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双胞胎姐姐。
我们长得很像,只要我们想,就没有人可以分辨出我们。
姐姐说她在学校里过得很累,我那时没有放在心上。
可有一天,姐姐跳楼自杀了。
我含泪收拾出了姐姐的日记,突然一道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叮咚,您的复仇系统已上线!」
大概是姐姐死不瞑目吧。
所以我想让那些害死她的人,亲自向她赔罪。
1
我和姐姐从小在福利院长大。
我们相濡以沫,但是我们分别被领养到了不同的家庭里。
十八岁,我的华裔养父母对我很好,让我在国外跳级读完了大学,而姐姐则是在国内的学校读高三。
自从姐姐的养父母车祸去世后,我多次与姐姐说,要转回国内和她一起生活。
但是,她每次都以我的学业为重,拒绝了我。
阔别十年,虽然我们一直保持联系,但是时间真的很难熬。
终于熬到我毕业了,可以去见她了。
当我下飞机后,接到的却是姐姐跳楼自杀的消息。
「你们姐妹俩真不容易呜呜呜!」
这般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响起,顿时感觉我周围悲寂的氛围破碎了。
我愤愤地一脚把身边的垃圾桶踹翻,大喊:「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自从我翻开了姐姐的日记后,它就出现了。
那道似真似幻令人分不出性别的声音继续道:「亲爱的宿主,我是您的复仇系统。」
刚办好姐姐的后事,我冷冷地道:「我是坚实的唯物主义者,你不要再纠缠我了。」
系统不慌不忙,缓缓说道:「你知道你姐姐不是自杀的吧?」
我心底蓦地一沉,想起来我在姐姐身上看见的疤痕,想起我姐姐是那么一个坚强的小太阳……
道:「你想要从我这里获得什么?」
系统大笑了起来,随即立马收住。
我心底出现一阵不好的猜想闪过。
只听它轻声说:「我想要你的痛苦。」
痛苦?
失去姐姐的我,还不够痛苦吗?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人。
阔别多年,我拼了命地跨过很多阻碍,想要再次回到姐姐身边。
最后却只能看着她毫无生机地躺在那,再亲手把她捧进一个小盒子里。
我这般想着,脑子里又传来了这样的通知——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一万!」
我幻视到系统正在手舞足蹈地叫着:
「亲爱的宿主,您的第一笔痛苦值金币来了!看来您很有潜力!」
我还沉浸在我的低落情绪之中,我觉得这个玩意有点扫兴,得想个办法干掉它。
系统好像可以听见我心中所想一般,狠戾地轻笑着:
「亲爱的宿主,先莫要急着与我解绑。」
「与你姐姐的死有关的人来了。」
我一顿,抹干眼角的泪水,站了起来。
往窗下一看,楼下正站着一个男子。
2
凌晨,我穿好衣服下楼去会会他。
近到眼前,我才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
身材高大,约莫十七八岁,但脸上带着一道疤痕,看着颇为狰狞。
看见他,我身上莫名出现一股恶寒来,但是我并不怕他。
他醉醺醺地一手还拿着没喝完的酒,脚下都要站不稳了。
他看到我过来,兴奋地胡乱讲着话:
「哟,这不是顾盼杉吗?最近怎么不来学校?」
「你说我怎么走到你家楼下了呢?真是不好意思。」
「有没有钱,借哥哥我去喝个酒呀?」
说罢,他的手就要摸到我脸上来。
我觉得恶心,立马将他的手打开。
顾盼杉,是我姐姐的名字。
看起来他或者和他有关的小圈子里并不知道我姐姐的去世。
我眯着眼看着他,耐着性子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会非常认真地记住你。
他愣了一愣,指着我,踉跄跌了几步,酒意上头。
「顾盼杉,你脑子是不是被打傻了,回到学校看老子怎么……」
我看了眼四周没有监控,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冷着脸用力踹了他一脚。
「不就是要钱吗?姐我有的是,但我就是不给你。」
「有意思,懂得反抗了。」他笑得贼眉鼠眼,「刚才你问我叫什么?记住了,你哥哥我叫沈鹏伟。」
沈鹏伟跌坐在地,喝酒喝得满脸通红。
我觉得有些可笑,就是这种恶心的货色缠着姐姐。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两千!」
系统的奖励通知又来了。
不过,憋屈感也算吗?
是的,我现在确实很憋屈,一股怨气无处发泄。
我又狠狠地一脚猛踢在他的头上,他吃痛得双手捂着脑袋,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我先讨回点利息。
顾盼杉是心软善良的性子,而我与顾盼杉不一样,我是天生的恶种,睚眦必报的坏种。
沈鹏伟彻底在酒精的麻痹,以及被我用脚踢了的疼痛下躺在路边。
系统冷冷地说:「像这样欺负你姐姐的人,还有很多。」
「卫昭,你要和我一起惩罚他们吗?」
当然要惩罚他们,要为姐姐报仇。
系统说得对,欺负姐姐的人,不止沈鹏伟一个。
就凭这样一个人,姐姐是不会有那般结局的。
我不知道系统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是就算系统利用我,我也利用了系统。
我想找出伤害姐姐的人,让他们感受我的恨意,尝一尝姐姐的痛苦。
我要他们亲自向姐姐赔罪。
3
把沈鹏伟收拾好后,我回到了姐姐的房子。
我疲惫地躺在床上,翻开了姐姐的日记。
姐姐有每天写日记的习惯,除非有变故,不然她是不会停止的。
我坚信,坚忍善良的姐姐不会自杀。
这本日记停止在了 3 月 2 日,距离现在三个月。
日记后面的空白页被画上了乱七八糟的涂鸦。
【3 月 2 日。】
【最近宿柏青没有来上学,我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我讨厌这个学校,这里面有很多我讨厌的人,他们仗着家里的权势在这里肆无忌惮。】
【我有的时候很想哭,但是一想到还有人和我是一起的,一想到我还有一个好妹妹,她比我厉害多了。我就不想哭了。我有些想念小昭,再熬些日子就可以见到她了。】
姐姐身上有烟头烫出的疤痕,还有小刀的划痕。而那边却草草结案。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两千!」
系统发出声音:「亲爱的宿主,兑换商店已为您开启。计划可开始提上日程。」
握紧拳头,我应了它。
顿时,兑换商店的投影就出现在我眼前。
「提升力量,速度,智慧,外貌,一点 500 金币。」
「『成就感提取器』,1 万金币。」
「回溯,1 万金币。」
「任意门,1 万金币。」
