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阿……嚏!”
已经不知道这是几次上课第几次打喷嚏了,鼻涕也是留个不停。
我记得我起床的时候明明被子盖得好好的,怎么就跟感冒了一样呢。
而且症状还有点重,上课的时候特别没有精神,有时都不知道老师在讲什么。
今天我找陈凯说话聊天,他都不怎么理我。
这种状况自我那个周末去他家以后开始一直持续到现在,我问是不是他妈妈怎么对她了,他也只说没有的事。
而且每天中午和下午他都走得特别早,上课时候呢总躲在抽屉里看着什么书。
我今天试图约他周末去看我参加的星际决赛,他没有很明确地答应,只说“有空就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没有继续自讨没趣。
老实说,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突然不理你,这还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我总觉得他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想着等我把妈妈这边的事情搞完,我就去仔细看看他那边的情况吧。
这一日的值日生,又是我和姚念两个人。
我对她的感觉有点微妙,如果她不说出一些让我觉得心头一紧的话,就总认为她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不止是学习和网球上的优秀,而且人也挺好的。
尽管总给人冷冷的一面,但是却从没有对谁真的坏过。
我有时会好奇,是什么可以造就一位这样特别的女孩子。
“我说,你今年没有参加全国青少年网球大赛吗?”
在走出教学楼经过操场的时候,姚念一直观察窗外操场上打着羽毛球的学生,让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向她问道。
“嗯。”姚念回过头来目视前方,淡淡地应了一声,脸上毫无表情。
“为什么不参加啊?你要是去了,冠军可不就是你稳稳拿下了么?”
我愈发好奇地问道,“送的冠军你都不要?我可是听说,从你参加大赛起,连着蝉联了三年的冠军,几乎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没有意义了。”
突来一阵微风,吹起姚念贴着耳朵的头发,她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看起来很旧了的网球,注视着她,似是自言自语般地回应道。
“这个网球……”我看着这个旧旧的网球,满怀着疑惑,犹犹豫豫地说道,“已经不能用了吧?”
“这是教会我打网球的人教我打网球时用的那个球。”
姚念心细地将网球放回口袋里,脸上浮出一种我读不懂的忧郁感,细腻而又释然,“我的每一场比赛他都会来看。但是今年夏天开始,他不来了。”
“嗯?为什么?”我虽读不懂姚念现在的心绪,但是我却想要了解,所以我选择了追问下去。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你自己吗?”姚念突然冷笑了一声,舒了口气,看着我露出奇怪的笑容,轻声说道。
姚念这一句话,让我背后感到一阵深深的寒意。
“这样吗?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如果知道你不继续打网球了的话,会难过的吧?”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竟然选择继续了这个话题,明明我很担心姚念会说出更让我恐惧的话来。
“所以呢?”
姚念似乎没有像日本动画里面一样被我这样类心灵鸡汤的话有所触动,依旧是淡淡地说道,“不在了就是不在了,为什么要幻想不存在的事呢?难道你还以为我有留恋么?留恋……呵,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东西。啊嗯?!”
“明明是温热的嘛,怎么总是说话那么冰冷呢。”
我大概是对姚念总是说能够如此冷漠地说这些人生大道理的话免疫了,心里毫无波动,倒是想看看她不冷漠时候的样子。
所以我等她说完,开玩笑般地轻轻抓起了她细细的手腕,又嫩滑又温热。
她显然没有任何准备,因而发出了小声的惊呼。
姚念注视着我被我抓起的手臂,呆住了两秒钟,然后立刻把我的手甩开,倒是没有责怪我或是说我的不是。
她这种不太像她平时表现的反应倒是让我有点小后怕,质疑我自己是不是玩笑开过头了?
“下不为例。”良久,姚念终于算是说话了。虽然不是什么好话,但让我心里那块吊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不过被我这么一整,气氛顿时整得有点尴尬,得想个法子才行。我四处眺望了下,前面不远处有个卖糖画的,心里一下子有了主意。
“老板,来两个糖画。”我小跑着来到摊位前,跟摊主说道。
“好嘞,要什么画?”摊主张罗起来,问道。
“姚念,你属什么的?”姚念这时也跟了上来,我便随口问道。
“嗯?猴。”姚念愣了一秒钟,不解地回答道,“怎么?”
“那就整两只猴子吧老板。”得到姚念的答复后我立刻掏出钱跟摊主说道,“给你钱。”
“也对,我们同一个年级,生肖应该是一样的,我犯蠢了。”
在等摊主做糖画的时候我向姚念回应道,“好久没看到糖画了,没想到今天居然碰到了,我就想尝尝,那就顺便给你也买一个了。”
“我生肖和这,有什么关系吗?”姚念淡淡地问道,又看着正在做着的糖画,继续问道,“这是什么?”
“嗯?你在逗我吗?”
我不由地睁大眼睛看了看她,我看她认真地看着糖画,确定她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稍显不敢相信地说道,“这就是,糖画啊。”
“糖……画?”姚念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给。”我接过摊主给的两个糖画,将画得更好看的那支递向姚念,“尝尝看,可甜了。”
“嗯?”姚念看着我递到她眼前的糖画,停了几秒才缓缓接过去,目光一直注视着糖画,“这就是糖画吗?”
“喂,你不会没吃过吧?”我咬了一口糖画,颇觉得有趣地笑说道,“这一脸认真的样子……”
“嗯……”姚念轻声应道,“我没见过。”
说完,她轻轻地咬了一口,抿嘴细细品尝。
她现在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像平时的她那般冰冷,尽管口吻和表情还依旧是那样的冷漠。
“这么夸张?姚同学你没有童年的吗?”
我像是遇到了稀有动物一样地看着她,这简直太离谱了吧。
我难以想象居然有和我一般大的同龄人还没见过糖画的。
“嗯。”没想到姚念居然肯定地应了一声,她淡淡地说道,“我的童年里,只有我自己。”
本想把气氛搞得轻松一点的我,没想到越搞越砸。
看起来,姚念似乎有个不太好的童年,而我却不识好歹地提起了,甚至像是带着嘲笑一般的追问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跟她一边走着吃着手里的糖画,一边给她介绍了一下糖画这个东西。
她便问道我的童年里都还有些什么,我回答说有游戏机、卡牌、弹珠、烟花之类的。
“真是丰富的童年。”姚念听后,淡淡地点头一笑,“那时的你,觉得幸福吗?”
