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了靳程言五年，为了给他拉资源喝到胃出血。
他却在成为影帝后一脚把我踹开，结果把我踢进顶流的怀里。
后来我与顶流火上热搜，他又到处造我黄谣，我当晚就笑出声，连夜送他银手镯！
1
靳程言得奖了，获奖感言里却没有我。
我用五年的时间，陪他成为熠熠生辉的影帝。
而我，还是那个籍籍无名的小花瓶。
他在台上言笑晏晏，欣然接受这个世界所有的喝彩。
台下角落处的我却异常落寞。
当晚，我搀着醉酒的靳程言回家。
他却说：「小渔，现在不一样了，我们得注意距离。」
心里有根绷着的弦轰然断裂。
我颤声道：「好。」
没想到这一幕被记者拍了下来，隐秘五年的地下情就这么曝光。
没有祝福，全是骂声。
【梁幼渔要点脸吧，靳程言刚得了影帝就来蹭，心机太深了吧。】
【娱乐圈到处都是花瓶，靳程言怎么会喜欢梁幼渔。她想红想疯了吧！】
粉丝眼里，我是为了红不择手段蹭热度的低级女星。
她们疯狂涌入我的评论区，对我精神辱骂、鞭打。
而事件的另一个主角却关机失联了。
他不闻不问，任我独自面对铺天盖地的恶意。
直到傍晚，#不熟#毫无预兆地空降热搜。
【真的不熟，请不要看图说话。我对于凌晨至今的所有事件保持上诉权利。】
短短一行字，彻底把我推进人人喊打的深渊。
【梁幼渔打脸了吧，死花瓶等着律师函吧！】
【有这时间还不如多跑跑剧组拍拍戏，只会在这里狗叫恶心人，滚啊！】
看着私信里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我手脚冰凉，一颗心终于跌到了谷底。
五年，整整五年。
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可我只换来靳程言一句「不熟。」
他终究，只爱自己。
2
靳程言是新晋影帝，在圈里正当红。
因为他的一条微博，很多团队自觉站队，立刻与我撇清关系。
陈娇低声下气连续接了好几个拒绝合作的电话后炸了。
「靳程言是个人吗？他这样的算个狗屁男友啊！」
「他忘了当初死皮赖脸求你和他恋爱的样子了？以为自己当了影帝翅膀硬了就能上天是吧！」
「要我说你也蠢，你为了他掏钱揽资源，喝酒喝到胃出血，他报答你什么了？」
「这不纯纯养了只白眼狼么！」
……
我浑浑噩噩地从床上爬起，点点头，「你说的对。」
怪我，恋爱脑当久了，差点忘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城南公寓。
靳程言还没回来，正好方便我行动。
这间公寓地理位置极佳、安保好、隐私性强。
靳程言刚进圈，半夜顶着雪找到我，主动提出住进这里。
「公司安排的合租房里没有空调，我冷得睡不着。」
看他冻得发红的鼻尖，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因为这套公寓，经纪公司曾旁敲侧击问他家里背景。
他只是笑：「都是家里人的房子，和我没关系的。」
当时正值恋爱脑发作，我爱他爱得上头，觉得他回消息的动作都矜贵得与众不同。
现在才明白，他从一开始就在利用我。
房间里，靳程言的痕迹一点点被抹去。
只有角落里不起眼的收纳箱，封存我眼瞎的黑历史，和影帝唏嘘的成名之路。
我只当看不见。
墨镜一戴，谁也不爱。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喜欢玩失踪的靳程言彻底拉黑。
3
无家可归的靳程言找上门时，已是深夜。
「小渔你怎么了？搬家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工作了一天回来看到你突然搬家有多难过。」
我慢悠悠地坐进沙发，讽刺道：「是你自己说和我不熟，既然不熟就别住我的房子，哪儿凉快呆哪儿去。」
打蛇打七寸，靳程言理亏。
「你生气了，就因为这事儿？微博是工作室发的，这是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一旦恋爱曝光我肯定会被粉丝骂死，你也是艺人，应该理解我的。」
他总是这套说辞，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把自己摆在第一位。
可惜我不想听了。
「好奇怪，为什么总是让我理解你，你却不理解我呢？」
他有些气急，「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是情侣，需要计较这么多吗？再说了，你想红有很多种办法，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吗？」
我愣住，不敢置信。
「你以为热搜是我设计的？」
他语调忽地拔高，「昨晚我刚获奖，紧接着就被狗仔拍到——不过现在都不重要。」
「小渔，我是你男朋友，我是真的为你好。我们当然可以公布恋情，但不该是现在。」
「现在公布恋情，大家就只知道你是靳程言的女朋友，根本不记得梁幼渔是谁。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凭借真本事，以梁幼渔的名字和我并肩……」