「妙手回春,1 万金币。」
「惹人非议,1 万金币。」
「神秘老爷爷,5 万金币。」
这一切让我眼花缭乱。
除了那些稀奇古怪的商品外,还有一些世俗的货币、房产、车辆可以兑换,都不是很贵。
比如,用 500 金币就可以换到一套地段很好的精装别墅。
可是,这不是我最想要的。
我这个人很敏感,相信「天上不会掉馅饼」。
我指着那个「成就感提取器」问道:「系统,那是什么东西?」
系统笑着介绍:「亲爱的宿主,本系统靠痛苦值获取金币,但是兑换了『成就感提取器』后,您对施害者的每一次成功复仇的快感都可以转换为货币哦。」
我又指着这个「神秘人」问它,结果系统只不怀好意地轻飘飘笑道:「宿主用了就知道了!」
我汗颜,有些想把这个谜语人系统给干掉。
目前,我手上有着一万四的金币,兑换了一些力量点、智慧点,以及世俗的货币。
这些东西,都是我最需要的。
而后,我还拍下了「成就感提取器」。
「成就感提取器」,使用限期 1 个月,代价是使用者在试用期间,暴戾疯狂的情绪会被无限放大。
我觉得非常好,就连副作用都那么有意思。
加上了力量点之后,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好像被加强了一般,感觉现在就可以出去跟上百个人干架。
这金币一次性全部没有了,但是我却觉得我心中为姐姐复仇把握增大了许多。
计划在我心中突然生出。
我将会以姐姐的身份,将那所学校闹得天翻地覆,将所有施害者全部都揪出来。
4
这所名叫「春华」的所谓上层贵族私立学校,阶级分层十分明显。
我姐姐失去了养父母的庇护,那些人就开始欺负她。
但是,她遭受的那些痛苦,却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我也粗心大意得没有察觉。
我按照姐姐日记中的记载,背着包走在班级所在的走廊上。
我的脚一踏入高三 2 班,就有一股凉气向我袭来,席卷我的全身。
「你知道吗,昨天沈鹏伟被人发现衣服剥光了在垃圾桶里睡了一夜,这也太搞笑了。」
「白露装病出去玩了没有来上课,今天我们没有乐子看咯。」
「放学后喝酒去不去,今天一天的课,睡都要睡出毛病了。」
班里的同学尽情地打去玩闹逗笑着。
我却觉得恶寒冲天,打了个冷颤。
不过,我不怕。
我知道,这是系统对每个人对顾盼杉的恶意检测具化。
我知道,这个地方我来对了。
我看见姐姐的位置上,画满了涂鸦,充满了脏污。
我不屑一顾,我将背包甩到了桌子上,跷着腿坐下来。
这时站在讲台前的沈鹏伟,一个纸团砸在了我的头上,口哨声吹起。
「哟,小杉来啦,好几天不见了,我可太想你了。」旁边一个打扮得很是花艳的女孩子搂上我的肩,故作亲昵地说道。
呵,真是一些闻到味道就凑上来的疯狗。
作为亚裔学生,这些手段我在国外见识得多了。
我咧开了一个笑容,想要从他们这里套取更多的信息来。
祝丹华小手拍了拍我的脸:「几天不见,脸倒是白了不少,有什么美白的小妙招吗?」
她身旁又凑上来了一个女生,一手往脸上扑着粉饼,讥笑道:「怎么可能呢,小土鳖从来不打扮自己。」
沈鹏伟从讲台上走下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子,质问道:「我前天晚上是不是见过你?就是你把我扔在大街上的?」
他没好意思说自己掉了一颗牙,也没有好意思说自己是光着在垃圾桶的。
不等他说话,祝丹华和她旁边的闫婉琴发出了爆笑。
「沈鹏伟,你还好意思说,顾盼杉哪里有那个能力,你真是给我们今天添了很多的快乐。」
我顺着她们的话往下接,可怜巴巴地小声说:「是啊,我前天晚上可没有见过你。」
沈鹏伟没好气地松开我:「算你识相。你这两天去哪里了,我们的值日都没有人做,你应该怎么赔偿?没有的话你想挨打就直说。」
我心里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了小白花的神态,开口:「都是我不好,今天下午我请大家喝酒怎么样?」
祝丹华被我看得心里发毛,「你今天怎么乖顺得一反常态?怎么不骂我们了?」
我打个哈哈笑了过去,「我哪有那个胆量。你们上次最后看到我是什么时候?」
闫婉琴眯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你还好意思问?」
「上次你没有帮白露从校长那里把手机拿回来,你知道耽误了我挨了她多少骂吗?」
「没想到白露亲自带走你教训了之后,竟然这么多天没有来学校,背着我们看我们笑话去了?」
她手里一本书重重地砸在我的脑袋上。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两千!」
他们看起来对姐姐的死,知道得也不是很多,但是也是作恶多端。
闫婉琴见我没有反应,气不打一处来,上手就要扯我的头发。
「跟你说话呢,没反应,胆子大了?」
好好好,今日的窝囊费已经赚到了。
再多,就不是我的风格了。
霎时,我在心中启动了「成就感提取器」,一把握住了闫婉琴的手。
「跟你说几句话,你就真把自己当做几盘菜了,是不是?」
闫婉琴吃惊,却不甘下风,骂道:「臭婊子还敢反抗?」
等一下就让你笑不出来。
我反拽住了闫婉琴的头发摁着她向桌子上砸去,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冷冷道:
「你不是喜欢拽人头发吗?」
先给我姐姐磕第一个响头。
「叮咚!您的成就感金币到账三千!」
听着这个通知,我觉着心中爽快多了,又能揍人又能拿钱。
闫婉琴吃痛得大叫,此时像个疯婆子一样。
沈鹏伟被我刚刚那几下吓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向我挥拳:「顾盼杉,你在干什么呢!」
增强过系统兑换商店力量点的我,看着他出拳的姿势和动作,是那么的笨拙和缓慢。
我一拳打在他的另一边脸上,他被我的力量震翻重重地砸在身后的铁皮储物柜里,顿时感觉筋骨都碎掉。
「叮咚!您的成就感金币已到账三千!」
我弯下腰把他拖过来摁着他的脖子,笑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力量用重了些,不过这样可以和另一边脸对称啦。」
「你不是喜欢打人吗?让我来教教你拳击吧怎么样,我刚好练过一点。」
沈鹏像是终于对我的恐怖有了认识,大叫着让我放开他。
闻言,我却感觉我更加疯狂兴奋了。
大概是那个「成就感提取器」的副作用在作祟。
但是,我又想到了我的目的是让他们受到法律的制裁,忍住了想要扇他巴掌的冲动。
我回头对着已经惊着捂住嘴的祝丹华露出了嗜血恶毒的笑容,「你也想要来吗?」
她吓得连连摇头。
我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脸,说:「沈鹏伟牙齿又碎了,记得带他去补牙哦。」
转身拿上包走出了教室,只留下教室里一群人目瞪口呆。
5
