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碗有毒凉皮,我被男神丈夫送上西天。
他却拿着我死后的巨额赔偿金和白月光初恋双宿双飞。
很快,他们的爱情结晶即将出生。
这时,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嘿,你想报复这对渣夫小三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
下一秒,我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踹进了女人的体内!
1
被医生取出时,我哇哇大哭。
真好,我终于可以手刃仇人!
医生说我很乖,不吵不闹,是他们见过最听话的婴儿。
殊不知,我是被这自称为老天爷的声音给弄懵了。
他说:
「渣夫小三天理难容,恭喜你已获新生,特赠送读心术,让你报仇之路轻轻松松!」
给我一个鲜活的生命,还有额外福利,是不是真的?
前一秒,我还怀疑这是老天在跟我画大饼。
下一秒,对我笑得眼角纹能挤死苍蝇的女护士,嘴里在不停恭维:
「孟小姐,你保养得真好,完全看不出来刚生完孩子,而且宝宝像您,好可爱!」
实际上,她的内心却在放肆地狂叫:
「呸呸呸,都是钱砸出来的,没钱你也就是个黄脸婆!生了个小猴子有什么好得意的!」
瞬间,我喜出望外。
这读心术真是太神奇了!
护士恭维完,又给孟迟迟安利喂母乳的几十种好处,说得天花乱坠,口干舌燥。
温言一听,连忙示意她试试。
孟迟迟则一脸倦意地扶着额头,直说自己身体还很虚弱,不如给我喂牛奶更保险。
但她心里想的却是:
「都说喂母乳胸会变形,我可不能让自己的胸变成长茄子!」
温言听后,有些心疼她。
便将提前备好的牛奶拿出来,笨手笨脚地给我泡奶。
鲜甜味美的牛奶被塞到我嘴里,可我死活不张嘴。
女护士想要硬塞进去。
我张开嘴嗷嗷地哭,使命地哭,哭到声音嘶哑。
前来的医生建议道:
「孟小姐,小宝宝不愿意喝牛奶,这样一直哭下去也不是办法,要不然你亲喂试试?」
六双目光的注视下,孟迟迟勉为其难地解下胸衣。
我开心地立马凑上前含住口粮。
「嘶,好痛!」
孟迟迟叫疼,想要推开我。
我死死咬住口粮不放口。
温言叹了口气:
「迟迟,女儿应该是饿狠了,你再坚持一下,好吗?」
这趟奶,我喝了一个小时。
孟迟迟背地里骂个不停:
「我生得是个小猪崽吗?怎么还在吃,真是痛死我了!」
温言一脸柔情:
「我的女儿真会吃,以后一定胃口好,身体棒!」
之后,孟迟迟绞尽脑汁给我找各式各样的奶瓶,还企图找奶妈代喂。
但我就是不配合,只认她一人。
连睡觉都必须是她抱着我,做萝卜蹲才行。
不然,我会哭到邻居上门投诉的地步。
孟迟迟骂我是个讨债鬼,要是知道我是这副德行,就是死也不生我。
我睁着大大的眼睛,继续在深夜熬着黑眼圈浓重的孟迟迟。
整整一年,孟迟迟因为长期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再加上我故意使坏。
好好的一个大美女,变成了皮肤粗糙、暗淡,胸部下垂,身体走形的已婚妇女。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孟迟迟问温言:
「老公,我现在这样,你还会爱我吗?」
温言刮着她的鼻子,笑得宠溺:
「我不爱你,能爱谁!」
孟迟迟放下心来,依偎在温言怀里笑得甜蜜。
可她不知道,温言表面在抱着她,心里却在想念他那妩媚动人的女秘书。
「迟迟现在的腰真是比水桶还粗,哪像甜甜那水蛇腰,扭起来真带劲!」
嘿,哪个男人不好色.
