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景昂在一起三年。
他完美且挑剔。
甚至连头发长度都对我有要求。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过于完美主义。
直到新来的助理将奶茶洒在他身上。
他抬头那刻，一切都变了。
1
我和陆景昂官宣时，网络几乎瘫痪。
无数网友为他喊冤。
热搜前十条都是我的名字，整整挂了五天。
评论区被黑粉堵得水泄不通。
【梁葵，你贱不贱啊？】
【要点脸吧！那些手段能不能不要用在陆总身上！】
【狐狸精，陆总一定是被你迷惑了！他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女人！】
【陆景昂被梁葵勾引，究竟是道德的败坏，还是人性的扭曲！】
陆景昂是云上集团 CEO。
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名门子弟。
跟他在一起时。
我也算个小红女星，虽然是靠着身材出圈的黑红。
但对于这个圈子来说。
无论是哪种红。
只要能红，就是有流量。
有流量，那就有导演找上门。
不过给我安排的都是些性感小角色，让人恨得牙痒痒。
久而久之，我在圈子里的名声更臭。
#狐狸精#拜金女#靠身材上位#
诸如此类的不良标签贴满我的全身。
我和陆景昂表白那个晚上。
他坐在车里，车窗降下三分之二。
刚好露出他精致的侧颜。
他摘下眼镜。
举手投足间一股油然而生的矜贵。
原来儒雅和冷然可以同时出现。
就好似他看我时温沉却不乏疏离的眼神。
「我对女朋友要求很高。」
心脏跳得迅速，我没有犹豫。
「我可以！」
他薄凉唇瓣里溢出一丝笑意。
「压力也会很大，你可能会背上许多骂名。」
彼时，陆景昂还不知道我就是那个全网黑的梁葵。
他只以为，我是众多想要攀附他的众多女星中的一个。
我和陆景昂在一起四年，被骂了四年。
他完美且无可挑剔。
洁身自好，从不传绯闻。
追着我的黑粉最初断言我们很快就会分手。
陆景昂只是被狐狸精迷了眼。
甚至有个黑粉四年如一日发动态。
内容清一色——陆景昂和梁葵今天分手了吗？
三天前，在我晒出和陆景昂的恋爱纪念日后。
那个黑粉第二天发动态。
【四年了，你们赢了，你们是真爱。】
粉丝慢慢从骂变成祝福。
我也一度以为我和陆景昂会一直走下去，
直到此刻。
我也一度以为我和陆景昂会一直走下去，
直到今天，陆景昂来探班。
我和他去吃饭。
迎面而来一个女助理。
她手里提着四五杯奶茶。
猝不及防和陆景昂撞在一起。
甜腻的奶茶味道迸发在空气中。
顺着昂贵西装，滴落在皮鞋上。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导演。
陆景昂是这个节目最大的赞助商。
他扔下手中饭盒，心惊胆战跑过来。
「你怎么送个奶茶都能撞人！
「陆总，对不起对不起，新来的不懂事！」
我回过神，想要解围。
抬头看向陆景昂时，却愣住了。
陆景昂蹙眉。
抬眸触及女助理的脸时。
眼神一晃而过地怔愣。
仅仅只是停顿三秒。
却让我心中警铃大响。
「对不起！陆总！」
女助理霎时白了脸，声音哽咽。
音落，陆景昂似乎才反应过来。
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没有苛责也没有原谅。
2
四年了，我第一次见陆景昂如此慈悲。
有一次去餐厅吃饭。
服务员倒红酒时不小心溅在了他的衣袖上。
经理和刚刚那个导演一样。
企图用新来的，不懂事来掀开。
他头也没抬，语态冰冷。
「任何理由都不是做错事的借口。」
经理当即开除了那个服务员。
陆景昂吃饭的兴致大减。
走向车子时，想到身上脏了的外套。
脱下来后扔进后座。
我小跑过去，若无其事笑道。
「还是第一次见你脾气这么好。」
他回过头，情绪已经平稳，态度冷淡。
「你自己去吃饭吧，我回公司了。」
我乖巧点头，拉开后座车门。
「这个衣服脏了，我拿去扔了吧。」
却在触及外套时被他紧紧抓住手臂。
他眼中是被侵略领地后的警惕，一字一顿。
「不用。」
我目视着扬长而去的车。
太反常了。
陆景昂是出了名的洁癖。
尽管我们已经在一起四年。
但只要我吃过的食物他绝对不会再碰。
有一次宴会。
我不小心把口红擦在他的领口上。
十万的高定西装，烧灭在火光中。
连带着我内心的悸动。
回到片场，我问了导演。
女助理名叫俞姝。
是最近刚招的工作人员。
我麻烦林江帮忙查一下俞姝。
下午有一场直播。
陆景昂是受邀嘉宾，临时走了。
导演把罪责怪在俞姝身上，我随口笑道。
「陈导，无心之过，可以了。」
抬眸正好对上俞姝的目光。
一晃而过的嫉妒和怨恨恰好被我抓住。
我心中发毛，我从未见过俞姝。