他冠冕堂皇地 PUA，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却一句都不进去。
「啪——」
我用尽全力挥出巴掌，身体却抑制不住地发抖。
靳程言怒目圆睁，「你疯了吗！」
他猛地攥住我的手腕，被我拼命甩开。
「是你疯了吧，被人捧久了，真以为全世界都在围着你转呢！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进的圈，怎么红的？我要想红，轮得着用你？」
撕破脸后，靳程言也丝毫不留情面：「你以为家里有点小钱就能在娱乐圈为所欲为？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我气笑了，「这就不劳您费心了，现在请你从我家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他顶着脸上的巴掌印，咬牙切齿，「梁幼渔，你别后悔。」
我挑眉，「滚。」
4
热搜只发酵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消失匿迹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我和靳程言的 cp 话题。
靳程言趁机和新剧女主凌菲菲做了两次直播，涨了一大波 cp 粉，转移了粉丝的视线。
陈娇不甘示弱，帮我接了一场综艺，不浪费一丝一毫的热度。
「黑红也是红，凭什么浪费。」
可惜，是恋综。
节目组已经邀请了靳程言和凌菲菲做综艺情侣，现在又邀请我，明晃晃地要搞事情。
「我不去。」
「为什么不去！靳程言有错在先，该没脸见人的也是他，你躲个锤子！」
陈娇撸起袖子反对。
「再说了，你银行卡还有钱么？不拍综艺咱俩就得一起喝西北风。」
我摸了摸扁扁的钱包，闷声问她：「那我的 cp 是谁呀？」
「你绝对想不到，是宋砚川！」
她暧昧地冲我眨眼，「宝儿，我有预感，你要火了。」
5
陈娇工作忙，我一个人去录制综艺。
大概是出门没看黄历，我竟然和靳程言买了同次航班。
出机场时，我刻意避开为他接机的粉丝，却还是被认出来了。
「快看，这不是蹭热度那女的吗，竟然有脸来，自己干的事儿就这么忘了？」
「抓住她别让她走，言哥一会儿就出来了，让她给言哥道歉！」
有几个年纪小的粉丝受了煽动，直接拽住我的胳膊不让我离开。
正拉扯时，靳程言出来了。
看见我，他脸上惊讶一闪而过，而后换上标准式微笑：「这是怎么了？」
粉丝们七嘴八舌：「言哥你受委屈了，让梁幼渔给你道歉，」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也不必了，大家都是同事。」
他想装宽容大度，粉丝却不同意。
「不行！她有错在先，必须得道歉！」
「就是就是。」
靳程言见状，先是露出为难的表情，然后装出善解人意的模样。
「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对吧梁小姐。」
我静静看着他装逼，心里发冷。
他看似有礼，实则默认热搜是我买的。
可不是我做的，我偏偏不背这个锅。
我笑得讽刺，「对，靳影帝说的对，大家都是同事。」
「说了这么多该口渴了，喝点儿水润润嗓子，下午还得录制呢。」
话音未落，我毫无预兆地拧开可乐。
噗——
可乐在刚才的推搡中晃动了很多次，此时铆足了劲儿喷射而出，恰好对准靳程言的俊脸。
靳程言不顾形象抹了把脸：「梁幼渔你是不是有病！」
我冷笑：「不，是你有病，我只是帮你清醒清醒。」
「被害妄想症、失忆症、谎话连篇症都是病，我劝你有病趁早治，以免戏演多了，忘了自己是谁。」
十八线和影帝撕 x 的场面不多见，粉丝们都愣住了。
我趁乱拨开人群，掉头就跑。
心里默念：「保洁阿姨对不起，保洁阿姨别怪我。」
因为只顾埋头，直直撞进前方男人怀里。
对方扶起我，眼底有藏不住的欣喜。
「姐姐霸气！」
6
直到坐进宋砚川的车里，我还有些恍惚。
宋砚川是娱乐圈公认的顶流。
十七岁拍摄青春电影一炮而红，后来接连演了许几部分量极重的代表作，坐稳了优秀青年演员的头把交椅。
他很有梗，在综艺里疯狂圈粉。人又自律，白衬衫里的八块腹肌让人忍不住舔屏。
最重要的是，他很爱惜羽毛，在恰烂饭已成常态的圈子仍然不骄不躁，始终让人安心。
但太过安心了也不是好事。
事业蒸蒸日上，感情却无一点起色，粉丝们急得到处替他找嫂子。
估计他也被催烦了才上恋综。
他比我小两岁，出于礼貌叫我姐姐也没有错。
只是这语气，是不是太过亲密了？
刚才在机场，他极其自然地将外套披在我身上，然后不由分说地半拥着我离开。
「姐姐别介意，怕你被拍到了不好看。」
我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稀里糊涂上了他的保姆车。
「这……谢谢你。」