倒是不枉费我地一番功夫。
……
周岁宴这天,温言和孟迟迟请了一圈好友和合作伙伴前来参加。
抓周的时候,温言在心里祈祷我能抽中金算盘,以后接管他的公司。
孟迟迟则盼望我选中舞蹈鞋,完成她一直梦寐以求的芭蕾梦。
可出乎他们的意料,我穿过一众玩具,爬向餐桌,拿起了锋利的刀具。
主持人立马捧场地说:
「抓周刀具,寓意爱武尚武,将官之才。看来温总的小千金以后能当军官!」
大家热情地鼓掌。
孟迟迟担忧地想从我手中取走刀具。
我不肯。
挣扎间,刀子狠狠地扎进了孟迟迟的右眼,血流不止。
尽管送医及时,但因为刀子扎得太深,她的右眼已经彻底废了。
孟迟迟成了独眼怪,情绪也变得越来越古怪。
她总是用怨恨的眼神看着我:
「这根本不是我的女儿,她就是魔鬼,是来讨债的。这一次是眼睛,下一次她会要我的命!」
「温言,我们把她送走吧,好不好?如果要孩子我们再生一个就是。」
孟迟迟泪水涟涟,目光恳切。
温言眉头紧皱,坚定道:
「迟迟,这就是一场意外,女儿才一岁多,她懂什么。你肯定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才会胡思乱想,要不然我多请几名月嫂来帮忙?」
孟迟迟摇头,抓狂咆哮,一定要把我送人。
温言不耐地安慰,见效果不佳,让家庭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解决掉周生生那个丑东西,孟迟迟又成了女疯子,这哪里还有当初温柔可人半点模样……」
温言看着安静下来的孟迟迟,吐槽不已。
事后,他真聘请了两名身材魁梧的菲佣。
美其名曰是减轻孟迟迟的负担,实际是害怕他不在期间,孟迟迟会对我不利。
在两名菲佣寸步不离的保护下,孟迟迟没有太多接近我的机会。
可我却有不少气得她跳脚的本事。
我会偷偷给她的新衣服剪大洞,会给她的护肤品里面灌胶水,还会让狗狗在她的床上拉便便。
每一天,别墅里都会传来孟迟迟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以及那别人听不见的咒骂声:
「温苗,这个坏东西,讨债鬼,我一定要,一定要杀了你!」
随着孟迟迟心底的恨意达到顶峰,我知道机会到了。
这天,我故意支开菲佣,然后把孟迟迟衣柜里的爱马仕包包全部都捡烂。
我坐在房间的地毯上,听见她那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等我在心里默数十个数后,孟迟迟提着菜刀,龇牙咧嘴地推开房门。
「你这个小东西,这会没人能帮你,看我不把你剁个稀巴烂,挖出你的眼睛赔给我。」
她笑得让人毛骨悚然,举着刀一步步朝我逼近。
在距离我几步远时,不幸踩到我提前撒好的润滑油,摔了个狗吃屎。
那把散着寒意的菜刀好巧不巧的正中她自己的腹部。
闻讯赶来的菲佣见状立马拨通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
没有性命危险后,孟迟迟因为虐童被捕入狱。
2
本以为这次虐童的事情能关她几年,但我显然低估了孟迟迟。
从监狱看完孟迟迟回来的温言表情很是愤怒:
「他奶奶的,这个孟迟迟居然还敢拿周生生的事情威胁我,不帮她从监狱里出来,就要去检举揭发我!」
砸了一晚上东西后,温言还是拿着医院开具的精神病记录,成功将关了半个月的孟迟迟带回了家。
经此一事,孟迟迟学会了伪装。
虽然心里不停在构思以后要怎么虐杀我,但她的面子上不敢显露半分。
因为国外这边对虐童的事情很关注,警察不定时就会随机上门查看。
带着对孟迟迟的厌恶,温言也变得越来越忙碌,回来的越来越晚。
我经常能闻到他身上那不属于孟迟迟的香水味。
孟迟迟身心疲惫,对此毫无所知。
这天傍晚,温言的女秘书——李甜甜穿着一身高腰开衩裙奉命来送资料。
孟迟迟看着对方波涛汹涌、又白又直的大长腿后,心里泛起了小九九。
「什么时候老公的秘书换成女的了?还是这种狐狸精!不行,我不能总关注那个小恶魔,我得想办法把这个妖艳贱货给弄走!」
到了饭点,孟迟迟故意留秘书李甜甜吃饭。
趁着保姆做饭的功夫,她特意上楼捣鼓自己,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货。
「甜甜,别拘谨,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多吃点!」
饭桌上,孟迟迟抬着珠光宝气的手,笑脸盈盈地夹了一块油光铮亮的红烧肉给李甜甜。
「怎么不吃呀甜甜,这可是我们家保姆的拿手菜!」
在她虎视眈眈的目光下,李甜甜笑容僵硬地拿起筷子勉强咬了一口。
心里却在骂:
「等着吧黄脸婆!等我把你的一切抢过来,我要你跪下来求我。」
整个过程中,孟迟迟都忙不迭地在李甜甜面前秀恩爱。
让温言这个大总裁给她剥虾,给她吹热汤。
反正怎么恶心人怎么来。
可我怎么会惯着孟迟迟?