自从我那一天一战成名之后,班上对顾盼杉抱有恶意的同学们不敢给我多说一句不好的话,作恶三人组就没有再找过我的麻烦,看到我就战战兢兢地让开了路不敢与我对视。
不过我知道,他们怎么会甘心自己被欺负了这么久的小蝼蚁反杀呢。
他们可没有憋好事,而是在等某个人会来为他们出头。
比如他们口中的谈白露,某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千金。
她是他们班级乃至全校的秩序女王。
在等到谈白露来上学之前,我等到了另外一个人。
午间,我正坐在靠窗的边上,无聊地跷着腿转着笔。
他有着一张清秀好看的脸,却冷冷地用只能我们二人听见的声音说:
「你不是顾盼杉。」
「你是谁?」
我打了个冷战,能认出我的人不多,除了我远在异国的养父母和密友。
剩下的只有跟顾盼杉死有关的人。
我故作镇定地盯着他的眼睛,却只能看得见像是死水般的一片死寂,他仿佛谁都不在乎。
我刚要开口,身边的人群却是一片骚动,我向门口看去。
谈白露回来了啊。
她没有穿着学校品牌统一定制的名贵校服,而是着一身白裙,清秀淡雅,就像邻家的乖妹妹一样。
她手里还举着用自拍器固定住的手机,在拍 vlog。还是个小网红呀。
哈,今天真是走大运了,一下子可以抓住两个线索人。
谈白露看见我,就收起了手机,恶人三人应该早就跟她说了他们吃过的苦头。她对我的存在并不意外。
她身边的闫婉琴狗腿的凑上来指认我,「白露,你要替我们撑腰!」
没想到,谈白露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冷声道:「聒噪。」
闫婉琴只能悻悻地缩到一边。
谈白露擦擦手,坐到了我桌前。双手捧着我的脸,假惺惺地笑着:
「小杉呀,最近过得好吗?」
「对不起呀,我以前总是欺负你,现在我想真心地对你道歉,你能够原谅我吗?」
我嗤笑,阴阳怪气道:「我怎么可以让白露大小姐屈尊呢。」
我压了压手腕,热身活动着关节。
无所谓,全部都揍一遍就好了。
我难道还治不了你一个小高中生吗?
只见谈白露无视了我的挑衅,不装了,凑到了我耳边,低声对我说:
「你被人侵犯的视频还在我的手里,你当真可以这般肆无忌惮吗?」
闻言,我只觉得我仿佛掉进了冰窟了,瞪大了眼睛浑身战栗。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这么对姐姐?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五千!」
我只觉得我身上的怒气就要控制不住地爆发出来,我一掌就要挥到了她身上。
只见她轻轻地接住了,笑靥如花。
声音如同铃铛般清脆,说出的话却如恶鬼扑倒我身上一样:
「你敢动手,我就敢把视频发到网上。」
「我虽然名气不大,但还有十几万粉丝。」
「你要是不怕被万人唾弃嘲笑,看见你恶心的躯体,尽管打我。」
我颓了下来,愣愣地说不出话。
我不想让姐姐的视频传到网上。
我无力地抽回了手,心脏有一种沉重的绞痛感,感觉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如果真如她所说,那姐姐生前受过的伤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一万!」
系统知趣地没在这时候多说话。
我鼻头一酸,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更不想此刻在谈白露面前露怯。
她举起手机朝着我拍摄:「小杉呀,笑一个呀,丧着脸多难看呀。」
谈白露见到我这副模样,心满意足地开怀大笑:「想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说罢,她就回到了座位上。
恶人三人组张牙舞爪地跟在她后面,嘲笑我的狼狈。
先前跟我交谈的好看男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此时的我无暇管他。
整个下午,我只沉浸在了我的情绪里面。
姐姐被陌生人恶毒地侵犯肌肤和身体,孤身一人,该有多么痛苦。
姐姐在那么高的楼上,吹着冷风,在想些什么呢。
我真没用,连姐姐都保护不好。
课间,我抬头盯着谈白露和别人说笑着的背影。
她像是若有所感,转过头来对我挑衅地歪嘴一笑,做了个鬼脸。
我的拳头握紧了。
忍气吞声,可真不是我的风格啊!
6
放学后的谈白露一伙,被我约到了空无一人的教室里。
谈白露无聊地用手指勾着头发:「喂,我知道你很不甘心。」
「但是如果你没有给我做牛做马,跪下来舔我的脚,我可不会轻易地放过你的哦。」
站在她背后的闫婉琴祝丹华冷眼地讥笑着。
沈鹏伟耐不住先叫嚣道:「恶心的臭婊子,我会把我吃过的苦头都让你还回来!」,
我道:「那我受过的苦,谁来还?」
我指着小跟班一伙说:「是你?」,又指向谈白露:「还是你?」
谈白露像是听见了弥天笑话一样,鼓起掌来,「欺负你还需要有什么理由吗?」
「你不过就是一个出身小户没父没母贱种,你的全部身家还不如我一星半点的股份多。」
她一巴掌就甩到看我的脸上,轻蔑地叫道:
「如今你已经是被糟践的货色,挨近你身边,我都嫌脏。」
她背后的人们爆发出了嫌弃的嗤笑。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两千!」
系统道:「真是钱难赚,屎难吃。」
我摸着我已经隐隐发肿的脸,却不以为意。
我漫不经心地笑道:「白露呐,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要你现在跪在地上求我,我就放你一马」
「怎么样?」
谈白露一片错愕,「顾盼杉,你是不是发神经!」
我道:「你们这些杂碎,我会让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我抬手挡下沈鹏伟暗地里偷袭而来带着劲风的一拳。
我眯着眼,冷哼一声,勾起了张狂的笑容。
「不知悔改、不记得教训的东西。」
我干练地轮动手臂,手掌向他劈重重劈去,又是单腿一扫,膝盖猛地向上顶撞他的肚子。
「哐当」一声,沈鹏伟就沉闷地撞倒桌子在地上弯着背痛苦地呻吟着。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两千!」
「成就感提取器」的副作用让我在此刻的快感被无限放大,更加地想要将这一伙人剥皮生吃。
系统不合时宜地插话:「宿主戾气有些重呀。」
我恼气喝道:「给我闭嘴!」
吓得祝丹华闫婉琴二女打了个哆嗦。
谈白露见状,反应了过来,却是不屑的冷笑:「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是打个人?」
「你还有什么招数?」
她径直走到了我的面前,脸贴脸,直视我的眼睛。
我看着她,那双带着挑衅的眼睛,藏着一股深不可测的疯癫和狠戾。
莫?