不知她的恨意从何而来。
舞台已经搭好。
和我一起直播的是新晋小花林圆圆。
她长着一张娇艳的脸。
拍过几部电视剧，风评也算不错。
我知道导演有意安排我和她一起的原因。
陆景昂最近投资了一部电影。
所有人都以为女主角是我。
这些年陆景昂为我铺了一条康庄大道
角色都是清一色的白莲花。
观众早已看腻。
我了解过那部电影。
女主与我颠覆我之前所饰演的角色。
不再是一个美丽的花瓶，而是一朵坚韧玫瑰。
我满心欢喜着，即将更上一层楼时。
电影官宣了林圆圆为女一号。
网上掀起轩然大波。
我也带着满心疑问和委屈找到陆景昂。
他甚至没抬头看我，捏了捏眉心。
「你不适合。」
我不适合。
是因为我从来没有饰演过这类角色。
出道到现在，从身材再到花瓶。
我逐渐忘了我原本来的路。
3
导演想博眼球，炒热度。
直播一打开。
弹幕上就挤满清一色的夸赞。
却不是对我，而是一旁的林圆圆。
【天呐，圆圆宝贝今天好美啊！】
【《愿长乐》女一号！永远的女神！你是最棒的！】
【为圆圆生，为圆圆死，为圆圆呐喊一辈子！】
一直到主持人介绍我，观众似乎才想起我这号人物。
【梁葵怎么又是这身打扮？】
【家里死人了吗，天天都是小白裙？作秀给谁看呢！】
【演戏是演戏，生活是生活，剧里白莲够烦了，怎么剧外还装！】
我看着蹭蹭滚动的弹幕，保持着微笑。
四年，如果我是观众。
我也会审美疲劳。
可没办法，陆景昂喜欢。
他是个对事，对人都极其严苛的完美主义。
对我更是严格。
他会要求我只能穿白色系的衣服。
还会要求我不能浓妆艳抹，只能清汤寡水。
甚至连头发长度都只能齐肩。
我是个自然卷，每年都需要去拉直养护修剪。
和他在一起一个月后，他将我打造成完美女友。
当我再一次出现在朋友面前时。
他们惊讶于我的改变，天翻地覆。
我曾经以为时间一久。
陆景昂就会为我降低要求。
直到我当着他的面，穿了一身性感红裙。
他面无表情，缓缓拉下拉链。
声音低沉，蛊惑。
「梁葵，不想迎合我可以说，我不会强迫你留下。」
脸上的羞红褪去，我对上他的眼睛。
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欲。
只有不容拒绝的命令。
回过神，直播间开始随机抽取弹幕问题进行提问。
林圆圆抽取到的是。
拿下《愿长乐》女主角的感受。
她一脸羞怯。
「其实我也没想到导演会联系我，我没奢望过被导演选中。
「但很幸运，我居然被选上了。
「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饰演好这个角色。」
此话一出，弹幕又是风起云涌。
【圆圆会说多说，越是不可能就越有可能。】
【导演有眼光，没有屈服有资本，圆圆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支持圆圆，演员就该靠实力说话！】
……
这粉丝和正主。
字字句句没提我。
但字字句句都指我。
我看向对面的林圆圆。
她笑容恬淡，一脸无辜。
粉丝行为确实不该有正主买单。
但有些粉丝确实是被正主给惯出来的。
问题轮到我。
我有权怀疑是故意的。
上面几个大字，什么时候结婚。
说实话，我没想过和陆景昂结婚。
他给我优渥的经济条件。
为我撑腰，给我资源，铺路。
这一切都好像不是因为喜欢我。
而是因为我是他的女朋友。
这些年，我一直在好奇。
既然他不喜欢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
不惜公开，哪怕知道会寒股民的心。
当我看到这个问题时，我沉默了。
【梁葵怎么沉默了？难不成这段感情终于走到尽头了？】
【我就知道，陆总怎么可能喜欢这种女人，三年终于看清她的真面目了！】
【听说陆总今天本来也来的，但没来，八成是闹掰了。】
4
片刻，弹幕上又变风波。
无数骂声像是潮水般涌来。
【梁葵，贱不贱啊！所有人都是你的假想敌，要这么为难别人吗？】
【她就是怕陆总被别人抢走，陆总要真喜欢她，早结婚了！】
【结婚？她也配，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真以为山鸡变凤凰了？】
【看照片，好像是恶意剪辑。】
【楼上什么尿性，梁葵是你亲妈，你这么帮她说话？】
……
直播中断。
台下的工作人员拿着手机窃窃私语。
小助理也急匆匆拿着我的手机跑上来。
我拿过一看。
一条名为#梁葵耍大牌#的词条冲上热搜。
照片里的被欺负的人正是俞姝。
她泫然若泣，委屈地低着头。
面无表情的我看起来凶神恶煞。
还有一张简直颠倒是非。
是导演训她时，我坐在一边刷视频。
明明我帮着说了话。
图片里却是我冷眼旁观，高高挂起的感觉。
我往台下一看，那里还有俞姝的身影。
直觉告诉我，这波爆料跟她脱不了关系。
导演告诉我。