我把手上的玩具一个用力丢过去,直接命中孟迟迟桌前的那碗鸽子汤。
汤里的油渍溅到了她新买的香奈儿白裙上,画了好大一个油圈。
孟迟迟生气地瞪着我,情绪又要控制不住时。
温言轻声哄她去换衣服。
等碍事的人一走,温言便站起来给噘嘴不高兴的李甜甜一个香吻。
「温总,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摊牌,我肚子里的这个可等不了呢!」
李甜甜摸着肚子,笑得意味深长。
温言口头上安慰她,说着快了快了。
实际上却在想:
「孟迟迟手里有我杀死周生生的把柄,跟她摊牌不易于找死,我得先解决甜甜这颗定时炸弹。」
等孟迟迟一回来,他们又恢复成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看着都堪称专业演员的三人,我心里不禁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利用我还是一个 2 岁小宝宝的身份,我成功在有一天拿到温言的手机。
开锁后,我找到他与李甜甜的聊天记录,把他们大尺度的视频和照片一一转发到朋友圈。
这一波带有颜色的猛料,迅速迎来点赞和吃瓜的人群。
温言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预备带我和孟迟迟出门去庆祝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走吧,两个宝贝!」
他话音刚落,便被孟迟迟给偷袭,手举花盆砸晕了过去。
晕倒前,他还在问:
「迟迟,这是为什么?」
可得到的只有孟迟迟嘲讽的笑容。
温言没被送去医院,而是被孟迟迟绑在了家里。
孟迟迟拿着刀子逼温言签下承诺书,要将公司的全部股份转让给她。
「迟迟,你突然这是怎么了?我们是两夫妻,我的不就是你的吗?」
温言满眼不解。
孟迟迟拿出手机笑得瘆人。
「夫妻?那你说说为什么我的老公会出现在别的女人床上,难道现在是一夫多妻制?」
温言看着一张张露骨的照片,哑口无言。
心里却将这一切都怪罪到了李甜甜的头上。
他认定是秘书李甜甜擅自将照片发给了孟迟迟,才导致这一切。
可任凭他怎么解释,孟迟迟都无动于衷。
最终他只能费力地签下股权转让书。
搞定签名,孟迟迟心满意足地外出去找律师准备夺权。
因为头上破了口子,温言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而眩晕犯困。
「谁来救救我,我还这么年轻,我不想死!」
他在内心呐喊。
突然抬眸看向我,他沙哑着叫道:
「淼淼,到爸爸这来!过来!」
我听着他急切的声音,反而抱着奶瓶喝得正欢。
本想着就这么熬死他。
可一群警察突然找上门来。
「有人在家吗?」
温言听到声音后很激动,摇晃着椅子大喊:
「在!在!我被绑架了,警察同志,你快救救我。」
警察破门而入,将温言送到医院救治。
「警察同志,我要控告我老婆意图谋杀我,我头上的这些伤就是证据,你们快去抓她!」
温言义愤填膺地在病床上手脚挥舞。
出乎意料的是,被抓进局里的除了孟迟迟,还有温言。
孟迟迟是故意伤人。
温言是传播淫秽信息。
「不可能是我发的,我又不是傻瓜,怎么会把自己的内容发到朋友圈,微信上都是我的客户、朋友!」
他对着手机屏幕指指点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
「是不是你,孟迟迟,绝对是你做的,你就是想让我颜面尽失,这样你好夺走公司是不是!」
温言气愤地指着孟迟迟。
孟迟迟呸了他一口痰。
「放你的狗屁,你自己品行不检点还怪别人,我害怕看你们那些照片长针眼!」
两个人直接在警局开撕,互相揭老底。
我靠着警察怀里呜呜大哭,嘴里喃喃地叫爸爸妈妈。
男警察赶紧上前劝他们,让他们别在孩子面前吵。
女警察也将孟迟迟拉到一边,说为了孩子就原谅男人一次,只要他保证再也不犯错就是了。
我看见温言提溜着眼睛想了片刻,很快转变态度地向孟迟迟道歉。
他保证,一会回公司就会解雇掉女秘书,把整个秘书团的人都换成男的。
如果她不放心,他愿意在自己的手机里安装定位软件,方便她随时查看位置。
见温言放低姿态,孟迟迟熄灭怒火。
「可以,那公司的股权你得把大头转让给我?」
温言点头同意。
他们二人又和好如初。
四周的警察欣慰地看着他们。