宋砚川浅笑：「我们是即将组队的 cp 情侣，提前帮个小忙而已，别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可大家心里都清楚恋综是剧本。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只能点头微笑，准备在恋综里多卖卖力，别拖他的后腿。
后来这一路上，我怕打扰他，始终谨小慎微，保持沉默。
刚才机场的动静闹得不小，很多粉丝全程举着手机拍视频。
我已经做好了被网暴的准备，没想到网上竟然安安静静，一点儿风声都没有。
「别担心，靳程言那么爱面子，不会允许自己丢脸的事被网友知道。」
宋砚川突然开口，眼神里满是笃定。
他说的没错，靳程言的确极爱面子。
但是，「你们认识？」
宋砚川轻叹一声，转过头去，声音有些惆怅。
「不认识，但是了解过。」
窗外景色闪过，他的睫毛垂下一小片阴影，遮住眼里晦涩不明的情绪，像个等主人回家的小狗。
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然后倏地回过神。
翻出微信，和陈娇交代刚才的事。
她秒回了两个字：【牛 p】
7
参加综艺的所有嘉宾都住在一栋别墅里。
采用直播拍摄模式，从我们进入别墅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全网直播。
我和宋砚川同时到达时，弹幕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这俩人怎么同时到的，他们一起来的？】
【不会吧，没听说他俩之前认识呀，路上刚好遇见了吧。】
【你们看宋砚川拿的包，这颜色这款式，绝对女款啊！】
【姐弟恋，太好嗑了！】
宋砚川的粉丝和他一样佛。
她们就指望这次恋综能让宋砚川铁树开花，因此对我也爱屋及乌，把我从头夸到脚。
【嫂子漂亮！】
【嫂子美貌！】
【是我宋哥高攀了！】
嘉宾们都陆陆续续到了，只缺靳程言。
和他组 cp 的凌菲菲是妥妥的资本大小姐，家族企业掌管着娱乐圈半壁江山。
她进娱乐圈纯粹是为了玩，在镜头前一点儿也不装，主打一个真性情。
此时落单，立刻冷脸，明显是生气了。
弹幕：【靳程言胆子也太大了，敢让我们凌大小姐等，不怕被封杀吗哈哈哈！】
大家等了半个多小时，靳程言才姗姗来迟。
我一看就笑了。
他不仅换了衣服，还重新做了造型，状态好到马上可以走红毯。
他自知迟到理亏，端起彬彬有礼的人设，不停地给嘉宾道歉。
看到我时，眸色深沉，恨不得当场活剐了我。
我无惧地瞪回去，挪开目光后还是忍不住笑。
「开心了吧。」
身后传来宋砚川的声音。
我拼命点头，「太开心了。」
「那就好。」
宋砚川仿佛自言自语。
过了会儿，他突然问我：「他像个到处开屏花孔雀，你应该不喜欢吧。」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靳程言正在谦卑地给凌菲菲道歉，然后殷勤地为他倒水、洗水果。
可他和我在一起时，从来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根本主动为我做些什么。
怪我眼瞎，分手后才看到他这幅面孔。
好在为时不晚。
「不喜欢。」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你可以忽略网上八卦，我是单身！」
我和靳程言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宋砚川不可能没看到。
既然分手了，我就不想和靳程言拖泥带水。
更不希望宋砚川认为我是死皮赖脸，为了追靳程言才上的恋综。
「好啊。」
说着，他轻轻拨开我的碎发，动作太亲密，让我本能想躲。
转念一想，这是恋综。
两个人总要有 cp 感，甜一些才能完成任务。
于是我配合地回过头，俏皮地冲他 wink。
没想到宋砚川不禁挑逗，竟然抿着唇，脸红了。
8
这一切被靳程言看在眼里。
傍晚，他在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堵到我，阴恻恻地质问：
「我说你为什么突然提分手，原来早就找好下家了。我哪儿不如宋砚川，你竟然为了他公开绿我！」
看他到现在还是自恋狂妄，我只觉得讽刺。
「靳程言，一瓶可乐浇不醒你是不是，都说了有病就快治，真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自私自利没有良心……」
我说完就走，却又被他拦住。
他不管不顾，使足了力气拽得我一个趔趄，直勾勾地冲着楼梯摔去。
失重瞬间，一只长臂从身后伸出，将惊魂未定的我捞进怀里。
宋砚川一手揽着我，一手祖拉想要上前的靳程言。
靳程言气急，「关你什么事？」
宋砚川确认我没事后才不慌不忙地转过头。
他比靳程言足足高了半个头，又常年健身，气场不怒自威。
「梁幼渔是我的女朋友，你有事情可以直接找我，请不要打扰她。」
「而且，靳先生早都亲口承认了和梁幼渔不熟，你现在找她又想做什么呢？」
靳程言被怼得哑口无言，抹了抹鼻子，理亏走了。
他一离开，宋砚川就掀开我的袖子，看见手臂上深红的手印后脸色深沉。
我觉得有些尴尬，却不敢动，只能小声说：「没事儿，我皮肤有些敏感，稍微一碰就红了，你看——」