比谁会发疯?
我一把扯过了她的头发又推倒她在地上,以便她更清楚地看见我眼底的病态与桀骜不驯。
我道:「你这种以轻贱他人来取乐的人让我恶心。」
我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怼在她的脸上,不管她挣扎尖叫着推开我的让我放手,以她霸凌别人的姿态道:
「你不是喜欢拍吗?我给你拍个够!」
「你怎么不笑了,嗯?」
「刚刚的一切,我已经录下来了,有胆量你把我的视频发到网上。」
「看看是我的热度大,还是你这个著名上市公司老总女儿霸凌别人的热度大?」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三千!」
说罢,我松了些力道,谈白露挣脱了出来。
妆容花了头发也乱糟糟的,面色狰狞地大口喘气,不甘心地恶狠狠瞪着我。
同其他人在角落里罚站则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我拉了一张凳子在谈白露面前坐下,跷着二郎腿,脚尖轻轻磨蹭着她的脸。
冷冷道:「白露呐,顾盼杉已经死了。」
「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恶鬼。」
谈白露吓得瘫倒在地,不一会就逃难似的出了门,
其他人也连滚带爬地跟着她。
她在门口放出狠话:
「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我爸爸也不会放过你的!」
我报之一笑;「慢走。」
他们走后,我的脸迅速耷拉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冷峻的神色。
这些惩罚对他们而言,一点都不够。
我要做的,是让他们万劫不复。
我想起来了一个或许可以给谈白露致命一击的物品。
7
谈白露们走后的教室里。
仔细算来我现在有三万金币在手上,我唤出系统在兑换商店里换好了东西。
「任意门,1 万金币。」
一次性往返作用。适用范围:方圆百公里内。
代价是「路痴」。
我没在乎,拥有万能导航的正经现代人谁怕这啊?
我将「任意门」施到了教室门上,转动门把手,一时之间力量涌动,我的衣摆无风自起。
门开了。
我被传送到了被上好门锁的———
校长办公室内。
下班了,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
系统贱兮兮地说:「亲爱的宿主,偷鸡摸狗的事情可不能干。」
我没理他。
这所私人贵族学校能开在寸土寸金的燕京,本校长当然是有些后台的。谈白露之前在校长的拉投资公开课上辱骂老师,校长自然是不留情面的没收了她的手机。
以谈白露的性情,不知为何她没有请她的父亲出面解决。
如果说这手机跟谈白露大小姐其他随意丢弃的几十个手机一样的话,为何又指使姐姐去偷?
我在柜子里翻找着。从一堆手机里找出了标有「谈白露」字样的粉色花里胡哨手机。
我捣鼓了一下,发现这玩意没电了。
我穿梭「任意门」返回教室后,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编写解译手机密码的代码。
我大学主攻的就是这个,加上系统的智慧点,这种小事就跟喝水一样。
二十分钟后,屏幕壁纸是谈白露甜美笑容自拍的手机被我解开了。
这手机的社交软件的身份验证已经全部过期登录不上,通讯记录也被删得一干二净。
我翻着相册,里面只有短短的几页日常照,上面有十几个视频。
我点开了最上面的一个。
霎时,画面中一男一女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瞬间头皮发麻,像是一道雷劈向我的天灵盖一样,下意识地关掉手机,呆愣了许久。
我很害怕看见姐姐临终前受到过的虐待,我不太敢看。
五分钟过去,我终于下定决心将被我关上的手机重新打开,检查这个来之不易的证据。
我定睛一看,仔细分别。
我发现那个被强迫的女主角,面孔和身形有点像是———
谈白露。
8
在这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这手机传出的声音显得十分的诡异和荒诞。
所有的视频我都点开了,无一不是那样令人作呕的画面。
只是每个视频女孩都不一样,男主是同一个。
怪不得谈白露对这个手机如此重视。
怪不得谈白露不敢让有权势的父亲出面。
系统替我惋惜地插话:「宿主,『成就感提取器』失效早了。不然就凭发现了这一个东西,不知道能换多少金币呢。」
「恶人自有天收,谈白露威胁你,自己的小视频竟然落到了你的手上。」
对于前半句,我只感觉到了它的阴阳怪气,回道:「你就偷着乐吧,如果没有及时关掉『成就感提取器』,我被反噬得可能已经连你都干掉了。」
对于后半句,我悲喜参半。
喜是如它所说。
悲是,以谈白露狠毒的性子,如果她受到了侵害,她一定会百倍地施虐给其他不相关的无辜者,以达到泄愤的目的。
我想到了我可怜的姐姐。
我不希望她是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的。
这是我唯一向天地祈求的愿望。
其他的一切,都将由我这个凡人之躯,一一解决。
9
我独自在这个教室里思索着。想着接下来该如何进行我的计划,想着谈白露等人的罪行,想着姐姐。
忽然,我听见了教室外的一阵脚步声,他走进了教室拿包。
来人是中午跟我交流过的男子。
一个下午过去,我已经打听到了他的名字。
他是宿柏青。
也是唯一一个在姐姐日记里有名字的人。
据班里同学所说,他是谈白露欺凌的对象之一,班上没有人和他做朋友。
我姐姐也从未与他有过交谈。
系统:「我才不会揭穿你是如何威逼利诱班里同学的。」
我无视了系统,只看着宿柏青。
发现他嘴角是红肿的,一只眼眶是隐隐发青的,腿是一瘸一拐的。
我张口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淡淡地回:「跟人打架了。」
系统吐槽道:「这很难不是纯纯被打的一方吧。」
中肯的,精准的,一针见血的。
我露出来质疑的神色,他却先发制人道:「中午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沉默不语。
他向前一步,着急得踉跄一下,执着地问:「你不是顾盼杉。」
「你是谁?」
他这狼狈的模样,让我有些于心不忍,我觉得他对我并没有恶意
我决定告诉他。
我赌他,没有伤害过顾盼杉。
我假装不在意地挥手,道:「你说得对,我不是顾盼杉。」
「果然姐姐的模样,是我强行假装也假装不来的。」
「你好,我叫卫昭,是顾盼杉的妹妹。」
他疑惑且不解地追问着:「那阿杉呢?」
「阿杉去哪了?」
我:「她自杀跳楼了。」
「没了。」
说罢,我眯着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只要他露出破绽或者有什么不对,我将会立刻抹杀他,不让他走出这教室半步!