可我却听到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只有死人,才是安分守己,才会乖乖听话!」
3
温言出轨的事情好像真这么过去了。
孟迟迟丢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理智开始回笼,她会在温言出门时为他打理衣服,细心叮嘱。
还难得会对我和颜悦色,向菲佣关心我的饮食起居。
只是在她想抱我的时候,我都摇头拒绝。
开玩笑,要是她假装没抱稳,故意把我从楼梯上丢下去。
我不死也得残,还谈何复仇。
而温言也开始了好丈夫人设。
时不时会给孟迟迟买很多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盆栽,还会送小蛋糕,哄得孟迟迟心花怒放。
这天,孟迟迟在用心地打理她的小花园。
却不小心被一株植物的倒刺刺破了手指头。
我用平板拍下植物的照片,放在网络上搜索。
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这长相普通的盆栽竟然有毒。
就在我愣神间,孟迟迟接到了温言的电话,说要带她去参加一个舞会。
因为瞎了一只眼睛的缘故,孟迟迟已经很少外出参加团体活动。
她有些犹豫。
不知电话那头温言说了什么,孟迟迟的表情变得娇羞起来。
嘴里说着讨厌,身体立马行动走出门。
可孟迟迟这一出门,直到很晚都没回来。
凌晨,温言红肿着眼睛进门,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我看着他神情餍足地来到酒柜,取出一杯红酒满上,一口饮下。
然后畅快地打了个酒嗝。
他看着墙上挂着全家福合影,阴恻恻地笑出声。
我再一次听见了这道声音。
「真好,孟迟迟终于死了,没人知道她是中毒死的,所有人都会以为她是疲劳驾驶导致的车祸。」
「这下,不会再有人敢威胁我!」
我闭眼躺在摇篮里,听着温言内心不断地发泄。
我也觉得十分痛快。
孟迟迟当年给温言出主意勾引我,害我命丧黄泉。
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走我的老路,死在最信任的丈夫手下。
不过她没我好命,也不够善良,得不到上天的垂怜。
担心夜长梦多,温言将孟迟迟的丧事处理得很快,也将公司快速转让变卖,打包好一切带我回到国内。
在机场登机的时候很无聊,我抱着洋娃娃四处乱看。
角落里,有一个样貌艳丽的女人坐在那,眼神也在四处乱看。
和她四目相对时,我露出甜美的微笑。
我扯着温言的衣袖,让他抱着我往角落里走去。
女人看见我,不停地夸我可爱,还介绍自己叫曾白凤。
谈话间我们才知道,曾白凤和我们的目的地一样,打算去新的城市开一家公司,正在寻找合伙人。
「姐姐,我爸爸也要开公司,你找他!」
曾白凤惊喜地看向温言:
「温总,这是真的吗?我打算开一家销售公司,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温言一听来了兴致。
他之前原本做的就是销售类型的公司,虽然销售的内容不同,但是重新上手十分容易。
两人一拍即合,直接从公司选址、公司名等事务开始敲定起来。
看着他们这么快进入角色,我吃着手中的婴儿零食,美滋滋地笑了起来。
温言在畅想着建立商业帝国的美梦。
这个漂亮的女人,却在编织着一场黑色交易。
……
一下飞机,曾白凤马不停蹄地带着温言去看新公司的选址。
城市中心地带,临边靠江,视野广阔,是个不错的风水宝地。
当然价格自然不便宜。
因为国外的公司低价销售,温言的腰包暂时还没有那么充足。
曾白凤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爽朗地表示她出大头,占公司股份的三分之二。
温言出小头,占公司股份的三分之一。
于是,温言将自己的钱财大多数都投进了他们新公司的账户。
「美梦销售」正式挂牌。
为了方便知晓他们的动向,在温言提出请保姆在家看护我时,我又一次发挥鬼哭神工。
在他们新公司得到了一间属于我的办公室。
「美梦销售」开价很高,薪水是同行的两倍,吸引了上千名应聘者前来报名。
温言负责公司事务,曾白凤负责销售渠道。
第一个月,他们就取得了不错的业绩。
庆祝会上,温言仿佛回到了刚创业那会,激情豪迈。
结果一个不小心喝多了酒,就和曾白凤滚了床单。
正好孤男寡女凑成一对。
