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川出国那晚,我分化成了一个 Alpha。
没多久我就得到消息,江时川也成了一个 Alpha。
至此我深知,我跟他再没了可能。
五年后,我受邀参加江时川的回国宴,却意外撞见突发易感期的江时川。
然后我就被江时川按在墙上咬了后颈。
我疼得骂娘,推开已经昏睡的江时川跑了。
后来,江时川拿着一份结婚协议来到我家。
「沈今越,结婚。」
嗯?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1
宴会后半场,江时川作为主角却不知所终。
而此时我看着正闭眼蜷缩在角落的江时川一阵出神。
他呼吸急促,身上的西装外套不知道被他丢在了哪里,白衬衫也皱巴巴的。
在我印象中,江时川很少会有这么狼狈的样子。
而空气中满是橙花味的信息素告诉我,江时川可能正处于易感期。
同为 Alpha,我对同类的信息素感到本能地排斥。
我捂住后颈,刚想下楼去叫人,此时,角落里的人缓缓睁开眼。
同一刻,空气中的信息素更浓了,还带着明显的攻击性。
我下意识开口叫道:「江时川。」
角落里的人动了动,抬头看向我。
江时川眼尾红得厉害,睫毛也湿漉漉的。
他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沈今越?」
几乎是从他口中叫出我名字的同时,空气中的信息素陡然变得柔和。
我想到这人现在的状况,开口问道:「江时川,抑制剂在哪儿?我去帮你取。」
我想着帮他一把,反正取一下抑制剂也不是难事。
江时川却迟迟不开口。
一分钟后,他缓缓站起来边向我走来边道:「抑制剂用完了,还没来得及买。」
他眼神不对劲。
我感受到危险,转身刚想跑。
下一秒就被按到了一旁的墙上,双手也被牢牢抓住。
橙花味铺天盖地地钻入我的脑海。
我被这信息素激得有一瞬间腿软。
特殊时期的江时川力气大得吓人,我被他死死按在墙上。
江时川靠在我耳边舔了舔嘴唇,嗓音低哑:「沈今越,帮帮我。」
我脑袋空白了几秒,我俩都是 Alpha 怎么帮?
想到什么,我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江时川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就张嘴咬上了我的后颈。
「?」
身为 Alpha 被 Alpha 标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痛得眼泪一瞬间就流了下来。
感受到江时川的信息素,我本能地排斥,身体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想反扑回去。
一时间橙花跟乌木紧紧纠缠在一起。
十分钟后,我渐渐没了力气。
江时川已经没了理智。
他失落地摸着我的后颈:「我的信息素在逐渐消失。」
「为什么不能让我的标记一直存在呢?」
我们明明都知道,Alpha 不能标记 Alpha。
2
他说完这句话就昏倒在了我身上。
我支撑不住把他放到了地上。
缓了几分钟我神志才逐渐清明。
感受到后颈的疼痛,我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看着地上的江时川我十分想给他来一脚。
最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朋友让他们来楼上找江时川。
在他们来之前,我捂着后颈先跑了。
呵,这时候谁不跑谁傻逼。
被 Alpha 咬了的后果就是我回去发了几天高烧,精神一直不太好。
我妈皱着眉问我:「今越,从宴会上回来你就不对劲是怎么了?」
「还有,我怎么最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有点奇怪?」
她迟疑问道,「你不会背着我谈对象了吧。」
我蒙上被子闷声道:「周女士你快出门吧,别猜了,我没事。」
后颈时不时还疼,一疼我就特想把江时川揪到身前来揍一顿。
在家躺了两天,我的精神才慢慢好了起来。
刚准备出门,我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江时川父亲打来的。
「今越能麻烦你现在过来一趟吗?」
按时间来看,江时川易感期应该还没结束。
正好,为了报一咬之仇,我去抽他一顿。
我赶过去的时候江家的家庭医生也在,而江时川的房间门紧紧锁着。
江时川的父亲皱着眉解释道:「时川他那天在宴会上突发了易感期。」
这个我自然知道,毕竟还是我先发现的。
「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从那晚开始抑制剂对时川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嗯??