他听完,愣在了原地。
「没了?」
「怎么会没了?我都还没有跟她说……」
他敛眉低头,手足无措起来,差点跌在地上,不像演的。
半晌,我忍不住要打扰情绪低落的他,他却先我一步开口。
他急匆匆地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竟然不问我姐姐的死因,以及我在这里的目的?
我没反应过来,只抓住他留了联系方式和住址,他就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地走了。
系统尖叫:「啊!我将会立刻抹杀他,不让他走出这教室半步!」
10
我背着包,手插口袋在路边晃荡地走着回家。
宿柏青是什么意思?
我越想越摸不着头脑,给宿柏青打电话,但他没接。
这小子不会套了我的信息,转头奔向谈白露了吧?
我觉得我今天下午有些莽撞了,越想越恼,让系统替我自罚十个巴掌。
系统:「扣你十万金币!」
……
胡思乱想间,我走了好长的路,此刻才抬头发现,路边的风景并不是这段时间里我所熟悉的。
从学校到顾盼杉的小屋,也就十五分钟。
我打开导航,却发现上面的线路突然缠绕得跟一团我洗头掉的头发一般,杂乱无章。
坏了!任意门的副作用「路痴」起效了。
我想着方法破局,没有一点作用。
我停了下来,索性就由它去了。
任意门使用次数少,想来副作用时常也持续不了多久。
就这样,我沿着路从日落时分走到了夜如浓墨。
我:「不就开了两次门,至于如此小气?」
我恨不得让系统具现实体,将它绑石沉湖。
骂完,一切恍如大梦初醒。
我脑海里突然多出了我此时所在地的详细位置。
「路痴」解除了!
我拿起导航来看,我正站在一栋洋房门口,原来我刚刚一直在这栋楼附近处打转。
这栋楼是什么来路?
我觉得浮现在脑海里的字眼有点熟悉──
原来是宿柏青家!
正想着去找你呢。
系统装作影视剧里的霸总模样:「丫头,我送你的礼物可还喜欢?」
我只觉得恶心!
但是,仔细回想起来,在我不尽的恨意中,幸好有系统,给予了我陪伴,才让我能够坚守初心到现在。
11
我在门口给宿柏青狂轰电话、拍门,里面毫无反应,而一楼客厅却是开着灯的。
我在学校里打听到的他,却是父母在外地极少回家。
耐不住心里的疑惑,我从一楼厨房开着的通风窗户翻了进去。
一边警惕地做贼,一边寻找这栋楼的主人,好生奇怪。
转进客厅与二楼衔接的旋转楼梯处,映入眼帘的先是一摊鲜艳的红色──
一摊血迹。
意识过来后,一股浓厚的血腥味直捣我的精神大脑,恍惚间我视线看见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向上移。
血,全部都是血。
滴落在台阶上的血珠像是一朵朵绽开的花朵,妖艳摄人心魄。
二楼楼梯口坐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
我快步踩着血向前查看宿柏青的伤情。
手腕动脉被割破,害怕没死透,又捅左心房一刀。
还有气息,没死。
地上的匕首太钝了,未伤及心脏。
这家伙是被谁下令要暗中做掉的吗?我握紧拳头。
我紧急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许是被我的动静吵到,他气息微弱地睁开眼。
我忙慌道:「谁伤的你?虽然跟你还不太熟,但是我多一个仇报不嫌多。」
宿柏青扯开一抹笑容,他意识迷离,似是把我当成了姐姐,断断续续地说:
「阿杉,我来找你了。」
说着,把我伸向我的脸。
我躲开了。
系统这次没有阴阳怪气,只是淡淡地说:「这小子用情至深。」
我愣了一愣,心情复杂地看着宿柏青。
原来,姐姐在这里也不算是完全孤身一人。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一万!」
真的好痛苦。
半晌,我终于低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我反手就给了宿柏青一个巨无敌响亮的耳光。
是的,耳光。
宿柏青像是突然被这股意外的疼痛叫醒一样,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我含着泪,冷眼道:
「原来你着急忙慌地回来,就是为了殉情?」
「亏我大费周章地找你。」
「我讨厌软弱无能、只会逃避、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
「我姐姐比我还讨厌。」
「这一巴掌,我是替姐姐打的。」
12
在医院,抢救手术成功的两个小时后,宿柏青从麻醉里清醒过来了。
系统压着我说:「速速道歉!」
冷静下来的我,「我刚刚被昏了头,我为我没有考虑到你伤情而猛扇你的莽撞自罚一杯。」
乖巧.jpg
宿柏青汗颜,他没有怪我。
系统:「是不敢不从。」
等我回去就收拾你。
我咳了两声,回归正题。
我直视着宿柏青那双好看的眸子,严肃问道:
「你和我姐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宿柏青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我和阿杉,是朋友。」
他有些迟疑用词是否准确。
「我爸生意破产在外面欠高利贷,催债人找到学校里来,闹得人人皆知。」
「先前我拒绝了谈白露的情书,他们知道欠债的事情便开始落井下石了。」
「那时的我刚经历家里中道没落、父母婚变,成绩一落千丈。自然也无心或者说是没有勇气反抗谈白露的施压,我不想来学校,但是不得已……」
「而在那个班级里,只有阿杉成了我的朋友。」
「你知道的,有人和自己一起倒霉,日子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阿杉发过信息说,我们要考一样的大学逃离这里。」
「阿杉给我递纸条说她有一个双胞胎妹妹,以后介绍给我认识。」
「阿杉说……」
……
说起这些,他如死水的眼里多了一些明亮亮的东西。
「尽管她为了避嫌,不让谈白露对我的欺负变本加厉,没有跟我在学校里讲过一句话。」
他又敛下了眼睛。
我听到这些,心里难过得要滴出血来了。
系统不断响起金币进账的声音。
我按捺下情绪问道:
「姐姐坠楼的时候,你在哪里?」
宿柏青闻言,嘲弄地说:
「谈白露本来不知道我们交往密切,但是我为了拿回阿杉的日记本……」
「第一次跟他们还手发生冲突,我进医院躺了两天。」
「回来的时候阿杉就不见了…」
「是我没有本事,如果我早一点做出改变,事情或许就不会发生……」
宿柏青痛苦地双手掩面,背过身去小声地哽咽着。
宿柏青伤心之际,我有端联想到了一个东西。
我把手机里与谈白露缠绵的男子面庞的截图放了出来,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宿柏青错愕,点了点头。
「我认识他。」
「他就是我家的催债人,黑白两道通吃,心狠手辣,他和谈白露关系不太一般。」
我想,这可不仅仅是认识的关系。
「中午我听见谈白露说对阿杉做了那样的事情,我就知道这一定是他干的。」
「我一时之间昏了头,就去找他了。」
「下午的伤,就是他打的。」
「我真没用。」
宿柏青的眸子晦暗不明,眼眶红涩含泪,紧紧地攥着手心一拳打在病床上,青筋暴起。
而我,沉着思索着。
事情好像逐渐散去迷雾,变得有些明朗开来了。
心中里有了作恶人员的名单。
终于,马上就要到了最后一个环节了。
我心中海浪滔天,却用极为平静的语气说。
「他叫什么名字?」
宿柏青回:「他叫敖耐。」
很好,我记住了。
13
宿柏青手术观察期过后医院就把他放回家了。
我与他分别后回了家。
虽然我放出的话很豪迈,野心也很大,但是现实还是给了我一点小小阻碍。
粗略的计算下来,我目前手上还有着小五万金币。
但是对于我接下来计划的开展,却远远不够。
痛苦值是捉摸不定的,系统也并不会给我走后门。
短时间里,我该如何筹集呢?