我照着自己手臂就掐了一下，果然又留下一块深红的印子。
宋砚川几不可闻地叹了声：「倒也不用这样证明。」
我想缩回手，却被他轻轻拽住。
温热的掌心落在红印上轻轻揉开，激起我心里一阵酥麻。
「那个，宋砚川，这里没有摄像头。」
所以你不用演了啊！
宋砚川怔了下，突然笑着俯下身来。
我甚至在他眼里能看见自己慌乱的面容。
「姐姐，我不是演的。」
他眼如墨色，深邃得快要将我吞没。
我悄悄按住心里乱撞的小鹿，骂自己：没出息，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哈哈我知道，恋综么，就是得甜甜甜，如果能真情流露最好了，我懂我懂，我也能……唔，配合。」
说完这一长串，我脸颊又红又烫。
宋砚川表情有些许无奈，却还是笑着点了下我的发顶。然后细心帮我放好袖子。
「不说了，我们回吧。」
我亦步亦趋跟着他，心想：宋砚川年纪轻轻怎么总是老气横秋的。
回去后，凌菲菲眼尖，「小渔手怎么了，不舒服吗？」
宋砚川头都没抬，没好气儿地说：「被狗咬了」
「啊？哪儿有狗啊？要不要紧啊？」
回应她的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靳程言手里还握着玻璃残渣，看起来触目惊心。
9
当晚，我和陈娇沟通拍摄情况时聊到了宋砚川。
「他这么会撩竟然还是母胎 solo，是不是哪儿有问题啊？」
「还是说他伪装得好，实际上是个渣男？陈娇你帮我查查，和渣男炒 cp 我会很痛苦的！」
陈娇毫不掩饰翻了个白眼，沉默半晌后徐徐开口。
「宝儿，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对你有意思？」
「不可能！」
我和宋砚川今天第一次见，现实世界哪儿有什么一见钟情啊。
陈娇和我研究了许久也没得出结论。
最后说：「想不通，你随机应变吧！」
她说得轻巧，做起来难。
我一闭眼，脑子里都是宋砚川近在咫尺的脸，让我有些莫名上头。
结果就是，第二天眼睛下挂着大大的黑眼圈。
我发自拍给陈娇抱怨，她回复：【你这是太久没碰男人，思春了吧。】
我：......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宋砚川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瞄到我的屏幕后神情有些不自然。
他装作没看见我涨红的脸，淡定道：「走吧。」
可他眼角弯弯，怎么看都是藏不住的得意。
10
导演是个人才。
别家恋综约会、看展、泳池趴。
我们，抓鸡、捞鱼、做饭，和浪漫爱情毫不沾边。
见我们兴致缺缺，导演开始游说：「患难见真情，只有经过生活的洗礼才能体会爱情的真谛。」
凌菲菲忍不住抱怨：「恋综而已啊，不用这么认真……」
话音未落，就被靳程言扯了一下。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不会干活，要干你自己干。」
说完，她就到一旁凉亭里歇着了。
靳程言忍得很辛苦，拳头都快握硬了，表情还是无懈可击。
一是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二是为了巴结凌菲菲。
毕竟惹恼了凌菲菲，自己随时会被资本打压。
什么影帝，在资本面前都是渣渣。
「没事儿，菲菲你坐着就行，其他活儿都交给我。」
我在旁边看得下巴都快惊掉了，心里骂了句：舔狗。
宋砚川见状，同我说：「你也去歇着吧，抓鸡我一个人就够了。」
「不用，我可以的！」
宋砚川望向栅栏里活蹦乱跳的鸡，眉头紧蹙：「别了吧，看着挺危险的，真的！」
我双手叉腰，「弟弟，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说干就干，我换上节目组发的衣服，拉起宋砚川冲进鸡群。
我无师自通掌握了抓鸡诀窍，宋砚川不用吩咐就听我指挥。
我俩配合完美，我追他堵，没一会儿就抓住好几只活蹦乱跳的。
宋砚川咧着嘴把战利品装进笼子，气喘吁吁地问；「你是抓过鸡吗？真厉害！」
他分明是怕的，至今还在手抖，额头不住地渗汗。
只有一双眼能够强装镇定。
我笑了：「老鹰捉小鸡小时候玩过吧？」
「？」
「我当老鹰时候，从无败绩！」
「……」
毫无疑问，宋砚川的表情就是无语！
【哈哈哈哈，神 tm 从无败绩，梁幼渔太二了。】
【绝了梁幼渔，能不能有点儿艺人包袱啊，抓鸡比我还厉害！】
【宋砚川死要面子哈哈哈，你们看他手都快抖成筛子了。】
【给咱宋哥留点儿面子，毕竟还得追姐姐呢，不能让姐姐看不起。】
抓鸡数量决定了中午伙食，我和宋砚川以三只鸡拔得头筹，得到许多食材。
其他组虽然不如我们，却也各有各的长处。
除了靳程言。
扑棱半天只捞到一身毛，得到节目组施舍的两个馒头。
凌菲菲只瞥一眼就毫不犹豫投向我的怀抱。
「小渔，饿饿！」
没人能逃过甜妹的撒娇，我也不例外。
靳程言面露不悦，提醒道：「菲菲，我们是一组的。」
凌菲菲权当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跟我们走了。
靳程言心有不甘，愤愤地扔了手里的馒头。