许是日子过得太安逸,温言去了澳门。
本来他只打算跟曾白凤两个人去的,但是甩不掉狗皮膏药的我,就只能带着我一同前行。
刚开始,他们的手气好,赢得多,输得少。
但赌场有自己的暗箱操作。
很快,他们的本金已经快要输没。
本着最后搏一搏的心态,温言打算投大。
可即将递出去的筹码却被我抓在手心,放在了小上。
荷官明显一愣,嘴上没说话,但是心里在嘀咕。
「我去,这个小屁孩怎么知道骰子里面的数是小,真是神奇。」
骰盅揭开,一看真是小,温言他们两个人大喊大叫抱着我。
下一把,曾白凤将筹码塞进我手里:
「宝贝,你的手气好,帮你爸爸和阿姨看看应该放哪个?」
我转头盯着荷官。
「这小鬼头看着我做什么,难道还指望我告诉你答案还是小吗?」
我笑了笑,将筹码继续放在小。
荷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这小鬼手气怎么这么好,两把都这么准!」
第三次,我将赢的筹码全部压上。
荷官说大,我放大。
赚翻了。
第四次,荷官说小,我放小。
得到的钱是本金的二十倍。
温言拿到这笔钱的时候人都有些恍惚,似乎不敢置信这些钱是从赌场赢来的。
曾白凤兴奋地称呼我为小锦鲤。
「温言,你这个女儿是块宝,有她在,我们一定会发财!」
坚信这个道理的曾白凤对我很好。
公司就这样在业绩不断上涨的情况下度过半年。
恰巧碰上国庆假期,女人在公司宣布:
「今年公司能取得这么亮眼的成绩,离不开各位同事的付出,所以我和温总决定,要给全体员工一次难忘地出国旅行。」
「交通、食宿公司全部负责,有家属的可以带上家属哦!」
曾白凤话音刚落,员工齐齐涌上,将她和温言高高地抛起来又接住。
他们似乎对公司这次的福利感恩戴德。
可我站在一边,却有些着急。
曾白凤说的好听是组织大家一起出国放松,可真实目的并不简单。
很有可能,他们这一去就很难回来。
4
一周后,就是决定好的全公司出发的时间。
白嫖公司费用,还能带上妻儿老小、亲属朋友去国外见世面,这样的好事情,没有一个人会错过。
后勤部每天都在忙碌地给大家订机票。
我也在忙,忙着花钱找黑客。
临近出发前的那晚,黑客按照我的吩咐侵入了公司电脑,调出购票程序,将除了我、温言、曾白凤和她的亲信的机票。
其他所有人的都做了手脚。
因此,到了出发的那天,曾白凤在机场左等右等,始终没等来公司的员工。
她站定难安,掏出手机预备打电话。
可手机始终没有信号。
本想拿过温言的手机试试,结果却还是一样。
「我估计是今天机场的信号不行,等我们到时候出了几场再试试。」
「那公司这批人怎么办?」
他们两人在讨论的时候,后勤部的人员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表示机票她给公司同事们定错了时间,只能让我们几个先出发。
明天他们这边再统一离开,找我们集合。
这时,机场的广播响起。
虽然有些犹豫不决,曾白凤也只能提着行李登机。
同一时间,黑客模仿财务小姐姐,将公司取消国外旅行,改成给每人发放 1 万元的决定在员工群里公布。
还特意将曾白凤和温言等人移除了群聊。
飞机上,曾白凤还在想:
「也不知道金旺那边准备好了没有,花了这么多钱来演戏,这些笨蛋们要都能给我挣回来才好。」
到了缅北,曾白凤带着我们走出机场。
坐着皮卡车摇摇晃晃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旅行的目的地竟然是一个破旧的工厂。
墙上写着:「缅北——打工人的天堂。」
温言心里咯噔一声,借口想要去上厕所,却被曾白凤一把推进门。
「哐当! 」
工厂的大门直接就给关上,一群肌肉发达的小伙子齐齐从暗处走出。
温言看到这阵势,有些被吓到,哆哆嗦嗦地问女人这是干什么。
曾白凤拉长着嗓音:
「干什么?来缅北不是噶腰子,当然就是诈骗喽。」
温言被压着走进厂内,里面一排的男男女女正在混混的棍棒下打出诈骗电话。
「你们要是想要钱,我把我的钱给你们都是,诈骗这种缺德的事我不弄,你们放我和孩子回去吧,我们保证不会透露一个字。」
温言掏出所有的身家放到女人面前,苦苦哀求。
曾白凤笑着勾起他的下巴,笑容甜美。
随后一个大嘴巴子过去,温言被打出了血。
曾白凤将我抱在怀里,给我喂零食,然后命名手下好好招待温言。
我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哀嚎声,硬是挤出几滴害怕的眼泪。