我大为震惊,抑制剂对江时川没用??
江时川父亲叹了口气:「这两天时川易感期都是硬熬过来的,昨晚他口中一直叫你的名字,我这才想着叫你过来看看。」
我下意识道:「那晚江时川咬了我,做了临时标记。」
江时川父亲连同医生愣了几秒后同时开口。
「时川他对你做了临时标记?」
「你不是 Alpha 吗?」
我硬着头皮解释:「对,那晚情况紧急。」
家庭医生还是一脸魔幻,怔怔道:「那就解释得通了。」
最后他道,「那只能麻烦你在江小少爷易感期这段时间陪着他了。」
啊?
3
被咬的是我哎,我还要在江时川这小子易感期这段时间陪着他?
医生告诉我,这有可能是咬了 Alpha 的后遗症。
我十分不解,被咬的是我,江时川有哪门子的后遗症啊?
江时川父亲拉着我的手真诚道:「时川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我一会儿送你俩到时川另一处房子去。」
「至于你爸妈那边我会去解释的,你放心就好。」
直到我跟江时川被送到了另一座房子我还感觉有点不真实。
江时川已经醒了过来,此时正穿着白色睡衣坐在沙发上。
事已至此,我也只能接受。
我告诉自己,只有这一次。
等江时川易感期结束,我跟他之间的牵扯也就彻底断了。
江时川几乎隔个几秒就要抬头瞅我一眼。
最后他垂下眼,轻声道:「沈今越,我难受。」
闻言我下意识问:「哪里难受?我帮你把医生叫过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易感期,我总觉得现在的江时川莫名给我一种很乖巧的错觉。
江时川摇摇头,突然起身坐到了我身边:「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我皱了皱眉,按理来说 Alpha 都是很排斥同类的信息素的。
会感到不舒服,被压制的感觉。
可江时川只是轻轻垂下眼皮:「没关系。」
既然他说没关系,我便慢慢释放出了信息素。
中午江时川父亲自送来了午饭跟一袋子必需品,甚至还帮我取来了我的衣服跟电脑。
晚上是我自己煮的番茄鸡蛋面。
我只吃了一点,其余的都进了江时川的肚子。
吃完我打开电脑开始工作,江时川去浴室洗澡。
三分钟后,江时川在浴室叫我。
「沈今越,我没拿沐浴露。」
我一愣。
我边抱着沐浴露往浴室走,边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都是男的,还都是 Alpha,我怂个屁啊。」
「直接敲门把沐浴露递给他不就完了?我就不信江时川身材还能比我的好?」
「一会儿是敲几下啊,左手敲还是右手敲啊?敲完后又说什么啊?」
我走到门口还是决定不敲了。
我把沐浴露往地上一放,快速道:「我给你放门口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我便转身跑了。
我只是觉得以我俩现在的关系待在一个浴室里不太好。
对,就是这样。
可等我去洗澡的时候我才发现浴室里本来就有沐浴露!
而我拿来的那瓶江时川都还没拆开过!
好啊,江时川你现在是装都不装了是吧?
故意整我的心思被我发现了吧。
我拿着沐浴露气冲冲地刚想问江时川,就看见他低着头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的衣服莫名有点眼熟。
有点像我今天白天穿的那件短袖。
见我进来,江时川目光沉沉地盯着我也不开口。
这眼神,莫名眼熟。
我一顿,迟疑道:「江时川?」
江时川放下手里的衣服,哑声道:「沈今越,我想咬你。」
嗯??
不是吧,你又来?