“嗯……”我略作思考,因为在她问出这句话之前,我才意识到我好像从来没在这个角度上考虑过这个问题,随后答道,“现在想来,我的童年应该算是幸福的吧,只是那时候还小,不自知这些。”
“那为什么,你要打破它呢。”姚念回应了一句我怎么都预想不到的话。她用的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句。
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知道她在说什么。
一片落叶掉落在我的脸上,顺势滑落在我的手上。
我把手掌打开,只见那是一片枯黄色毫无生气的落叶,大抵它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最后一口气。
我抬头看着这课大树,郁郁葱葱,满枝都是挂满了鲜嫩的绿叶。
在这树上,我再找不到一片如手中这片落叶般枯黄的树叶。
是我做错了吗?我看着这片落叶,不禁内心反问着自己。
“它们都还在树上享受着自己的幸福。可它们最终会与这片落叶一样,掉落在大地上,任风吹雨打。”
姚念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只是谁来得早,谁来得晚罢了。而到底在树上无忧无虑日复一日没有差别地度过着才是幸福,还是在地上随风飘荡,经历过风风雨雨,看过无数景色,最后消失不见才是幸福呢?这个答案,只有每片树叶自己知道了。”
“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回头看,对么?”我攥紧拳头,把落叶捏碎,既在问着姚念,也在问着我自己。
“即便回头,也改变不了这条路的结局。就像是这糖画一样,画得再漂亮,当它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结局。”
姚念拿起糖画,淡淡地轻哼了一声,站在十字路口对我说道,“糖画很好吃,谢谢。再见。”
说完,她向我微笑了一声,道别向右拐去。
我拿起几乎快要被我吃完了的糖画,舔了一口,很甜。我想,至少在结束之前,它是甜蜜的味道。
当我离家里小区还有大概五百米距离的时候,我忽然看到面前有个矮矮瘦瘦、蓬头垢面,穿着短袖的男子往我这边跑得飞快。
不仅是用出了百米加速的速度,而且还不时地回头看,表情看上去十分慌张,一副看到仇家仓皇逃命的样子。
“站住!”
就在我还想看看戏的身后,忽然听到了从他身后发出来有些熟悉的女声,但一下没听出来。
我不禁向他后方望去,大概距离他三四十米远,有一位扎着高马尾、穿着灰色健身背心和紧身瑜伽裤的女人在追他。
女人跑步的速度看起来不比这男的要慢,而且身姿矫健,不像一般女人,一眼就知道是练过的。
但是距离实在有点远,没能看得清长相。
不过在她奔跑的时候,她白皙的肌肤和那健身背心包裹着剧烈地摇晃着的浑圆巨乳一览无余,一看就是身材具有料的女人。
等了两三秒钟,他们再向我跑近了一些时,我仿佛看到这女人好像是薛云涵。
但是还有距离有点远,又加上在跑步,一下子看得不确切。
“帮我抓住他!”正当我努力分辨她的样貌时,她突然朝我这个方向铿锵有力地大喊道。
我第一反应以为不是在喊我,还下意识地看了看我身后,是不是有她的同伴或是其他人,结果是只有我自己。
此时,那男人几乎已经是在我眼前了。
来不及思考我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几乎是本能或者是灵光一现地,我伸出脚去,绊了他的脚一下,他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接着他没有任何的犹豫,想要爬起身来继续跑。
这时我才注意到身后在追赶他的人确实就是薛云涵,此时她离我们还有十来米的距离。
为了防止男人溜了,我在他起身的时候拽住了他的手。
随后,薛云涵赶了上来。
她立刻用标准干练的手法行云流水般地将这男人的双手扣在后面,一只手的小手臂用力地摁在他的背中间并将他的前身紧紧地抵靠在墙上。
“警察,别动!”薛云涵掷地有声地向这男的震慑道,敦促他放弃抵抗。
我在一旁观看着薛云涵这英姿飒爽的样子,很是帅气。
尽管穿着的是健身服,瑜伽裤所勾勒出浑圆饱满翘臀的形状与曲线被我窥见得一览无余,但她现在所展现出的气场依然令人胆寒。
“混蛋,给我安分点!”
这男的并不想缴械投降,而是不停奋力地在扭动身体和双手,试图挣脱出去逃跑。
因而薛云涵不得不两只手分别控制着他的双手和上半身,导致腾不出手做其他的事。
没有别的办法,她无暇看着我,但是对我说道,“小兄弟,能帮我拿手机打个电话吗?”
“啊,可以。手机是在?”我快速地看了一下,薛云涵身上并没有包,连忙回应并询问道。
“在我裤子后面口袋里。”薛云涵立刻回应道,接着再次对男的喝到,“别动!老实点!”