我有些疲惫地张开手躺在床上,放空大脑。
忽然指尖触碰到了姐姐床上的玩偶。
「叮咚!您的金币到一千。」
什么意思?
我坐起来将玩偶拥进怀里检查,什么异常也没有。
我尝试着伸出手指轻轻地碰姐姐的其他东西。
姐姐的笔记本。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一千。」
姐姐的水杯。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一千。」
姐姐味道的衣服。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一千。」
姐姐摔坏了再被拼凑起来的手机。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一千。」
……
很多很多。
有的东西被我触碰过后带来了金币,有的没有反应,诸如衣服这类多数的东西,只有第一件有反应。
就这样,我在姐姐的小屋里打转了很久,攒到了两万多金币。
我并没有欣喜,我坐在地板上只想要流眼泪。
每一件物品都是姐姐存在的痕迹,它们在告诉我,我失去了姐姐。
又好像是,姐姐的爱,在给予我不断前行的力量。
……
手上的金币数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但是已经够了。
我擦干眼泪,手掌握成拳头紧绷着,我手肘猛的一用力就打碎了窗户玻璃
手臂上的鲜血和玻璃碎渣一起落在地上。
很痛。
「叮咚!您的金币到账五千!」
可以了。
系统:「你对自己可真狠。」
我牙齿咬着绷带单手给自己包扎好后,道:
「猎杀,开始!」
14
「妙手回春,1 万金币。」
可以令使用者麻痹疼痛,短时间内刀枪不入,并在使用期结束后痊愈部分身体机能
使用次数为一次性,代价是使用期内会变得十分嗜血。
我将系统商店里兑换来的「妙手回春」的化作针剂,扎入宿柏青体内。
我道:「这是特效药,保你接下来不用担心你的身体,行动可以和正常人一样。」
宿柏青信任地点点头。
做完这一切,他问:「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我看了手表,说道:「先等半个小时之后再看。」
宿柏青一面不解,我解释着:
「距离上次谈白露被我教训已经过去了三天,今天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
十分钟后,插入姐姐电话卡的手机振动,收到了谈白露发过来了的一个地点和一条信息。
「只要你敢来,我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
很低级的激将法和鸿门宴。
不过,我咬钩了。
15
我查过了,姐姐出事的那栋楼,是属于谈氏家族还未完工的企业大楼。
谈白露邀请我去的地方,就是那栋楼,一模一样。
姐姐死后,警方以自杀为理由草草结案,要求查看证据的我被拒之门外。
我心中有了打算,在大楼下和宿柏青兵分两路行动。
毕竟,打架可是我的强项。
我单枪匹马上了天台。
谈白露站在七八个小弟的中间,嗤笑地看着我。
我道:「我的视频呢?」
谈白露不服气,阴暗地说道:「你还真敢来啊,这次我不会让你再轻而易举地走掉!」
「视频,马上就有了!」
什么意思?
她说罢,一个身材壮硕高大面色凶狠的男子从背后搂住了谈白露。
我知道他就是敖耐。
敖耐探究地用耐人寻味的戏谑上下打量我,好像我只是一个物品。
他挑眉:「哟,身材不错。上次我喝醉酒没动你,就让你给跑了,我的兄弟们还没有尝过你的滋味呢!」
谈白露娇嗔小拳锤他的胸口,「都怪你跟我说事情都办好了,没想到让我丢大了脸。」
敖耐安慰她:「好了好了宝贝,这次看我怎么收拾她。」
听着两人的对话,我猝然皱眉。
敖耐明显是个犯罪经验多的强奸犯。
但姐姐没有被敖耐侵犯!
这是好事。
敖耐明显就是姐姐出事那晚见过的人,但是他看到我却毫无反应,不知道他面前站着的竟然是顾盼杉的妹妹卫昭。
他竟然不知道我姐姐已经死了?难道姐姐不是他下的手吗?
我先前以为是谈白露合伙敖耐置姐姐于死地,只是他们之间有着信息差,所以谈白露才不知道我姐姐去世的消息。
现在看来,凶手另有其人才对。
这对我很不利,打草惊蛇了
我低声暗骂。
谈白露敖耐两人无视我并当着我的面打情骂俏。
我不太理解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
毕竟谈白露旧手机里,敖耐可是死死地摁着她强暴。
手机里其他可怜的女孩,难道都是谈白露带过来给敖耐的吗?
思索着,敖耐反应了过来,直径挥着手里的棒球棒劈向我。
啊,你们都是这么喜欢搞偷袭的吗?