宋砚川看了会儿，小心试探：「真不带他？」
我心中暗爽，「为什么要带他，我又不是圣母。」
他自己没本事，还不想开口求人，难不成还想让我们喂他嘴里？
宋砚川没说话，还在若有所思。
我直接拉着他离开，「走吧，还得做饭呢。」
他这才笑开，「嗯，我来做。」
11
我以为宋砚川只是说说，没想到真是个厨房小能手。
他井井有条游刃有余，我只能帮他打下手。
梁菲菲虽然什么都不会，但是全程陪同，化身夸夸小能手，让我和宋砚川干得很起劲。
一顿饭色香味俱全，吃得我和凌菲菲直打嗝。
我毫无形象地躺进沙发，拍着鼓鼓的肚皮，「宋砚川，你的粉丝又多了一个爱你的理由。」
他撑着椅背，嗯了一声，然后看着我意有所指。
「也不能只有粉丝爱。」
他眼神灼热毫不掩饰，我受不住，别过头避开目光，刚好看到门口一闪而过的靳程言。
他阴沉着脸，恨意明显。
我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没想到是他发疯的预兆。
几天后拍摄时，节目组让我们去仓库拿工具。
宋砚川当时正在接电话，这个任务就落到我身上。
我为了避开靳程言，特意放慢脚步，最后一个过去。
没想到快到仓库时，被突然深处的一双手拖进一个闲置仓库。
周围漆黑一片。
靳程言从身后捂住我的嘴，压低的声音里满是恨意：
「梁幼渔，我对你那么好，你说忘就忘，转头就巴结宋砚川。」
「他能给你什么？资源、钱、还是床？」
「他能给的我哪一样不能给你，我可是你的男朋友！你竟然不求我，去巴结一个外人打我的脸！」
庞大的体型差下，我拼命挣扎求救，却只能发出浅浅的呜呜声。
头发被薅住，恶狠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既然你这么喜欢宋砚川，那就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
「小可怜，看着吧，没人会救你！」
话音未落，他就一把将我推开。
倒在地上的一瞬间，脚踝传来钻心的疼。
他几乎同时就推门离开，在外面将门锁死。
这是地下的一间废弃的仓库，没有窗户，关了灯就漆黑一片。
我从小怕黑，不能待在全黑的环境里。
靳程言是知道的。
痛苦地记忆开始侵袭，我渐渐呼吸困难。
我也不想做一个娇弱的女生，遇事只能等别人救。
但是事与愿违。
我用尽全身力气向门爬去，却在半路就失去意识。
12
小时候父母忙于生意经常出差，请了一个阿姨照顾我。
阿姨开始对我尽心尽力，后来发现我父母常常不在家，就开始怠慢我。
她把自己的小孙子带来我家住，帮他抢我的零食和玩具。
我在自己家里，渐渐谨小慎微，成为一个外人。
我被他的小孙子欺负哭时，她打我骂我。
有时候嫌我吵，直接把我丢进储物间。
漆黑的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我又饿又怕，常常哭得背过气去。
什么时候声音消停了，她才会把我放出去。
有时候也会忘了我，让我自己逼仄的房间里过夜……
直到一次父母提前回家，阴暗的童年才算告一段落。
13
我已经很久没做过噩梦了。
就连和靳程言分手也只是失眠了一宿而已，算不得刻骨铭心。
就连陈娇都笑我：「分手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你理智得可怕！」
我不敢苟同：「远离渣男是件喜事儿，为什么要死要活的，如果不是怕被骂，我还想放烟花庆祝呢。」
事实证明，离开靳程言是我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别的渣男分手后死缠烂打，他却偏执疯狂，想要我的命。
我父母用好几年的时间才让我淡忘被虐待的记忆，靳程言只用了几分钟就让他们前功尽弃。
「阿姨别打我，小渔不哭了，小渔把玩具让给哥哥……」
回忆和梦境交织，我不住抽噎，直到被人摇醒。
宋砚川焦急地握住我的手：「别怕，没事了，都没事了。」
后来听说，我失踪那会儿，向来好脾气的宋砚川难得在现场发了火。
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我去洗手间，时间长了宋砚川第一个发现不对。
他问过现场每一个人后坚持查监控，但是那间闲置仓库附近都没有摄像头，看遍了监控也找不到我。
这时候其他人才发觉不对。
宋砚川亲自寻过每一个房间，终于在地下室发现晕厥的我。
他一直在病房守着我，直到我醒来才长舒了一口气。
然后没有离开的意思，主动为我削苹果。
陈娇的眼睛滴溜溜地往他身上瞟，越看越怪，最后忍不住开口：「宋老师今天不忙吗？」
「不忙啊，正好休假呢。」
宋砚川慢悠悠地把苹果放到我手里，抬头一笑。
「再怎么说我和姐姐都是综艺情侣，来看看她不过分吧，难不成你想撵我走？」
「没没没，哪儿能啊！」
陈娇连忙摆手，看一眼宋砚川，再看一眼我，眼睛都快抽了。
【咋回事儿呀，他针对你有意思啊，这都赖着不走了！】
我很无奈：【不造啊，无奈摆手.jpg】
陈娇撇撇嘴，发了个翻白眼的表情，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溜了。
