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给樊荣传信了。”
姬川也附和了一句。
没别的意思他只是想单纯的骂几句。
你樊荣是闲得蛋疼没事起了拉拢宇文雄的念头?
话说回来,这事谁也怪不到,他自己不也是上杆子了吗?
可他就是想要出口气,要不真的能憋死。
该找谁出呢?
只能是樊荣了。
其实他刚才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两个皇帝亲自参与,结果还是以惨败收场。
这脸面何在?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能够承担,那就能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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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该是谁呢?
梁国太子朱镇最为合适,不过这样的话他不能明说,也不知朱温能不能领悟……
“从开战到现在,我方兵力折损严重,兵力已有些不足。”
姬川紧盯着朱温。
“我是想问问,梁国还能继续征兵吗?”
朱温摇了摇头。
若还能征兵,他早就下令了,但实际情况确实是梁国已经无兵可征。
姬川低叹了口气。
“那接下来就耐心等待吧。”
等什么呢?
等着水师进攻大宁东南沿海取得战果,等着北夷西域对大宁发起进攻……
那他们还有很大的机会赢得胜利。
战场还在清扫,还存活着并且还有战力的将士只剩下十万有余。
他们也不敢撤离,将要继续驻守在这里,转攻为守。
既然己方都能过江攻战,敌军自然也可以,不得不防啊。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还有大批的伤员,才是真正的难处理,救又救不了,完全放弃也做不到。
一把大火不止烧毁了营地,还损失了大批补给。
唯有一点好处就是,死了很多人,同样也少了很多张要吃饭的嘴,这样看来,供需压力反而减小了。
暂时还能够支撑,也只能等着。
两位皇帝的旨意立即通传到各个战场,暂时放缓进攻,除非有极大的把握,否则绝不能进攻,要以保存兵力为前提。
战争的主策略发生了改变!
作为进攻一方,应当是以进攻为主,必要是有些牺牲也是正常的。
就像在北林行省那样,拼着兵力受损也要把局面打开,是为了赢得士气。
而现在变得过于保守。
没办法,耗不动了。
这就像是一只受伤的老虎,它需要时间自舔伤口恢复……
在此期间,几乎是跟魏国那边的消息同时,一份由大宁皇帝亲自手书的战情通传全军乃至全国。
元武十年,魏梁二军囤积六十万兵力于昌江南岸商水郡。
联军发起过江战役,大宁选取蒙冲战船数艘,装上干柴,在里面浇上油,外面裹上帷幕,上面插上战旗,预先备好快艇,系在船尾。
又有宇文雄事先诈降。
诈降之日,火攻计成,当时北风正急,火烈风猛,把魏梁联军舟船全部烧光,火势还蔓延到联军设在陆地上的营寨,顷刻间,浓烟烈火,遮天蔽日,联军人马烧死淹死不计其数……
朕称之为,昌江战役!
怀州大宁军队驻地,上将军穆临把全军主将召集并大声念了出来。
众人先是错愕,然后就是极大的惊喜。
“自即日起,全军所有战旗军旗降半,哀悼宇文大将军!”
穆临声音低沉。
主将皆知,又很快通传到其麾下将士,很快全军都知道详情。
而与之对峙的魏军大帅樊华藏收到了姬川的旨意。
“暂缓进攻?”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右副帅巫颂开口道:“而今我军正是突飞猛进之际,再向东北进攻,就要攻打到吴州,就能与中路大军汇合!”
整个战场总的分为三路。
西路分别进攻敌方北林行省,怀州等地。
中路军即将要发起过江战役的军队。
东路军指得就是魏国水师!
巫颂脾气火爆,他出身于军事世家,其父亲巫彭祖是当年征康大军的左副帅。
只不过那一次因关宁而失败。
时隔多年,巫颂又以相同的身份在军中,他誓要攻破大宁。
这个时候放缓进攻保存实力?
为什么要这么做?
众人都疑惑不解,不知道陛下旨意是何用意?
只有樊华藏面色大变,他艰难道:“陛下自然不会随意下这样的旨意,既然这样做了,那么只能有一个原因,遭遇到惨败,不得不保存实力。”
“惨败?”
“何来的惨败?”
有人好奇道:“莫非大帅您知道一些情报?”
“我不知道。”
樊华藏摇头道:“若要论数只有一场战争,那就是过江战役!”
“陛下亲自前往,可至今都没有大捷传回,若无意外,过江战役应该遭受到惨败!”
他确实没有收到任何情报。
但他知道,若有捷报必然会第一时间通传全军,反之则不会。
“过江战役?”
“不可能!”
巫颂开口道:“这是必赢的战争怎么会遭遇惨败?”
“是啊,绝不可能!”
樊华藏低沉道:“我也希望不可能,可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北林行省东北部,靠近大宁之地有一座军事重镇,这座城池名为霸城!
原来是梁国镇边军驻地,后来北林行省割让给大宁,大宁戍边军南进,将这霸城占据作为驻守之地。
后来因军事需要,又迁到了武游城。
而今又返了回来,准确的说是退守。
在梁军迅猛进攻之下,大宁军队一路退守到了这里。
战略性撤退保存实力,以空间换时间。
不就是一个北林行省?
暂时给了你又能如何?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今天,全军将士都集结于城外校场。
戍边军大帅郝仓大声道:“陛下追授宇文雄为武威王,谥号忠武……”
沉声回响,全军寂静都未发出一点声音。
除了沉默之外,还有一张张惊疑的面孔!
不是排挤宇文雄吗?
不是你暗示我们排挤吗?
怎么转眼间宇文雄就立了大功,还被追封了王,全军还要降半旗以示哀悼,还要学习其精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有些懵逼。
正式的宣读完毕,郝仓才是低叹道:“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戏,陛下,宇文雄,还有本帅都是在演戏。”
“我暗示的排挤,是为了让这场戏更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