“哦,好。”我答应着,没想到薛云涵没有听出是我的声音,不过估计是这种情况下根本没空思考这些把。
我看着她那浑圆挺翘的臀部,才发现贴着屁股最高峰的地方有一块长方形的凸起,一定就是手机了。
但是这个装着手机的口袋比较深,我手伸进去的时候,需要整个手掌伸进去才能摸到。
虽然会觉得这样伸进她口袋里会不太礼貌,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了。
我快速将手伸进最里面,手背不出意外地隔着瑜伽裤贴在了她肥美的臀肉上。
不得不说,薛云涵的屁股十分有弹性,而且很柔软。
这种美妙的触感,让我不禁有那么一下幻想着如果没有瑜伽裤阻隔而触摸的话,该是怎样的感觉。
“帮我打这个电话。”不等我跟她说,薛云涵自己感受到手机被拿出来了,很快向我说了一串电话号码,让我打过去。
我打开手机,拨通了她说的号码以后,将听筒贴在她的耳朵上。
等电话那一头接起,我才知道那是她打给她所在的警局的电话,主要是说需要来个同事支援她的事情。
“谢谢。”
电话挂下,我将电话拿回来合上的时候,薛云涵这才稍显安心,并转过头来对我道谢。
但一看到是我,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稍许意外与吃惊,“诶?是周文豪啊。”
“嗯嗯,是我呢,薛阿姨好。”
我忙笑着回道,有那么一丝丝尴尬,不过还是把手机放回了她的裤子里。
这次我放回得慢了一些,只为了可以多感受一会我们原地等了几分钟后,一辆鸣着警笛声的警车赶到现场。
从车上下来两名身着制服的男警员,把这男人给扣住并押上了警车。
在他被押上车之前,薛云涵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个手机并拿了下来。
在警车带着他离开之后,只剩下了我和薛云涵两个人。
这时我们才是第一次面对面看着对方。
刚才薛云涵在跑着,我并不能看得仔细。
这下仔细看我才注意到薛云涵从脖子开始到背心的上沿这块区域的肌肤上,全是像油一般光亮的汗渍,上面还布满着大大小小晶莹剔透的许多汗珠。
更甚者,健身背心裹住乳房的上半部分都浸湿了大片。
虽说这健身背心不透,但薛云涵现在这样大汗淋漓的样子,倒显得更加香艳迷人,令人浮想联翩。
“啊,我刚才在健身,所以才穿成这样。”
薛云涵似乎发现了我注视着她的上身,她也自己看了一眼,解释道,“汗流得有点多。”
薛云涵微微皱眉,双手在自己的胸前停了几秒,好似想要做什么,但又无从下手的感觉。
“薛阿姨,你等我一下。”我看出了她的意图,于是撂下这句话便大步跑到旁边的商店买了一包纸巾和一瓶水拿回来递给她,“给。”
“谢谢,有心了。”
薛云涵略显意外,接着微笑地接了过去,拿出纸在脖子和锁骨附近擦拭着汗水,看得我不禁吞了口口水。
我趁着她这时注意力和目光都没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正大光明地打量起她来。
放在平时相见的话,我连和她对视都有压力,都能感受到平时陈凯在她面前所感受到的那种无形的压力。
再加上她现在穿的这么凸身材的健身服,更是非常难得一见了,我不好好欣赏欣赏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当我目光顺着她有着马甲线的平坦腹部来到肚脐下被瑜伽裤所遮掩的小腹时,我注意到她的三角区被很明显地勾勒出了区域,以及她小腹所凸起的幅度和脂肪的分布都凸显得一清二楚。
再往下,便是被瑜伽裤紧紧包裹住的神秘诱人的会阴部了。
我注意到,它的两侧被瑜伽裤勒出两条很明显的如三角裤的勒痕。
在这两条线条之间,薛云涵的会阴看着感觉很肥厚的样子,非常的凸出,而且隐约能看到会阴部中间的那条沟壑凹陷的痕迹。
薛云涵擦好汗后,喝了一大口水,对我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是放学回家吗?”
“是呢,我正要回家。”我点点头应道,“没想到在这碰到阿姨了。刚才,是个什么状况啊?”
“哦,碰到个倒霉鬼罢了。我们边走边说吧,我得去健身房换身衣服。”
薛云涵简单地回应着,带着我往健身房走去,她平静但显然不爽地说道,“我今天下班后就来了健身房健身,同行的还有一位一起健身的姐妹。我们俩大概练了半个多小时吧,她觉得有些渴,我就陪她出来去商店买水。结果买水的时候,她手机放在柜台上,而刚才那男的正好在买烟。没想到趁着我们聊天的时候,那个男的突然拿起我朋友的手机拔腿就跑。出于职业反应,我立刻就追了过来。没想到这小子跑得还挺快,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还真不一定抓得到他。”
我在她身侧走着,一边听着她说话的同时,一边窥视着她挺拔的酥胸。
那掩藏在背心下的玉乳仿佛难耐寂寞般地将背心撑得又高又挺,形成完美的圆弧曲线。
不知是不是背心太紧了还是有点薄了的缘故,乳峰处甚至能看到那么一点点由乳头而顶起的小凸起。
“噢噢,还是阿姨厉害,刚才的样子帅呆了!”我点点头,附和着称赞道,“而且才知道阿姨平时还健身呢。”
“是啊,不健身就浑身不舒服。主要是需要保持力量吧,毕竟做这行的,身体不强壮可不行啊。”
薛云涵回答道,我们正好来到了她说的健身房,“你在外面等我吧,我过会就出来。不过你要是有事急着回去的话,先回去也行。”
“嗯嗯,我没事,阿姨你先去吧,我在这等你。”我微笑着摇摇头,回应道。
我在外面等了大约十分钟,薛云涵才从里面出来。
这时她卸下了马尾,披着长发在背后,身上换了一件休闲长T和一件淡蓝色略显宽松的牛仔裤,长T被罩在牛仔裤里面,她刚才傲人的身材瞬间消失了一大半,只剩饱满的酥胸还在告诉着我她的身材其实还是很有料的。
“有空吗,阿姨请你吃个饭吧。”
这是薛云涵出来以后见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微笑着对我说的,她现在稍显温柔的样子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会以为只是个普通女人,“就当是谢谢你帮阿姨抓到小偷了。”
“呃,薛阿姨,我很想去,不过……”我很有礼貌地点头道谢,可是一想到妈妈那边的情况,我不免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笑道。
“是要回家吃饭吗?”
薛云涵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先开口道,不过她似乎不以为意,微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没关系,那我就和你一起回趟家,再把你妈妈喊出来,我们一起去吃饭就好了。”
“倒不是这个问题。”我倒吸一口凉气,眼神左顾右盼地,注意到薛云涵脸上泛起疑惑之色,便想了想后说道,“我妈她……不在家。”
“嗯?在加班么?”
薛云涵缓缓点头,稍作思索后说道,“那不正好吗,你现在回去肯定也没有饭吃。不如现在和阿姨去吃饭,这样等你妈妈晚上回去了也不用再给你做饭了,你也不用挨饿。走吧走吧,不用这么腼腆。”
薛云涵不等我继续回应,便走在前面带着我上了她的车。
我想了想,晚点再跟她具体说吧。
而且今天时间有些晚了,我现在再买菜做饭的话,带到妈妈那肯定就很晚了。
倒不如和薛云涵去吃饭,顺便买份打包送过去医院好了。
上车时,我本打算坐后排的,不过薛云涵问我为什么要坐后排,我一时也没答上来,她便让我在副驾驶坐下了。
“阿姨,今天陈凯他怎么不在?”当车内的灯光打开时,我忽然想起陈凯说过,平时只要薛云涵下班后有空的话,总会去学校接他。
“他啊。”
听到陈凯的名字,薛云涵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之色,看着车窗外,声音也低沉了一些,“我早上跟他说我今天有事,让他今天下了课自己回去。”
总觉得薛云涵有什么话想说又没说,但我并不打算追问,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表示了解了。
“不过也不知道他现在回去了没有。”薛云涵略显担忧地好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补充道。
我没有接话,但结合薛云涵的语气和表情,我感觉他们母子之间应该是出了什么矛盾。我倒不觉得诧异,毕竟他们一直不太对付。
不知不觉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轿车开到了学校附近。
我想应该是有意的吧,因为薛云涵在这里放慢了车速,目光总是在向外张望着,大约是在看陈凯还在不在学校。
虽然我知道他今天一下课就溜了,但我不想给薛云涵浇冷水,所以什么也没说。
“那是谁?”薛云涵突然把车停了下来,皱起眉头冷声问道。
“啊?”不明所以的我忙面对着她,只见她看着我这边的窗外,并示意我也看看。
从她十分不友好且不安的目光中,我意识到事情好像并不简单,连忙转头看去,只见陈凯正和何齐还有一个瘦瘦高高的黄毛三个人站在一个角落里有说有笑地聊着天,他们嘴里或是手上都有一根燃着的香烟。
“诶?!”我也不禁轻声惊呼道,“我……不认识。”
陈凯怎么和这两个人混在一起了?