我今天心情很不爽。
我一手稳稳地用掌抵住敖耐攻击过来的棒子。
敖耐吃惊,又加大了力度,我依旧纹丝不动。
我轻蔑地笑道:「再用点力,不然今天殡仪馆就要有你的位置了。」
敖耐见状只是不屑冷哼。
在高中读书时,我就已经学习了跆拳道和拳击。
经过了系统力量点的改造,这具身体已经被洗涤加强成了不败机器。
我甚至觉得一切事情结束后,我可以去参加世界级的拳击比赛了。
就凭敖耐和他的几个三脚猫功夫的小弟,奈何不了我。
我抡动手臂,狠狠地一拳打在敖耐的腰窝,一手夺过来他手里的物事。
敖耐仿佛听见了自己骨裂的咔嚓声,龇牙咧嘴地擦嘴角溢出来的血丝。
谈白露在一旁看得直尖叫,不敢想象我竟然如此厉害。
敖耐一边吐带血的吐沫,一边骂出来几句脏话:「操他妈的,小贱人还挺能打。」
「我就不信了,兄弟们一起上!」
呵。
「尽管来,我有多少打多少!」
剩下青壮年小弟叫喊着带着家伙朝我来,一拥而上。
我狠狠地踢向迎面而来凶徒,将那人踢得倒飞出去,又猛然一个回旋,单腿横扫,将一左一右逼来的手下鞭扫倒地。
剩下的小弟见同伴如此惨烈下场,面面相觑。
敖耐气愤:「上啊!他妈的能不能给点力,打死了算我的!」
抵不过敖耐在背后辱骂,他们硬着头皮上来。
我沉着脸厉色主动出击,一个跨步来到其中一个身前,一把抓住他左小臂,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
他的肩关节已经脱臼,他的惨叫声响起穿透到每个人的耳中。
这下终于,无人敢上前来。
16
敖耐在后边怒吼着。
我不管他,淡淡然轻轻地擦手,拍去刚刚落在身上的脏东西。
口袋中手机振动,宿柏青打来电话。
我接起来问:「情况如何?」
瞟了一眼敖耐的无能狂怒,道:「我这边超出意料的顺利进行。」
宿柏青的声音沉闷着:
「就像我们猜的那样,天台的监控记录果然被删除了。」
「用你给我的东西,我复盘了它。」
我应着他。他嘶哑着接着道:
「那日晚上,醉酒的敖耐一群人把阿杉带到天台后就倒下了。」
「阿杉想要走掉,却被一个突然出现的戴着面罩男子推了下去。」
「那个男子似与敖耐相识,一一把他们带离了现场」
我的心蓦地沉了下去,仿佛被人揪住,呼吸不上来。
姐姐逃离了一个魔掌,接着又被推向了另一个火坑。
我咬牙。
到底是谁干的!
霎时,一记沉重的棒球棍从我头上猛地打了下来,一路劈到带着伤的绷带。
又是偷袭!
敖耐张狂地放声大笑:「贱婊子,这下看老子怎么治你!」
「老子上次就应该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大街上示众!」
我踉跄了一下,鲜血从头顶一路直流,滴进我的眼眶里,令我添了几分狠戾和嗜血。
真好,可以不留余地宣泄我心中的仇恨了。
我看着敖耐令人作呕的面庞,也笑出了声:
「你糟蹋了这么多女孩子还无事站在这里,我想啐你,但又怕玷污了我的唾液。」
「你毁了我的最爱,你惹错人了。」
「今天过后,你们敖氏集团要换继承人了。」
我回手一棒就砸在敖耐头上,他被我干翻在地上,口鼻出血,吃痛地呻吟抱腹。
我冷笑道:「这一棒是我还你的,我向来记仇。」
我弯下腰,挥拳而出,拳拳带风到肉,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我站起来一脚踩在他血肿的脸上,「怎么不叫了,嗯?」
敖耐没有应我,他昏死过去了。
谈白露躲在角落里流眼泪瑟瑟发抖,我勾勾手:
「过来。」
谈白露缩着一动都不敢动。我拖着泥泞的敖耐走向谈白露。
谈白露叫嚣:「你等着!我家里人马上来了。」
我抡着手猛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谈白露捂着脸,狠狠地瞪着我;「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都数不清你这样对过我姐姐多少次。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我会让你,下半辈子都在牢狱里忏悔。」
17
证据已经搜集完毕,我要将他们带去警察局,以免夜长梦多。
我与宿柏青汇合,准备将敖耐和谈白露弄上我们租来的车。
突然,天台入口处冒出了一群人。一个中年人在他们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手被绑起来的谈白露激动的叫喊着:「爸爸,我在这里!这一切都是顾盼杉干的!」
我觉得不妙,与宿柏青交换了一个眼色。
衣着不凡的谈海清抬眼看了谈白露,他身后的手下就去给她松绑了。
转头对着我平静地说:「说吧,你想要多少的钱,我都可以满足你。」
我不屑一顾:「叔叔,相比起来钱,我还是更喜欢你女儿呢。」
谈海清嗤笑着说:「年轻人不要太张狂。」
从身后接过手下递来的文件甩到我的脚下。
「我已经调查过了,卫昭,不用再耍这些把戏了。」
「及时收手,对你和我都好。」
我没碰,谈白露倒是一脸疑惑的爬过来扯走翻阅。
我脸上的笑容耷拉了下来,我听见我问:
「我姐姐,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谈海清并没有否认:「她要曝光露露,为了给我女儿收拾烂摊子,我只好让她从这里掉下去。」
得到了我一直寻找的答案,眼泪从眼眶掉了下来。
宿柏青低吼:「这一切,你们都会付出代价!」
谈白露在一旁,这一切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
谈海清漫不经心地张开手,威胁道:「小孩子把戏。你们能够奈我何?」
「收手吧,拿上一笔钱闭嘴远走高飞。」
「抑或者,你们今天也会从这里掉下去。」
我轻抹掉眼泪,露出了一个笑容。
「叔叔,只可惜啊,我天生学不会放弃。」
霎时,谈海清背后让开一条道,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了出来。
18
老人拄着拐杖,谈海清见到后,面色变了。
谈海清忙着赔笑,「段老,您怎么来了!」
老人气愤地甩开谈海清的衣袖,「你好大的气魄,纵容女儿霸凌奸淫,还害了人命!」
「你自己看看外面已经发生什么了!」
「等明天开盘,你就知道股份蒸发了多少了!」
手下给谈海清递来手机。
谈白露本来就是一个称得上小有名气的小网红,关注度不低。
此刻热搜新闻上铺天盖地都是谈氏集团大小姐霸凌同学骗奸、董事长杀人害命等词条,还流出了视频!