4
空气中的橙花味越来越重。
江时川呼吸急促,一双眼沉沉地看着我,嘴唇也红得厉害。
经过那晚,我再对上江时川的信息素虽还是排斥但也没那么难受。
离宴会那晚已经过了三四天,抑制剂对江时川没用,想必他也忍到极致了。
我叹了口气,几步走到江时川面前坐下把脖子露了出来。
「江时川,你轻点咬。」
江时川呼吸一顿,随即从背后抱住我。
「沈今越,抱歉。」
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忍得太久,江时川咬得比上一次还狠。
我疼得厉害,意识也短暂消失了几秒。
妈的。
我为什么要为江时川的易感期牺牲这么多啊。
等我意识逐渐清醒后才发现江时川还抱着我没松手。
我想伸手推他,手却被江时川握住。
「别动。」
随后我便感觉到江时川轻轻亲了我一下。
我一愣。
江时川咬我,我可以告诉自己是为了易感期,可这么亲密的动作我用什么理由来解释呢?
我红着脸推开他。
「咬也咬了,睡觉。」
说完我就想跑。
江时川伸手拉住我问道:「你去哪儿?」
「去隔壁房间睡啊。」
江时川松开手:「哦,你去吧。」
可等我去隔壁房间刚准备睡时,江时川敲开了我的门。
「沈今越,我贴不好抑制贴,你帮我贴一下。」
江时川背对着我乖顺地垂下头,我烦躁地站在门边帮他贴好了抑制贴。
贴好后江时川抬头对我笑了笑:「晚安。」
送走江时川后我没了睡意,于是打开手机准备玩游戏。
几分钟后,江时川又敲开了我的门。
「沈今越,我充电器找不到了。」
我黑着脸把我的充电器递给他。
第三次,江时川敲开我的门时递给我一瓶水。
「沈今越,我想喝水但是拧不开。」
「?」
你怎么敢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的?
我算是明白了,江时川这是故意找事呢。
我忍不住了,咬牙切齿道:「江时川你是易感期到了,不是手断了。」
江时川十分无辜:「手没劲,真拧不开。」
我忍下嘴边的脏话,接过江时川手里的水拧开后塞进他怀里。
「最后一次,再敲我的门我就揍你了。」
江时川十分乖巧地点了点头。
我以为江时川终于学乖了。
不承想,我刚躺下一分钟,这货又敲开了我的门。
「沈今越,我热,我房间里的空调坏了。」
江时川怀里抱着枕头,表情十分正经。
我算是知道江时川在作什么妖了。
我相信,哪怕这次我拒绝了他,他还能再找无数个理由敲开我的门。
我烦躁地把他推进去:「江时川你进来了就给我安分睡觉,不然我真揍你。」
江时川盖好被子,十分乖巧:「沈今越,晚安。」
我僵硬地躺下去,怎么睡都觉得不对劲。
酝酿好的睡意也没了。
在我没忍住翻身后江时川抬起一条腿压住了我。
「沈今越,我困,你别闹我。」
我不服气,立马反压回去。
「要不是你来找事,我他妈早睡着了。」
被我一条腿压住后江时川也不动了。
黑暗里他欠揍的声音传来:「我给你唱个摇篮曲?」
「呵呵,滚。」
于是我跟江时川很奇异地保持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可等我第二天醒来后,我发现我正睡在江时川怀里。
我人麻了。
我十分不解,按昨晚那个姿势不应该江时川睡我怀里?