而且还这么亲近,一点也不像之前他被欺负时候的那种状态。
从他的脸上看去,好像是很开心的样子。
更要命的是,这一幕被他妈妈给看到了,我真是为他捏一把汗。
我不知道我这么装傻回应薛云涵能不能起作用,不过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居然还在抽烟!你看到没有,陈凯这臭小子居然在抽烟!”薛云涵十分气愤地说道,能感受到她那怒火中烧的样子,“反了他了!”
说完,薛云涵把车子熄火,解下安全带,看这架势是想要下车去找他们算账。
我心想这可不妙,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摇摇头请求道:“阿姨,别去吧。”
“为什么?”
薛云涵看着我,依旧非常生气的模样,“周文豪,阿姨知道你是为了他好,但是你不能这样。我跟他说过一百遍不管怎样都不要抽烟了,你看他听见去了吗?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说罢,薛云涵又想要下车,但我仍然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阿姨,你去了要说什么做什么呢?”
我忙安抚道,“要教训他,等回家了也来得及。现在去了,这街上到处都是人的,你不管是打他还是骂他,你觉得他能好受吗?别的不说,你当众责骂他,按他的自尊心,指不定做出什么想不到的事情出来。忍一忍吧,回去心平气和说说。”
“哎……”薛云涵长叹一口大气,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不停地摇着头,自责般地叹气道,“我薛云涵上辈子真的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肖儿子来。”
薛云涵就在车里持续观察着陈凯和那两人的举止,脸上满是不悦。
直到陈凯无意之间往这边看了一眼,看到了她妈妈的车以后,他一脸慌乱、六神无主的样子,连手里的烟都惊得掉在了地上。
他就这样错愕得手足无措地楞在了那里,显然不会想到自己妈妈会出现在这里,任旁边那两人如何喊他都不作回应。
就在我以为彻底完蛋了,薛云涵一定会打开车门下去捶他的时候,结果没想到她跟我说:“坐稳了。”
“嗯?喔!”
我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便转头看着薛云涵。
可当我刚转过头去时,只觉车突然启动了,原来是薛云涵猛地踩了一脚油门。
好家伙,心中的不满和不悦全部发泄在车上了。
薛云涵开着车,带我了来了一家饭店。
这饭店就是路边常见的小店,但是人不多。
一来店里,老板娘便上前和薛云涵攀谈起来,听上去似乎她经常来这里的样子。
老板娘招呼我们进了一间包厢,薛云涵问了我喜欢吃什么,然后点了菜。
“你妈妈她,是不是从来不会愁你的事情啊?”
等上菜的期间,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薛云涵忽然说道,她的眼神里满是羡慕和忧虑,“你学习又好,又不抽烟,人品也好。”
“那倒也没有……”考虑到陈凯的处境,也考虑到他们往后母子关系的和谐,我必须站在陈凯的角度帮他说点话,“我经常会惹我妈生气的,我也总会有不合她心意的时候。毕竟像我们这个年纪嘛,刚好是青春期,看上去再听话的其实也有叛逆的一面。”
“但至少,你不会像他叛逆成这样不是么?”
薛云涵给我俩杯子里倒好了水,稍显平静地说道,“你妈妈她也只是生气,但不会为了这些事情而又愁又烦,对吧?”
她这话让我无法反驳。的确,我很少看到妈妈脸上挂着愁容。即使有,也几乎都和我无关。当然,也许也有,只是我没看见过。
“阿姨想问你,陈凯他最近在学校有没有一些异常表现?”薛云涵望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回答。
“好像……没有吧?”
我挠了挠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思考了一会答道,“他最近好像除了一下课就走以外,我感觉和平时没什么不太一样的。”
我故意把他在课上看小说的事藏着了没说。
“我知道他是你朋友,所以你不想说些对他不好的话。”
薛云涵忽变得柔声了些,双手交叠着放在桌上,上半身稍向前倾,语气平和地说道,“不过阿姨看得出来,你有事情没告诉我。你放心,阿姨不对对他怎么样。可是为了让我知道该怎么更好地教导好他,不让他继续这样错下去,阿姨我需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希望你可以帮帮阿姨。”
说着,她缓缓伸过手来,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
与她那冷酷的外表不同,她的手心异常的温暖,是洋溢着母性的温暖。
“那个……”不得不说,薛云涵手心的温暖让我卸下了防备,我把陈凯最近考试都有找我作弊和他最近上课都看其他书以及最近他没有和我在一起玩这些事情毫无保留地抖告诉了她。
“原来是这样吗。”
薛云涵听我说了这些,没有任何讶异的神色,反倒是更多释怀的感觉,表情轻松了不少,她深呼吸口气,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一直总感觉他有哪里不对,这么一说,我就全都明白了。不过,除了这些,还有吗?比如说,他课上看的是什么书?”
“那我倒是真没有去看是什么书。除了这些,应该是真的没有了。”我摇摇头,认真地回答道,“至少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
“好,阿姨知道了。”薛云涵喝了口水,欲言又止地继续说道,“阿姨想问你个事,就是……嗯……算了,没什么。”
吃饭的时候,薛云涵前面不怎么说话,一直是若有所思的模样。
我也没打扰她,一个劲地默默吃饭。
吃好饭离开时,她说要送我回去,正好想找我妈妈说几句。
“呃,我妈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怎么?她加班一般都很晚吗?”薛云涵见我这样,关心地问道。
“其实她不是在加班。”我摇摇头,说出了妈妈在医院的消息。
“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薛云涵今天第一次显出意外的表情,她忙说道,“你等下,我让老板做个菜,等会打包送过去。”
说完,她就去和老板说去了。
等打包好以后,她马不停蹄地开车把我送去了医院。我下车时,她说等她下次有空了,这几天会去探望一下妈妈。
我在医院电梯口等电梯,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一个一眼就能让人感受到与众不同的男人突然出现在电梯里——那是宁海。
他径直地走出电梯离去,目光完全没有掠过过我的脸。
他怎么会在这里?