她走后，房间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我不是傻子，宋砚川的心思我能猜到七七八八。
但我不久前才结束一段不愉快的感情，实在没有心力面对宋砚川。
「那个……」
「那个……」
我们同时开口。
目光触碰，我慌忙低下头。
宋砚川嘴角噙着笑，俯下身看我的眼睛。
「姐姐，别怀疑，你想得都是真的。」
「我喜欢你。」
14
我一直以为机场那天是我和宋砚川的初见。
但并不是。
宋砚川还在读书时，曾去横店探朋友的班。
我也在那个剧组，演一个不起眼的小丫鬟。
宋砚川来时，我正和女主拍一场坠崖落水的戏。
女主是个新人演员，吊不好威亚，落水的姿势不好看，拍了七八条才过。
导演喊卡时，现场一窝蜂到女主跟前嘘寒问暖。
没有一个人照顾我。
冬天的横店冷风刺骨，我只觉得全身都是僵的。
我哆哆嗦嗦走进帐篷，随手捞了条毯子把自己裹得只露出脑袋。
有个男孩注意到我，递给我一杯姜茶。
「喝了它能好受点。」
我睫毛上还挂着水珠，根本没看清他的长相，但是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好看的男孩。
「谢谢。」
他蹲在我面前，语气困惑。
「只是一个小配角，你每次都这么认真，值吗？」
我抿了口姜茶，心底寒意驱散，笑道：「不管拍几次都是我的工作，我没理由不重视。」
宋砚川提起这事时，声音带着些许委屈。
「机场看到你的反应就知道你不记得我，真叫人伤心啊姐姐。」
我最受不了他眼睛一眨不眨地叫我姐姐。
明知他故意而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当时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剧组里年龄再小的孩子都是人精，他们知道什么时候使劲儿，什么时候偷懒，没有几个像你一样傻乎乎的只知道闷头使劲。」
我怔了怔，「你不会就因为这个喜欢我吧……」
听起来也太蠢了。
「那倒没有。」
宋砚川笑着摇头，「你的那番话圈里人都会说，但是没几个会这么做。我后来一直关注你，纯粹是好奇你会坚持多久，走到哪一步。」
我自嘲一笑：「如你所见，还是十八线。」
「你太谦虚了，我看过你的剧，你把角色塑造得都很成功，是典型戏红人不红，只是缺少一个让大家都看到的契机罢了。」
顿了顿，他说：「本来只是默默关注你的，直到上次热搜……我让人查过了，姓靳的真不是个东西。」
「所以，是你安排和我上恋综？」
陈娇后来打听过，节目组本来没想请我。
是宋砚川拒绝了三位女艺人后主动说出我的名字。
美其名曰：让节目组蹭热度。
现在看来，他是故意的。
「靳程言有眼无珠，他不珍惜的人在我眼里是闪闪发光的宝贝。」
「所以姐姐，和我谈真正的恋爱吧。」
「你也喜欢我的，我感受得到。」
15
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是除了恋爱，我还更重要的事要做。
事发当天，直播突然中断，然后有狗仔拍到我被送进医院。
当晚，我和宋砚川先后退出拍摄。
一边是新晋影帝，一边是顶流，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节目组即便左右为难也不肯站队，只发了条打太极的声明作为回应：
【对于梁幼渔小姐在节目录制期间的遭遇深感抱歉，节目组监督失责，必将彻查。】
节目组想糊弄，可是观众不买账。
【梁幼渔好惨，好不容易有一次曝光，没拍完就被退出了。】
【到底是拍摄事故还是别的原因，节目组能不能正面回应？】
【听说梁幼渔都住院了，应该很严重。拍摄期间还能出现这种事儿，其他嘉宾还怎么放心拍摄呀！】
【太可惜了，这几对里我最喜欢的就是川渔了，以后都没有糖嗑了呜呜呜。】
……
我本来没有太多粉丝，因为恋综积攒的一点儿人气也只能说是圈地自萌。
这次事件后，愤怒 cp 粉太给力，直接送我上热送，彻底让观众重新认识我。
很多陌生观众看过我的角色混剪后感慨：原来梁幼渔演过这么多戏，妥妥的剧抛脸啊！
与此同时，很多观众自发给节目组留言，要求解释我受伤一事。
以至于后续恋综直播嘉宾读评论的环节中，弹幕大多都是观众发布的诉求。
镜头前，靳程言盯着一条条划过的评论，原本很会装的脸越来越黑。
节目组见状，只能提前结束了拍摄。
摄像头一关，靳程言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一旁的凌菲菲眉头紧蹙，说了句「有病」，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剧组人员把这一幕当成八卦发到网上，评论里众说纷纭：
【梁幼渔粉丝太烦了吧，事情都发生了，一直追问节目组做什么啊，等节目组回应不就得了。】
【节目组说的好听，这么多天了还没结果，不就是欺负梁幼渔咖位小么，凭什么不让人说？】
【我很好奇，别的嘉宾都很平静，为什么靳程言反应这么大？】
网络上众说纷纭时，我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你到底想做什么？没完没了是吗？】