他可以帮我说明事实并非如此。
我很感动。
此时此刻，导演个人账号下面全是骂声。
此时要是发声明，全网都得说我们狼狈为奸。
狗仔，各大平台闻声赶到，公司外水泄不通。
我下楼时，一群记者将林圆圆围成一团。
她笑靥如花。
「我今天确实有听到一些风声，但照片是否属实我并不清楚。」
「我和梁葵也打过几次交道，关于她的为人，我不好评判。」
我径直走过去，话筒骤然全都对向我。
按照我以前的热度。
这种黑料其实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可现在我是陆景昂的女友。
一言一行都跟他息息相关。
我冷眼看向林圆圆。
「不评判，你也评判很多次了。」
此话一出，记者明锐感觉到了一丝火药味。
「梁小姐，你是在正面对负面消息做出回应吗？」
「传闻你和林圆圆私下关系不好，
「对于她拿下《愿长乐》女主一角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另一头，林圆圆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直言回怼。
索性轻笑道。
「梁葵，人在做，天在看。」
这无异于肯定我耍大牌的黑料。
也肯定了我私下里关系和她不好。
我回以笑容。
「狗在吠，人在听。」
5
网上对此两种风向。
一面是路转黑，以及粉丝转黑粉。
他们通宵达旦，编撰我过往的黑料。
散步在各大网站上。
让我本就臭的名声雪上加霜。
一面是从出道以来就对我讨厌的庞大黑粉。
由于我正面硬刚林圆圆的视频被媒体发在了网上。
一改从前矫揉造作的花瓶形象。
反而引起他们的拥护。
【黑了梁姐这么多年，她啥样我不知道？就她还耍大牌，她是大牌？】
【梁姐塌房？她不是一直都在废墟里面吗？】
【兄弟们，黑梁姐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梁姐，站我后面，我参加过 22 年黑粉事件，网络写手，会编族谱！】
反观我的真爱粉们。
【求求你们别骂梁葵了，我给你们送花花！】
【骂了梁葵就不能骂我们了哟～】
【梁姐，挺过这场风波，归来我仍是你的粉丝！】
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往下翻着评论，好笑又心酸。
小助理感动得抹眼泪。
「姐，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这几天，她都陪着我，怕我想不开。
这波黑料背后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掌。
操控着一切，愈演愈烈。
我试图联系陆景昂，和他在一起后。
除了恋情被骂外。
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大的危机。
可无论我怎么联系他。
他就像人间蒸发般，不见踪影。
任凭外界如何水深火热，他也无动于衷。
没有办法，我第一次硬闯陆景昂的私宅。
我和陆景昂在一起三年。
我从未来过他的私宅。
他给我买了一套公寓。
应酬结束或闲来无事时会来我这儿待着。
他喜欢吃我做的饭菜，特别是番茄牛腩。
那里常备着醒酒汤的材料。
还有他单独的衣帽间。
他有头痛的毛病。
每次头痛都会枕在我的大腿上，让我给他按摩。
这也是我指甲一直修剪得圆润且光滑的原因。
怕磨到他的皮肤。
我会将屋子收拾的温馨且干净。
那里就像个小家。
但我始终知道。
陆景昂从来没有把这儿当家。
记得他喝醉时。
我去接他，我让司机送我们回私宅。
高大巍峨的别墅，近在眼前。
冷风吹醒陆景昂的酒意。
他清醒过来，目光冷鸷。
「梁葵，你越界了。」
而现在我站在他面前。
来时下了雨，身上还带着潮湿。
他坐在椅子上。
面若冰霜，颧骨如削。
他并没有人间蒸发。
他只是在我的世界里蒸发了。
「为什么？」
「出去。」
他烦躁凝眉。
我咬牙，尽量控制住内心的悲凉。
「就算是分手，也得有个理由不是吗？」
他仿佛看不见我眼底的润湿，冷漠道。
「梁葵，别失了分寸。」
窗帘忽然动了一下。
我警觉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
陆景昂立刻起身，但来不及阻止。
窗帘骤然拉开，俞姝暴露在空气下。
「又是你……」
她白着一张小脸。
无辜又清纯，支支吾吾道。
「我只是给陆总送上次弄脏了的外套，我们什么也没有。」
陆景昂把她挡在身后，一脸警惕。
「和她没关系。」
怪不得他一反常态，大发慈悲。
怪不得洁癖如他。
不愿意扔了那件外套。
怪不得他会在事发后消失。
我心中有千万个怪不得，深吸一口气后。
直视陆景昂的眼睛，一字一顿。