带着不解但不重要的疑惑,我上了电梯,往妈妈病房赶去,毕竟时间已经不早了。
“妈,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饿了吧?今天情况还好吗?”
我一进病房,忙打开带来的饭菜,坐在她病床边的椅子上,略显抱歉地说道,“来,吃饭吧,趁还热着。”
“没事,正好刚刚觉得饿而已。情况啊,还好吧,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各项检查都正常,明天可以正常进行手术。”
妈妈笑着接过饭盒,似乎不想让我自责,她语气显得很轻松地说道,“不过当然了,你要再晚来一会,我可能就要饿得咕咕叫了。这菜好像是在外面店里买的吗?”
“是啊,今天时间太晚了,实在是没时间来得及做。”我点点头,回应道。
“嗯?怎么说?”可能是饿了,妈妈大口地吃起来,边吃边问道。
“今天是我值日,然后出学校的时候又碰到了薛阿姨,就耽搁了一些时间。”
我注意到妈妈耳边的头发上有根线头,一边去给她弄掉,一边解释道,“对了,薛阿姨了解到你在住院的事情,说有时间的话会找个时间过来探望下你。”
“啊?你怎么把我住院的事都告诉她了?”
妈妈稍微不满地瞥了我一眼,并没有生气,但他看到我听后有些自责的神情,慢慢解释道,“我住院的事别再对其他人说了,可不是一件什么光彩的事情。妈妈并不是责怪你,只是被人探视太麻烦了,被当成可怜人的感觉可不怎么样。所以希望你可以理解妈妈,何况还有三天就出院了对吧!”
“没没没,妈你说得对。”
看到妈妈这么耐心解释,我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忙回应道,“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说的,但是被她看出来了,那就只有说了。不过她也只是说有时间才来,阿姨她做警察的,有时间的机会估计也不多。”
“嗯嗯。”
妈妈满意地微笑着点点头,将饭盒里的饭菜一起都吃完了,“后面这几天都在外面买饭带来就好了,毕竟回家买菜做饭太占时间了,还会影响你学习。”
“嗯……”我想了想,妈妈这应该是在为我着想才这么说的,我没必要不答应,于是说道,“好吧,我会看着来的。时间不够又作业多的话,我就在外面买了来。”
我洗好碗筷回来的时候,看到妈妈正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一个小香囊。“这是?”我不禁疑惑地问道。
“大妈她今天出院了。”
妈妈温柔地抚摸着香囊,略显感动又带着一丝失落地说道,“这是她走之前送给我的,她亲手做的,说是给我的护身符,并祝我手术顺利。”
“这样……”我淡淡地回应道,不是妈妈说,我都没有意识到妈妈隔壁的病床已经是空荡荡的了,“过几天咱也可以出院了。”
“嗯,你先做作业吧。”妈妈平复了下心情,平静地说道,“今天累了一天了,做完作业早些休息吧。”
我做作业的时候不时地瞥着妈妈,发现她总是在发呆。
我不禁疑惑,只是两三天的病友而已,大妈她出院了妈妈至于这么在意吗?
在我的眼里,妈妈还不至于是一个如此感性的女人。
可我也不敢问,只能做着作业继续观察了。
做完作业后,我协助着妈妈进行洗漱和下身清洁,妈妈便把需要换洗的内衣内裤换脱了下来。
我看着它们,怎么都很想洗掉,以防妈妈明后天可能没有内衣裤能换。
但是想着妈妈上次已经隐约说过我了,虽然那时没有生气,不过我觉得不能再在瞒着她的情况下做一次了。
“妈,我给你把换下来的这两件衣服洗了吧?可以吗?”
我向妈妈请示道。
我特意没有用内衣、内裤的字眼,以避免刺激在她看来很敏感的地方。
“嗯,你洗吧。”妈妈稍作思考,同意了,“不过仅限这几天。”
等我把一切都弄好以后,正准备上床。
不过突然意识到大妈那边空出来了一张床位,我便和妈妈说了下之后就把我的被子搬了过去,打算在那张病床上睡。
“嗯?”妈妈听到我这么说,颇感意外,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显得比较落寞地回了一句,“好吧。”
我感觉妈妈今天晚上的状态我一点也没有读懂,一直在疑惑大妈的魅力怎么这么大,简直像是把妈妈的魂都给勾走了一样。
还好这是一位大妈,这要是个男的,我指不定给气死了。
“阿嚏!阿嚏~!”
不知为何,我感觉我被子里好冷,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再想起我从上午上课就开始在打喷嚏了,怀疑自己不会真的是感冒了吧?