不用猜就知道是靳程言的。
他犯了事怕留下证据，所以找了新的号码给我发短信。
我没搭理他，而是饶有兴致地，看别人发给我的照片。
16
我和靳程言在一起五年，他到底是什么德行，我最清楚。
拍摄现场找不到靳程言犯罪的证据时，我突然想起靳程言有个追随多年的站姐。
她见到我时有些紧张，喝了几口咖啡后推给我一个 u 盘。
「我早就知道你们谈恋爱了，上次他发微博说和你不熟时，我以为你们只是演戏而已。」
「没想到你们真分手了，他甚至还想报复你……」
「这几张照片他伤害你的证据，我不敢删。我想了好久，还是决定交给你。」
「我想让靳程言的粉丝都知道，他自私、暴力，根本不值得我们喜欢！」
17
我和靳程言原本是同学。
上学时，我有些内向，容易受人排挤。
靳程言每次见了都和对方争辩，然后主动约我去图书馆，不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当时我经历太少，以为他对我好就是喜欢，所以他表白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后来他被星探看中，独自进组拍戏。
深夜，他打电话给我，声音带着委屈。
「小渔，你能不能来陪我，我好想你，好想抱抱你。」
我心疼得不行，第二日就买了去横店的机票。
我同时照顾他的起居，又当他的助理，陪他进组、陪他与投资人吃饭。
后来一次饭局上，投资人有意为难他，说：「这些酒喝下去，男主就是你的。」
靳程言酒量很浅，喝完这些肯定不行。
他求救地看向我，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来吧。」
可我就算酒量好，身体也受不住。
当晚，我就因为胃出血进了医院。
那种清醒的疼痛，我这辈子不想再感受第二次。
好在那个投资人言而有信，那部剧让靳程言一炮而红。
他有了更专业的助理，把我留在横店。
我在横店混得脸熟，被几位导演看中，半只脚进了演艺圈，至今不温不火。
靳程言却飞黄腾达，得了影帝后，一脚把我踹开。
然后又不过瘾地，把我踩在脚底下，摩擦、碾碎。
分手的时候，我以为两个人可以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但是，是我错了。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分手见人品。
感谢靳程言，又给我上了一课。
幸好，清空公寓时，我保留了一些重要证据。
靳程言想要我做个废物哑巴，我偏偏不让他如愿！
18
在陈娇的见证下，我把和靳程言五年的恋爱经历，以及他是如何踩着我的肩膀成长的事迹按照时间线梳理清晰。
然后和我保留的恋爱证据、他蓄意伤害我的照片一起发至微博。
陈娇双手合十，「成败在此一举了，我就不信观众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不死他！」
当晚，靳程言也终于体会了一次全网骂的感受。
热搜榜单上，#靳程言渣男#占据首位。
他以前装得谦恭有礼的形象骤然被颠覆，观众和粉丝都难以接受。
【照片是 p 的吧，梁幼渔一直蹭靳程言热度，是不是私下有过节啊？】
【看过当天直播的都知道照片的时间线刚好对得上，照片不是 p 的，是靳程言没错了。】
【梁幼渔把五年时间线说得清清楚楚，从大学就陪他拍戏，为了他喝酒喝到胃出血！靳程言为了自己的前途竟然恩将仇报，太 tm 不是人了。】
【我查了当年那部剧的投资人，就是梁幼渔说的这个没错！】
【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了，靳程言这妥妥的凤凰男吸血精。】
【服了，这是社会新闻吧，靳程言这不就是新闻里分手后还要报复女方的渣男么！】
【说霸凌都轻了，这不就是分手后蓄意伤害么！】
靳程言刚封影帝不久，很多高奢代言和新剧本都在交涉阶段。
事情一出，他们纷纷公开表示和靳程言终止合作。
就连恋综节目组都立刻和靳程言撇清了关系。
我当初受到的所有不公，靳程言终于也承受了一次。
可是靳程言并不悔改。
靳程言迅速回应：【假的，无稽之谈。】
私下里，他给我的短信却像换了个人。
【别以为这样就能钉死我？你做梦！】
几个小时后，一篇《梁幼渔早期湿身诱惑同组男演员》的文章迅速获得大量关注。
这篇文章里，有几张我全身湿透，快要跌倒时被男人扶起的照片。
因为拍摄角度的原因，两个人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暧昧不明。
很难说我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
19
抹杀一个女孩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造黄谣。
只需要几张没有前因后果的照片和一段带有强烈主观意愿的文字，就能引领舆论，把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但是舆论是把双刃剑，它能将人活活压死，也能让人重现清白。
