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
“打……劫?”
一众人面色惊疑。
他们刚还在说粮草的事情,就出了这事?
嘴是开光了吗?
宋丞面色大变,已然失态,上前质问道:“你再重复一遍。”
他觉得自己是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
“是的……就是被打劫了,准确的说是被袭击了。”
令兵艰难开口。
“不可能!”
纪虎直接道:“在江力府境内根本就没有大规模敌军,也只有一个关宁,可他能又多少人,只是几百残兵,能袭击到咱们运粮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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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谁做的,但真的被袭击了。”
“在什么位置?”
“在太坪镇一带。”
“太坪镇?”
宋丞瞪大了眼。
太坪镇离平城并不算太远,敌人在他们眼皮底下袭击?
“关宁!”
“一定是关宁!”
宋丞身心颤抖,咬牙切齿。
“走,快去现场看看。”
众人不敢怠慢慌忙赶了过去。
很快赶到,宋丞傻眼了,身体都不受控制的一晃。
现场一片狼藉,血腥味带着燃烧的烟味,刺鼻非常。
有人已经在打扫着现场,一具具尸体摆放在旁边,让人触目惊心。
“大人,此次运送物资被全部烧毁,另有一部分对不上数目,应该是被敌人掠走……”
有一个将领过来禀报道:“另外我们发现护送粮草的士兵,很多人都被另外补刀而死,敌人相当狠辣……”
“我再问一遍,我们的粮草被烧的烧,抢的抢……就没有剩余了吗?”
宋丞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一句话。
这是他最关心的。
“还有……”
“还有什么?”
宋丞忙着问道。
“我们核对了下运输单据,此次除了粮草之外,还有近万只箭矢。”
“还在吗?”
宋丞知道有这批物资,因为是他要送来的。
“也没了,应该是被敌人拉走了。”
“你……”
这句话让宋丞差点吐血。
“那你还说什么?”
“我以为您是问还有什么损失?”
“滚!”
“是!”
将领赶紧离开。
宋丞面色阴沉,青红变幻,几欲吐血!
“关宁!”
“关宁!”
一定是他,除了他再没有别人,这种在战后补刀的狠厉手法,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来。
这次损失太大了。
关键是粮草!
他们已经断粮多日,就等着这批补给送达,现在毁于一旦,并且被关宁掠去不少。
这算什么?
给他准备的?
本来就已因粮草短缺而怨气重重,军队该怎么办?
“运输粮队,算上护卫人员相加有近三千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袭击并且成功,说明敌人至少也有三千人。”
纪虎很奇怪的问道:“关宁他有这么多人?”
“必然是有的,我们可从未真正见过他的主力部队。”
宋丞沉声道:“我敢确信,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法除了他,没有别人。”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么多粮草,他本来能够掠走更多,可他却只带走一少部分,其余全部烧了,根本就不贪心,这心性才是最厉害的。”
众人暗自点头,这么分析确实如此。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么冷的天气没有粮草根本无法支撑!”
“是啊,将士们早有怨言,等下批运送过来,至少也需半月二十天,而且这么大批粮草损失,帅部必然会问责,主力部队那边粮草用度也很紧张。”
众人愁眉不展。
这批粮草的损失,真是让他们处于艰难境地。
“要不撤吧?”
有人开口道:“将兵力撤至乡化府,在这里只留五千人……”
“胡说八道!”
纪虎当即呵斥道。
“发生了这件事,就说明这里有敌人,只留五千人,下次袭击的就不是运粮队了,而是我们。”
“对!”
“不能撤,必须留下来,关宁一日不除,我军永无安稳。”
宋丞咬牙道:“我会亲自给南渊大帅写信说明情况,再为我们调拨粮草!”
众人点了点头。
朝中有人好办事,这若是换成纪虎都没这么容易,宋丞本就是帅府的人……
“而且,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你们觉得合适吗?”
众人都是微微一怔。
没有任何战果,反而因缺粮撤离,谁都面上无光。
“再调粮草倒是可以,但这期间怎么熬?”
“最少也需要半个月,我们可是有两万大军啊!”
这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坚持吧。”
宋丞沉声说出三个字。
“坚持?”
“大人,您不是再开玩笑?”
“怎么就是开玩笑了?”
宋丞冷声道:“再艰难的情况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最多半个月,又不用苦战,怎么就坚持不了?”
“可是……”
“没有可是!”
宋丞冷声道:“情势如此,本官就独断专行一回,传令将所有兵力都散出去,分成多股,在全府搜寻,以此遭受伏击地为中心,向周边幅散,重点查找!”
“详细的搜寻,遇到可疑人员便直接抓捕,本官就不相信,还就找不出来!”
宋丞彻底愤怒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老好人也能被逼疯,更何况是他!
“我敢断定,他就藏在某处,甚至此刻就在暗中看着我们!”
众人面面相觑。
天气冷的厉害,主战场那边战事都停了,要等着开春回暖,而宋丞又要继续扩大搜寻规模,关键是粮草短缺……
“任何抱怨扰乱军心者,军法从事!”
宋丞声音冷厉。
“是!”
从职位上来讲,宋丞是帅部的人,他的官位最高,纪虎也要听从。
可这会出问题的,但他们却不敢说。
“回去!”
宋丞冷着脸回到平城,开始制定搜寻计划,这次比最初更加细致,为了尽可能覆盖到更多地方,只能将人分散,化为小队。
他在平城留五千人,外放一万五千人,这样可以进行轮换休息。
没有粮草,将士们本就多有抱怨,而今又分派了任务,基本好几天的外面,受寒受饥,使得怨气更重,可在高压之下,暂时还不敢说什么,但每个人都积压着情绪……
宋丞却已经不管不顾。
他对关宁的恨意已经达到极高的程度。
“我就不信这个邪!”
他咬牙切齿。
却不知这正是关宁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