“文豪,怎么了?”妈妈向我这边侧过来,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阿……阿嚏~!”我吸了吸鼻子,忙说道,“鼻子有点不舒服而已。”
“你是不是着凉了?”妈妈更加忧心地说道,“来,你快来我这。”
考虑到妈妈的心情和状态,只穿着一条短袖和短裤的我乖乖地进到了妈妈的被窝里。
“你身上怎么这么凉?”妈妈面向着我,摸着我的手心和手臂,满脸都是担心的样子,“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有没有,那肯定没有,我感觉得到的。”
我忙摇头否认道。
不是逞强,而是我确实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我继续回应道,“就是还没睡暖和吧。刚进被子里,冰凉的,还没暖和起来,所以身体就也还是凉凉的感觉。再加上妈妈一直在被子里的话,体表温度也会比我高一些。这一来一去的,你就会感觉我身体很凉。”
“行,谁让你读的书比我要多呢。解释起来真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堵我嘴呗。”
妈妈见我这么有精神的样子,一下安心了许多,便和我开起玩笑来,“不过最好是真的,你要是真感冒发烧了,我可饶不过你。”
“好,没问题。”我自信满满地回应道。
“嗯,你好好的,妈妈我就什么都好。”妈妈双目满含柔情地望着我的脸,左手摸上我的后脑轻抚着,“只要你一辈子能健健康康。”
“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妈妈这像翻书速度一样的心绪转换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感到很是诧异。我想,妈妈一定是碰到什么事了。
“呵,被你看出来了吗?”妈妈轻轻地微微一笑,安心地说道,“今天大妈走之前,我们聊了很久的天。”
“是聊了些什么呢?”果然是和大妈有关系,我的预感没有错。
“本来只是闲聊,后来我问她因为什么入的院。”
妈妈的双眸之中仿佛浮现出她们交谈时的画面,细致入微地说道,“她跟我是腿部骨折。我又问她是怎么弄到的,一开始她支支吾吾地不肯多透露。我本来不打算追问了,不过她这时候说,是骑车给儿子送饭的路上发生了车祸。她笑了笑说,还好命大,只是摔到了腿。她说那时如果她反应再慢一点,和汽车要是撞个正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我便问她:‘所以是那时候进的医院吗?’,她却笑着摇摇头说不是。听到她的回答,我很惊讶,我就问那是什么时候来的医院。没想到的是,她接下去的回答更让我意想不到。她说那时候根本不知道是骨折了,只是觉得有些疼罢了。再加上她车没坏,饭盒也没撒掉,所以她再骑着车继续往她儿子的学校骑去。直到他儿子看到她到学校时候一瘸一拐的样子,问起是怎么回事时,她儿子饭也没吃,焦急地把她送到了医院。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很暖心,心想她一定有个很优秀的儿子。于是我问她是什么感觉。听到我的问题,她眼眶红了。良久,她说如果不是我问的话,她可能都不会想到这个问题。‘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温暖。’,这是她的原话。她说她儿子在班上是个问题学生,抽烟、打架、成绩不好、在家不听话,总之那些可以打上坏孩子的标签他全都有。‘可是看到他这么关心我的时候,我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她特别感慨地说道。在医院的这些天里,她见过好几个小孩,各自患着不同的绝症,也听到过楼上的儿科住院部传来其他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那一刻开始,她才知道儿子对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学习成绩有多好,也不是在别人里有多优秀,更不是指望他未来凤凰腾达,而是一辈子的健健康康。”
随着妈妈说的越后面,她的表情越是动容,“听她说完这些,我脑海中闪过的都是你的样子。我才明白,妈妈也是一样,对你不该有那么多的指望,只要能健康过一辈子就满足了。”
说完,妈妈把我的头埋进她双乳之间的沟壑之中。
这番话听下来,我内心颇为受到触动。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作为回应,只得伸出双手,紧紧地搂住妈妈的背,深情地唤了声“妈妈”。
半夜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脸正贴在妈妈柔软富有弹性的双乳间,让我肉棒不由地硬了起来。
可是我告诉自己,今天不能像前天那样了。
妈妈刚才那么用心地和我说的话,我不能再只顾着自己的欲望,而对着妈妈的身体做出近乎亵渎的行为。
至少,那应该在妈妈醒着且自愿的时候做才可以。
在我的欲望还没有占据主导之前,理性告诉我不能和妈妈这样贴着。
为了一切好好的,我最终决定轻轻地下床,到了隔壁病床自己的被子里去睡。
尽管从妈妈温热的被窝中出来十分不舍,尽管我这床被子里面冰冷的像一个冰块,但我必须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我的妈妈。
第二天一大早,我醒来时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像是没有睡饱的感觉,虽然我明明一整夜都没有醒过。
当我起床的时候,我注意到妈妈已经醒了,并且是靠坐在床上。
“妈,你起了?”我起床后第一时间跟妈妈问早,却看着妈妈正扶额低着头,忙跑过去坐到她床上着急地问道,“妈,咋了?你不舒服吗?”
“没有。”妈妈缓缓摇摇头,把手放了下来,脸色略显苍白地说道,“没什么,想到了一些东西。你什么时候去那边床上睡的?”
“凌晨吧,几点我也不知道,天是黑的当时。怎么了吗?”我略显不解地回应道。
“没事,下次要是去隔壁床睡的话,你喊醒我说一下。”妈妈稍有失落地说道,“好了,没什么,做了个梦罢了。”
妈妈不是很想继续谈这个话题,而且确认她身体状况没有异样后我便也没有追问。
这时,张静穿着白大褂来了病房。
她进来看了看妈妈的状况,又和随行护士对了一些东西,频繁地点着头。
随后她向妈妈问了一些身体上的感觉,确认了都没问题之后便准备出去。
她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我说道:“等会你忙完了来我诊室找我一下。”
等我把妈妈这边的东西和早餐都处理完之后,我来到了张静的诊室门前。
我敲了敲门,向里面轻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
不过我注意到门是虚掩着的,所以轻轻推开门进去了。
里面空空的,办公桌处没有人。
我左顾右盼地轻声向里面走去,看到病床旁边那块帮患者遮挡隐私的白布被拉开了。
我估摸着张静应该就在这里,便往白布背后走去。
同时,为了不出现意外情况,探过头去的同时轻声唤道:“医生?”
“啊?!”我被眼前所看见的一幕给震惊了,张静看到是我,惊得大叫一声。
只见张静正背对着白布坐在病床上,身上的大白褂敞开在两边肩头上,里面的浅蓝色衬衫的前三个扣子也打开了,深蓝色的胸罩也被扯了下来堆积在乳房下沿。
张静正一只手从胸部下方挤捏着雪白傲挺的乳房,一只手拿着挤奶器吸住红彤彤又涨大的乳头,另外一个乳房上的乳头还渗出着几滴纯白色的乳汁。
我一下楞在原地,呆住了,甚至忘了移开目光。
张静看到了我,花容失色,忙将衬衫把自己高耸的酥胸包裹住,又羞又恼道:“你干什么!”
“啊,我……对不起……”我这才缓过神来,忙背过身道了个歉走出去,低着头等她出来。
等了两三分钟,张静整理好衣服从白布后面走出来。
她胸部剧烈地起伏着,脸颊上和耳根上都染上了红晕。
她没有看我,径直坐回自己的办公桌上,深呼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坐下吧。”
“张医生,不好意思,我……”我悻悻地坐下,还是觉得非常抱歉,于是又向她道歉。
“停,别说了。”张静立刻举起五指并拢在一起的手掌给我看,打断我的话道,“你什么都没看见,对吧?”
“呃……对,我什么也没看见。”我忙点点头,配合地说道,“不知张医生喊我来是什么事?是我妈妈那边?”我略显不安。
“没有,别紧张,你妈妈她好得很,不用担心。”
张静端庄地坐着,喝了口水,拿过一份文件给我,“今天要手术了,作为家属,你得签一下知情同意书。”
我将文件拿了过来,仔细看完了以后,签下了名字。看到文件上写着有风险,担心地向张静问道:“手术会有风险?”