「小乖乖,别哭,不听话的人才会被打,你这么听话的孩子,阿姨很喜欢,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曾白凤摸着我的脸,面上和蔼可亲。
可实际上却另有所图:
「这么个招财的宝贝疙瘩,我得好好利用起来,发财自然不是问题!」
在几天暴打和饥饿下,温言屈服了。
他开始按照打手交的步骤,一步步学着去诈骗别人,可效果不佳。
不是被别人识破,就是不小心在团队成员即将成功的时候闹出动静。
本就对他的忍耐值达到上限。
再加上一直等不来国内这些待宰的羔羊,曾白凤的情绪濒临失控。
……
「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来?明明定好的机票是有 500 人,而且我账户上剩下的钱去哪了?」
曾白凤在房间里被气得直跺脚。
在听见国内的公司已经宣告破产,她投进账户上的钱一分不剩后,曾白凤直接把手机给砸了。
那变成废铁的手机壳里蹦出了一个小小的芯片。
见状,曾白凤明白了什么。
带着怒气,她抽出角落的一根高尔夫球棍朝温言走去。
「哐」的一声。
温言正在用的电脑和手机被她砸得稀巴烂,还在冒着黑烟。
「老,老大,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努力学,虽然业绩差了点。但是你放心,后面我会继续加油,向销冠学习!」
温言战战兢兢地发誓。
可等到的不是曾白凤的夸奖,而是打手们带上恶魔指虎的暴击。
曾白凤将芯片径直扔在了温言的脸上。
「温言,你可以啊,居然在我的手机上装信号屏蔽器,我就说为什么在机场打不出来,这些人为什么一个都没来,原来都是你搞的鬼啊。」
面对曾白凤的猜忌,温言吓得抖成了筛糠子。
「不是,真不是我!我不知道什么信号屏蔽器,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你是诈骗头子啊……」
温言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解释。
「我看你啊就是别家的内鬼,故意安插进来破坏我生意的,那 500 人是不是全部进了你们内部集团!」
「老大,天地良心,我就是一普通老百姓,给员工订机票是后勤部的事,我碰都没碰过……」
「哼,我看你就是骨头痒痒!」
曾白凤冷笑一声,让手下将他带到审讯室里去严打拷问。
监控视频里,温言始终都坚持自己不是对家的内鬼,就是一刚从国外回来的普通人。
这边手下也拿着温言的调查报告前来汇报。
曾白凤边逗弄我,边翻阅资料,心里也不禁泛起了嘀咕。
「难道真是我看走眼了?」
曾白凤有些放下戒心,让手下停止了拷打,将温言锁在了一间房子里等待后续的发落。
我看着打手腰间悬挂的房间钥匙,心生出一个计划。
半夜,厂里的人都已入睡。
我蹑手蹑脚地用偷来的钥匙打开房门。
温言缩在角落里冻得瑟瑟发抖。
「爸爸,爸爸!」
我努力将他摇醒来,见他瞪大眼睛要出声,又立即捂住他的嘴巴。
「嘘,爸爸,我给你偷来了这个。你快跑,找人来救我!」
温言感动得眼含热泪,直夸我是个好孩子。
我将手机、电话卡和钥匙统统给他,并帮他引开守卫。
温言走之前,蹲下身子抱住我。
并让我在这里一定要小心,等他出去就要找人来救我。
我看着他跑远,明白他这一去,铁定不会再回来。
像温言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想着的永远只会是自己。
老婆、孩子,都是能拿来换命和换钱的工具。
这边温言刚离开,厂子里面的报警器立刻就响了起来。
曾白凤起床一看温言没了踪影,气急败坏地让手下放出猎狗:
「给我找!把这该死的家伙给我抓住,直接杀了沉塘!以儆效尤,我看谁还敢给我玩阴的。」
她阴戾的眼神划过在场的男男女女,让常年遭受毒打的一群人忍不住打起冷战。
5
温言还是被抓住了。
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曾白凤经营诈骗多年,沿线的哨口都埋伏着她的眼线,想要逃跑很难。
被我放走后,温言一路跑到海边,说着英语求救。
村民安慰他说立马帮他联系出海的船只,还给他食物吃。
可满怀期待的他等来的却是我们这帮催命人。
没有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块破布堵住嘴。
