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那徐少棠哈哈大笑道:“我当然会放尊重,谁教我与令兄,是至交好友?”他非但未放开,另一手亦伸来摸她玉手;凌玉娇用力挣脱:“既是哥哥好友,就不该欺心…”
徐少棠却嘻皮笑脸道:“我怎麽欺心啦?萧少卿虽然也是我好友,可是他已将你退婚,你已名一化无主,我是单身贵族……”
他又伸手,凌玉娇疾闪,却仍被他在粉脸上摸了一把,嗅著手指大笑:“嗯,真香呀……你是窈窕淑女,我是君子好逑!”
“无耻!”
“我无耻,你下贱,刚好郎才女貌,狼豺虎豹……”
凌玉娇气得发抖:“你……你说什麽?”
徐少棠厚颜而笑:“你要我说明白些?你不顾门风家声,私通……”
凌玉娇怒急之下,一耳光掴去,啪地一声,又响又脆。
徐少棠再也没想到她竟敢出手打他,淬不及防地挨了一耳光,不由恼羞成怒,破回大骂:“臭女人,贱婊子,你私通乞丐,已被未婚夫退婚,被兄长锁在楼上,你不知从那里听说,你那奸夫乞丐,丢进枯井竟然未死……”
凌玉娇一怔:“不就是你告诉我,说他没死的吗?”
徐少棠这才哈哈大笑,得意之极:“不错,正是我故意捏造事实,说他出现在锦江口,再又故立息露了口风让你知道,你才会急著私自逃出……”
“原来是捏造……”她惨然抬头:“他终於死了?”
“当然,那样的枯井,神仙也难逃出二躲在芦草中的绛儿却暗骂他“放屁!”
凌玉娇开始感到危机:“那你这样骗我是为了……”
“为了得到你!”他神情得意:“你以为是谁在暗中按应?是谁暗中扭开门锁?是谁暗中打发了守卫之人?又是谁在这岸边准备了这条船?”
凌玉娇惊惧而退,他却步步进逼奸邪地笑著:“你私自溜了出来,再也无人知道你会来到这了无人烟的江边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是我徐少棠在这里等你……”
凌玉娇再也忍不住,摔起发难,跃身而起,手挥足踢,一招“彩凤点头”,连环踢出七脚。
她2那身形曼妙中,杀著连连,绛儿暗惊:“她是南海凤翔门下?”
李莫愁叹道:“只怕还是逃不过徐少棠毒手……”
绛儿咬牙切齿:“这徐少棠,简直比花子虚更恶主母。”
“糟糕的是,他是鄱阳王门下!”
绛儿道:“既杀一萧,再杀一徐,有何不可?”
李莫愁道:“你以为这一徐是那麽容易杀的?”
“鄱阳王门下,到底有什麽可怕的?”
李莫愁无法回答,只能目住江面那叶扁舟上。
果见徐少棠将凌玉娇攻势,轻描淡写,一一化解,得意而笑:“你这点儿花拳绣腿,中看不中用!”
凌玉娇自知非他之敌,转身跃向江中;谁知那徐少棠早已知她心意,忽地横移,恰好栏在她面前,凌玉娇收势不及,与他撞个满怀,匆忙後退,他却哈哈大笑:“温香软玉,过瘾过瘾…哈哈!”
凌王娇怒恨交加,施展师门绝学,全力拚斗;徐少棠却不断以小巧却轻浮招数,对她东摸一把,西捏一下,又不断地一一旨语猥亵,浪荡轻浮……
绛儿再也忍不住,长身而起:“我去收拾他。”
李莫愁急将她按住:“再等等!”
原来那扁舟因无人控制,已在江面上打转,随波漂流,渐渐接近她们藏身的沙州;只要再近此一许,便可一跃登舟。
不料那凌玉娇已放弃抵抗,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徐少棠笑道:“怎麽不打了?”
凌玉娇斜睨一眼:“真没想到,你的武功这麽高。”
她这眼波流转,真是风情万千;徐少棠顿时心花怒放,色授神与:“你才知道?”
凌玉娇累得娇喘连连,胸部也因此一挺一缩,看得徐少棠眼都直了。
凌玉娇叹道:“我只是奇怪,以你徐大少的家世、人品、武功,为何到现在都没有红粉知己呢?”
徐少棠当然听得出她已开始有转变了,涮地一收摺扇,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因为,本少爷正在等你呀!”
凌玉娇又欲然欲泣:“那你又为何不早一步到我家来提亲?如今我已是败柳残花。”
徐少棠笑道:“未解人事,青涩至极;像你这样初解人事,方为大妙!”
凌玉娇仍要挣扎:“可是这船上……”
徐少棠早已急色动手:“船上有何不好?任它随波逐流,摇摇晃晃,别具风味!”他动手撩拨,又开始为她解衣除带。
芦草中的绛儿掉头游看,恨恨地骂道:“原来是一对狗男女!”
李莫愁又将她拉住:“且慢,你看……”
突然传来一声惨厉尖叫!
绛儿一惊回头,只见凌玉娇双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胯下之物,恨声道:“你毒计把我引来,只不过是要先奸後杀,不留活口,对不对?”