“所有手术都会有风险。”
张静点点头答道,“不过风险变为危险的概率是极低的。但是你知道的,出于一些原因,医院里总是要签这些东西的。你放心吧,至少在我做医生这些年做过的这类手术里,没有一次失败的。”
“好,那就好。”我安心地应道,看到张静胸有成竹的回答,我好像真的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忘记了。
我把签好的文件递回给张静后,她交待了我一些手术前和手术后要注意的事情。
主要是说做完手术以后的两三天里让妈妈尽可能地少走动,她的脚跟这段时间里不怎么能用力。
以及之后的一两周甚至一个月内,都不可以跑步。
说完这些,还叮嘱了一些关于术后饮食方面的重点,我都一一记下了。
“不得不说,亏得当时是周医生给她做的手术啊。”
张静双手环胸,感慨地说道,“这当时要是其他医生做的手术,不,哪怕是现在的我去做当时的手术,也一定会留下后遗症。真是幸运啊你妈妈,保住了这只脚,也保住了下半辈子。我啊,什么时候才能达到学长那个水平呢?”
张静的关于父亲的话题我不是很想接,而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一直这么推崇。
至少,在我眼里所看到的父亲,一点也不优秀,和她所描述的样子相去甚远,她一定是被蒙蔽了双眼而看到了假象。
想着这里的事也弄完了,要不就告辞开溜吧,是时候去学校了。
就在我准备走时,忽然看到张静的脸上闪过一丝疼痛的模样,她的右手同时轻轻捏了一下自己的乳房下沿。
“怎么了?”我不免担心地问道。
“呼……”缓了几秒钟后,张静舒了口气道,“没什么,有些涨罢了。没事你先出去吧,记得帮我把门关上。”
“哦,好。”我木讷地点点头,答应着起身出门,把门关上了。
出来之后,我才意识到,张静居然有乳汁?!
那就意味着,她还在哺乳期?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摇了摇头,了不得啊。
说起来还不知道母乳是什么味道呢,有没有品尝一番的机会呢?
我下楼出电梯的时候,我又看到了宁海,他正要上电梯。
他怎么这么频繁地来医院,是来找什么人的吗?
我不免心里有所疑惑。
不过一想到他和我没什么关系,他有什么事更和我没关系,便没再多想。
今天上午体育课上,我看到姚念正在排球场边上看关笑美她们打排球,于是走到她身旁也看了起来。
“我又看到了,是叫宁海是吧?”我看着排球在网前来回,冷不丁地跟姚念说道。
“嗯?情报不错嘛,名字都知道了。”
姚念可真是表情管理大师啊,面对我突然跟她这么说的消息,她竟然还可以这么平静,像是一切都在她掌握一般,“然后呢?你们两个都是个会动的人,遇到不是很正常么?”
“他是不是在调查什么案子啊?我听说,他原来也是名警察。”
我环顾了一下周四,小声在姚念耳边说道,“我知道他以前不是这里的警察,就像你以前也不是这里的学生一样。”
“是吗?我不知道。”
姚念仍然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只看着关笑美打球的样子,没什么兴趣地应道,“他在干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是他,我是我,不是吗?”
“可他在缠着你吧。”我就不信姚念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继续说道,“他为什么缠着你啊?”
“和你无关。”
姚念沉默了一会,踢开一个滚到她脚本的足球后,淡淡地说道,“我说你,与其有空关心些这么无聊的事情,多管管你自己的事吧。别哪天给人卖了,还在替别人数钱。不过也无所谓,你怎么样我也不在意。”
“他昨天和今天都去了同一个医院。”见姚念这态度,我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了,她若再是不在意,那就算了吧。
“医院?”姚念果然有了兴趣,思索着问道,“你怎么去医院了?”
我把妈妈住院的事跟姚念说了。虽然妈妈叮嘱过我不要再说出去了,不过是姚念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这样,那我今天下课得去探访一下阿姨了。”姚念说了一句我始料未及的话。
“诶?”我惊愕得感觉下巴都要掉下去了,苦笑道,“不用了吧?”
“而且是今天做手术是吧?”姚念别有用意地笑道,“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说罢,她便加入了关笑美的队伍去打排球了。
我长叹一声,仰面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早知道就不跟她说这些了,我在干什么啊?
她到时候要是当着妈妈的面说出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可怎么办?
简直想都不敢想。
妈妈的手术是在下午两点,我想陪在她身边。所以在上午政治课下了课之后,我找林老师提说下午要请假的事。
“请假?有什么状况吗?”林老师略感意外,但很快就露出她标志性的笑容,身上传来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她说道,“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就……”我再次把妈妈的事情告诉了林凤鸾。
对不起,妈妈,我没有能遵守承诺。
“这样啊,好的,没问题,那你下午去陪妈妈吧。”
林凤鸾非常理解地柔声回道,“不过,我看着你这两天的状况都不太好,脸色都变差了一些。上课的时候都看你想睡觉的样子,本来正想找你问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什么的。那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不然你妈妈她会很担心的。”
“嗯嗯,我知道了,谢谢老师。”我点头答应着。
“对了,明天中午有空的话,下了课在教学楼门口等老师吧。”林凤鸾温柔地说着,见我点头答应后才向我道别,“再见。”
当我中午来到医院的时候,妈妈看到我显得很意外,见面就问:“你怎么来了?下午不上课吗?”
“我请假了,你一个人去手术,我不放心。”我倒了杯温水递给妈妈,坐在她病床旁边,“那样的感觉肯定不好。”
“有什么不好?张医生都说了我一切正常,手术肯定也没有问题。”
妈妈接过水喝了一口,虽有不满但没有不悦地说道,“你去上课吧,我一个人没事的。一个人生你都这么过来了,还怕一个小小的手术么?”
“我假都请了,怎么能回去呢?”
我理直气壮地说道,“而且,我不看到你安全地进入和离开手术室的话,我哪有心思在课上啊。那样的话只能是既没学到,又担心了一下午,赔了夫人又折兵。”
“噗~还赔了夫人又折兵呢,谁是夫人谁是兵啊?”妈妈被我这话逗笑了,开玩笑地回应道。
“兵是谁我不知道,但夫人可就是妈你了么。”我笑着接了话茬。
“去去去,谁是你夫人了。”
妈妈轻轻对我甩着手,用力捏了下我胳膊,冷笑着说着不满的话,“了不得了你啊,现在开你妈我的玩笑都不带害怕了是吧?”