不过还好,江时川还没醒,于是我立马把他弄进怀里。
就应该他在我怀里才对。
七天后,江时川的易感期结束。
易感期结束的那天,不知怎地,我觉得江时川跟我的距离一下就远了。
他还是江时川,只是不再独属于我。
我跟他貌似又回到了起点。
他易感期结束,那我自然不必再待在这里。
易感期结束的那晚我本就想收拾东西离开,江时川以要好好感谢我理由亲自下厨把我留了下来。
吃完饭,晚上睡觉时我习惯性地留门等江时川。
可等了几十分钟后,江时川没来。
他洗完澡出来后一边擦头发一边关上了我的门。
「沈今越,早点休息。」
易感期结束这天,江时川不再想尽一切办法要跟我睡一起了。
我愣了几秒,随后关了手机睡了。
也是,易感期结束了,我跟江时川之间本该如此。
第二天,我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却发现身体传来了异样。
我这才发现,江时川的易感期结束了,而我的易感期来了。
5
但凡在我离开江时川家后突发易感期我都没这么抓狂。
信息素控制不住地飘出来,江时川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异样。
我握住行李箱的手都在颤抖。
「沈今越?」
江时川含着担忧的声音响在我耳边。
我看了他一眼后立马移开了视线。
因为我发现,我现在根本看不了江时川。
「抑制剂,给我一支抑制剂。」
说完我便意识到,江时川这儿现在根本没有抑制剂。
由于抑制剂对他起不到作用,江时川父亲根本就没送抑制剂过来。
我推开他想走。
江时川伸手拦住我:「沈今越,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
我呼吸加重,看着江时川时总忍不住想亲上去。
最后江时川边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边在我面前偏过头。
「沈今越,你可以咬我。」
他臣服的姿态很容易取悦一个正处于易感期的 Alpha。
江时川依旧在看着我,眼睛里的情绪仿佛在向我传递「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那点微弱的抗拒简直不堪一击。
我知道 Alpha 之间标记有多痛苦,所以在将要咬上去时还是稍微迟疑了一瞬。
我不确定江时川是否能承受。
在我犹豫不定时,江时川冷静道:「你不用迟疑,在我易感期时你帮过我。」
我一愣。
他的意思是「因为我咬过你,你帮过我,所以你现在也可以标记我」?
所以,是谁都可以是吗?
我用尽全力推开了江时川。
「打电话让人送抑制剂过来。」
江时川原本平静的脸色破碎,他着急道:「沈今越,你现在根本撑不到抑制剂送来。」
我不想跟他说话,蜷缩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拒绝跟他沟通。
江时川突然骂了句脏话。
他沉沉地看了我一会儿,最终还是拨通了电话。
「抑制剂,城西这座房子,20 分钟送来。」
他在生气,看起来比我这个易感期的人还要难受。
我咬着牙在 17 分钟后挨到了抑制剂送来。
江时川拆盒子的手都在发抖。
「沈今越,你有种,你宁愿忍都不肯……」
最后三个字声音小得我没听清。
江时川胸膛起伏得厉害。
他语气凶狠得恨不得吃了我,可帮我打抑制剂的动作又十分轻柔。
打完抑制剂后我昏沉地睡了过去。
迷糊间我一直能闻到江时川的橙花信息素。
温和,归顺,又微微带着苦涩。
我做了个梦。
梦中是我跟江时川,在我的卧室,我俩并排在桌上写试卷。
江时川握着笔的手白净修长。
写着写着不知道谁开始用胳膊去碰对方。
然后撞着撞着,我俩看着对方同时又笑起来。
「太傻逼了江时川,你笑啥。」
江时川放下笔来捏我的后颈,随意道:「你先笑的,看你笑我才笑的。」
他说完这句话后我俩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正值夏天,空气燥热,房间内只有空调运作的响声。
我转头刚想说点什么,江时川就直直地亲了过来。
我俩靠在书桌前安静地接吻,尝试着触碰对方。
我们太生疏了,牙齿都会时不时磕到对方。
但谁都没主动退开。
许多年过去,我快要记不清那个吻了。
唯一能想起的只有那个夏天的闷热跟剧烈的心跳。
可梦中的最后,是在江时川分化的第二天他发来的短信。
「沈今越,两个 Alpha 是不能在一起的。」
「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两个 Alpha 怎么在一起呢?
我不知道,这个答案我好像还没找到。
江时川在那个夏天却已经告诉我了。
6
醒来后,我才发现江时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抱回了卧室。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橙花味。
江时川正在厨房做饭。
他穿着围裙,袖口向上卷着。
我微微一愣。
我本想提出离开,可不知道怎地,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
易感期的影响比我想的大。
江时川把饭端在桌上:「我打电话跟阿姨说了你的情况,阿姨建议你先暂时待在我这里。」
我无语。
真是亲妈啊,有考虑我这个儿子的感受吗?