温言被彻底划分在了曾白凤死对头那波。
曾白凤直接让手下将他绑在了一间简陋的手术间里。
手术间四周血迹斑斑,一看就曾惨死过不少人。
曾白凤吩咐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取走他身上能用所有器官,最后分尸直接丢进海里喂鱼去。
在牵着我出去前, 我摇晃着她的手臂,哭着说想最后抱一抱爸爸。
曾白凤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我伤心地趴在温言身上,贴近他的耳边轻声说:
「温言,还记得被你害死的周生生吗?杀人偿命,孟迟迟在地府等着和你团聚呢!」
温言瞳孔地震, 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他嘴里「啊、啊、啊」个不停。
心里在怒吼: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的女儿, 你是怪物!怪物!」
他拼命地挣扎。
背对着众人,我无声地说道:「我是周生生啊!被你毒死的周生生!」
他的眼里闪过害怕, 恐惧,后悔。
可一切都太晚, 明晃晃的手术刀已经一点点没入他的体内。
之后,没人再提起温言, 仿佛这个人就没有存在过。
这段时间,不知是什么缘故,曾白凤的生意不太理想,开了不少空窗。
但她需要更多的钱来打点周遭的关系, 以及跟死对头抢占市场。
于是, 她将希望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们又一次来到澳门。
这一次, 曾白凤带够了充足的筹码。
周围都是成年的男男女女,有的男人怀里抱着衣着暴露的女人。
而曾白凤将三岁的我抱着身上,让我来替她下注。
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点着烟, 笑得很嘲讽:
「我说奶娃娃,你认识字吗?这么小就来下注, 小心输得精光。」
曾白凤摸了摸我的脸蛋,送上一个香吻:
「乖乖, 你不会让阿姨失望的是不是?给这个叔叔瞧瞧你的厉害。」
于是, 在众人目瞪口呆下, 我把把都压中了大小。
曾白凤收钱收到手软,眼冒精光。
西装革履的男人见状也跟着我下注。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队伍, 荷官急得汗如雨下。
在一阵耳语后,场方经理将我和曾白凤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并以 300 万的价格赠送, 让我们停止今天的下注。
识时务者为俊杰, 曾白凤见好就收。
许是这笔横财的原因,她难得放松警惕,没有立马就坐回程的飞机飞回缅北。
而是选择在澳门玩一天消遣消遣。
曾白凤带着我在吃澳门豆捞时, 我们又遇见了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嘴里吃着豆捞,心里在说:
「等目光对象放松警惕, 我就呼唤队友一举将她拿下,端了她那诈骗的老巢。」
这个男人很明显是便衣警察。
他还在构思着一会行动的计划。
我将瓷勺不小心掉在地上,然后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曾白凤担忧地凑上前问我。
「乖乖你这是怎么了, 是哪里疼,你告诉阿姨……」
西装革履的男人也好心上前询问, 看我们需不需要帮忙叫救护车。
趁着曾白凤转头跟男人对话时,我一个连续翻身滚到了另一张桌子底下。
大声地喊道:
「叔叔,赶紧抓住这个诈骗头子!」
曾白凤愣住的片刻, 一副银色手铐将她牢牢铐住。
在她的坦白下, 缅北的诈骗老巢被警方奇奇端掉。
那些被骗的人们终于重获自由,得以回到自己的家乡。
而我被送到了孤儿院。
在一次次探听到领养对象的内心独白后,我选择了一对真正善良且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妻, 成为了他们的孩子。
这一世,我终于有了一个充满爱意的家。
也能有机会再去完成作为周生生时,那些没能实现的梦想。
全文完
作者:苏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