谈氏好歹平时也是在媒体面前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公关部花了大价钱降热却降不下来。
就好像新闻精准地推送到每个人的手机上一样。
谈海清看罢神色剧变,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我,父女俩如出一辙。
我回以俏皮一笑,是我干的。
「惹人非议,2 万金币。」
这就是「惹人非议」的能力,
谈海清眯着眼,对白发老人恭敬的道:
「段老莫忧,我现在就把知情人全部做掉,以绝后患!」
白发老人见状,恨铁不成钢地给了谈海清一个响亮的耳光。
白发老人对着他指着我怒吼:「向人家道歉!说不定能少判你几年!」
谈海清错愕。
宿柏青也在一旁惊诧:「小昭,你跟我说过你有把握。但这是什么来路,怎么局势转变得这么快?」
我笑而不语。
难道只有谈白露会摇人?
我也会。
而且比她的更厉害。
我自然明白的,「钱」与「权」之间,终究是「权」更胜一筹。
「神秘人,4 万金币。」
使用次数:一次性。作用:可以随意选中一个陌生人,成为己方势力。
系统:还得是多亏了我~
我:「这次我赞同。」
我选中的白发老人,是燕京地区贸易协会会长,掌握了燕京经济的命脉,同时也是谈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19
谈海清跪在白发老人面前求饶,只有眼前的老人能救他。
而且他把老人的投资全部败光了,他知道老人手段的厉害,他一定会变本加厉地算账最后吞并谈氏!
谈海清眼泪俱下,「段老,再给我一次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犯了!」
「不对,这一切都是我女儿干的!等天亮,天一亮我就要她去自首!」
白发老人怒骂:「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莫要再连累我!」
谈白露听见她爸爸的话,终于不再呆滞,一脸不可置信地转头望向谈海清。
「爸爸你在说什么,我可是您的亲生女儿!」
「你怎么能够这样对我!」
谈海清一把狠狠地推开谈白露,骂道:「如果不是你作恶多端,哪里会有今天!」
谈白露怔怔地跌在地上,这一切对她的打击太大。
她突然开始发疯,破口大骂:「人明明是你杀的!不是我!」
「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敖耐的存在!」
她红着眼眶,上前猛掐谈海清的脖子:「你知道我被敖耐强奸,你为什么不帮我!」
「敖耐录下了我的视频,我为了不让谈氏蒙上丑闻,所以我和他虚与委蛇。」
「他每次和我上床,都会翻出第一次强奸我的视频来调情。我都觉得恶心得想吐!」
「你既然都知道这一切,你为什么不帮我。」
「为什么,等到了瞒不住的时候,你才出来!」
她被人拉开,挣扎着,歇斯底里地怒吼,眼泪迸出,最后瘫坐在地上。
我看着,父女俩恶语相向,只觉得可悲又可笑。
不知道什么时候,警察已经来了。是宿柏青在谈海清上来前报的警。
最后谈白露谈海清父女双双被拷。
临走前,谈白露叫住我,她绝望地狰狞说:
「在学校里,其他人都是随便欺负的,但是我实心实意恨的只有你姐姐顾盼杉和宿柏青。」
「宿柏青和顾盼杉苟且,导致他拒绝我。」
「他的催债人却盯上了我,我这副模样都是你们害的!」
宿柏青握紧拳头, 「我明明已经看到了我生活的希望,而你却亲手毁了她。」
「你为什么不把我弄死。我这辈子, 最恨的就是你。」
我对谈白露的话无动于衷, 冷眼:
「我对你的遭遇感到同情, 但是我姐姐更可怜。」
「因为你无端的雌竟惹上的仇恨, 你便将更多的人推向火坑,拉他们陪葬。」
「就如同你和敖耐把玩其他受侵害女孩的视频一样, 现在更多的人在看你笑话。」
「沦为别人的笑柄, 很不甘心吧?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
谈白露气愤地想上来打人, 却不甘心地被警察拎走了,发疯大叫着。
20
没有了谈海清贿赂公家高层, 在段老的施压下, 警方迅速查清了谈氏集团与敖耐家族合作的高利贷产业, 以及其他灰色产业链。
谈氏集团破产,董事长谈海清以高利贷和故意杀人罪,判被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敖氏家族被查,钱财散尽, 只剩躯壳。
高中生顾盼杉自杀跳楼案被翻。
谈白露伙同敖耐一伙骗奸诱奸拍摄淫秽录像 16 位高中生其中 8 位未成年一案被警方向法院提起公诉。
敖耐加上高利贷故意伤害其他大大小小的罪名, 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谈白露因还未满十八岁, 判被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沈鹏伟祝丹华闫婉琴三人被春华办了退学手续, 并且分别被判了大大小小的牢狱。
我手里拿着法院寄来的最后一张判决单,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
系统高兴地说:「可以开香槟了, 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由衷地道:「是啊,谢谢你。」
系统可能从来没有听过我夸它,沉默半晌, 说道:「我的使命完成,我要走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已经预料到了系统的结果, 在我与谈白露周旋时,它就已经沉睡一言不发了。
我歪着头想了想:「我啊,可能去周游世界吧, 去我和姐姐约定过的地方看看。」
我没有问它从哪里来,也没有问它究竟是什么。
我问系统:「那你呢?」
系统笑得开怀:「我要去帮助下一个人啦。」
「很想再见到你,但是千万不要再见了,你要好好地活着。」
我用力地点头, 应着它。
然后它的声音再也没有响起。
我拿起了姐姐的日记。
系统出现的时候,我正翻开了这本日记。
日记内页掉出来一张纸条。
21
姐姐睡在靠海的地方, 她说过她喜欢大海。
我去的时候,宿柏青拿着一捧花在那里了。
【已故顾盼杉之墓。】
我把谈白露一伙的判决书复印件烧给了姐姐。
「姐姐,这是送给姐姐的礼物,安息吧。」
默哀了半晌,我将日记和里面掉出来的纸条交给宿柏青后, 站起来就走了。
宿柏青在我身后看到纸条后放声大哭,最后泣不成声。
纸条上面写着:
【我感觉谈白露最近看我有些不对劲,他们在密谋什么?】
【我有些害怕,但是我一想到小昭过两天就回来了, 我就不害怕了。】
【宿柏青也在的。他为了帮我拿回了日记还挨了打,是顶顶好的一个人。】
【该怎么跟他开口说,我也对他有好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