不过其实对我来说在哪里都一样,反正现在有抑制剂了。
江时川盯着我满眼期待:「你在我这儿待到易感期结束吧。」
似乎怕我拒绝,他快速补充道,「我可以做饭,你尝过的,很好吃。」
他这话我还真找不到理由拒绝。
毕竟,江时川做饭是真的好吃。
我很可耻地心动了。
令我意外的是,晚上江时川抱着枕头又来了我房间。
我刚想拒绝,江时川下一秒就释放出了信息素。
「?」
没有压制,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我被这信息素勾得难受,拒绝的话就这么说不出口了。
最后我还是让江时川帮我取了一支抑制剂。
可这只是刚开始,往后我越发感觉江时川不对劲了起来。
一个上午,江时穿着衬衣从我面前路过了最少十次。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人晃就晃吧,能不能把扣子扣完整。
把锁骨露出来是几个意思?
晚上,江时川洗完澡就往我面前凑。
「沈今越,今天新买了一款沐浴露,我觉得比上一款好闻,你闻闻怎么样?」
「?」
你让我闻沐浴露,把肩膀露出来是怎么个事?
我转过头不为所动,顺便伸手把他身上的睡衣拉好。
「还行,我闻着都一样。」
「还有,你还记得你是 Alpha 吗?」
江时川郁闷地转过身不理我,过了一会儿又卷着被子滚到我身边。
「沈今越,你是木头吗?」
江时川屡战屡败,软的不行他来硬的。
在我下一次情热来时,他把我抑制剂藏起来了。
7
「江时川,抑制剂。」
江时川一脸无辜地坐在床上。
「用完了。」
我被他这话气笑了。
「我他妈自己用的抑制剂我能记不清?」
我俩对峙着,谁也不肯退一步。
最后他抬眼看向我:「沈今越,我要一个理由。」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在问我为什么宁愿要抑制剂都不肯标记他。
我觉得好笑,这个原因在他出国那年他不就告诉我了吗?
现在竟然还反倒来问我。
可江时川如此执拗,好像我不给他答案他便不肯罢休。
想到几年前的那条短信,我内心深处的恨意被勾了出来。
我一字一句道:「因为我俩都是 Alpha。」
「两个 Alpha 怎么会有可能呢?」
「如果你是 Omega,那我肯定十分愿意。」
「但很可惜,你不是。」
恨意一旦滋生,情绪便极容易失控。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可话是江时川说的不是吗?
是他说两个 Alpha 没可能,是他还没等我分化就出国了不是吗?
江时川突然从床上起来扑向我。
他揪着我的衣领,咬牙切齿道:「沈今越,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气得发抖:「只要是 omega 就可以?」
他眼睛都红了,感觉要不是顾及着我还在易感期,他都能揍我一顿。
我察觉事情貌似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不是你说的吗?两个 Alpha 没有可能。」
江时川震惊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
我一愣。
随后下意识道:「你分化成 Alpha 后的第二天,不就是这样发短信告诉我的吗?」
江时川的表情从震惊到难看。
他摇着头语无伦次道:「我不是,我没有。」
「不是我发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短信。」
这下连我也怔住了。
不是江时川发的那还能是谁发的?
江时川抱着我:「沈今越,我会跟你解释清楚,你信我,那些短信不是我发的。」
几乎是本能地,我就相信了江时川说的话。
可不是江时川发的,然后呢?
我跟他能回到以前吗?
易感期的我精神确实不太行,没一会儿我就困得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江时川昨晚跟我睡一起了。
我已经懒得赶他了。
只是还没等江时川跟我解释清楚,第二天一早,就来了位不速之客。
一位 Omega,自称是江时川的 Omega。
8
门铃响时,江时川还在熬粥,是我去开的门。
门外站着位瘦弱的 Omega,看着很乖。
他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你好,我叫季楚,是江时川的 Omega。」
我眨了眨眼,慢吞吞道:「哦。」
季楚也不介意,怯怯地问我:「江时川在这里吗?」
我饶有兴趣道:「在啊,进来吧。」
于是一分钟后,江时川黑着脸坐在沙发上指着季楚质问我:「昨天刚说喜欢 Omega,今天就带回家是吧?」
「?」
吃瓜吃到我自己头上?