“没有没有,哪敢啊,可是妈你问我的嘛。”我摸着胳膊笑道,但看着妈妈又想捏我胳膊的样子,我忙往后一躲,说道,“我不说了不说了。”
“罢了,不去就不去吧。你现在啊是翅膀硬了,有自己主见了,妈妈的话也可以不听了。”
妈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后收起笑容,语气平和地说道,“好了,我就不再管着你太紧了,你想做什么都行。只是,我的要求你也知道的,只要你学习成绩不掉下来,我都不管你。”
“呵,我就知道妈妈最好了!”我开心地扑倒在妈妈身上,拥抱了她一下,柔软饱满的胸部迎接着我结实胸膛的冲击。
“哟。”
突然,从我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短促的女声,吓得我忙从妈妈舒适的胸怀中离开,往声音的来源处——病房门口一望——居然是姚念来了!
“你怎么来了?”我难以置信地对姚念说道。
我实在是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
本以为她说会来只是随口说说的,而且我下午请假的事也没和她说啊,她怎么就知道的呢?
算了,谁让她是姚念呢。
可是,她来这到底干嘛来的?
“怎么这么没礼貌呢。”妈妈轻轻推了下我的背,小声斥责道。
“中午好,阿姨。”
姚念几乎是无视了我一般,捧着一束康乃馨走了进来,并将花放在妈妈病床旁的小柜子上,微笑地和妈妈打着招呼,“听周文豪说您住院了正要做手术,便和他一起来了。不过没想到,他中途居然把我甩开了,好像不太想我来的样子。”
“你说什么啊你在?”
我睁大了眼睛质问着姚念,不过姚念压根就没看我,“我哪有……”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瞪了一眼,我立刻不敢说话了。
心想,好你个姚念,故意搞我是吧?!
“谢谢你记挂着。”
妈妈微笑着对她说道,接着又教训我道,“你怎么回事?故意把一个女孩子扔在外面不管,你知道多危险么?我再听到下次,你小心点你的腿。”
“好。”我耸了耸肩,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答应着,懒得辩驳,只看到姚念得意地在那偷笑,心里非常不爽。
“姚念同学,你下午上课吗?”妈妈对姚念柔声问道。
不知道妈妈为什么对姚念这么好。
相比于其他同龄的女声,我总觉得妈妈看姚念时候那个眼神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
我真想告诉妈妈,姚念平时根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不过妈妈根本不会听我的吧?
“上的,等会我就回去了。”
姚念微笑着应道,“您不用这么说他,他在学校的时候脸色都很差。我问他怎么了,他才把您的事跟我说了,看得出来他特别担心您。”
嚯,没想到姚念还会帮我说话?我不信。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不过妈妈听了她的话,脸色的确好了不少,对我也没有刚才那样讨厌的神色了。
“只是个小手术而已,和他说了很多次了不用担心。”
妈妈笑着和姚念说道,“这小子平时没有欺负你吧?有的话你跟阿姨说,我保证给你教训他。”
“呵,这您不用担心,他还没那本事能欺负我。”姚念听了妈妈说的话,不免觉得好笑。
妈妈这是什么话啊,为什么我听着跟姚念是她儿媳妇似的?喂,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姚念来了之后,很快这里就仿佛只剩她们两个一样。
她们的视野里都没有我,仿佛我是个多余的一般。
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觉得两个就够了。
但话又说回来,姚念跟妈妈聊天让妈妈心情和状态都好了不少。
她们就这样一直聊着,直到妈妈进手术室。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得谢谢你。我妈在这住院这几天,我是第一次看到她心情这么好。”
我和姚念站在手术室门外,当手术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我对她说道。
“不用谢我,和你没什么关系,我只是受人之托罢了。”姚念收起了刚才面对妈妈时的笑容,用她那标志性的面无表情的样子回应道。
“受人之托?谁啊?”我摸不着头脑的问道。难道除了我,还有谁在意妈妈的事吗?
“无可奉告。”她冷淡地说着,便在一旁的休息椅上了坐了下来,又说道,“刚才进去的手术主刀医生就是张静吧?”
“嗯?是啊。你怎么知道?”我也在一旁坐了下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我来的时候,看了一楼的名师简介了。看着刚才的医生和张静简介的照片很像,我猜就是她了。”
姚念淡淡地说道,一直没看过我,“看到张静的简介,我就知道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了。”
“谁?他是谁?”我刚这么问完,忽然脑子里闪过了一个念想,才反应过来,问道,“你是说,宁海?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呵,这种事,你问我,还不如问张静呢不是么?”姚念冷笑一声,起身说道,“好了,被委托的事已经做完了,我该走了,再见。”
“喂!”我喊了姚念一声,但她没有回头,径直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思考着她的话。
妈妈的手术还要好几个小时,我坐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想了想刚才姚念的那些话,想要解答的话不如我自己去楼下看看张静的简介吧。
这么想着,就来到了一楼。
张静的简介栏里的内容主要和我上次在小区里的内容是差不多的,都是介绍以前获得过的奖项和职称之类的东西。
比那多的东西是她的毕业院校——和我父亲是一个医学院,而且都是外科。
但就这些东西来说,我仍然看不出来这和宁海有什么关系,想了很久都没有任何头绪。
一无所获的我回到手术室门前,等待着妈妈手术的完成。
我时不时地总在手术室门前来回踱步,向里面张望,一直祈祷着手术能够尽快顺利结束。
这等待的时间甚是煎熬,可谓度日如年,心里怎么都不能完全地放心下来。
快到下午五点钟的时候,手术室门口的绿灯亮了。
过了几分钟,妈妈从病房里面推了出来。
但是因为打了麻醉的关系,此时的妈妈正睡着。
我扶着妈妈的病床,忙向张静问道:“医生,我妈妈她还好吗?”
“嗯,手术很顺利,晚上的时候她应该就会醒了。”张静点点头,微笑地说道,“好好照顾她吧。”
随后,张静带着医护人员把妈妈的病床推回了病房,并向我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说有什么异常直接找她。
说完以后,她和医护人员便都出去了,只留下了我和妈妈两个人。
看着妈妈沉睡的脸庞,我心里既觉得安心又觉得担心,很奇怪的心理。
我不由地双手握着妈妈温暖白嫩的手,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头的担心少那么几分。
张静跟我说,妈妈应该会在八点前醒过来。
如果八点半还没有醒的话,就得去找她。
我看着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期待着妈妈尽快地醒过来。
从天亮等到了日落再等到天黑,我一直守在妈妈床前,一刻也未离开。
我半趴下身子,将头靠在妈妈肩膀旁边,看着妈妈美丽的脸庞,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妈妈开心时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