「我们分手吧。」
这次轮到他怔愣。
「你说什么？」
我看向他身后宛如鹌鹑的俞姝。
忽然就明白过来一切。
「我不要他了，他是你的了。」
6
陆景昂还当我在和他闹着玩。
他过于自信，认定我离不开他。
直到我发了条动态。
【四年青春，就当喂狗了。】
艾特陆景昂个人账号。
瞬间，舆论倒向。
热搜条上都是我的名字。
#云上集团总裁分手
#梁葵霸气分手
#云上集团疑似被指做狗
我的死忠黑粉激动了，兴奋了。
【霸气梁姐，早说你和陆景昂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梁葵你是不是被夺舍了，这几天这么硬气？】
【这么多瓜，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与此同时，林江给我打来电话。
「你分手怎么没跟我商量一下！」
「当初官宣的时候也没跟你商量。」
「……」
我拉开窗帘，忽然看见楼下停了一辆车。
「对了，我让你给我查的人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她之前不叫俞姝，姓林。
「是五年前涉嫌偷税漏税的林氏集团千金，后来跟她爸姓了。」
我愣住了。
怪不得总觉得俞姝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原来她就是林姝。
我曾经从陆景昂兄弟们的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是占据了他整个青春的名字。
林家和陆家本就关系好。
如果不是因为五年前的事。
现在陆景昂和俞姝应该孩子都有了。
楼下停着的是陆景昂的车。
他打了三通电话，我才慢吞吞走下楼。
他倚在车边。
身形颀长，衣摆掀起一角。
这张脸无论从什么时候看。
都是完美无缺的。
我离得不远，他眼中翻涌着烦躁。
风中袭来一股淡淡的烟草味。
陆景昂竟然抽烟了。
真难得。
「你那条动态什么意思？」
我嗤笑。
「字面意思，需要我和陆总解释一下那条狗是谁吗？」
他眼中难得压不住的怒火。
比起之前疏离，遥不可及的模样有人情味多了。
「梁葵，你应该明白，离开我后你的路会很难走。」
「没遇见你时，路也难走，不还是走过来了。」
「就因为俞姝？」
我摇了摇头。
「每时每刻。」
他脸色更差，拉开车门。
临走又降下车窗。
「梁葵，你会因为这个冲动后悔。」
我忽然想起钥匙忘了拿回来，叫住他。
「房子……」
他打断我的话，不耐道。
「我不至于这么抠搜，房子说送给你的，就是你的。」
「我的意思是，房子的钥匙还给我。」
看着陆景昂逐渐铁青的面庞。
我心中格外畅快。
「四年青春，为什么不收房子，我应得的。」
他把钥匙砸在我手心上，尾气都带着怒气。
我站在原地，眼泪砸了下来。
什么规矩，什么要求。
什么完美主义，都通通去死吧！
7
对于我的分手。
最高兴的莫过于林江。
他早就看不惯陆景昂对我的生活工作指手画脚。
偏偏那时我是个恋爱脑。
不听劝，直撞南墙。
我把陆景昂的话和林江说了。
他气得跳脚。
「什么玩意儿，有他也不见得多好！每次都让你接白莲花角色！」
对此，我表示非常认同。
分手了，空气都清新许多。
我去理发店剪了个短发。
穿着吊带，发了张照片。
尽管现在网上都是骂声。
死忠黑粉和黑粉撕成一团。
【分手果然是女人最好的医美！】
【再漂亮又有什么用，陆总根本不吃这一套！】
【没人发现吗，骂梁姐的人有很多，但独独就是没有骂她丑的。】
【再好看也只能演花瓶，一点实力都没有，滚出演艺圈！】
【梁姐，是恶评，咱别看。】
林江想要我快速找回工作状态。
他说我其实还是有演技在身上的。
只不过没遇到好的契机。
不过由于我惹了陆景昂分了手。
加上出道到现在演过的角色反响都不好。
一时半会儿，没剧组肯要我。
我成了个闲人。
索性在家搞起了直播。
直播一开始，瞬间挤满了人。
全是看我笑话的。
【上位姐，娱乐圈混不下去，来直播带货了？】
【穷疯了吧，什么钱都想挣！】
【看来在陆总身上没捞到什么油水，不然也不会这一副穷酸样。】
偶尔能看见几个真爱粉。
【姐姐今晚好美，以后请都保持这个状态！】
【短发简直飒疯了，娱颜天花板！】
我没空搭理黑粉，研究怎么直播。
一不小心点进了互动连麦中。
手机里瞬间传出热火朝天的声音。
「让我看看，究竟是哪位幸运观众选中了互动环节呢！？」
我抬起眼，和林圆圆大眼瞪小眼。
是林圆圆代言的化妆品在搞线上直播活动。
空气静止一分钟。
弹幕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我去，这是什么缘分，这也能连上！】
【冤家路窄，隔着屏幕都感觉到了浓浓的烟火味！】
【梁葵故意的吧，又想蹭热度？】