我被漫天咒骂压得透不过气时，宋砚川站了出来。
【造谣只要一张嘴，我当时只是个素人，她诱惑我能得到什么？】
【一个女孩儿初入娱乐圈，拍了七八条坠崖落水的戏都毫无怨言，这是热爱和态度。】
【有的人心里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配做人。】
配图有我多次拍摄坠崖落水的照片、宋砚川当日在剧组的自拍，以及他起诉八卦号的声明。
顶流下场，舆论直接翻转。
靳程言傻了，任谁也想不到图片里的人是宋砚川。
我终于能缓口气，然后被八卦号文章里的图片吸引了目光。
那时候我只是个不出名的小配角，宋砚川更是个素人。
根本不该有人故意盯着我拍照，而且能完好保留至今。
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心里有个答案呼之欲出，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时间紧急，我拜托宋砚川动用关系查了查，肯定了这个答案。
「靳程言狼心狗肺，你所在的每个剧组他都安排了人盯着你。」
「不仅如此，他还拦过你的戏，有几个好的剧本想要找你，都被他的团队拦住了。」
「有些没拦住的，他就会托人找到剧组，不让你演出彩的角色。」
「他故意阻碍你戏路，他根本就不想让你红！」
听到这儿，我手脚冰凉。
「难怪……」
难怪导演们总是夸我，却欲言又止。
难怪每次试镜现场导演都很满意，最后却都是拒绝。
原来背后都是靳程言。
我全心全意对待他，他却不遗余力打压我。
因为一个无名无利的女朋友掀不起什么浪。
他大发慈悲般让我只保留一丝微亮，挡不住他的光，阻碍不了他的康庄大道。
他是为了自己。
他永远永远只爱自己。
20
我把靳程言造黄谣的证据发布出去，同时报警。
【年少时识人不明，如今受到报复了。】
【谨以此经历告诉广大女孩，别做瞎眼的慈善家。】
我亲手撕破了靳程言伪善的羊皮，把他丑陋邪恶的嘴脸暴露给观众，激起一片骇浪。
【服了，靳程言是我见过最没下限的男朋友。】
连续霸屏两天后，这件事终于有了结论。
靳程言被警方带走询问，再也不蹦跶了。
有天深夜，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你真的这么恨我吗。】
我蹙着眉，低声骂了句：「傻 x」
「不要骂人。」
宋砚川夺过我的手机，果断地帮我拉黑了对方, 有些醋意, 「剧本看完了？这么闲？」
恋综和这次闹剧让我积攒了很多热度, 有几个导演主动递出橄榄枝。
我挑了一个新人导演的文艺片，虽然投资不多, 但是剧本和角色都很出彩。
如果拍得好，是可以得奖的。
陈娇斗志昂扬：「搏一搏, 单车变摩托, 姐妹后半辈子荣华富贵可都靠你了！」
我有些感慨，「是我该谢谢你，我身上这么多麻烦事儿，你从来没抛弃我。」
经纪人和明星之间没有绝对的捆绑关系, 陈娇本可以踹了我, 换个更灵的艺人。
但是她没有。
娱乐圈鲜有真情，遇见陈娇是我的幸运。
21
我进组前, 靳程言终于发布了道歉声明。
事已至此, 他已经无力转圜, 被资本抛弃的丧家之犬。
等待他的只有法院的传唤。
我进组后, 终于感受到成名的好处。
所有人都客气地叫我「梁老师」，我遇见的都是好事。
可是上一个剧组里, 我还只是随叫随到的小角色，场务都不会把我放在眼里。
这就是娱乐圈，最真实的名利场。
一声声老师将我捧得太高, 我心里很不踏实。
宋砚川安慰我：「不用太在意, 大家也不都是趋炎附势的。你只管踏实拍戏, 做到问心无愧就好。」
杀青这天, 宋砚川特意来为我庆贺。
粉丝们拍到我们手捧鲜花相拥的照片，激动地发到网上，@宋砚川求证。
宋砚川转发了那条微博, 大方承认：「大胆嗑吧, 川渔 cp 是真的！」
靳程言的事情结束后，我终于能够静下心来思考和宋砚川的关系。
可是年纪大了, 禁不住美男诱惑。
宋砚川深知这一点，利用得淋漓尽致, 没多久我就缴械投降了。
后来，很多粉丝都知道我们在谈恋爱，但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回应, 意义非凡。
当夜, 粉丝狂欢，#川渔永不落幕#高高挂在热搜榜上。
一年的时间，我从无人问津的小透明变成有很多人喜欢的演员。
极其波折, 却极度幸运。
人生如戏，我见过低谷的嘲讽，也见过巅峰的赞颂。
我力所能及地处理好每一件事，却不得不承认能力和声名挂钩。
所不能及的，多亏有宋砚川。
他说：「不要妄自菲薄，你本就是耀眼的珍珠，我只是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人不是孤岛，寻求帮助和提供帮助是人之常情，不要让自负困住自己。」
我转发了宋砚川的微博：「何其有幸, 再次遇见。」
多年前匆匆一瞥，我只记得姜茶的暖热。
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
（全文完）
作者：一只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