徐少棠痛澈心肺,惨叫道:“放手,快放手!”
凌玉桥咬牙切齿!“先废了你的淫根,看你再去害人?”
徐少棠幸起馀力,双掌齐出,砰地一声,结结实实击在她胸膛上。
凌玉娇被击得口喷鲜血,胸肋之骨几都断裂,颓然倒下,但仍是双手紧握,死也不放。李莫愁紧急伸手一拉绛儿,纵身而起:“快!”
谁知那乞丐不知何时正来至身後,李莫愁伸手拉住的正是他,一时不察,竟也拉住了乞丐,直像那扁舟扑去。
绛儿亦紧接著纵身扑向扁舟……
谁知那扁舟虽已随波漂得接近,距离仍是过远,李莫愁手中又拉著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乞丐,一跃之势,更是到不了扁舟。
眼看即将落水,谁知那乞丐大概是吓坏了,一把将她拦腰抱住,双手紧紧缠住,这一下正巧紧紧压住了她背心正中的“集泉穴”上。
这集泉穴是人身背脊第十七节与第十八节的交汇之处。
这一压之下可是一阵刺痛,这突如其来的刺痛,使得李莫愁不由白主地腰脊一挺。这一挺之下上见然带动得原来滞阻在阴维之前的那股真力,猛地一冲,突破禁制,直入任脉。这一突破,她体内真力立时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四肢百骸二力灌注。旧力虽竭,新力又生,李莫愁双腿凌空虚踢,又自一冲丈馀,直上扁舟,顺势疾扑那徐少棠。
第三章赵君璧
绛儿亦堪堪落到那扁舟边沿,又惊又喜道:“你是怎麽办到的?”
李莫愁急切抢攻,同时吼道:“师门禁令,莫留活口!”
绛儿知道这是与师门有不解之解之渊源的鄱阳王门下,绝不容有半点悲悯容情。立即施杀手上招“寒蝉移枝”将徐少棠左掌引出空门,“朱雀引啭”,力劈他的面门。
徐少棠惊慌中横臂架开,大叫道:“来人可是燕子矶栖凤庄门下?”
李莫愁更不吭声,“飞砂走石”直击左胁。
徐少棠又叫:“我是鄱阳王门下,来人住手!”
绛儿拚命抢攻,“大雨倾盆”,十指与椽遍袭他面门诸穴,一面骂道:“鄱阳王有你这样的门下,可见连他本人都该死。”
谁知那徐少棠虽在重伤之下,仍能勉力化解二人攻势,急切大吼:“还不住手,累及你栖凤庄全体,罪该万死!”
绛儿亦大吼:“反正先杀了你,以後的事以後再说。”
鄱阳王武功上能处处反制她栖凤庄招式上徐少棠胯下之物虽被凌玉娇重创,却仍能从容化解二人联手攻势。李莫愁越打越心惊,一招“回风舞柳”扫他下腹,却被徐少棠识破先机似的,抢先一步反手拍在她背上。
这一掌正拍中她抱在身後的乞丐身上,那乞丐毫无武功,怎能承受他一追重逾千斤的一击?眼看乞丐就要口吐鲜血而亡,谁知在李莫愁极度焦急惊怒的一刹那,那阴维任脉交汇处又突地制痛。
一股真力又莫名其妙地涌入,她有如神助似的一掌扫去的“回风舞柳”,已然迅快无比地抢先击中徐少棠下腹。
砰地一声,徐少棠内腑几乎全部碎裂,口吐鲜血,跟枪後退,後面正是绛儿的一招“踏雪寻梅”,一脚正踹在他的背心。
燕子矶绝招“回风舞柳”,两手如柳之柔软舞摆,一波接一波地随风而至,砰砰连声,招招击中徐少棠胸腹一步步将他击得跟路後退,最後终於颓然委地,又被绛儿飞起一脚,扫入水中。
恶贼终於除去,凌玉娇重伤倒地中,惊见那乞丐竟然出现在眼前,惊喜交集,恍如隔世,伸出手去要拉他,却已奄奄一息,力竭昏倒,日中喃喃呼唤:“我没有对不起你……”
绛儿心中一阵感动,竟掉下泪来。
李莫愁亦不自禁,放下那乞丐,看著他紧紧将凌玉娇抱在怀中。
这乞丐状若痴呆,无悲无喜,却似能认出凌玉娇,能感受到凌玉娇的痴情,他只是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将头埋在她胸前。
乌云密布,雷声隐隐滚动,似乎风雨欲来……
绛儿望著天际,喃喃道:“凌玉娇好命苦…”
李莫愁亦长叹:“你我又好到那里去?”蓦地一声惊雷,绛儿却惊见凌玉娇似乎挣动了一下。
“她还没有死?”
李一昊愁道:“她死不了啦!”
绛儿道:“什麽?”眼看就要大雨倾盆而下,李莫愁与绛儿分别将凌玉娇及那乞丐都抱进狭小的竹篷矮舱内:“你可知我刚才为什麽能击杀那徐少棠?你可知我刚才为何没有跌下水去?是他!”