【怎么办，有点好嗑……】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
【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
僵持一分钟后。
主持人尴尬地瞥了眼林圆圆。
她只是个打工的。
也没想到局面会这么尴尬。
练都连了，也不可能挂了，显得多小气。
林圆圆盯着我，我盯着她。
最终，她皮笑肉不笑道。
「PK 吗？」
我摆手。
「P 啊，我无所谓。」
接下来的时间。
弹幕区燃起熊熊烈火。
【黑了梁姐七年了，终于轮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都躲我身后！】
瞬间，老爷车火箭刷满屏幕，眼花缭乱！
【你能别抢我的戏份吗！梁姐只能由我来骂！谁骂都不行！】
烟花游艇淹没屏幕！
【都有什么用，梁姐族谱都在我手上，你们要是把她骂死了，余生我黑谁！？】
飞机大炮轰炸！
PK 条上我方以绝对的实力碾压对方！
林圆圆瞪大眼睛、
直到失败两字出现在屏幕上。
她才回过神，颤抖着嘴唇。
「你！怎么可能！你的粉丝……」
我邪魅一笑。
「不好意思，我有一支意志坚定，绝不背叛的黑粉！」
8
由于直播过于精彩。
商人嗅到商机，闻风而来。
一晚上，林江接了十多个电话。
代言，或者一些角色。
但都是小角色，我直接让林江推了。
开了几日直播后。
我实在扛不住这个作息。
决定休息一天。
结果俞姝却找到了我。
她约我在一个僻静的咖啡厅。
她已经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怯懦，泰然处之。
也对，毕竟她曾经就是千金。
怎么可能是真的小白兔。
我偶尔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
有人看见陆景昂将俞姝带在身边。
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做回自己的感觉很不错吧，梁葵。」
我搅拌着咖啡，慢条斯理。
「多亏了你，不然我的眼睛会继续瞎下去。」
俞姝闻言不恼，弯了眼眸。
「你确实应该感谢我，不然到现在你都还是我的替身。」
「什么意思？」
拿着银勺的手一顿。
我看向俞姝。
她演技拙劣，满是沾沾自喜。
「你一直都不知道？我还以为他都和你说了呢，不是他，是我。」
「准确一点是从前的我，喜欢留着黑又长的头发，穿白色的衣服。」
叮！
银勺撞碰在杯壁上。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自己第一次穿着小白裙。
拉直了头发，站在陆景昂身前。
他纤长细直的手指穿过我的发丝。
缱绻呼吸，落在耳边是克制不住的情意。
「你穿白色的样子，很好看。」
原来那个时候。
你是透过我在思念记忆里的她……
我脑中空白一瞬。
声音却很冷静。
「然后呢？我并不觉得自己吃亏了。
「还得谢谢他，不是他我在圈里还混不了这么久。
「况且，他也被我睡了三年，不是吗？」
俞姝脸上的得意差点挂不住。
下一秒，又变成少女般的欣喜。
「阿景！」
我回头。
陆景昂不知何时站在了后面。
眼中泛起我看不懂的情绪。
我拿着包起身。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擦肩而过时，手臂被紧紧抓住。
我扫过俞姝变白的脸颊。
目光落进陆景昂风起暗涌的眼中。
「你的意思是，这三年，你对我的爱都是假的？」
我扬起笑容，一字一顿。
「对，都是假的。」
我走出咖啡厅，上车前回过头。
俞姝像只小燕子般。
缠在陆景昂身上，挽着他的手臂。
我忽然想起。
有一次约会。
我满脸羞红，想牵他的手。
他目光冷然。
将我的羞涩从头到尾浇凉。
「梁葵，我不喜欢牵手。」
你不是不喜欢牵手。
你只是不喜欢被俞姝以外的女人牵手。
9
闲赋在家两个月后。
我终于接到了一部不错的戏。
导演在圈里风评不错。
几部围着女性议题展开的影视剧反响都很好。
我和林江欣喜若狂。
约定好时间和导演吃饭，定下角色。
我举起酒杯，由衷道。
「感谢阮导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出演。
「我一定会尽自己所能，给观众展现出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阮导却一脸纠结。
象征性地碰了碰我的酒杯，叹息。
「小梁，这部戏可能改一下。」
我没放在心上。
「没事，还没开拍。」
他又叹息。
「我的意思是，女主要换人。」
我愣住，杯中的酒晃荡两秒。