江时川语气十分郁闷,显然并不认识这位 Omega。
季楚坐在沙发上都快哭了,眼神卑微又恳切地望着江时川。
「时川哥,我是季楚啊。」
江时川依旧冷着一张脸:「我不管你是什么楚,离沈今越远点。」
季楚:「……」
季楚快哭了。
我忍无可忍道:「你再好好想想呢?」
江时川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才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皱眉看向季楚:「你怎么回国了?」
季楚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来找你了。」
「你都回国了,那我肯定要跟着你的啊。」
江时川不解:「你跟着我干吗?」
季楚委屈道:「你忘了我们在国外幸福美满的生活了吗?」
「那时的我们多开心,多快乐啊。」
「你怎么一回国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啊。」
他说着说着,竟然还真掉了眼泪。
吃瓜的我表示,这瓜我爱吃,好吃,多来点。
可惜江时川铁血无情,看见美人落泪,硬是一点表情没给。
我叹了口气,拿起纸巾塞进季楚怀里。
「来,擦擦,别理他,他就是一个渣男。」
说完后换来了江时川一个警告的眼神。
最后江时川去厨房接着做饭,我跟季楚已经从感情聊到了娱乐圈八卦最后到了电竞。
就挺意外的,我跟季楚还挺聊得来。
最后季楚悄咪咪看了眼厨房后凑在我耳边小声道:「哥,其实我跟江时川啥也没有。」
「我跟他在国外就见过几面,还都是被双方父母逼的。」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哥知道你在演戏。」
季楚傻愣愣道:「你咋知道的?」
「你按门铃后,我从猫眼看见你往眼睛里挤眼药水了。」
季楚睁大眼,满脸问号。
我接着道:「你刚刚控诉江时川的话就像在背台词。」
季楚憋屈道:「我还以为我刚刚演得挺好。」
我跟季楚串通好,先不告诉江时川这事了。
我继续陪着季楚演戏。
于是等江时川回来时,季楚语气可怜道:「Alpha 就应该找 Omega 啊,时川哥注定是要跟我在一起的。」
我还没开口,江时川语气淡淡道:「谁规定了?」
季楚红着眼看看江时川又看看我,最后拿出杀手锏。
「可是你爷爷说了,要你跟我结婚。」
这话一出,我看见江时川短暂地怔住了。
他没开口反驳。
9
江时川爷爷一直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
高中时,江时川每次请家长都有我的份。
但江时川的母亲很喜欢我,她跟我妈是多年好友。
她总会捏捏江时川再捏捏我。
「以后一个分化成 Alpha,一个分化成 Omega。」
「这样凑一对多好。」
有点可惜,没能遂了她的愿。
我跟江时川都分化成了 Alpha。
江时川说那些短信不是他发的。
现在,我几乎能猜到那些短信是谁用江时川的手机发的了。
最后,江时川坐到我旁边来握住我的手。
「你也说了是我爷爷说的,既然他这么喜欢你,那让他来跟你结。」
「这辈子,我只想跟一个人结婚。」
我手心忍不住发烫,莫名觉得耳热。
季楚继续发挥他的演技。
红着一双眼双手颤抖地指着江时川又指着我:「你们俩都是 Alpha,就不怕别人笑话吗?」
我跟江时川都没说话,最后季楚哭着自己跑了出去。
一片安静中,江时川突然轻声问我:「沈今越,你怕吗?」
我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我偏过头忍不住笑了笑:「谁怕谁是孙子。」
江时川也跟着我笑,随后靠过来咬了我一口。
「你这个小骗子,联合季楚一起骗我是吧?」
我觉得季楚真的要哭。
因为不仅我看出来他在演戏,江时川也看出来了。
江时川开始跟我讲当年的事。
当年江家的实际掌权人还是江时川的爷爷, 他很喜欢江时川, 一直把江时川当作继承人培养。
江时川的父亲醉心于学术, 对于家族企业一窍不通。
当年我跟江时川谈恋爱的事他是知道的。
