果要形容此时的心情,就像是混入狼群中的哈士奇。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山岸彼花直视着前方,缓缓道。
“我不是楪花悠的人。”白川夏觉得自己要解释一下。
否则七天后,人找不到,山岸彼花不敢和楪花悠翻脸,但杀他的担子绝对是有的。
“我知道。”山岸彼花声音很冷:“你说过,想为我做事。”
“额。”白川夏一愣,一时间无言以对。
“七天。”山岸彼花重复了一句,伸手将一张纸条放进白川夏手里。
白川夏打开纸条,上面是一串地址和一把钥匙。
“找出凶手,答应你任何一个要求。”山岸彼花说完,便不再说话。
白川夏收起纸条,他现在已经不可能全身而退,至少先调查下去,然后再想脱身办法。
否则不用等七天,山岸彼花就会将他混进水泥铺路。
接下里楪花悠一直在忙吊念活动,没有时间招呼他。
白川夏注意到周围不断有目光看过来,他知道是都在怀疑他和山岸家的真实关系。
不过总算是没有人上来搭讪,他打算先离开这里。
“真操蛋,居然都不安排车送我。”白川夏拿出手机,发现殡仪社地处郊区,一时间打不到回去的车。
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在他面前停下,车窗落下,是稻川花绯的侧脸。
她直视着前方,都不看白川夏。
白川夏耸耸肩,很理解稻川花绯的态度,毕竟他把她妈妈上了。
没有举枪将他爆头,已经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
这时,车门推开,玄木走下来,朝白川夏伸手道:“我常在弥之喰那里听说你。”
“我也听她说起你,玄木大师。”白川夏耸耸肩,玄木在教授弥之喰格斗技巧,有这一层关系在,由他来谈话确实非常合适。
就是不知道稻川花绯就是单纯打探情报,还是有目的。
“楪花悠丈夫的死,和我们没有关系。”玄木说话很是直接,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额。”白川夏觉得这个中年大叔,并不像适合谈判的料。
毕竟凶手不可能说我是凶手。
“让他上车。”稻川花绯发话了。
“请。”玄木做请的手势。
白川夏没犹豫,在这里打不到车,有车子蹭,他当然乐意至极。
稻川花绯的车很是宽敞,沙发都是真皮的,很显档次。
“花绯小姐,有事就直说吧。”白川夏直接发问,看她挎着一张脸,车里气氛就很奇怪。
“楪花悠丈夫的死,和山形健脱不开关系。”稻川花绯冷声道。
“……”白川夏嘴角抽抽,搁这里狼人杀是吧,每个人都说对方是凶手。
稻川花绯透过车内镜,看到他表情,知道不拿出些证据来,他不会信,便道:“山形健秘密走私了一批军火,这是山岸家的核心生意,不准许任何人碰。”
白川夏的额头皱得更紧了,露出一副沉思的表情。
倒不是他想到了什么,而是他现在是混入狼群中的哈士奇,必须要装得严肃一点。
军火什么的,距离他太遥远了。
他忽然一愣,想到山形健在刚才会议上,说自己的货被人一窝端了。
再联系稻川花绯的话,好家伙。
“我会调查的。”白川夏也不确定稻川花绯有没有说谎。
她和山形健明显有矛盾,鬼知道是不是想将他带沟里。
山岸彼花给他的地址是键的地址,就是那个被他救出来的中年人。
他现在打算先去那里找找线索。
同一时间,一架炎国开往东国的飞机落在机场。
北条麻妃和前来接机的工作人员会面。
“这是最新的情报,北条警部。”警员将一份资料递过来。
北条麻妃接过资料,翻看照片时,眉头紧蹙在一起。
她手中资料上,正是白川夏坐在大厅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