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什么？阮导，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音落，包间的门骤然推开。
我最不想看见的人，出现在我眼前。
阮导放下酒杯，起身去迎接。
「陆总，有失远迎！」
陆景昂西装革履，大步轩昂。
身后跟着小鸟依人，清纯温和的俞姝。
俞姝上前一步，握住阮导的手。
「谢谢阮导的认可，让我出道的起点比别人高太多。」
阮导讪笑。
俞姝又看向我。
「梁前辈，又见面了，我初次露脸，不好的地方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她是笑着说的。
我却看见她眼中的讥讽。
我明白过来为什么，是陆景昂搞的鬼。
他坐在我的对面。
面容峻冷，眼神深谙。
似乎在说。
梁葵，离了他，我什么也不是。
他出的第一口气。
就是让俞姝踩在我的头顶上。
可笑。
我放下酒杯，拿起包。
「不好意思，阮导，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阮导愣了下，刚想挽留。
就听对面陆景昂慢条斯理道。
「出了这扇门，这部戏就与你无缘了。」
我愕然回头。
对上他满带威胁的目光。
这就是资本的力量。
前四年，我被他用资本托着。
这一刻，他用他的资本碾压我。
他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我渴望一个好角色和一个好导演。
我笑了笑，拿起酒杯。
朝陆景昂敬了一杯。
「谢谢陆总给的机会。」
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投资方。
一看就是陆景昂叫来的。
这种席面，最盛行的就是酒桌文化。
往日我都坐在陆景昂身边。
没人敢灌他的酒。
顺带着也不敢灌我酒。
如今，物是人非。
俞姝成了他们不敢得罪的人。
一杯一杯酒下肚。
恍惚间我回到第一次和导演喝酒时。
他们也是这样。
一杯接一杯，胃里火烧火燎。
却还要努力保持着一股清醒。
为什么要喝？
因为喝了就会有戏演。
喝了就会被抬举。
世界上所有东西都是明码标价，平等交换。
我不喝，有的是前仆后继的新人喝。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听了多少句酒量好。
觥筹交错间。
我仿佛看见陆景昂冰冷的目光。
最后，我踉踉跄跄跑出包间。
到卫生间，狂吐一番，全是水。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
我扶着马桶。
咬牙憋回眼底的泪水。
对着镜子整理一番后。
出了厕所，才发现陆景昂也出来了。
他单手插兜。
手中把玩着打火机。
漫不经心地立在灯下。
我无视他。
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
被迫仰头和他对视。
「好受吗？」
「好受。」
「梁葵，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倔？」
我冷笑。
「因为陆总之前一直致力把我打造成俞姝。」
他忽然暴起。
「别叫我陆总！」
「你不就想看我离开你之后狼狈求生，沦为尘土的模样吗？」
他张了张，声音细弱。
「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
原来这四年并非毫无波澜。
陆景昂眼中第一次透露祈求，尽管微弱。
但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
显露的十分之三都是常人的 100%。
我摇摇头。
「陆先生，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记忆会遗忘，但本能不会。」
我想从他手中抽出手，指甲划过。
他垂下目光，声音干涩。
「做指甲了？」
「对。」
我伸出十指。
粉嫩玉净的美甲衬着手如柔荑。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漂亮亮的美甲呢。」
10
好消息，拿了个不错的角色。
好消息，角色的戏份不多。
拿到薄薄一沓剧本时。
我快速扫了一眼。
心中万分感慨。
七年了。
总算接到一个心满意足的角色了。
这次我扮演的是男主的姐姐，但不是亲的。
两人之间有隐秘的爱恋火花。
俞姝毫无疑问是女主。
是一个充满活力，朝气，努力向上的女生。
之前我饰演的角色要么妩媚。
要么浪荡，要么只言片语，当花瓶。
这次截然相反。
阮导说我现在的短发状态就很不错。
造型师给我挑了幅细边窄平的眼镜。