当年的性别检测,江时川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 Alpha。
我的报告是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江时川的爷爷在赌。
在他心里, 要是我分化成了 Omega, 因为江时川喜欢, 那他可以随意我们。
可是我分化成了一个 Alpha。
那江时川再喜欢,他也绝不允许我待在江时川身边。
所以在我分化成了 Alpha 后, 江时川的爷爷立刻安排了江时川出国。
快到我们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在江时川分化成 Alpha 后更是趁机拿了江时川的手机给我发消息, 彻底断了我跟江时川的后路。
他安排好了一切, 却低估了一点。
低估了我跟江时川想要在一起的决心。
就好像江时川可以为了我花几年时间掌握江家大部分权力再次回到国内,我也可以为了江时川在心里告诉自己,再信他一次。
还是那句话,谁怕谁是孙子。
江时川亲了我一下。
「今越,你一直都是最心软那个。」
我咬了他一下,笑道:「仅此一次。」
恨是真的,爱也是真的。
我还是想再赌一次。
最后江时川放出信息素,将后颈露出来。
「现在,你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10
我易感期结束后没能成功从这栋房子搬出去。
江时川一本正经道:「我都被你标记了, 你不想负责?」
「季楚果然说得没错,你果然是个渣男。」
我憋笑道:「你也咬了我,是你自己说的这是互帮互助。」
「还有, 季楚嘴里口中的渣男指的是你。」
江时川低声解释道:「我当时以为你不想标记我,想给你找个理由。」
他低头亲了亲我,「今越,只有你,不是你不行。」
最后我还是拖着江时川一起回了家。
本来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我爸妈说,我谈了个对象是 Alpha 这件事,结果回去时江时川他父母已经在我家跟我爸妈聊起来了。
江时川妈妈一见我就抱了上来。
「呜呜呜,我当时许的愿望成真了。」
「他们俩真成一对了。」
后来,在某一次江时川说漏嘴后,我知道了他当时联合他爸跟医生骗我的事。
说什么抑制剂对他没用, 根本没这回事。
结果信的只有我。
气得我把季楚叫来,联合他又演了一出戏给江时川看。
季楚对自己的演技十分有信心, 抱着我泫然欲泣, 哭得梨花带雨。
「今越哥,江时川他就是个渣男。」
「你别跟他了,你跟我好吧。」
他害羞地眨眨眼:「其实我不比时川哥差的。」
我:「……」
谢谢,我觉得还是江时川好。
江时川把我扯过去, 看向季楚:「他只喜欢我。」
季楚眨眨眼,一本正经道:「没事,他喜欢你不耽误我喜欢他。」
江时川被气笑了。
然后当着季楚的面就亲了上来。
季楚夸张地捂着脸,大叫着臭流氓跑走了。
最后我受不了了,红着耳朵把江时川推开。
季楚告诉我,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江时川。
当年在国外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这人是个臭石头, 属于又臭又硬那种。
但是他爸妈硬是要逼着他去追江时川。
之后他去了解过, 知道江时川喜欢狂野一点的。
于是每次见江时川他都装成一副温柔清秀的样子,目的就是装成江时川不喜欢的样子。
后来知道江时川心里有喜欢的人才放心。
江时川知道后,抱着手冷笑:「他不温柔乖顺我也不喜欢他。」
我笑着明知故问:「哦?那你喜欢谁?」
江时川认真地看着我。
「我喜欢你, 沈今越。」
「从十七岁就好喜欢。」
「无论你是什么性格,你是 Alpha 还是 Omega。」
「我喜欢你,你就是我的标准。」
这人一本正经说情话的样子还真有点帅。
我喜欢。
沈今越也好喜欢江时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