穿上霸总必备西装。
她十分满意。
「太帅了！」
我也打量起镜中的女人。
冷系颜搭配冷系穿搭，活脱脱一个高冷人设。
我的戏份很少。
所以导演决定让我先拍。
毕竟现在俞姝连剧本都还没参透。
第一场我和男主林桓对戏。
他是新一代流量小生，一场戏很顺畅。
下来后，他看着我说道。
「梁葵，你和传闻中的不太一样。」
我轻轻揍了下他的肩膀。
「叫姐！」
打开手机时。
我发现网上的风评突然变了。
由于之前这部剧官宣角色时。
网友扒出俞姝是之前被我「凶」过的小助理。
随机又有人扒出。
她在我和陆景昂没分手前。
就已经出现在陆景昂身边。
俞姝被疯骂上位姐，心机女，真正的白莲花。
我的黑粉们则非常给力地甩出我在剧组里的定妆照。
配文。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是凶神恶煞，只是有臭脸综合症。】
顺便晒出一大波我的美照。
下面清一色的姐姐贴贴。
不过很快，一双无形的大掌就把这股风波压了下去。
想也不用想，是陆景昂。
俞姝，还没火，就已经黑了。
拍戏期间。
我和林恒搭配得十分默契，宛如亲姐弟。
反观俞姝，由于初次演戏。
又担当的是戏份很重的女一号，屡屡犯错。
碍于陆景昂的身份。
导演也不好说什么。
只能一遍遍重拍。
营销号把我和林桓互动的视频发布到网上。
引起一波不小的热度。
【这才是男女主应有的默契吧！】
【有一说一，比男女主更好磕诶！】
【听说伪骨科，好刺激，好期待！】
预热互动上，陆景昂来了。
有他给俞姝撑腰。
俞姝胆子大了许多。
结束时，许多话筒指着我。
我只说了一句。
「这很难评，隔行如隔山。」
电视剧播出后，反响不错。
指的是我的反响。
观众纷纷表示。
我和林恒的互动更加好嗑。
虽然全剧戏份加起来也不过两集。
但 CP 粉的力量非常强大。
直接剪一部电影出来。
真爱粉热泪盈眶，黑粉们斗志昂然。
【梁姐，这泼天富贵终于轮到咱们了，咱熬出头了！】
【梁姐，你演得太好了，那种隐忍和爆发简直太绝了！】
【黑了梁姐这么多年，终于出息了！】
俞姝这边，骂声不绝。
她把一个努力励志的女主演得过于卖力。
导致心肌太沉。
反而有上位的感觉。
网上玩起了她的梗。
说她现实和生活分不清。
什么样的人，演出什么样的戏。
11
这部剧给我带来了史无前例的热度。
一夜之间我涨粉五百万。
无数大牌代言以及影视剧纷纷而来。
我也接到了人生中第一部女主电影。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网上却突然爆出了我的隐私照。
照片里面我性感妩媚，眼神迷离，令人浮想联翩。
一波隐私账号的黑粉蜂拥而至。
我知道是谁，连夜直奔陆景昂的私宅。
俞姝果然在这儿。
她穿着睡衣，宛如女主人。
对于我的到来，她并不意外，甚至洋洋得意。
「是我又怎么样？演技再好，没有后台，一样不行。」
她的目光变得狠厉。
「你不过是我的冒牌货，凭什么比我演得好！」
我将她摁在沙发上，想要下手扇她那刻。
她的眼睛变得惊恐。
泪珠像是断了的珍珠，簌簌落下。
下一秒，我的手被擒住。
我转过头，是陆景昂。
俞姝瞬间从沙发上弹起。
躲到他的身后。
「阿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梁葵突然打我。」
陆景昂盯着我，质问。
「梁葵，是这样吗？我要听你解释！」
「是。」
我没有犹豫。
「你确定要拦着我？」
他目光复杂，没说话。
我笑了笑，扬起手骤然扇在他脸上。
「既然要替她挡，就挡吧。」
俞姝倒吸一口冷气。
掌印迅速攀上陆景昂的白皙脸颊。
他轻轻擦拭嘴角的血迹，从容淡定。
仿佛被扇的人不是自己。
「开心了吗？」
我晃了晃手。
「不开心！」
我绕过他靠近俞姝，他没拦。
巴掌落下那刻，俞姝真的怕了。
可我停下了，冷嗤道。
「打你，脏了我的手。」
陆景昂把俞姝藏得很好。
给她安排了一个虚假的身份。
以至于到现在网友没有扒出她是偷税之女。
我本来想给俞姝留点情面。
但奈何她给脸不要脸。
时隔一年，我再次打开直播。
有支持我的，也有许多骂我的。
我平静而温和。
「以下言语，如有作假，我是日本人。」
【这是最毒的誓了吧，很难不相信！】
【闻到了大瓜的气味！】
「新人俞姝，捏造我的黑料，在我与陆先生没分手期间，小三上位。」
此瓜一出，瞬间涌起无数声音。
【梁葵说话要讲证据，你无凭无据的，凭什么说俞姝是小三！】
【梁姐，我支持你，毒誓你都发了，还怕啥！】
【早就看不惯俞姝了，演得跟屎一样，资本家就是不一样！】
……
我微微一笑。
「俞姝原名叫林姝，是偷税漏税林氏集团的千金。」
说完，又是一波炸裂。
我摊开手。
「所有的证据，我已经整理好放购物车了，
「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下一秒，链接一上，瞬间被抢空。
将抢空我的直播就因为违禁被封停了。
我叹口气，幸好，赶在了之前。
12
那份证据里面。
不仅包含了俞姝原来的身份。
还有她策谋陷害我的黑料。
以及我的隐私照就是被她暴露的录音。
她完了。
我也完了。
因为得罪了陆景昂的女人。
品牌，导演都绕着我走。
没说封杀，但恰似封杀。
陆景昂找到我。
在我起诉俞姝前一天。
这么久以来，我们第一次面对着面。
平静得像是一位故友。
他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从我曝光以后，云上股市大跌。
如此焦头烂额之际。
难为他还抽出时间来见我。
我开门见山。
「如果想威胁我公开解释，还俞姝清白，不好意思做不到」
「在你心中，我已经成了这种人了吗？」
他眼中滑过苦涩，天花板上。
夺目琉璃灯晃过他的瞳孔。
有一瞬间，仿佛有泪花。
「梁葵，这四年，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 你唯一不对的就是早该告诉我, 我是个替身。」
这句道歉迟到四年。
真正落在耳中时, 不真实又真实。
「如果你早告诉我, 或许我就不会爱上你。」
也不会等到深夜, 等你回家。
不会时时刻刻在乎你的想法。
不会想要得到你的关注，
将自己变得不像自己。
也不会那么痛苦。
陆景昂艰涩开口。
「那现在呢，你对我还有一点……」
「没有了。」
我冷静打断他。
「我确实爱过你, 但只是曾经。」
「那如果我爱你了……」
可笑, 我曾以为。
像陆景昂这样的人是不会说爱的。
「陆景昂, 我们结束了。
「分手那一刻起，你就失去梁葵了。」
他眼中的希冀一点一点湮灭。
最后变成荒芜的黄沙。
他垂下头, 手撑着脸。
从缝隙里挤出来的声音带着沙哑。
「你走吧……」
他如此卑微，就像曾经日日夜夜的我。
兜兜转转, 谁也没逃过一劫。
可幸好，我已经走出来了。
我和陆景昂最后一次见面。
是在法庭上。
我起诉俞姝证据确凿成功了。
她公开向我道歉。
她想火, 那我就助她一臂之力。
陆景昂的车停在外面。
因为助纣为虐, 伤透了股民的心。
这段时间股市大跌。
云上集团摇摇欲坠。
甚至有传言要罢免陆景昂的职位。
陆景昂眼中没了从前的高高在上，声音干涩。
「梁葵,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我笑了笑。
「当初你把我推到大众面前时，想过今天吗？」
最让我心寒的不是陆景昂不爱我。
而是在我被污蔑对俞姝耍大牌时。
他明知道是俞姝做的。
但为了不让她受到伤害。
选择将我推向大众, 将错就错。
法庭外。
全是记者，闪光灯聚烁。
我晃了晃手中的判决书。
第一次，释然地笑了。
「赢了。」
之后，云上集团罢免了陆景昂的职位。
剔除了他的股份。
俞姝再也没出现在大众眼前。
最后一次听说她的消息。
是她准备卷钱跑路。
被发现后进去踩缝纫机了。
陆景昂倒台后。
圈里大大小小有关联的人都被洗刷了一遍。
有位知名导演找到我。
希望和我合作一部戏。
我和林恒再次二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
电影上映后，反响超大。
我的忠实黑粉们纷纷表示。
【太好看了，哭瞎了我的眼睛。】
【咱梁姐是有实力在的，当初我选择黑她, 没选错！】
【不黑了不黑了，黑出感情了，以后我就是梁姐的死忠粉！】
电影提名奥斯卡。
我和林恒由于出色的演技拿到了不错的成绩。
上台领奖那天，我看着台下无数的人。
以及无数的闪光灯, 心潮澎湃。
我曾无数次站在闪光灯下。
但那些都是攻击我的。
只有这一次, 这些灯因我而熠熠生辉。
我拿着奖杯，声音哽咽。
「前八年, 我被贴上了太多的标签，被塑造成各式各样。
「直到此刻，我才看清自己, 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从来就不是爱，而是肯定。
颁奖结束后。
我和林恒以及剧组人员相约去吃饭。
路上我接到了陆景昂的电话。
电话里, 他痛苦又无助。
「梁葵，我喝多了, 头疼，你在哪儿？」
我没说话。
他继而苦笑道。
「你把房子卖了，就那么恨我吗？」
我轻笑道。
「不是恨，是恶心, 在那个房子里面多待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说完，我挂断电话, 拉黑。
林桓见我没跟上。
回过身找我，笑容和煦。
「怎么了？」
我摇摇头。
「没事，刚刚扔了个垃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